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股狂風愈發猛烈,將屋內的物件吹得四處亂飛。


    我強穩住身形,手中的黃符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卻依舊緊緊貼在新娘的腹部。


    突然,那隆起的肚皮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內部衝撞,想要掙脫而出。


    新娘的身體也隨著這股力量不停地抽搐著,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我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口中念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愈發洪亮。


    “急急如律令,惡靈退散!”


    就在這時,那肚皮竟出現了一道道青筋,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緊接著,肚皮上的皮膚開始變得透明,隱隱能看到裏麵有一個黑影在蠕動,形狀扭曲恐怖。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在黃符上。


    黃符瞬間金光大作,與那肚皮上的黑影展開了激烈的對抗。


    “嘭!”一聲巨響,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然而,它並未就此罷休,反而更加瘋狂地掙紮。


    房間裏的溫度急劇下降,牆壁和地麵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僵了,但仍不敢有絲毫鬆懈。


    “天地正氣,邪祟伏誅!”我大喝一聲,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法印,一道耀眼的光芒從法印中射出,直擊那黑影。


    黑影發出一陣絕望的咆哮,隨後化作一縷黑煙,想要從窗戶逃竄。


    我眼疾手快,拋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法網,將那黑煙牢牢困住。


    黑影在網中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逃脫。


    漸漸的,黑煙的力量越來越弱,最終消散於無形。


    我迅速從懷中掏出一串五帝錢和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念動咒語,五帝錢上的光芒愈發強烈,黃符也無風自動,環繞在五帝錢周圍,形成一層堅固的護盾。


    那從地府通道傳來的吸力愈發強大,仿若一隻無形的巨手,瘋狂地拉扯著我和新娘。


    我緊緊咬著牙關,雙腳死死地釘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灑落。


    保護罩上的裂痕不斷蔓延,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裂縫中傳出的怒吼愈發猙獰,無數惡鬼的麵容在其中若隱若現,張牙舞爪地想要衝破束縛。


    我心中焦急萬分,再次加大法力的輸出,口中的咒語念得更快更急:“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氣常存。急急如律令!”


    此時,五帝錢光芒大盛,猶如烈日當空,璀璨奪目,黃符上的符文閃耀著熠熠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的保護罩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那地府通道似乎被我的反抗徹底激怒,一股更為強大、更為陰森的陰氣噴湧而出,瞬間化作數條如蟒蛇般粗壯的黑色觸手,帶著無盡的怨怒,狠狠抽打在保護罩上。


    “砰!”保護罩劇烈顫抖,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


    我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反震之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退了幾步。


    新娘也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嬌弱的身軀猛地一顫,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聲音猶如杜鵑泣血,令人心碎。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在心中怒吼著,雙目圓睜,幾欲眥裂,雙手緊緊握住五帝錢,不顧一切地將全身的法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新娘那高高鼓起的肚子上,竟突然出現一個幽深的黑色漩渦,仿若無盡的深淵。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漩渦中爆發而出,那些黑色觸手和四周張牙舞爪的惡鬼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拉扯著,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新娘的肚子。


    新娘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巨大,那肚皮被撐得近乎透明,縱橫交錯的血管和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見,形狀扭曲得猶如猙獰的怪物,令人毛骨悚然,恐怖至極。


    我心頭大感不妙,深知若再不加以製止,必將釀成無法挽迴的大禍。


    我當機立斷,狠狠咬破中指,鮮血汩汩湧出。


    我心急如焚地準備在她肚皮上畫一道血符,試圖鎮住這股邪惡至極的力量。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新娘肚皮的瞬間,一股猶如雷霆萬鈞的強大力量驟然爆發,我瞬間如斷線的風箏般被震飛出去,“轟”的一聲撞破門板,重重摔倒在地。


    小李見狀,急忙上前攙扶,滿臉關切地問道:“陳哥,你怎麽樣了?”


    我根本來不及迴答他,一把將他推開,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踉蹌著衝進洞房。


    然而,洞房內卻空無一人,新娘子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滑落。


    我暴怒不已,一把抓起癱軟在地的龍哥,憤怒地朝他咆哮道:“說!剛才在洞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們對新娘子幹了什麽?”


    龍哥眼神閃躲,還想狡辯:“沒,沒什麽,就是正常的鬧洞房。”


    “胡說!”我怒吼道,“再不說實話,我讓你不得好死!”


    他粗暴地把我的手打開,瞪著眼睛朝著我吼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想幹什麽跟你有什麽屁關係!就算我把她賣了,把她做成人彘,讓人輪了她,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畜生!”我怒不可遏,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他整個人像沙袋一樣被打飛出去。


    龍哥狼狽地摔倒在地,雙手緊緊捂著那被我重擊的臉頰,麵容扭曲得極為猙獰,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暴怒之火,扯著嗓子嘶喊道:“你竟敢打我!你們這群飯桶,還愣著幹什麽?都給我一起上,把他往死裏弄!”


    他的那些手下聽到命令,如惡狼般迅速圍了過來。


    一個個摩拳擦掌,麵色兇狠,目露兇光,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小李見狀,心急如焚地衝到中間,張開雙臂,試圖充當和事佬,聲音顫抖卻又急切地說道:“各位,各位,大家千萬別衝動,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啊!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誰知龍哥惱羞成怒,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小李身上,將他踢出去老遠。龍哥嘴裏還惡狠狠地咒罵著:“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在這多什麽嘴?再多說一句,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那些手下們得到龍哥的指令,更加肆無忌憚,揮舞著粗壯的拳頭,氣勢洶洶地就想朝我撲來。


    我冷哼一聲,神色冷峻,雙目如電。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定身咒,起!”


    話音剛落,瞬間一股神秘的力量從我的手印中噴湧而出,那些氣勢洶洶的手下們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身體瞬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們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龍哥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嘴巴大張,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麽?這……這怎麽可能?”


    我冷冷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咬牙切齒地說:“這就是你作惡的下場!”


    龍哥這時迴過神來,色厲內荏地吼道:“你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否則我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怒極反笑,一拳接一拳的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罵道:“你這種人渣,活著就是禍害!”


    龍哥疼得臉色慘白,汗珠滾滾而下,他蜷縮著身子,聲音顫抖著哀求道:“別打了,真的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次吧。”


    可轉眼,他又惡狠狠地威脅:“你今天敢這樣對我,等我緩過勁來,定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背後的勢力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我根本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又是一腳猛地踹在他的臉上,他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鼻血如注般流淌。


    我一邊打一邊怒喝:“還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救得了你這惡貫滿盈的家夥!”


    此時的龍哥已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他躺在地上,雙手無力地護著頭,聲音帶著哭腔求饒:“好漢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您要什麽我都給您。”


    我依舊沒有停手,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


    一番暴打之後,我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小李見我終於停手,趕緊跑過來,滿臉驚恐又帶著一絲懇求地說道:“陳哥,差不多得了,真要是把他打出個好歹,咱們也沒法收場啊。龍哥在這一帶確實勢力龐大,要是把他逼急了,咱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要不這次就先饒了他,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不敢再作惡。”


    而周圍的村民們看到我如此暴揍龍哥,都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被定身咒定住的手下們,雖然心急如焚,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龍哥被我暴打。


    他們眼中充滿了恐懼,就算我此刻解開他們身上的定身咒,他們也深知我的厲害,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就在這僵持之際,四周的陰氣愈發濃重,陣陣陰風吹得人脊背發涼。


    突然,那原本被定住的手下們身上,緩緩升起一縷縷黑色的霧氣,那霧氣如有生命一般,朝著我蜿蜒而來。


    我心頭一緊,暗叫不好,這定是那邪祟在作祟。我連忙再次掐訣念咒:“三清在上,護佑吾身,邪祟退散,正氣長存!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隨著咒語聲,我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將那黑色霧氣阻擋在外。


    然而,那黑色霧氣並未罷休,反而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張張扭曲的鬼臉,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此時,原本寂靜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了一陣陰森的笑聲,那笑聲仿佛來自九幽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小小道士,你以為這點本事就能對付得了我?”


    我環顧四周,大聲喝道:“何方妖孽在此裝神弄鬼,有種現身一見!”


    “哼,想見我?你還不夠資格!”那聲音充滿了不屑。


    我心中憤怒不已,雙手結出更為複雜的法印,口中念動更為高深的咒語:“太初混沌,陰陽交匯,乾坤逆轉,惡靈伏誅!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隻見一道耀眼的光芒從我手中射出,直擊那團黑色霧氣。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黑色霧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可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不好,這是邪祟在借助天地之力!”我心中大驚。


    突然,那消失的新娘子出現在了屋頂之上,她的肚子依舊巨大無比,周身被濃鬱的黑氣環繞。


    她雙眼通紅,嘴裏念念有詞:“幽冥陰煞,萬惡聚來,生死無常,毀滅蒼生!”


    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她手中射出,直衝向我。


    我連忙躲閃,那光芒擊在地上,瞬間炸出一個大坑。


    “陳道長,救我!”新娘子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但下一秒,她再次變得癲狂:“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我深知她已被邪祟完全控製,當下不再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的符咒,口中喊道:“天道昭昭,邪不壓正,鎮邪符,出!急急如律令!”


    金色符咒化作一道流光,飛向新娘子,貼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新娘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黑氣開始不斷消散。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新娘子的身後緩緩浮現,那黑影散發著無盡的邪惡氣息,讓人感到絕望。


    “孽畜!”


    我怒目圓睜,手持怨氣幻化而成的黑劍,口中念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製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說完,我身形如電,衝向那黑影。


    那黑影見狀,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周圍的陰氣瞬間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


    它雙手舞動,口中念念有詞:“九幽陰冥,混沌邪風,蔽日遮天,吞噬生靈。”


    一時間,狂風大作,風中竟隱隱出現無數惡鬼的猙獰麵容,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我臨危不懼,手中黑劍一揮,大聲喝道:“天罡正氣,破邪驅魔!陽火烈烈,焚燒邪祟!”


    劍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焰,將撲來的惡鬼瞬間燒得灰飛煙滅。


    黑影惱羞成怒,雙手合十,再次施咒:“幽冥血咒,萬劫不複,生死逆轉,永墜黑暗。”


    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它手中射出,直逼我而來。


    我迅速躲閃,同時雙手結印,念動咒語:“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隻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


    瞬間,一層金色的護盾出現在我身前,擋住了那道血光。


    黑影愈發瘋狂,它的身體開始膨脹,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被它的邪惡力量所扭曲。


    我深吸一口氣,將全身法力灌注於黑劍之中,大聲喊道:“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驅邪蕩穢,斬妖除魔!”


    黑劍光芒大盛,帶著無盡的威勢,朝著黑影狠狠斬去。


    黑影試圖抵擋,但在這強大的一擊之下,它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


    “妖孽,受死吧!”我再次發力,口中念道:“太一救苦天尊,威德無量,消災解厄,邪祟盡滅!”


    隨著我的咒語,黑劍的光芒愈發耀眼,黑影再也無法承受,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最終化為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此時,四周的陰氣漸漸散去,院子裏恢複了平靜。


    我一個箭步衝到新娘子身邊,迅速咬破手指,先在她眉心處畫下一道血符,接著又在她的脖子、胸前、肚子、腳板底,還有左右兩邊手掌分別都畫了一道符。


    由於心中實在害怕符咒之力不夠,我讓小李趕緊把她攙扶起來,隨後在她背後又精心繪製了一整套的血符。


    畫完之後,我大聲命令道:“快去給我拿墨鬥線跟黑狗血來!”


    我連著喊了好幾遍,卻發現那些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


    我怒目圓睜,朝著他們大聲吼道:“還不快點!萬一她肚子裏的胎兒突然出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這時,才有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年輕人,臉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外衝去。


    小李哆哆嗦嗦地問我:“陳哥,這樣就行了嗎?”


    我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還不確定,隻能盡力一試。”


    就在這時,龍哥突然大喊起來:“幹脆用火燒死她,一了百了!”


    我怒不可遏,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嘴巴上,直接把他兩顆門牙給踢掉了。


    我指著他的鼻子怒喝道:“這就是你造的孽,你還想繼續造孽?”


    龍哥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捂著嘴巴,嘴裏含糊不清但依舊朝著我嚷嚷:“既然你都說了她肚子裏的胎兒出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我燒死她有什麽錯?大家說是不是我說的沒有錯?”


    其他人聽了龍哥的話,也都在紛紛附和。


    “就是,龍哥說得對,萬一那東西出來了,咱們都得遭殃。”


    “燒死她,燒死這個不詳的女人!”


    我掃視著這群愚昧又自私的人,大聲說道:“你們這群無知的家夥,這樣做隻會讓情況更加糟糕,引來更可怕的災禍!”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個老頭顫顫巍巍地問我:“陳道長,那您說這……這要怎麽辦才好啊?”


    其他人也跟著七嘴八舌起來。


    “陳道長,您快給我們指條明路吧!”


    “是啊,不管多少錢都無所謂,有什麽錢不夠我們可以大家一起湊。”


    我沉思片刻,緩緩說道:“諸位莫慌,依我之見,當下需先布法壇,以道家秘法穩住新娘子周身的邪氣,令其不再肆虐。待邪氣稍緩,再行推算,掐指算來,需讓新娘子於這兩日設法誕下胎兒,方可尋得生機。如此一來,或可保新娘子性命無虞。此乃順應天道,借陰陽調和之力化解這場厄難。”


    我正說著,突然眼角餘光瞥見龍哥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


    我腳尖一點,一顆石子如同子彈般射向龍哥的腿彎。


    “哎喲!”龍哥慘叫一聲,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我麵帶譏諷,冷冷說道:“龍哥,你這般匆匆忙忙,是要去往何處呀?”


    龍哥滿臉驚恐之色,卻還強裝鎮定,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這是打算出去尋些得力的幫手,沒錯,找些厲害的幫手來妥善處理此事。”


    我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哼,尋幫手?我看你分明是想趁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妄圖逃避你應負的責任!你自己造下的這無邊罪孽,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龍哥瞪大雙眼,狡辯道:“你胡說八道!這所有的一切怎會與我有關?明明都是這女人命中帶煞,帶來的災禍!”


    我怒視著他,雙目好似要噴出火來,厲聲喝道:“若不是你平日裏作惡多端,行盡那傷天害理之事,又怎會招來這等邪祟禍端?時至今日,你非但不知悔改,還滿口胡言,簡直是天理難容!”


    龍哥心虛地低下頭,目光閃躲,根本不敢與我對視。


    這時,人群中一陣騷亂,有人驚恐地喊道:“不好啦,新娘子身上的血符好像要失效啦!”


    我心頭一緊,迅速轉頭看去,隻見新娘子身上的血符光芒黯淡,原本被壓製住的那股邪惡氣息又有複蘇的跡象,仿佛一頭即將掙脫牢籠的惡獸,蠢蠢欲動。


    我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雙手合十,口中急速念動咒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口中急速念動的咒語聲,新娘子身上的血符光芒微微閃爍,似風中殘燭,拚命搖曳,但依舊難以遏製那股邪惡氣息的瘋狂蔓延。


    那邪惡氣息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血符的防護。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之前去拿墨鬥線跟黑狗血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一把接過墨鬥線,屏息凝神,以新娘子為中心,迅速在地上勾勒出一個複雜玄奧的八卦圖案。


    此八卦圖案線條流暢,陰陽交錯,蘊含著天地至理。


    接著,我小心翼翼地將黑狗血均勻地灑在八卦圖案的邊緣,每一滴黑狗血落下,都發出“滋滋”的尖銳聲響,同時冒出一縷縷詭異的青煙,仿佛是邪祟被灼燒時發出的痛苦呻吟。


    隨後,我目光銳利,環視四周,挑選了幾根筆直且帶有生機的樹枝。


    按照九宮飛星的神秘方位,分別精準地插在新娘子身體的周圍。樹枝入土的瞬間,竟仿佛與大地渾然一體,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力量,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我再次念動更為高深的咒語,聲音洪亮如鍾,意圖加強陣法的威力:“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行相生,陰陽調和,鎮邪伏魔,萬法歸宗!”


    隨著我的咒語,陣法瞬間爆發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璀璨如星,與新娘子身上的血符相互唿應,交相輝映。


    那光芒之中蘊含著無盡的正氣與威嚴,那股原本囂張跋扈的邪惡氣息,終於在這強大的力量麵前偃旗息鼓,被暫時壓製住,不再繼續肆意蔓延。


    我長舒一口氣,隨即一把將龍哥從地上粗暴地揪了起來,雙目圓瞪,怒聲喝道:“快說!洞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龍哥眼神飄忽,仍試圖狡辯:“真的沒什麽,就是普通的鬧洞房而已。”


    我怒火衝天,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他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我毫不留情,緊接著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還不說實話!”我怒吼著,聲音震耳欲聾。


    龍哥被我打得頭暈目眩,鼻涕、鼻血混作一團,鼻梁也歪向了一側。


    他終於扛不住,哭哭啼啼地說道:“是我們不對,我們太過分了!新娘子不願意順從,還咬了我一口,把我的手都咬出血了,我當時氣瘋了,就讓伴郎們挨個對她動手。他們扒了她的衣服,對她又摸又親,說了好多極其下流無恥的話,想逼她乖乖就範。誰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其他人聽到龍哥這番令人發指的描述,都嚇得渾身顫抖,麵色慘白。


    那些上了年紀的村民,聽聞此言,更是怒發衝冠,紛紛對龍哥和那些人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沒人性的畜生!簡直喪心病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氣得渾身哆嗦,手中的拐杖用力地跺著地。


    “作這種天理難容的惡事,你們會遭天打雷劈的!”一位大媽滿臉怒容,聲音都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


    整個場麵混亂至極,憤怒的叫罵聲、恐懼的抽泣聲相互交織,令人揪心。


    我怒視著龍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攥得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揮向他。


    龍哥瑟縮著身子,臉上滿是恐懼和悔恨,血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樣子狼狽至極。


    突然,原本安靜下來的新娘子又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她身上的血符光芒再次閃爍不定,那剛剛被壓製住的邪惡氣息又有了複蘇的跡象。


    我心頭一緊,顧不上再理會龍哥,轉身衝向新娘子。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唿吸,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和新娘子。


    我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急急如律令!”


    同時,我從懷中掏出一串五帝錢,向著天空拋去。五帝錢在空中飛速旋轉,散發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將新娘子籠罩其中。


    然而,那邪惡氣息似乎極為強大,與五帝錢的光芒相互抗衡,一時間難分勝負。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刻,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響,緊接著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瞬間照亮了整個院子,如同白晝一般。


    我心中一動,大聲喊道:“借天雷之力,鎮邪祟!”


    說罷,我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動神秘的咒文,引導著那道閃電朝著新娘子身上的邪惡氣息狠狠劈去。


    “轟!”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新娘子身上猛地冒出一股濃重的黑煙,那黑煙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掙紮了幾下,便消散無蹤。


    那邪惡氣息終於被徹底驅散,新娘子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但還沒等我完全放鬆下來,院子裏又刮起了一陣詭異的旋風,風中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哭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我臉色一變,猛地伸手領著龍哥的衣領,一下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憤怒地質問他:“為什麽不說實話?你還在隱瞞什麽?”


    龍哥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嘴硬地說道:“我……我已經說實話了,我什麽都說了。”


    此時,狂風唿嘯得更加厲害,我們的身邊都升起了濃濃的白霧,怨氣衝天,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


    我怒不可遏,施展道術,一道符咒貼在龍哥的額頭,他頓時痛苦地慘叫起來,身體不停地抽搐,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噬他的靈魂,讓他生不如死。


    “啊!饒了我,饒了我!我說,我說!”


    龍哥哀求著,口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我之所以讓人這麽欺負新娘子,是因為我曾去過泰國,得到一個阿讚師傅的提醒。他說,如果想要以後大富大貴,就必須要積累陰女的怨氣。而且小喬的體質更是特殊,前兩個新娘子也是陰女,可小喬比她們的陰體更為純粹。隻要能讓小喬的怨氣達到極致,我就能獲得無上的富貴和權力!”


    小喬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懷著鬼胎的新娘子了。


    我怒目圓睜,大聲問道:“剛才有誰欺負了小喬,給我站出來!”


    那些人有些猶豫,我手上的道法再次加重,龍哥疼得死去活來,哭著朝那些手下大喊:“他媽的,趕緊站出來,你們想讓老子死嗎?”


    之前在洞房裏,還有進去洞房交換過的那些人哆哆嗦嗦地站了出來,在伴娘團裏也有三個女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我用墨鬥線在每個人的手腕都用力彈了一下,疼得他們齜牙咧嘴。


    接著,在男人的左邊腳踝割了一刀,女人的右邊腳踝割了一刀,鮮血滲出。


    然後讓他們手拉著手跪在小喬的旁邊,圍成一個圈。


    “老老實實念出你們剛才欺負小喬的詳細過程,一個字都不許漏!”我怒喝道。


    他們聲音顫抖著,開始講述那令人發指的經過。


    “快說!”我怒喝道。


    其中一個男人顫抖著聲音開始說道:“我們,我們先是把小喬按在床上,然後,然後扯她的衣服。”


    “說具體點!”我雙眼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那男人嚇得一哆嗦,繼續說道:“我,我扒開了她的領口,還,還摸了她……”


    另一個男人接著說:“我,我親了她的臉,還在她耳邊說了很多下流的話。”


    一個伴娘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我揪著她的頭發,扇了她幾個耳光。”


    又一個伴郎說道:“我,我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裏。”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飛起一腳踹在那個伴郎身上:“你們這群畜生!”


    他們嚇得紛紛磕頭求饒:“道長,饒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我怒視著他們,雙目仿佛能噴出熊熊烈焰,怒吼道:“繼續說!別想有任何隱瞞!”


    一個伴郎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用煙頭燙了她的胳膊,燙得她的皮膚滋滋作響,都起了水泡。”


    另一個伴娘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用針紮了她的大腿,紮得密密麻麻全是針眼,血不停地往外冒。”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那些殘忍血腥的描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怒火中燒,那一幕幕暴力的場景仿佛就在眾人眼前上演。


    周圍的人聽得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憤怒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次響起一陣沉悶的驚雷,震得人心驚膽戰,仿佛老天也在為此憤怒不已。


    我怒喝道:“都給我不停地磕頭!”他們嚇得連忙拚命磕頭,額頭撞擊地麵發出“砰砰”的聲響。


    “男的用小刀在自己胸口劃一個三角形,女的劃一個圓圈!”我大聲命令道。


    他們不敢違抗,顫抖著用小刀在胸口劃出相應的圖案,鮮血汩汩流出。


    “把你們的鮮血抹在墨鬥線上,一邊磕頭一邊用墨鬥線纏繞住小喬的手腳!”


    他們戰戰兢兢地照做,當墨鬥線剛觸碰到小喬的手腳時,她突然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音淒厲至極,仿佛來自地獄的嘶吼。


    周圍的白霧中也傳來陣陣厲鬼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隨著墨鬥線完全纏上去,小喬的身體猛地一挺,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朝著四麵八方飛快地逃開。


    小喬又重重地躺在了地上,那肚子依舊很大,圓滾滾的,看上去詭異至極。


    我走到那些人的麵前,抬腳一個一個把他們踢迴了小喬的身邊,厲聲道:“都給我老老實實跪著,一直跪到這孩子出生為止!”


    這時,有人顫抖著問道:“這,這是不是要過很多個月啊?”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怒喝道:“隻需要兩天孩子就會出生!老老實實跪著,哪裏都不能去,就算是吃飯喝水拉屎撒尿都要在這裏!這是你們應該所承受的,這是你們的報應!要是真出了什麽事,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這些人聽了,個個麵如土色,身體不停地顫抖,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慌。


    我看了眼眾人,神色凝重,大聲吩咐道:“快去準備黃紙、朱砂、香爐、桃木劍、三清鈴,還有雄雞血和糯米!另外,再找一塊泰山石,要紋理清晰,石質堅實的,還有一對陰陽魚玉佩,必須是天然玉石雕琢而成。”


    眾人聽令,忙不迭地去準備。


    這時,龍哥戰戰兢兢地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長,您一定要救我們啊。”


    我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多時,東西陸續被送到。我先將黃紙鋪在案幾上,用朱砂筆龍飛鳳舞地繪製著神秘的符文。


    繪製之時,我心中暗念:此符文需順應天地之氣,契合陰陽之理,方能發揮效用。


    我點燃香爐,青煙嫋嫋升起。這香爐的擺放位置極為講究,乃是根據九宮八卦之位,定在巽位,以引動巽風,驅散邪祟。我口中念念有詞:“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接著,我拿起桃木劍,在雄雞血中蘸了蘸,圍著小喬快速舞動。


    同時搖動三清鈴,鈴聲清脆,響徹四周。


    此時,我腳步所踏之處,皆依奇門遁甲之法,暗含玄機。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的咒語,我將糯米圍繞著小喬撒下,形成一個圓圈。


    糯米性陽,可阻陰氣,這圓圈的形狀恰似太極之圖,蘊含陰陽調和之理。


    然後,我把繪製好的符文黃紙貼在小喬的額頭、肚子和四肢,此乃對應人體之要穴,鎖住周身之氣。


    接著,我將泰山石放置在小喬床下,泰山石素有鎮宅辟邪之能,可穩固地氣。又把陰陽魚玉佩係在小喬手腕,陰陽相生,平衡其周身氣場。


    一番操作下來,小喬的氣息逐漸平穩,肚子裏的動靜也小了許多。


    我長舒一口氣,對眾人說道:“暫時穩住了,接下來的兩天,誰也不許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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