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龍哥也看到了小李,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小李連忙拉著我,一路小跑著來到龍哥麵前。


    龍哥懶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眯著眼睛,神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小李,你小子怎麽才來?”


    小李滿臉堆笑,弓著身子說道:“龍哥,這不是路上有點事兒耽擱了嘛。”


    龍哥哼了一聲,彈了彈煙灰,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疑惑。


    還沒等他開口,小李趕忙說道:“龍哥,這位是陳哥,那海天的冥婚就是他幫忙弄的,厲害著呢!”


    龍哥微微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哦?原來是個道士啊。”


    小李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路上的遭遇:“龍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在路上碰到那個女鬼小米了,要不是陳哥出手,我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那女鬼可兇了,張牙舞爪地就撲過來,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陳哥那是臨危不懼,刷刷幾下就把女鬼打得魂飛魄散!”


    聽到這裏,龍哥身旁的那些小太妹們頓時發出一陣驚唿聲。


    “哇,真的有鬼啊?”一個染著粉色頭發的小太妹瞪大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


    “太可怕了,那女鬼長什麽樣?”另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小太妹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


    龍哥皺了皺眉頭,喝道:“都別吵吵!”


    小太妹們頓時噤若寒蟬。


    龍哥轉頭看向我,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真有這麽邪乎?”


    我神色平靜,微微點頭:“龍哥,這世間的靈異之事,遠比您想象的要多。”


    小李在一旁急切地說道:“龍哥,千真萬確啊!陳哥可是有真本事的,要不是他,我今天就迴不來見您了!”


    龍哥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說道:“那行,陳道長,既然來了,就一起喝幾杯。”


    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龍哥,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您的喜事了。”


    龍哥臉色一沉:“怎麽?不給我麵子?”


    我剛要開口,小李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後幫我擋了下來,說道:“龍哥,您別見怪,陳哥他是道士,有諸多禁忌,不能喝酒的。”


    龍哥冷笑一聲,滿臉不屑,譏諷道:“哼,什麽道士不道士的,我看就是裝神弄鬼。不喝酒?難不成連女人也不能碰?這算哪門子男人!”


    他身後那些人聽了,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是不是不能碰女人啊?”一個染著黃頭發,耳朵上掛著幾個耳釘的混混大聲說道。


    “這男人都不能碰女人,和和尚有啥區別,和死了有啥區別。”另一個光頭男子跟著起哄。


    龍哥此時更是放肆,一把將身旁的兩個美女摟入懷中,雙手在她們身上不老實起來,那兩個美女嬌嗔著,卻也不抗拒。


    龍哥調笑道:“看看,這才叫男人的生活。”


    其中一個美女嗲聲嗲氣地說:“龍哥,您最壞啦。”


    另一個則嬌笑著迎合:“就是,龍哥您可真有魅力。”


    龍哥得意地大笑起來,目光挑釁地看向我。


    我神色一凜,目光堅定地直視著龍哥,正色道:“龍哥,您莫要這般輕慢。我身為道士,所守之規,並非虛言。這世間陰陽有律,善惡有報,並非您此刻縱情聲色便能消弭。您眉心那團黑氣,想必是邪祟纏身之兆,若再不收斂自省,隻怕禍事不遠。”


    龍哥聽了我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摟著美女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裝鎮定,冷笑道:“哼,少在這危言聳聽,老子可不信這一套!”


    然而,他身邊的那些人卻開始交頭接耳,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小李見狀,趕忙湊到龍哥身邊,小聲說道:“龍哥,陳哥真的很厲害,剛才在路上的事兒您也不是沒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龍哥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我,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是好?”


    我嚴肅地說道:“龍哥,您需即刻停止這般放縱無度的生活,多行善事,積累功德,或許還有轉機。”


    這時,人群中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子不屑地說道:“切,說的跟真的似的,誰知道是不是忽悠人的。”


    我目光掃向他,平靜地說:“信與不信,全在個人。但有些事,等真正降臨,後悔就來不及了。”


    龍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院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他歪著頭,一臉戲謔地說:“喲嗬,今天我結婚,你跟我說戒色?咋的!你想幫我洞房啊?”


    我一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龍哥又接著說道:“你不是說我有危險嗎?行啊,那你給我表演個術法來看看,讓我也開開眼,我就信你!”


    他身邊的那些人也跟著起哄。


    “我聽說你們抽煙都不用火,用黃符隨手一晃就行?”一個染著綠色頭發,耳朵上戴著誇張耳環的青年扯著嗓子喊道。


    “人家是道士,不抽煙。”旁邊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男子反駁道。


    “我看電視裏,你們能用桃木劍禦劍飛行,飛一個給咱們瞧瞧唄!”一個身材瘦小,眼睛賊溜溜轉的家夥怪聲怪氣地說道。


    眾人哄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懷疑和挑釁。


    我麵色一沉,冷聲道:“各位莫要這般無理取鬧,術法豈是人前賣弄的玩意兒?這關乎陰陽之道,不是拿來取樂的手段。”


    龍哥卻不依不饒,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吼道:“少他媽跟我來這套!今天你要是不露兩手,就別想走出這個院子!小子,你是不是不給龍哥我麵子?”


    他身旁那些個狐朋狗友也跟著起哄。


    “就是,在龍哥麵前還裝什麽大尾巴狼!”


    “趕緊露一手讓咱們瞧瞧,不然有你好看的!”


    小李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連忙勸道:“龍哥,龍哥,別衝動,陳哥他是真有本事的。您可別把事情鬧大了呀!”


    龍哥狠狠瞪了小李一眼,斥道:“有你什麽事兒?滾一邊去!再多嘴連你一起收拾!”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緩緩說道:“龍哥,您如此逼迫,並非明智之舉。我本是好意提醒,您卻如此不領情。”


    此時,龍哥的那些小弟們更是一臉不善地看著我,有人叫囂道:“別跟他廢話,龍哥,讓我們教訓教訓他!”“對,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小李在中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說道:“大家都冷靜點,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嘛。”他試圖拉住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別動手,別動手,這可是大喜的日子,別惹出亂子來。”


    就在他們摩拳擦掌要對我動手時,有人大喊一聲:“新娘子出來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我看了龍哥一眼,發現他居然滿臉不在乎,還跟身旁那兩個美女嬉笑著打鬧。


    見我看向他,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裏嘟囔著:“看什麽看!”


    我也沒跟他一般見識,反正他都是將死之人了,活不了多久。


    本來我是想來要走的,但現在鬧了這矛盾,我反而不走了,這麽一走豈不是落了下風?


    新娘出場了,排場還真有點像是古時候的婚禮,居然還有喜婆攙扶著。


    那喜婆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笑得一臉諂媚。


    當我看到新娘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因為這新娘看起來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她身穿大紅的嫁衣,卻掩蓋不住臉上的稚嫩。


    更讓我感覺到震驚的是,她一邊走一邊捂著嘴巴,看似害羞,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懷有身孕,在強忍著嘔吐。


    隻見那新娘走到龍哥身旁,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


    龍哥卻不耐煩地一把將她拉過來,大聲說道:“站好!別給老子丟人現眼!”


    新娘身子一顫,眼眶瞬間泛紅,卻不敢哭出聲來。


    我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說道:“龍哥,大喜的日子,對新娘子溫柔點。”


    龍哥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我:“老子的事,用不著你管!”


    這時,喜婆在一旁賠著笑說道:“哎呀,新郎官別生氣,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


    突然,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過來,在龍哥耳邊低語了幾句。


    龍哥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瞪著我說道:“是不是你這烏鴉嘴帶來的晦氣?”


    我冷哼一聲:“龍哥,這跟我可沒關係,怕是您平日裏作惡太多,報應來了。”


    龍哥氣得揚起手就要打我,就在這時,新娘卻挺身而出,擋在我麵前,哭著說道:“龍哥,別打人,求您了。”


    龍哥大罵道:“你這賤貨,敢護著他?”


    那聲音仿佛要將這院子的空氣都震碎,新娘被嚇得渾身一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小李趕緊上前勸道:“龍哥,消消氣,消消氣,要是鬧出什麽事,這婚禮可就沒法收場了。”小李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雙手不停地作揖。


    院子裏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每個人都屏住唿吸,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人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喘著粗氣喊道:“不好了,龍哥,您的車被人砸了!”這人臉上滿是驚恐,衣服也在奔跑中變得淩亂不堪。


    龍哥一驚,瞪大了眼睛,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衝了出去,眾人也紛紛跟了出去。


    隻見龍哥那一排豪車被砸得麵目全非,車窗玻璃碎了一地,車身布滿了深深的劃痕,就像被惡魔的爪子抓過一樣。


    龍哥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怒吼道:“這他媽是誰幹的?”


    這時,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這村子靠近大山,雖然有猴子,但是很多年沒見猴子來村裏了。”


    “是啊,而且猴子也不會砸車啊,這也太奇怪了。”


    一邊說著,還有人一邊偷偷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懷疑。


    龍哥猛地轉過頭,冷眼盯著我,冷聲質問:“是不是你幹的?”


    我冷笑一聲,挺直了腰杆,目光毫不退縮地看著他,硬氣地說道:“龍哥,你不是不相信我嗎?為什麽懷疑到我頭上?我好心提醒你,你卻這般對待我,如今出了事,倒是怪起我來了?”


    小李趕忙又站出來,臉上堆滿了焦急和無奈,說道:“龍哥,陳哥,都別衝動,別衝動啊!說不定是車上有水果或者其他東西吸引了猴子,今天是大喜日子,就不要鬧了,趕緊把婚禮辦好才是正事啊。”


    龍哥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李,咬著牙說道:“這事沒完!”


    而我隻是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不屑地轉過頭去。


    此時,新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抽泣著,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整個場麵亂成了一團麻。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急匆匆地走到龍哥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龍哥的臉色一變,原本憤怒的表情瞬間被慌張所取代,隨即不耐煩地朝著大家揮了揮手,嚷道:“行了行了,婚禮明天再辦!”


    他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倒是無所謂,一個個笑眯眯的,有的還調侃道:“龍哥,是不是沒玩夠啊,新娘子這麽漂亮,還能等啊?”還有的附和著:“就是啊,龍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然而村子裏其他上了年紀的人卻是一臉茫然,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上前勸道:“啊龍,這時辰可是專門選好的,明天可不是結婚的好日子喲,今天趁著時辰趕緊把婚禮給辦了吧,別誤了大事。”


    龍哥卻暴怒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老子說不辦就不辦,別跟我說什麽好日子!老子從來不信命,明天再辦,滾蛋滾蛋!”


    說完,便帶著幾個親信急匆匆地離開了。


    龍哥走了以後,小李在原地不停地歎氣,臉色十分難看。


    我問他:“怎麽了?”


    小李愁眉苦臉地看了我一眼,還是不停歎氣,然後說道:“陳哥啊,你不知道,我不應該招惹龍哥的,龍哥這人報複性很強。今天鬧成這樣,以後咱們在這可沒好日子過了。他在這一帶勢力大得很,得罪了他,指不定會給咱們使什麽絆子呢。”


    小李話音剛落,就有一幫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他粗聲粗氣地對我們說道:“龍哥今天有事,婚禮辦不成,讓所有賓客都去指定的賓館先休息,明天正常舉辦婚禮。”


    小李一聽,頓時麵露恐慌之色,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大哥,我們等明天再來,就不麻煩龍哥安排了。”


    那說話的大漢卻臉色一沉,重重地在小李的肩膀上拍了幾下,惡狠狠地說:“龍哥是看得起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這幾下拍得小李身子一歪,差點沒站穩。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冷笑,這分明是不想讓我提前離開,看樣子小李說的不錯,這龍哥報複性還真是強啊。


    我趕緊出來打圓場,滿臉堆笑地說道:“那就多謝龍哥的好意了,還麻煩各位大哥專程來通知我們。”


    小李在一旁不停地對我使眼色,眼睛瞪得老大,臉都憋紅了,可我裝作全都沒有看到。


    那些人臨走之前,斜著眼睛看著我們說:“你們在賓館不要到處亂跑,晚上村子裏不安全,有什麽吃的我們會送過來。”


    我連連點頭感謝,可是心裏卻冷笑不已。什麽給我們送吃的,什麽村子不安全,分明就是想監視我們。


    等那些人離開之後,小李一臉埋怨地看著我,急得直跺腳,說道:“陳哥,你這是幹啥呀?為什麽不拒絕離開?今天晚上咱們免不了一頓毒打啊!”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冷靜地看著他,緩緩說道:“小李,就算現在走了又有什麽用?我是外地人,還好能一走了之,但是你呢?你還在這個村子裏,而且你跟他認識,他想揍你隨時都能找到你。”


    小李聽了,眼神更加慌亂,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嘴裏喃喃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呀?”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別慌,小李,有我在呢,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件事情,畢竟是因我而起。”


    夜幕悄然降臨,我和小李被帶到了那指定的賓館。


    這賓館看上去有些陳舊,昏暗的燈光在走廊裏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剛進房間,我就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小李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緊緊跟在我身後。


    我閉上眼睛,默默念起靜心咒,試圖驅散這股詭異的氣氛。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又像是野獸的嘶吼。


    小李驚恐地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地說:“陳哥,這是什麽聲音啊?”


    我皺起眉頭,走到窗前,向外望去,隻見外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我心中暗忖,此地風水格局不佳,房間位於整座樓的西北角,乃陰氣匯聚之所。


    且窗戶正對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形如利劍穿心,易招邪祟。


    “別怕,可能是風聲。”我安慰他道,但心裏卻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燈光開始閃爍起來,忽明忽暗。


    牆壁上的影子也隨之扭曲變形,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掙紮著想要衝出來。


    我心中一凜,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隨著我的咒語,黃符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房間裏的詭異氣氛暫時被壓製住了。


    然而,沒過多久,那股陰森的氣息再次彌漫開來,而且越發強烈。


    小李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說道:“陳哥,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是不是龍哥派來的惡鬼要索我們的命?”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小李,你別慌。他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是有邪祟,我也會護你周全。從這房間的布局來看,床頭朝向西方,乃大忌,易導致陰氣侵體,人的陽氣受損,我想他是知道這房間有問題,所以故意把我們弄來這裏的。”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一股寒冷的風灌了進來。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不清麵容,隻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陰氣。


    我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那身影卻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笑聲,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與惡意,緩緩地朝著我們逼近。


    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邪惡的力量凝結。


    我毫不猶豫地迅速拿起那把神秘的黑劍,身形一閃,瞬間站到了房間的東南角。


    須知,這東南角在風水玄學中,乃是巽位,巽為風,為入,為長女,其性屬木,主生機與陽氣之匯聚。


    我口中高聲念道:“三清在上,邪祟退散!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伴隨著我急促而有力的咒語聲,我的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房間東南角的陽氣如潮水般湧動,源源不斷地匯聚到我的身上,增強著我的法力。


    一時間,房間裏光芒交錯閃爍,陰氣如墨般濃鬱,與正氣相互碰撞、糾纏。


    每一次碰撞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要將這房間都震塌。


    那股強烈的衝擊力量,刮起陣陣旋風,吹得屋內的物件四處翻飛。


    此般混亂,正應了風水之中陰陽失衡、氣場動蕩之象。


    我緊握著黑劍,劍身在光芒的照耀下閃爍著寒芒。


    我向著那身影奮力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破空而出,帶著璀璨的光芒,直逼那邪祟。


    那邪祟也不甘示弱,伸出一雙幹枯如樹枝的爪子,試圖抵擋我的攻擊。


    我口中的咒語越念越急。


    要知道,此刻我所站之位,巽風助力,陽氣相生,若我能堅守此位,定能借助風水之力壓製邪祟。


    終於,在我持續不斷的強大攻擊下,那身影漸漸支撐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隨後,在一道耀眼的強光中,那身影瞬間消失不見,房間裏重新恢複了平靜。


    房間裏恢複了平靜,小李也從驚恐中緩過神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我說道:“這地方風水太差,邪祟易生,明日之事恐怕更為兇險,而且龍哥知道今晚我們沒有事,恐怕明天還會再弄出點幺蛾子。”


    就在我話剛說完,門外再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細碎而輕微,仿佛有人極力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鬼鬼祟祟地靠近。


    小李緊張得不行,眼睛瞪得滾圓,額頭上再次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隨手抓起了床頭燈,那燈在他顫抖的手中晃蕩著,燈光也跟著搖曳不定。


    他不停地吞咽著唾沫,喉結上下滾動,緊張地盯著門口,仿佛那裏隨時會衝出一頭猛獸。


    我屏氣凝神,仔細感受著,卻並未感覺到外邊有陰氣傳來,看起來像是活人。


    我心裏也在琢磨,難不成是龍哥派人來收拾我們了?


    下一秒,門被輕輕的敲響,那敲門聲微弱而急促,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小李的身子猛地一僵,手中的床頭燈差點掉落在地。


    外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聲音很微弱,像是故意壓著嗓子說的:“陳道長,陳道長,李大哥,你們在嗎?”


    我跟小李相視對望一眼,眼中滿是疑惑。小李結結巴巴地說道:“好像……好像是新娘子的聲音,她……她怎麽來這裏了?”


    我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新娘子深夜前來,定有蹊蹺。


    我走上前,輕輕打開房門,隻見新娘子麵容憔悴,眼神中透著恐懼和無助。


    她一見到我們,便急切地說道:“陳道長,救救我,我感覺自己被一股邪惡的力量纏住了。自從與龍哥定親以來,每晚我都噩夢連連,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我。”


    我心頭一震,仔細端詳著新娘子的麵容,隻見她印堂發黑,眉梢間隱隱有陰氣繚繞。


    我說道:“莫慌,姑娘,你且慢慢說來。”


    新娘子抽泣著說道:“今日婚禮之上,我便覺得龍哥身上透著一股邪氣,後來我無意中聽到他與手下人的談話,似乎在謀劃著什麽可怕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房間裏的燈光瞬間熄滅,黑暗中傳來陣陣詭異的聲響。


    我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口中念道:“靈光常覆護,諸邪莫能侵。急急如律令!”


    黃符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暫時照亮了周圍。


    突然,一個黑影從角落裏竄出,直撲向新娘子。新娘子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劃破了這詭異的黑暗。


    我迅速側身,將新娘子拉到身後,同時手中黑劍一揮,口中大喝:“妖孽,休得放肆!”


    黑劍帶著凜冽的劍氣,與那黑影碰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那黑影被擊退幾步,在黃符光芒的映照下,顯出了猙獰的模樣。


    它身形扭曲,麵目模糊,周身散發著濃濃的陰氣,嘴裏發出低沉的咆哮。


    小李嚇得癱倒在地,牙齒咯咯作響:“這……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我緊盯著那黑影,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乃邪靈,被惡念所聚,想必與龍哥的所作所為脫不了幹係。”


    說罷,我腳踏七星步,手中黑劍揮舞,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


    口中念念有詞:“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隨著我的咒語,符文閃耀著金光,向那邪靈籠罩而去。


    邪靈左衝右突,試圖掙脫這束縛。


    此時,房間內的陰氣愈發濃重,溫度驟降,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新娘子抱緊雙臂,瑟瑟發抖。


    我再次發力,將全身的功力灌注於黑劍之中,猛地刺向邪靈。


    邪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房間終於恢複了平靜,燈光也重新亮起。


    我長舒一口氣,對新娘子說道:“姑娘,這邪靈雖已除去,但此事恐怕並未結束。龍哥那邊必有蹊蹺,還需從長計議。”


    新娘子滿臉淚痕,連連點頭:“多謝陳道長救命之恩,我定當全力配合。”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烏鴉的叫聲,聲音淒厲而哀怨。


    我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陰寒之氣驟然湧現,窗戶玻璃“哢嚓”一聲碎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衝了進來。


    這厲鬼周身籠罩著濃稠如墨的黑氣,隱約可見其麵容扭曲猙獰,獠牙外翻,雙眼閃爍著詭異的血光。


    它剛一現身,便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波如實質般衝擊著我們的心神。


    我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抽出黑劍,腳踏七星罡步,口中念動咒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念罷,黑劍之上泛起一層璀璨的金光,我朝著厲鬼猛刺過去。


    那厲鬼側身一閃,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後,伸出利爪向我後背襲來。


    我感受到身後的勁風,一個前滾翻躲開攻擊,同時迴身揮劍橫掃。


    厲鬼跳躍而起,避開劍風,口中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


    這煙霧帶著刺鼻的惡臭和強烈的腐蝕性,所到之處,家具瞬間腐朽。


    我連忙拋出一張黃符,黃符遇煙化作一團火球,將煙霧驅散。


    緊接著,我雙手結印,口中喝道:“六甲六丁,聽吾號令。驅邪縛魅,急急如律令!”


    一道光芒從印中射出,直擊厲鬼。厲鬼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氣也淡了幾分。


    但它並未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撲向我。


    我們在房間裏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整個房間如同遭受了風暴的肆虐。


    新娘子和小李緊緊抱在一起,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眼中滿是驚恐和無助。


    我心中暗想,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必須速戰速決。


    於是,我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在黑劍上,黑劍瞬間光芒大盛。


    我再次念動咒語:“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隨著咒語的加持,我奮力一揮黑劍,一道巨大的劍氣唿嘯而出,直直地斬向厲鬼。


    厲鬼想要躲避,卻已來不及,被劍氣擊中,慘叫著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房間裏終於恢複了平靜,我也累得氣喘籲籲,汗水濕透了衣衫。


    “陳道長,這……這算是結束了嗎?”小李聲音顫抖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暫時安全了,但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我強撐著身體,緩緩走到他們身邊,安慰道:“莫怕,那厲鬼已被我擊退,暫時不會有危險了。”


    新娘子眼中含淚,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陳道長,這一切究竟是為何?為何我們會遭遇如此可怕之事?”


    我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恐怕與龍哥的所作所為脫不了幹係。那厲鬼定是被他所招惹的邪祟引來,隻是這背後的緣由,還需進一步探查。”


    小李環顧四周,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心有餘悸地說道:“陳哥,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這地方感覺是不能再待了。”


    就在這時,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烏鴉的叫聲,那聲音淒厲而陰森。


    我心頭一緊,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隻見外麵的天空烏雲密布,隱隱有雷光閃爍。


    “不好,這是不祥之兆。”我低聲說道。


    新娘子和小李聞言,臉色更加蒼白。


    突然,一陣狂風刮起,吹得門窗“哐哐”作響。


    風中似乎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哭聲和咒罵聲,讓人膽戰心驚。


    “這……這是什麽聲音?”小李嚇得牙齒打顫。


    我凝重地說道:“恐怕是那些被邪祟所害之人的冤魂在哭訴。”


    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忽明忽暗。


    黑暗的角落裏,似乎有黑影在蠢蠢欲動。


    “陳道長,救命啊!”新娘子嚇得尖叫起來。


    我迅速從懷中掏出幾張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將黃符分別貼在門窗和牆角處。


    隨著黃符貼上,房間裏的異動暫時平息了下來,但那股壓抑的氣氛卻依然籠罩著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了馬蹄聲,還有馬的嘶鳴聲以及兵器碰撞的錚錚之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仿佛帶著千軍萬馬的殺伐之氣。


    我心頭一震,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這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外邊居然全都是陰兵陰將,個個身披戰甲,手持兵刃,麵容模糊卻透著無盡的陰森。


    那戰馬嘶鳴,蹄下陰氣繚繞,仿佛踏在九幽黃泉之上。


    小李也顫顫巍巍地湊過來往外看了一眼,當他看到那陰森恐怖的陰兵陰將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


    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睛裏的瞳孔急劇收縮,隻剩下無盡的驚恐。


    緊接著,他的雙腿一軟,“啊”的慘叫一聲,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一屁股摔倒在地。


    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試圖抓住什麽來支撐自己,卻隻是徒勞。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的叫聲引來更多災禍。


    然後,我咬破中指,鮮血湧出,忍著劇痛在所有門和窗戶上再一次畫上了符。


    小李坐在地上,瘋瘋癲癲的,嘴裏不停地說著夢魘般的話:“完了,完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死定了,死定了……”


    我深深的看了新娘子一眼,目光中帶著疑惑和凝重。


    之前第1次出現髒東西的時候可以說是這房間布局的問題,吸引髒東西。


    就像是很多人家裏被一些無良風水師所害,布置成墳地的格局,就會有很多孤魂野鬼把活人的家當成它們的陰宅住進去。


    但第2次出現的時候就讓我感覺到有些疑惑了,不過當時沒來得及多想,到現在就連陰兵陰將都出現了。


    這裏又不是極陰之地,也不是有冤魂太過多,陰兵陰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衝著新娘子來的。


    我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著新娘子,目光中滿是急切與凝重,問道:“姑娘,你究竟是何時出生?”


    新娘子嘴唇顫抖不止,聲音帶著哭腔迴道:“道長,我是農曆丁未年七月十五子時出生。”


    我眉頭緊皺,接著追問:“那姑娘,你又是在何地出生?”


    新娘子身子一抖,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迷茫,緩緩說道:“道長,我是在村外的一處墳地被撿到的。自我有記憶起,就未曾見過生母,是村子裏的所有村民將我撫養長大,我是吃百家米長大的。”


    我心頭一緊,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這墳地可有什麽異樣?比如之前是否曾埋葬過他人?”


    新娘子咬了咬嘴唇,似是在努力迴憶,片刻後說道:“據我七八歲時聽村裏人的議論,撿到我的那一天,墳地裏剛下過暴雨,衝出了兩具屍體,還有剛死之人被丟在那裏。而且,我被撿迴來的第二天,父親就離世了。”


    我聽完,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聲音低沉且嚴肅地說道:“姑娘,你這般陰時出生,又生於如此邪異之地,實乃極陰之女。我以往所遇陰女眾多,可像你這般生辰與出身的,還是頭一遭碰到。你要知曉,你這命格,倘若被那些心術不正的邪修察覺,定會將你煉成邪器,屆時他們的功力將暴增幾十上百倍。再者,倘若你意外身亡,哪怕葬於風水絕佳之地,不出三年,那也會化作大兇之所。”


    新娘子聞此,整個人如遭雷擊,癱軟在地,泣不成聲:“道長,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更不想淪為他們的工具。”


    聽到這我也明白了,怪不得這龍哥要跟她結婚,看樣子他應該也知道些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姑娘放心,隻要我尚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那些邪祟得逞。”


    就在這時,窗外的陰兵陰將似乎察覺到了屋內的動靜。


    馬蹄聲愈發急促,如狂風驟雨般震耳欲聾。


    兵器的碰撞聲也愈發激烈,“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仿佛下一刻就會衝破這脆弱的防線,將我們無情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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