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與太史慈這一路騎兵的襲擊,起初進展地並不順利,當暗騎搬開鹿角、去打開營寨大門時,發現黃巾軍大營中,新增加了許多暗哨。暗騎還未靠近寨門,便被躲在暗處的暗哨發覺,大營中立即響起了尖銳的示警聲!


    這便是褚燕在這一晚新安排的暗哨,確實起到了很大作用,最起碼在暗騎靠近寨門之時,寨門處已經陸陸續續聚集了近千人。


    幸虧暗騎的甲胄非同尋常,而且有著手弩的壓製,這才沒有被警覺的黃巾軍、盡數射殺。好在張亮的四千騎兵及時趕到,在騎兵們弓箭的壓製下,暗騎這才打開了黃巾營寨的大門。


    隨即,張亮、太史慈便率領四千騎衝了進去,同樣是分出一千人去縱火,隻是這座營寨布置得相當巧妙,整座大營乃是無數小營寨組成,各自獨立、互為犄角,這給張亮的襲擊以及縱火,增添了極大的難度。


    不過雖然難度增加了,張亮還是順利地率軍衝入了、剛聚集起來的大股黃巾軍中,開始大肆殺戮。這不僅是歸結於張亮那超強的武力,其麾下的騎兵戰力、亦是尤為強悍,尤其是張亮的六百鐵衛。


    這六百人、還是張亮去遼西之時,曹震分給張亮的老兵。如今過了數年,這些人已經徹底成長起來,殺起敵來猶如割草一般。


    而張亮身後,有一員身背雙戟的小將,隻見其在戰馬之上、卻手持一張碩大的步弓,一旦看見黃巾將領便是順手一箭,箭矢射出之後,便立即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但凡被其發現的黃巾將領,無一不是被一箭穿喉、掉下馬去。


    褚燕在聽見暗哨示警後,便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衝出了營帳,可當褚燕見到、征北軍騎兵衝鋒的樣子後,不由得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隻見這些征北軍騎兵、悍然衝入剛聚集起來的黃巾軍中,猶如狂風掃落葉般,但凡擋在其前麵的敵人,皆會被迅速衝散,留下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體。


    此時的褚燕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之前是何等的自以為是、坐井觀天!其引以為傲的、積年老匪所組成的大軍,在征北軍麵前,簡直不堪一擊,亦可以說,簡直就是個笑話!


    看著這些曾經抵抗過數倍官軍圍剿的山匪,被征北軍砍瓜切菜般地肆意屠戮,褚燕的內心漸漸沉到了穀底。就在褚燕被愣神的瞬間,突然感覺眉心一陣發癢、後背一陣惡寒,褚燕心中警兆頓時,雙目一掃之下,頓時亡魂皆冒!


    隻見那位百步之內、箭無虛發的小將,此時正拉弓如滿月、瞄向了自己,褚燕出自本能的做了一個後仰,而恰恰是這個出自本能的閃避動作、救了褚燕一命,一支粗大的箭矢,“鐺”的一聲蹭飛褚燕的頭盔,稍稍改變了一下方向、力道不減地飛了出去!


    正在褚燕鬆了一口氣之時,張牛角卻好死不死地、在此時衝出大帳,出現在了被頭盔撞偏的這隻箭矢、飛行的軌跡上。


    隻聽得“噗呲”一聲,緊接著便傳來張牛角的一聲悶哼,一隻格外粗大的箭矢,從張牛角的心窩處插入、又從後背穿出。


    褚燕此時才來得及大喝出聲道:


    “渠帥!小心!”


    可惜!一切已經來之不及,張牛角已經帶著一臉詫異、迷茫、震驚等複雜情緒,緩緩向後倒去!


    太史慈懶得理會被自己箭矢誤傷之人,反正在戰陣之上,所有的敵人皆可殺,沒有誤傷那一說!


    隻是見那員年輕將領,居然能在如此近距離下、躲過自己一箭,心中料定其定然是為一流武將,因此,毫不猶豫地唰唰兩箭又射了過去。


    而褚燕在見到太史慈迴頭時、便撲了出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隻是躲過了一箭,另一箭穿透了褚燕的左肩。


    褚燕倒也硬氣!為了防止麾下黃巾軍、見到兩位主將皆被射傷,而會軍心不穩,褚燕連忙令親衛圍了上來,為其斬斷箭杆,褚燕則是強忍著鑽心的劇痛,佯裝若無其事地起身、指揮黃巾軍列陣,阻擊張亮等人的騎兵衝鋒。


    太史慈見自己連續三箭,皆是沒有射中這位、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黃巾將領,正猶豫著是否再射一箭之時,戰馬已經衝出去很遠,而且,那黃巾將領已經趁機躲在親兵當中、指揮戰鬥,沒有了射擊的機會,太史慈隻得作罷。


    而褚燕見到那位箭法卓絕的小將,不再將他作為目標,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若是那位小將再對著自己射出一箭,恐怕自己會被當場射死!


    雖然暫時死裏逃生,但是褚燕的傷勢一點也不輕,太史慈的箭矢並非是軍中製式箭矢,而是如曹震、黃忠等人用的箭矢一般,乃是軍中特製的、加粗加長的箭矢,射在身上便是一個大洞。


    此時褚燕已經疼得不能大聲說話,精神亦是開始了恍惚,隻是褚燕知道,若是自己倒下去,全軍怕是會軍心大亂,甚至會立即潰散也未可知!


    因此,褚燕就是咬碎鋼牙、也得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堅持指揮著麾下這些曾經的悍匪、去阻擊騎兵的衝鋒,盡量地減少死傷。


    待張亮衝殺了一陣之後,發現遠處那七萬大軍的大營內,已經有黃巾賊開始向著這座大營潰逃,而這座大營經過自己近半個時辰的衝殺,人數已經少了將近十之三四,騎兵胯下的馬匹,亦是出現了體力不支之象,於是便調轉馬頭,向著大營之外殺了出去。


    褚燕見張亮率軍衝了出去,不由得大大鬆了一口氣,卻忽然聽聞,那七萬大軍已經潰敗,潰兵正被驅趕著、向著他的大營衝擊而來。


    急火攻心之下,褚燕再也忍受不住,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亦是軟軟地向後倒去!


    隻是在倒下去之後,仍不忘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麾下將領的手臂,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命令道:立即修好營寨,一定要阻止潰軍進入大營之內!


    交代結束後,便頭一歪,徹底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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