萬靈山,祭祀。


    高台上穿著巫袍的老太婆嘴裏念著聽不懂的咒法,神神叼叼的,全身叮當作響。


    下麵跪著一大片當地的平民恭敬的匍匐在地上,頭頂緊貼著地麵,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祭祀的高台前還放著一頂嬌子,風偶爾吹起嬌子的窗簾,看到裏麵坐著一華服少女,一臉驚恐。


    有三四歲的小兒好奇的抬頭看了過去,“爹,這是在做什麽?你們要送姐姐去哪……”


    “閉嘴!”旁邊的大人嚇得立刻將小兒的頭按了下去,瑟瑟發抖的將頭緊貼地麵。


    將近一個時辰的祭神儀式終於結束,老太婆一個手勢,旁邊的傳遞官便大喊“離開!全都離開,不要驚擾了山神,否則又要大難臨頭了!”


    所有平民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離開。


    “爹,姐姐還在那……”小兒不解的說。


    大人拉著兒子一臉無奈的走了。


    後麵的兩個平民小聲的議論:“真可憐啊,下一次不知道要輪到誰家了。”


    “是啊,附近的幾個村子裏的少女都獻的差不多了,下次再祭神就可麻煩了。”


    “有聽到傳聞說再祭神的時候找不到獻祭的少女,準備去人販子那裏買了。”


    ……


    夜色降臨,圓月皎潔,萬靈山腳下詭異神秘。


    轎子裏的少女早已經哭幹了眼淚,夜風中瑟瑟發抖。


    一陣陰風吹過,轎簾被吹起,少女嚇得一聲驚叫,一切便又歸於平靜,隻剩下一頂空嬌子。


    *


    萬靈山腳下一大片都是平民的房屋,卻唯獨有一棟北宮王府,與周邊的民居有些格格不入。


    這一帶都是王家的番地,過去數百年來,有許多被發配到這裏的沒落貴族。


    半年前,北宮家便被聖上發配到了這個窮鄉僻壤來。


    “這件事已經決定了,李大人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隻要你嫁給李大人的大公子當妾,我們一家便可以迴到朝都,不用再留在這個鬼地方。”北宮老王爺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托關係才說成了這個親事,你趕緊準備一下,下個月就出發去朝都李大人的府上。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有?”


    一直沉默的少女麵色清冷,“整個皇城誰不知道李大人的大公子是個傻子,爹是要我嫁給一個傻子嗎?還是給一個傻子當妾!”


    “我們這一脈落魄了,爹也不想,可現在有什麽辦法呢?雲煙,現在爹就隻能靠你了。爹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


    “這裏很差勁嗎?我覺得這裏很好,皇城終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過不得一天的太平日子,不如留在這裏……”


    老王爺氣憤的一拍桌子,“不許有這種念頭!你難道沒聽府上的人議論,最近這一帶妖怪猖獗,周圍十幾個村子裏的未婚少女都被獻祭給了山神,已經被獻的差不多了,說不定哪天這倒黴事就輪到你頭上了。聽爹的話,下月就啟程去李大人的府上。”


    雲煙麵色的冰冷的站起身,“女兒告退。”


    她知道父親是個老頑固,一心想要迴到朝都,爭權奪利,讓沒落的北宮宗家一脈重新得到皇上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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