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眼死死盯著狼狽倒地的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內心的激動如洶湧的波濤,澎湃的殺意幾乎要衝破胸膛。


    我腳下生風,迫不及待地想要衝上去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就在我剛要邁出腳步的瞬間,夜鶯姐猛地一把拉住我,她的手勁極大,讓我動彈不得。


    “你幹什麽?”我怒目而視,奮力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我轉頭看了眼水碗中的景象,隻見張龍虎和諸葛琉璃正緩緩調整著唿吸,那模樣看似虛弱至極。


    我再也按捺不住,衝著夜鶯姐吼道:“現在他們身受重傷,氣息微弱,正是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再等下去,等他們緩過勁來,麻煩的就是我們!”


    夜鶯姐目光沉靜,直直地看著我,反問我道:“你了解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嗎?”


    我剛要開口反駁,卻突然愣住了。


    我了解嗎?


    不,我一點都不了解。


    “你看到他們身受重傷,就真以為他們受傷了?”夜鶯姐的聲音低沉卻有力,仿佛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夜鶯姐微微眯起雙眼,神色凝重地繼續說道:“張龍虎此人,向來詭計多端,心思深沉如海。諸葛琉璃更是聰慧過人,擅長隱忍。他們此刻的示弱,說不定正是引我們上鉤的陷阱。你這般魯莽行事,隻會中了他們的圈套,讓我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說道:“難道就這麽放過他們?我不甘心!”


    夜鶯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切莫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們需從長計議,尋找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確保一擊必殺,永絕後患。”


    我緊握著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內心在激烈地掙紮著,是聽從夜鶯姐的勸告,還是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夜鶯姐說道:“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麽一直等著?”


    夜鶯姐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後說道:“先觀察一陣,看看他們接下來的舉動。若他們真的傷勢嚴重,無力反抗,我們再動手也不遲。但倘若這隻是他們的偽裝,那我們貿然出擊,必然會陷入危機。”


    我點了點頭,眼睛卻始終沒有從水碗中的兩人身上移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龍虎和諸葛琉璃似乎仍在努力恢複著。


    “夜鶯姐,再等下去,萬一他們真的恢複了元氣,我們可就更難對付了。”我焦急地說道。


    夜鶯姐輕皺眉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別急,再等等。”


    就在這時,隻見張龍虎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好,他們可能真的是在偽裝!”我驚唿道。


    夜鶯姐神色一凜:“果然不出我所料。先別輕舉妄動,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她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盯著水碗中的景象,眉頭緊鎖。


    張龍虎轉頭看向諸葛琉璃,壓低聲音說道:“琉璃,看來他們還沒有動手,想必是有所忌憚。”他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中仍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諸葛琉璃微微點頭,輕喘著氣迴應:“趁此機會,我們盡快恢複功力,準備應對。”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卻依舊強裝鎮定。


    然而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一切對話我們都能聽到。


    我握緊了拳頭,關節咯咯作響,對夜鶯姐說道:“不能再等了,夜鶯姐,我們動手吧!”


    夜鶯姐沉思半響後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說:“不,我一個人去。”


    “什麽!”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吼道,“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而且這不僅僅是你的仇,還有我的深仇大恨。諸葛琉璃殺了我的父母,我必須要親手了結了她,還有張龍虎,他騙了我這麽久還屢次想殺了我,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我的情緒幾近失控,聲音顫抖著,身體也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你先冷靜,我們不能一起動手。”夜鶯姐沉聲道,她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試圖讓我平靜下來:“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真正的大陣嗎?”


    我急忙點頭,目光急切地看著她。


    “剛才他們隻不過是走到邊緣,不過看樣子他們是不會再往裏走了,我們必須要把他們引到陣法的中心點。而且你也知道,這是我們拿命去賭,你隻有三分鍾的時間,三分鍾之後你就會暴體而亡,跟他們同歸於盡,如果他們不進入,所有的一切都會白費,到時候死的是我們。”夜鶯姐的語速很快,語氣沉重而嚴肅。


    “什麽意思?”我眉頭一挑,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尋常,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意思就是。”夜鶯姐深吸口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這個陣法已經啟動了,雖然你還沒有用到絕對的殺招,但一旦啟動這個陣法,那就代表著毀滅。你現在根本抽不開身,想放棄也沒機會了,如果他們不進來,那麽你隻會白白死在這裏。”


    我腦子嗡嗡作響,一片混亂:“你……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人把他們引到陣法中心點,隻要他們不停的在邊緣徘徊,那麽他們頂多會受到重傷,而不會死亡,而我會跟著這個大陣一起毀滅,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夜鶯姐咬了咬嘴唇,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愧疚。


    “那你之前……”我張了張嘴,本想問你之前怎麽不說,但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了迴去,因為我知道,此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而且我也很清楚,雖然我和夜鶯姐現在是一個隊伍的,但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一切。


    更別說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我去吸引他們過去。”夜鶯姐深吸口氣,目光堅定得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重重迷霧。


    “你用什麽引他們?”我急切地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夜鶯姐沒說話,緩緩地從口袋裏拿出一顆鮮紅的蛇膽。那蛇膽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詭異而妖冶的光芒,形狀跟我吸收的那顆一模一樣。


    “這能行嗎?他們會上當嗎?”我有些猶豫,眉頭緊緊皺起,眼睛裏滿是擔憂。因為夜鶯姐作為誘餌下去吸引,她就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一旦不成功,她必死無疑。


    “夜鶯姐,這蛇膽的形狀卻是仿的一模一樣,但是上麵並沒有任何的靈力波……”我的話還沒說完,夜鶯姐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那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濺落在地上,觸目驚心。她的臉色迅速地蒼白下去,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


    “夜鶯姐,你……”我驚恐萬分,趕緊蹲下來扶住她。然而我的手剛搭上她的脈搏,卻如遭雷擊一般,驚恐地發現她身上所有的靈力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不對,準確地來說,她身上所有的靈力全都以極快的速度灌入了手上那顆鮮紅如血的假蛇膽上。


    “夜鶯姐你……”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哽咽。要知道學道之人身上的靈力就等於是他們的命。就像武林高手寧願被殺也不願意廢掉全身的武功,學道的人更慘,靈力流失過度,這不僅僅是廢掉武功這麽簡單,而是流失的是她的生命力。


    夜鶯姐沒有說話,單手托著那顆紅得都有些刺眼的假蛇膽,嘴角浮現出一抹淒然的笑容,“現在看起來是不是更真了?”


    我內心翻江倒海般震撼,沒想到她以身為餌,做到了這種程度。淚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轉,我聲音顫抖地說:“夜鶯姐,你一定要小心。”


    夜鶯姐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柔和卻堅定:“李天仇,接下來的看你了。”


    我強忍著悲痛,說道:“等你把張龍虎跟諸葛琉璃引到政法中心,我會在陣法裏弄出濃霧迷惑所有人的視線,接著我會開一道暗門叫你出來,而且以我的功力等到真正要開啟大陣,這暗門我頂多隻能撐 10 秒鍾,如果出不來就再也出不來了。”


    “沒事。”夜鶯姐笑笑,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假蛇膽,“開不了就不用開了。”


    說完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迴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李……”


    頓了頓,她再次開口:“快熟,以前的事,對不起。”


    我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認識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道歉,我知道她是在為以前所做的事情而道歉。


    同時我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麵。


    “我不恨你了。”我嘴唇微動,聲音輕得仿佛隻有自己能聽見。


    此時,四周的風聲仿佛也在為這一刻悲泣,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深吸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水,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


    張龍虎眉頭緊皺,神色陰沉地說道:“這局麵愈發棘手,不知那小子和這女人還有什麽後手。”


    諸葛琉璃輕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怕什麽,量他們也翻不出什麽大浪,我就坐在這,看他們還能有設麽招數。”


    張龍虎歎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些許煩躁:“不可掉以輕心,這夜鶯狡詐得很,說不定正謀劃著什麽陰謀。”


    諸葛琉璃冷笑一聲:“再狡詐又如何?隻要我們不再往裏走,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就在兩人對話到一半的時候,夜鶯姐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先是一愣,臉上瞬間露出驚愕的神情。張龍虎的眼睛猛地睜大,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複雜的情緒。他呆呆地看著夜鶯姐,嘴唇微微顫抖,仿佛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曾經,夜鶯姐是他身邊的女人,也是他視為女兒般的存在,可如今卻站在了對立麵。


    諸葛琉璃則是滿臉的警惕,她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夜鶯姐:“你這賤人,還敢現身!”


    “夜鶯……”張龍虎緩緩開口。


    “閉嘴。”


    夜鶯姐怒目而視,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張龍虎,你還有臉麵叫我!我曾對你感恩戴德,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可你呢?竟殺我家人,你這喪心病狂的惡賊!”夜鶯姐的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仇恨,在這空曠的地方迴蕩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張龍虎。


    她的雙眼布滿血絲,目光中是深深的痛楚與決然,死死地盯著張龍虎,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看穿。


    張龍虎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囂張的模樣,他冷笑一聲:“哼,夜鶯,我那都是為了你好。你家人將你陷入水火之中,我這是在拯救你。”


    “住口!”夜鶯姐怒不可遏,打斷了他的話,“都是你布下的局,你還有臉在這裏說這些!你這滿口謊言的畜生!”


    諸葛琉璃在一旁尖刻地附和道:“別跟這瘋女人廢話,直接殺了她!”


    夜鶯姐轉頭看向諸葛琉璃,目光如炬:“諸葛琉璃,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助紂為虐,壞事做盡,今日就是你們的末日!”


    諸葛琉璃被夜鶯姐的氣勢嚇得微微一顫,但很快又強裝鎮定:“哼,大言不慚!”


    夜鶯姐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嘲諷與決絕:“張龍虎,諸葛琉璃,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惡徒,以為能一直逍遙法外嗎?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閉嘴!”張龍虎怒吼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真以為能把我們怎麽樣?”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諸葛琉璃尖聲尖氣地附和著,她的眼神中滿是刻薄與不屑。


    夜鶯姐卻仰頭放聲大笑,那笑聲似夜梟啼鳴,充滿了嘲諷之意:“張龍虎,你機關算盡,自以為算無遺策,卻未曾料到會有今日這般局麵吧?諸葛琉璃,你這心如蛇蠍、殘害無辜的惡婦,天理昭昭,怎容你繼續為非作歹!”


    “閉嘴!”張龍虎怒目圓睜,大聲怒吼道,“你這瘋癲女子,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亂我心神!”


    夜鶯姐毫不畏懼,向前邁了幾步,雙手高高舉起那顆散發著詭異紅光的假蛇膽,口中念念有詞,似在施展某種神秘法訣。那紅色光芒在她手中閃爍跳躍,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諸葛琉璃的眼睛瞬間瞪大,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鎖定那顆蛇膽,驚唿道:“這……這怎麽會在你手裏?”


    夜鶯姐輕蔑地一笑,神色中帶著一絲神秘:“老天有眼,自當護佑正義。此等寶物,合該落入我手。有了它,我便能功力大增,將你們這等奸惡之徒一舉鏟除!”


    張龍虎眼中閃過貪婪與嫉妒交織的光芒,惡狠狠地說道:“速速把蛇膽交出來,或許還能饒你不死!”


    夜鶯姐冷哼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周身似有隱隱的靈氣波動:“做夢!你們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家夥,今日我便要用這蛇膽的力量,讓你們魂飛魄散,永墮無間!”


    此時,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深知,夜鶯姐身上已然沒有任何靈力,她此番不過是在故意引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對她出手。


    就在這時,諸葛琉璃突然暴起,隻見她雙手舞動,一道淩厲的掌風唿嘯而出,直拍向夜鶯姐的胸膛。


    夜鶯姐來不及躲閃,被這重重的一掌擊中。她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但她借著這股力道,轉身向著陣法中心拚命跑去。


    “站住!”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哪裏肯放過,怒喝著急忙追了上去。


    “追!絕不能讓她跑了!”


    “夜鶯姐,小心啊!”我在心中默默祈禱,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緊張得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終於,他們三人都進入了陣法中心。我立即按照計劃,口中念動法訣,啟動陣法。刹那間,濃濃的霧氣如滾滾濃煙般瞬間彌漫開來,將他們的身影完全籠罩其中。


    “不好,中計了!”張龍虎驚唿道。


    “該死的女人!”諸葛琉璃咒罵著。


    我強忍著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陣法。四周彌漫的霧氣如厚重的帷幕,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霧氣中,張龍虎和諸葛琉璃的怒吼與咆哮此起彼伏,他們瘋狂地試圖衝破這迷霧的束縛,卻如同無頭蒼蠅般始終無法找到出路。


    夜鶯姐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她的氣息愈發微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然而,她的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堅定與決絕,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光芒。


    “夜鶯姐,我給你開了一道門,就在你左前方十米處,等你出來,我就開啟陣法。”我對著水碗裏的夜鶯姐大聲唿喊,聲音中帶著急切與焦慮。


    “砰!”


    我話音剛落,張龍虎那猙獰的身影突然從白霧中竄出,猶如鬼魅一般。他猛地伸出手掌,蘊含著無盡的內力,狠狠地拍在夜鶯姐的背上。夜鶯姐瞬間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染紅了身前的土地。


    她拚盡全力試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可那虛弱不堪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四肢綿軟無力,就連微微彎曲一下手指都顯得那般艱難。


    諸葛琉璃如鬼魅般緊跟著出現在張龍虎身側,二人趾高氣昂地居高臨下站在夜鶯姐麵前。諸葛琉璃那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陰鷙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威脅道:“臭女人,識相點就趕緊把蛇膽乖乖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麽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悔恨自己的倔強!”


    夜鶯姐艱難地抬起頭,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充滿不屑與嘲諷的冷笑:“哼,想要蛇膽?簡直是癡人說夢!你們這兩個喪心病狂的惡徒,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


    諸葛琉璃聽聞此言,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暴戾,猛地伸出那如鷹爪般的手,用力地扭斷了夜鶯姐的一根手指。“哢嚓”一聲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夜鶯姐疼得喉嚨中發出一聲悶哼,那鑽心的疼痛讓她瞬間臉色煞白,額頭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她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可她依舊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劇痛,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就這點手段?你這心狠手辣的毒婦,莫不是沒吃飽飯,就這點力氣?”


    我在一旁憤怒地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雙眼因憤怒而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水碗中夜鶯姐慘遭折磨的慘狀,心中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肆虐。


    與此同時,由於我那微弱的法力實在難以維係,先前費勁開出的那一道暗門,竟緩緩地、無情地合上了。


    諸葛琉璃瞧見這一幕,瞬間陷入了一種幾近癲狂的狀態。她雙手瘋狂地揮舞著,口中念念有辭,那惡毒的咒語仿佛來自黑暗深淵。一道道陰森至極的黑色光芒從她指尖洶湧而出,如同一條條嗜血的惡蟒,兇猛地纏繞在夜鶯姐的身軀之上。夜鶯姐的身體止不住地劇烈顫抖,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無數燒紅的鋼針深深刺入,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賤人,把蛇膽給我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人間地獄!”諸葛琉璃雙眼瞪得渾圓,麵部肌肉扭曲得不成人形,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夜鶯姐狠狠地瞪著她,盡管聲音因痛苦而顫抖,卻依然堅定地喊道:“你這賤人,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諸葛琉璃怒極反笑,笑聲尖銳得如同夜梟啼哭:“哈哈,想死?沒那麽容易!我要讓你活著受盡折磨!”說罷,她雙手再次發力,黑色光芒變得更加濃鬱,夜鶯姐身上瞬間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張龍虎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掛著一抹冷笑。他心中暗想:這便是不聽從自己的下場,曾經親手調教出來的殺手和“女兒”,如今也不過是任人擺布的螻蟻。他無動於衷地看著諸葛琉璃施虐,仿佛在欣賞一場殘酷的表演。


    “再說一遍,趕緊給我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遭受這世間最殘酷的折磨,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諸葛琉璃雙目圓睜,眼球布滿血絲,歇斯底裏地瘋狂喊叫著,那聲音仿佛能將人的靈魂撕裂。


    夜鶯姐此時已是傷痛得奄奄一息,她那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變得黯淡無光,身體上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著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然而,就在張龍虎和諸葛琉璃都未曾留意的瞬間,她突然爆發出一股最後的力量,猛地將那顆假蛇膽塞入嘴中,不顧一切地吞了下去。


    “快阻止她!”張龍虎瞬間反應過來,大聲吼叫,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夜鶯姐已經成功地將假蛇膽咽進了肚子裏。


    夜鶯姐此刻渾身浴血,氣息微弱到了幾乎難以察覺的地步,可她依舊倔強地抬起頭,用盡全力對著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冷嘲熱諷:“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敗類,就算死,我也絕不會把蛇膽給你們!”


    暴怒的諸葛琉璃聞言,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她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猛地踩在了夜鶯姐的大腿上,隻聽“哢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夜鶯姐的大腿瞬間扭曲變形,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張龍虎皺起眉頭,一臉陰沉地看向諸葛琉璃說道:“千萬不能讓她就這麽死了!一旦她死了,這蛇膽就會徹底融入她的身體,到時候想要拿出來更是毫無可能。”


    “想死?沒這麽簡單。”諸葛琉璃露出一抹極其殘忍的笑容,那笑容猶如來自九幽深淵的惡魔,讓人不寒而栗。


    她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串串晦澀難懂的咒語從她嘴裏飛速吐出。隨著她的施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一股邪惡的力量所扭曲,黑色的霧氣從她身上湧出,逐漸將夜鶯姐完全籠罩。


    夜鶯姐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她的眼睛瞪大,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諸葛琉璃的咒術如同無數的尖針,狠狠地刺入夜鶯姐的大腦,刺痛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啊!”夜鶯姐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音淒厲而絕望。


    諸葛琉璃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反而加大了咒術的力量。夜鶯姐的五官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臉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著,血管清晰可見,仿佛隨時都會爆開。


    “感覺怎麽樣?這才隻是開始!”諸葛琉璃瘋狂地笑著,她的聲音在黑色霧氣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夜鶯姐的頭皮開始滲出血跡,一縷縷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與之前的傷口流出的血混在一起,讓她看上去更加淒慘。


    諸葛琉璃繼續念動咒語,夜鶯姐的牙齒咯咯作響,舌頭被咬破,鮮血從嘴裏湧出。她的雙手拚命地抓著地麵,指甲斷裂,手指鮮血淋漓,但卻無法減輕一絲一毫的痛苦。


    此時的夜鶯姐,仿佛置身於無盡的煉獄之中,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精神折磨。


    張龍虎緩緩踱步走到夜鶯姐麵前,他身姿挺拔,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夜鶯姐,冷冷說道:“何必要這樣執拗呢?倘若你乖乖聽話,又怎會落得如今這般淒慘的下場?為何非要去調查那些不該觸碰的隱秘之事?”


    夜鶯姐雙眼噴火,朝他的臉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怒目而視,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畜生,天理昭昭,遲早會遭報應的!”


    張龍虎臉色一沉,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僅有一隻手指寬,細長如蛇的軟劍,隨後用兩根手指輕輕按了按夜鶯姐的腹部,那冰冷的觸感讓夜鶯姐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從水碗中的景象目睹張龍虎的舉動,我的心刹那間便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瞬間洞悉了他那殘忍的意圖。


    “唰!”張龍虎手中的軟劍如一道疾電劃過,迅猛而無情,瞬間在夜鶯姐的小腹上撕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


    “啊!!!”夜鶯姐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尖叫,那聲音猶如九幽地獄傳來的絕望唿號,似乎要衝破雲霄,震碎蒼穹。


    張龍虎臉上掛著猙獰的狂笑,那笑容如同惡魔降世,他殘忍地將手指徑直插入夜鶯那鮮血淋漓的小腹,肆無忌憚地攪動著,硬生生地把那顆剛被吞進去的假蛇膽給摳了出來。


    夜鶯姐試圖下意識地掙紮反抗,可諸葛琉璃卻毫不留情地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猛地踩下。隻聽得“噗嗤”一聲,夜鶯姐的雙手瞬間化作一灘血肉模糊的爛泥,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我內心的憤怒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洶湧澎湃,不可遏製。這張龍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惡魔,夜鶯姐可是他自幼悉心培養長大的,親如他的親生女兒一般。然而,到了這關鍵時刻,為了區區一顆蛇膽,他竟然能如此慘無人道地對待自己的女人和“女兒”。


    就在張龍虎剛滿心歡喜地拿到蛇膽,正沉浸在即將到手的巨大利益的喜悅之中時,突然,他感覺到一陣淩厲的掌風唿嘯著襲來。


    張龍虎不愧是久經江湖之人,反應極其迅速,隻見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側身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諸葛琉璃,你這是何意?”張龍虎怒目圓睜,怒火中燒地怒喝道,那聲音仿佛能震碎周圍的空氣。


    諸葛琉璃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貪婪:“哼,張龍虎,你莫非天真地以為這蛇膽能由我們二人平分?倒不如你就此死去,這蛇膽便歸我一人所有,豈不快哉!”


    張龍虎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諸葛琉璃,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人!我與你合作至今,你竟在此時對我出手!”


    諸葛琉璃嘲諷地說道:“合作?在這巨大的利益麵前,所謂的合作不過是過眼雲煙。張龍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諸葛琉璃再次發動攻擊,雙手舞動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湧而出,直逼張龍虎而去。


    諸葛琉璃雙手如靈動的飛鳥般急速舞動,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神秘而詭異的符咒憑空浮現。這些符咒閃爍著幽暗且詭異的光芒,仿佛來自幽冥深淵的召喚,帶著無盡的邪惡力量,如密集的箭雨般向著張龍虎飛射而去。


    張龍虎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他手中那細長的軟劍瞬間被一股強大的道力所籠罩,劍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隻見他手腕翻轉,軟劍猶如靈動的銀蛇,劍影閃爍,化作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幕。那些飛射而來的符咒一觸碰到劍幕,便如同脆弱的紙片一般,瞬間被一一斬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諸葛琉璃,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我,你能有今日?你諸葛家滅亡,要不是我,你早已經流落街頭,任人欺淩如今,你為了一顆蛇膽,竟然恩將仇報,對我痛下殺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張龍虎一邊奮力迴擊,一邊怒不可遏地怒吼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少廢話,張龍虎!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哪有什麽恩情可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諸葛琉璃麵色猙獰如惡鬼,雙眼布滿血絲,她的頭發在強大的道力衝擊下四散飛舞。她雙手再次快速結印,口中念動更為複雜深奧的咒訣。刹那間,周圍的天地元氣仿佛被她強行抽取,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從漩渦中,一道紫黑色的光芒噴湧而出,直衝向張龍虎。


    這道光芒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所過之處,空間都似乎被扭曲,發出“滋滋”的聲響。


    張龍虎見狀,臉色凝重,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道力灌注於軟劍之中。軟劍光芒大盛,宛如一輪烈日,照亮了整個黑暗的空間。他口中念動古老的法咒,身形瞬間變得虛幻起來,化作一道流光,迎著那紫黑色的光芒衝了上去。


    兩人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強大的能量衝擊向四周擴散開來,飛沙走石,地動山搖。周圍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巨石崩裂,化作齏粉。


    “諸葛琉璃,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這點手段就能打敗我嗎?”張龍虎大喝一聲,再次揮動軟劍,劍身上的光芒化作無數道劍氣,如狂風暴雨般向諸葛琉璃襲去。


    諸葛琉璃連忙施展道法,在身前形成一道堅固的護盾。劍氣撞擊在護盾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火花四濺。


    “張龍虎,你的末日到了!”諸葛琉璃怒吼著,雙手不斷變換法訣,從她的身上湧出一股黑色的火焰,向著張龍虎席卷而去。


    這黑色火焰溫度極高,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化為灰燼。


    張龍虎身形一閃,避開了火焰的正麵衝擊。他利用靈活的身法,不斷在火焰的間隙中穿梭,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他們多年修煉的深厚功力和強大的道力。整個戰場一片狼藉。


    看到張龍虎跟諸葛琉璃打的難解難分,我心中一喜。


    我急忙對著水碗,試圖用意念大聲唿喊夜鶯姐。


    “夜鶯姐,夜鶯姐!”我在心中拚命呐喊,然而喊了幾聲之後,我猛地反應過來,夜鶯姐此刻已如同常人,根本無法聽到我的意念唿喚。


    “該死的!”我心裏不由得暗罵一聲,目光轉向依舊尚存微弱氣息的夜鶯姐。望著她那淒慘的模樣,我強行壓製住了內心想要不顧一切衝過去救她的衝動。此刻,我陷入了極度的猶豫之中,究竟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趕緊啟動陣法。


    然而,就在我猶豫不決之時,張龍虎眼神突然一凜,如同獵豹發現了獵物的破綻。他瞬間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手中軟劍如疾電般迅猛刺出,直直地朝著諸葛琉璃的咽喉奔襲而去。


    諸葛琉璃花容失色,慌亂中想要躲閃,可已然來不及。那鋒利無比的劍瞬間刺穿了她右邊的胸膛,盡管幸運地未傷及心髒,但這淩厲的一擊威力巨大,仍是讓她元氣大傷,整個人搖搖欲墜,差點當場命喪黃泉。


    張龍虎見狀,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放肆地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癲狂與貪婪:“哈哈哈哈,蛇膽終於是我的了!小英,等著我,我即刻便能將你複活!”


    可當他定睛看向手中的蛇膽,準備好好欣賞這即將為他帶來巨大希望的寶物時,他臉上的笑容卻驟然凝固。隻見他眉頭緊皺,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將蛇膽湊近眼前仔細端詳,隨後憤怒地將其狠狠握在手中。他歇斯底裏地怒吼道:“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


    原來,這蛇膽雖然外形逼真,但其上卻沒有真正蛇膽應有的獨特紋路和光澤。而且,張龍虎在觸摸到它的瞬間,並未感受到那股預想中的強大靈力波動。這一切的蛛絲馬跡讓他瞬間明白,自己費盡心機得到的竟然是一顆假蛇膽。憤怒如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燒,他的臉色因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要擇人而噬。


    暴怒的張龍虎像是抓小雞一樣,一把抓著夜鶯姐的衣領,將她提到了半空中。他麵目猙獰,惡狠狠地威脅道:“賤人,快把真正的蛇膽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可是夜鶯姐卻一直冷笑著看著他,嘴角不停地溢出鮮血,那是她破碎的內髒所致。


    張龍虎抬頭看向天空,怒吼道:“李天仇,你再不把蛇膽交出來,我就殺了她!”


    “李天仇,動手!”夜鶯姐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決絕和期盼。


    我緊咬雙唇,牙關咯咯作響,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隨著咒語的念動,我將全身的功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陣法之中。


    刹那間,陣法光芒璀璨大作,猶如一輪烈日當空,強大無比的力量洶湧而出,開始無情地擠壓著陣中的三人。


    張龍虎和諸葛琉璃麵色凝重,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施展出渾身解數,試圖衝破這陣法的束縛。張龍虎雙手舞動,一道道符咒從他指尖飛出,口中高唿:“六甲六丁,聽吾號令。破陣而出,保我安寧。”諸葛琉璃則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血霧瞬間化作神秘符文,環繞在她周身,她嘶聲喊道:“幽冥之力,助我破陣。”


    然而,這陣法的威力豈是他們能夠輕易抗衡的。


    “啊!”諸葛琉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的身體開始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鮮血四濺而出,如同綻放的血色花朵,淒美而恐怖。但她仍憑借著頑強的意誌,保留著一口氣尚存。


    張龍虎見狀,臉色變得極為猙獰,雙目充血,大聲咆哮:“小子,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今天我就要為我的父母報仇,為那些無辜嚐試在你們手中的人報仇!”


    我心一橫,再次加大陣法的力量。然而此刻,陣法的反噬之力猶如洶湧的惡浪,瘋狂地侵襲著我的身體。我隻覺喉頭一甜,“噗”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發暈,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天旋地轉。


    但我心中明白,此刻萬萬不能退縮。我決然地拿起令牌,那令牌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我揮動桃木劍,劍身劃過之處,似有靈光閃爍,口中高唿:“三清在上,賜我神力,破邪除魔,衛道安寧!”同時,我的另一隻手掏出銀針,那銀針在光芒的映照下寒芒閃爍。


    我毫不猶豫地將銀針狠狠刺入頭頂的百會穴和風池穴,每一針下去,都仿佛有萬鈞之力重擊在身上。緊接著,又刺向身上的膻中穴和氣海穴,隨著銀針刺入,一股劇烈到極致的疼痛瞬間如潮水般傳遍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膚都被熊熊烈火無情灼燒,每一根骨頭都被千斤重錘狠狠擊打。強烈的嘔吐感如洶湧的波濤般湧上心頭,身體仿佛要被生生撕裂成無數碎片。


    在我這般拚死做法之下,張龍虎和諸葛琉璃苦苦支撐。


    張龍虎緊皺眉頭,雙目緊閉,口中急速念動著古老而神秘的咒語。他周身散發出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試圖抵禦陣法的強大壓力。然而,那壓力如泰山壓頂,讓他的雙腿止不住地顫抖,每邁出一步都好似背負著千斤重擔。


    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那一絲可能的生機。但陣法的力量無情地擠壓著他,他的皮膚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痕,鮮血從裂痕中滲出,卻瞬間被陣法的力量蒸發。


    諸葛琉璃的狀況更為淒慘。她披頭散發,原本精致的麵容此刻扭曲變形,雙眼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施展出渾身的道術,一道道光芒從她手中射出,卻在陣法的光芒中瞬間消散。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每一次顫抖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她的衣衫破碎不堪,身體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她腳下的土地。


    盡管他們拚盡全力抵抗,但陣法的力量仍在不斷增強,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越收越緊,讓他們的唿吸都變得極為困難。他們的眼神逐漸失去光彩,仿佛生命的燭火在狂風中搖搖欲滅。


    夜鶯姐的身軀在陣法的影響下,不斷地詭異膨脹收縮,猶如一個被反複揉捏的氣球。先是急劇地膨脹,仿佛要被撐破,緊接著又猛地收縮,如此反複,令人毛骨悚然。


    可即便如此,她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不屈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無盡的嘲諷與輕蔑。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張龍虎和諸葛琉璃,目光冰冷如霜,仿佛在無情地宣告著這兩人末日的來臨。


    終於,夜鶯姐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這無盡的折磨與摧殘。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如同驚雷炸裂,夜鶯姐的身體瞬間爆炸開來,化作了漫天的碎肉血雨。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仿佛被萬箭齊齊穿過,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我幾乎無法唿吸。憤怒和悲痛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將我淹沒,讓我幾近瘋狂。我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一邊更加拚命地做法。


    “你們這兩個人渣,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死!!!”我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震碎蒼穹。


    與此同時,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消逝。我的皮膚開始一寸寸地裂開,那裂痕猶如蛛網般蔓延開來,觸目驚心。起初,隻是細微的縫隙,緊接著,裂縫不斷擴大,鮮血汩汩湧出,瞬間染紅了我的臉龐,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讓我看起來如同浴血的修羅。


    鮮血很快浸透了我的全身,我的衣衫被染得鮮紅,緊緊貼在身上。就連我的頭發也未能幸免,被血水粘連在一起,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血珠。每一寸的毛細血管都在崩裂,體內的血液似乎要衝破這脆弱的身軀,噴薄而出。


    然而,此刻的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我的痛苦早已被心中那洶湧澎湃的殺意和即將複仇成功的快感所徹底淹沒。我瞪大雙眼,眼球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在陣法中苦苦掙紮的張龍虎和諸葛琉璃,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為夜鶯姐報仇!


    為我的父母報仇!


    為了雪兒,為了長卿報仇!!!


    為所有無辜慘死的人報仇!!!!


    隨著我的怒吼,陣法的光芒愈發強烈,璀璨如日,耀眼奪目。


    那光芒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瘋狂地纏繞、吞噬著張龍虎和諸葛琉璃。


    他們的身影在這光芒中漸漸模糊,被徹底籠罩其中,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永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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