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程昱是什麽意思?”


    出了刺史府,命下人接過食盒,陳登發出疑問。


    突然,請他吃生魚膾,又叫來糜竺哭訴買不到糧食,還有那一瞬而逝的殺機,是怎麽迴事。


    他的腦海中,有許許多多的謎團。


    “糧食,沒有糧食,剛剛安定的青州就要再起動亂,攻打豫州的兵士就要無糧可吃,遠在雒陽的天子,還不生吞活剝了他?”陳珪在下人的攙扶下登上馬車,靠坐在車廂裏。


    滿是老年斑的臉上,露出幾分愜意,仿佛洞察了一切。


    “他想要陳家的糧,為什麽非得繞這麽大的圈子?”


    陳登搖搖頭,不是很讚同父親的說法,旋即斬釘截鐵道:“他一定另有目的。”


    “徐州,不是雒陽,這裏陳家比程昱的話好使,也比天子的話好使。”陳珪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射出一道精光。


    藏有狠色,也有高傲。


    “我一定要搞清楚程昱的目的,不然,我心頭難安。”陳登沒有反駁父親的話,而是說出自己的決定。


    他始終無法將感受到的那一瞬殺機拋諸腦後。


    它就像是一條毒蛇,隱藏在黑暗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竄出來咬自己一口。


    “十五日,糜家根本來不及從他州運迴糧食,程昱什麽目的,你盡管去查,但不要忘了和糜家的糧食生意,這一次,一定要拿下糜家,將他徹底踢出徐州。”陳珪平靜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波動。


    得到了父親的支持,陳登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糜家無了。”


    .....


    “家主,那些世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拿出了大量的存糧,但是,價格又翻了兩番,賬麵上的錢就要撐不住了。”


    糜竺一臉愁容地聽著賬房的匯報。


    盡管,程昱提前和他說過,但在看到那飛漲的糧價時,心裏還是忍不住疼痛。


    “拿店鋪和田產做抵押,一定要在十五天內湊夠糧食。”


    糜竺狠下心來,選擇再信程昱一次,“除了淨鹽,其他的生意,全都轉出去。”


    “家主,如此這般,糜家要敗啊!”賬房是跟著糜家的老人,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發生,開口勸道。


    “放出消息去,誰有糧食,糜家全要了,就算是賣掉祖宅,也會付清糧款!”糜竺不聽勸告,我行我素。


    賬房對此大為震驚,但,他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垂著頭離開,思索著要不要換個主家。


    買糧是暫時散盡家財,事後能收迴多少,全看程昱給他多少。


    不買,就會被程昱踢出局,能不能活著離開徐州,都是一個問題。


    糜竺清楚的明白,這件事他沒有選擇,就像上次洽談淨鹽生意一樣,必須合作。


    孤單地望向西方,眺望著,期盼著。


    糜芳帶著糜綠筠前往雒陽,已有數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傳迴來。


    值此時刻,唯有祈禱奇跡發生。


    ......


    “父親,糜家撐不住了。”


    陳登興奮從外麵跑迴家中。


    他得到了最新消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父親分享。


    坐到陳珪旁邊,二人耳語許久。


    陳珪時不時地頷首示意,發出幾個好字。


    “要不要再漲一漲?”陳珪眼中露出些許貪婪。


    “淨鹽?”


    父子二人相視而笑,如同兩隻狐狸,眼神裏的貪婪和狡黠毫不掩飾。


    次日,一個徐州的小世家,與糜竺約定見麵,提出了要獲得淨鹽生意,才能賣出糧食。


    對此,糜竺自然不會同意,便與之商量:“林家若將糧食賣給我,糜家願意以市場價八成的價格,把淨鹽賣給林家。”


    誰料,對麵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堅持要求用淨鹽生意來換。


    就在二人談判陷入僵持,陳登後至,表示自己前來買糧,“陳家願以二倍的價錢,買下林家的所有糧食!”


    那人戲謔道:“子仲兄,這樣吧,隻要你的價格高過陳家,我便將糧食賣給你。”


    “好,糜家也出兩倍。”糜竺咬咬牙,說出自己的極限。


    陳登笑著提價:“陳家出三倍!”


    “陳登,糜家是在給程刺史辦事,你安敢如此?”


    “陳家許諾捐出五千石糧食,可是陳家沒糧,隻有錢財,隻能來買了。”


    陳登一臉無辜地看向糜竺,那張無辜的笑臉下,藏著的是明目張膽的挑釁,“糜家可以繼續出價,價高者得!”


    “無恥!”糜竺怒罵一聲。


    想要起身離開,但是為了大局,還是強忍著心中厭惡,繼續坐著。


    他拉起林家人,走到一處角落,“糜家願意拿出一成的淨鹽生意,換取林家的糧食。


    不過,此事必須保密!”


    那人目光下意識看向陳登,再三思索後,“加上糜家的宅子,一萬石糧食三天內交付。”


    “兩萬石!”陳登拉住他。


    見其猶豫不決,補充道:“淨鹽值這麽多!”


    “好,林家同意!”


    糜竺靠在牆角,仿佛是泄了氣的皮球,緩緩地滑坐到地上,仰著頭,抵住牆壁,暗自思忖:程刺史,切莫辜負糜家!


    不知過了多久,糜竺才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趕迴糜家,剛到門口,便有迎上來的下人,歡喜道:“家主,二爺迴來了。”


    這句話,就像是給糜竺暗無天日的生活裏,投進去了一顆太陽,激動道:“綠筠呢,有沒有迴來?”


    “沒有,二爺是一個人迴來的。”


    “哈哈哈,蒼天有眼呢!”


    大笑過後,糜竺衝進家裏,屏退所有人。


    眼中閃過光芒,向弟弟單獨提問:“綠筠,她入宮了?”


    糜芳沉默著。


    “沒入?”糜竺皺眉。


    糜芳搖搖搖頭。


    “說話!”糜竺一腳踹到弟弟身上,吼道。


    “剛到雒陽,我就被抓到了錦衣衛大牢,綠筠她應該是進了皇宮的。”糜芳低著頭,不敢看兄長的眼睛。


    糜竺雙眼似能噴火,“什麽叫應該?”


    “我在錦衣衛大牢,見到了袁基,他被勒死在牢中。”


    糜芳說出自己的分析,有些後怕:“錦衣衛連汝南袁氏都敢殺,倘若綠筠沒有入宮,我現在肯定也死了。”


    這麽看來,連天子都沒有見到,白紙生意更是無從談起了。


    不過,人能迴來,比什麽都重要,明日去刺史府問一問綠筠的情況。


    拿定主意後,糜竺拍著弟弟的肩膀:“既然迴來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你帶人搬迴祖宅。”


    糜芳迴來後,就聽到了不少流言,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麽,看到兄長臉上的疲憊之態,終是沒有問出口。


    “嗯!”


    重重地點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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