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如我之前所料想的那般。


    這諸葛家定然還有諸多隱匿的高手存在,就比如這地下室,竟然還派遣了這樣一個超級強者在此守護。


    看到老頭出現的瞬間,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但隨即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我猛地轉過身,朝著那三個已經準備變成鬼將的厲鬼大喝一聲:“孽畜,這裏豈能容你們放肆!”


    那三個厲鬼本就對我心存畏懼,此刻更是被我的突然反水弄得不知所措。


    它們愣愣地看著我,一時間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我背對著老頭,迅速地對那三隻厲鬼眨了眨眼睛,然後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我的咒語聲,一道無形的力量從我的手中激射而出,瞬間將那三隻厲鬼籠罩其中。


    那三隻厲鬼被我的力量束縛住,動彈不得,隻能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我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雙手再次用力,將那三隻厲鬼狠狠地禁錮住,就如同有一雙大手,死死地捏著它們。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老頭,他正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我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我心中暗笑,表麵上卻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讓自己的力量逐漸減弱。


    那三隻厲鬼察覺到了我的變化,開始拚命地掙紮起來。


    我心中暗笑,表麵上卻裝作十分吃力的樣子。


    “吼!”


    那三隻厲鬼發出一聲咆哮,終於掙脫了我的束縛。


    它們轉過身,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假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連後退。


    “孽畜!休要傷人!”


    那老頭大喝一聲,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一甩衣袖,一股強大的勁風朝著三隻厲鬼席卷而去。


    那三隻厲鬼被這股勁風擊中,頓時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我假裝咳嗽了幾聲,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倒了下去。


    “小子,你沒事吧?”那老頭連忙轉身,將我扶起。


    “我……我沒事……”


    我虛弱地說道,“多謝前輩相救……”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三隻厲鬼在我的授意下,再度向老頭猛衝過去。


    “不知死活的孽畜!”


    老頭眼神冰冷,手中拂塵再次舞動,一道道白色光芒如利劍般朝著三隻厲鬼激射而去。


    那三隻厲鬼雖強大,但在老頭的攻擊下,卻顯得無力還手。


    它們左閃右避,試圖躲避老頭的攻擊,然而那白色光芒卻如影隨形,始終緊追不舍。


    “啊……”


    隨著一聲慘叫,那身材高大的厲鬼終因躲閃不及,被一道白色光芒擊中,頓時化作一團青煙消失無蹤。


    “大哥!”


    另外兩隻厲鬼見同伴喪命,頓時雙眼通紅,發出憤怒的咆哮,再次向老頭撲去。


    老頭毫不畏懼,手中拂塵舞動得更加迅速,一道道白色光芒不斷射向兩隻厲鬼。


    那兩隻厲鬼雖拚命抵抗,無奈實力懸殊,不一會兒,它們也相繼被白色光芒擊中,化作青煙消失不見。


    就在那三隻厲鬼即將化作青煙消失的瞬間,我深知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我當機立斷,決定先下手為強。


    趁那老頭還沒來得及反應,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行囊中掏出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隨即猛地將符咒朝著那老頭扔了過去。


    那符咒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火光,如流星般朝著老頭疾馳而去。


    老頭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並沒有絲毫慌亂。


    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舉起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那拂塵上頓時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與符咒所化的火光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符咒所化的火光瞬間被白色光芒擊潰,化作無數火星四處濺射。


    強大的衝擊波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我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臥槽,不愧是諸葛家深藏不露的供奉,太特麽強大了。


    “咳咳……”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喉嚨一甜,一股鮮血湧上心頭,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抬頭望去,隻見那老頭正站在原地,一臉冷笑地看著我。


    “小子,有點本事啊,還知道搞偷襲!”


    老頭冷冷地說道:“不過,你以為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就能在諸葛家撒野嗎?真是不自量力!”


    “哼,少廢話!”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再次從行囊中掏出一張符咒:“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話就放在這裏,諸葛家,我滅定了!”


    “冥頑不靈!”


    老頭冷哼一聲,再次舉起拂塵,準備發動攻擊。


    “看你身後!”我指著他身後大喊。


    “小子,你這戲法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老夫什麽沒見過?”老頭不屑地說道。


    “是嗎?”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黃口小兒,你休想騙老夫,老夫……”


    就在老頭話還沒說完之際,剛才分明已被消滅的厲鬼突然從側麵撲向他。


    老頭反應迅速,側身一閃,同時手中拂塵橫掃,將厲鬼擊退。


    但另一隻厲鬼卻趁機撲向老頭的後背,尖銳的爪子在老頭的背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老頭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但他並未慌亂,反手一揮拂塵,將那隻偷襲的厲鬼打得慘叫連連。


    然而,就在他準備對另一隻厲鬼發動致命一擊時,另外一隻厲鬼卻突然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將老頭籠罩其中。


    “這……這怎麽可能?它們分明已經被我給消滅了。”老頭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哈哈哈哈,老頭,你沒想到吧?”


    我得意地大笑起來:“這三隻厲鬼,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已經成長為了鬼將,自然是拜我所賜。”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老頭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震驚。


    不是,他不認識我???


    這一次輪到我懵逼了。


    我還以為個個都認識我。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須死在這裏。”我冷冷地說道。


    “想要我的命,你還太年少了點。”


    老頭冷哼一聲:“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裏,你也別想活著離開諸葛家。”


    “是嗎?”


    我笑了笑:“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說完,我心念一動,那三隻已經成長為鬼將的厲鬼立刻朝著老頭撲了過去。


    那隻身材高大的鬼將,伸出鋒利的爪子,朝著老頭的胸口狠狠地抓去;


    那隻佝僂著身子的鬼將,則張開嘴巴,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將老頭籠罩其中;


    而那隻矮小的鬼將,則如同閃電一般,在老頭的身邊穿梭,尋找著他的破綻。


    老頭看到這三隻鬼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這三隻厲鬼竟然已經成長為了鬼將,而且還聽從我的指揮。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的畏懼,隻見他手中拂塵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頓時從拂塵中射出,將那隻身材高大的鬼將擊退。


    與此同時,那老頭雙唇不停翕動,口中念念有詞。


    緊接著一道閃耀著奇異光芒的符咒驀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隻見他猛地一甩手,將那符咒朝著那隻正佝僂著身子的鬼將疾射而去。


    符咒在空中劃過一道炫目的軌跡,瞬間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光。


    “轟”的一聲,瞬間便將那隻鬼將嚴實籠罩其中。


    那鬼將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音尖銳得仿佛要劃破夜空。


    “啊——”,隨即在火光中化作一團嫋嫋青煙,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自己的同伴就這樣被老頭輕易消滅,那隻矮小的鬼將頓時怒火中燒。


    它仰天發出一聲更為尖銳刺耳的叫聲。


    “啾——”


    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然後發瘋般地朝著老頭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老頭卻依舊不慌不忙。


    他淡定地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抓住了那隻鬼將的脖子。


    緊接著手上猛然發力,隻聽得“哢嚓”一聲令人膽寒的脆響,那隻鬼將的脖子瞬間被硬生生捏斷。


    隨後便如同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不動。


    操,這麽強!


    這個老不死的!我心裏忍不住的暗罵。


    在成功解決了三隻鬼將之後,那老頭麵無表情地將冰冷的目光投向我。


    寒聲說道:“小子,不得不承認,你的這些手段的確有些門道,然而,你莫非真以為僅憑這些稚嫩的手段就能將我擊敗?”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同時迴應道:“能不能打敗你,試過不就知曉了?”


    說罷,我從容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伴隨著我低沉的咒語聲,那符咒瞬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化作一道熾熱的火光,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老頭迅猛射去。


    老頭看到那飛射而來的火光,眼中僅是閃過一絲不屑。


    他不慌不忙,身形紋絲不動,僅是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那道來勢洶洶的火光便如同燭火遭遇狂風般,瞬間熄滅得無影無蹤。


    “小子,你這些雕蟲小技對我可毫無作用。”老頭依舊神色冰冷地說道。


    “是嗎?”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而後再次伸手入懷,又掏出一張符咒,口中繼續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聲再度響起,那符咒忽地化作一道璀璨的閃電,帶著劈裏啪啦的聲響,朝著老頭狠狠劈了過去。


    老頭看到那道閃電,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忙舉起手中的拂塵,一道潔白如雪的光芒瞬間從拂塵中激射而出,與那道閃電狠狠碰撞在一起。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迴蕩在這片空間。


    那道閃電在與白色光芒的激烈交鋒中被擊潰,化作無數火星如煙花般四處濺射。


    老頭也被那股強大的衝擊力量震得向後連退了好幾步,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小子,看樣子是我小瞧你了。”


    老頭望向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那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很久沒有人能讓我受傷了,你是第一個,但也一定會是最後一個。”


    說罷,老頭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如驚雷般震徹雲霄。


    “哈哈哈哈……”


    隨著他的笑聲,他邁開腳步,步伐看似毫無規則。


    然而奇異的是,他每走過的一步,腳下都會出現一朵金蓮。


    金蓮熠熠生輝,散發著神聖的光芒。


    與此同時,從四麵八方仿佛有無數條幅般緩緩飄浮著一個個莊嚴的梵文。


    那些梵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如同古老的咒文。


    它們緩緩地在我們兩個人的周圍飄動著,帶著一種讓人敬畏的力量。


    老頭冷冷地看著我,語氣森然道:“小子,你修行不易,本不應該殺你,但你縱使三個鬼將在諸葛家大開殺戒,我不能放你走。”


    說完,這老頭說完嘴裏大吼一聲。


    那些漂浮在我們四周的梵文突然聚集成了一把金光燦燦的寶劍懸浮在了他的頭頂,劍身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力。


    “斬!”


    老頭右手緩緩地舉向天空。


    那把懸浮在他頭頂的寶劍立即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劍身在微微顫動,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執行殺戮的使命。


    可就在他控製著寶劍想要一劍將我劈死的瞬間,他臉色猛的一變,然後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懸浮在他頭頂的那把寶劍也應聲而碎,如同碎掉的玻璃一般,在半空中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老頭捂著胸膛,一臉憤怒而震驚地看著我:“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沒什麽,就是給你下了毒而已。”


    “你……你什麽時候給我下的毒?卑鄙小人!”


    老頭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著。


    我聳了聳肩膀,從容地告訴他:“就是他剛才被其中一個鬼將給抓傷的時候就下了毒,因為那三個鬼將我在馴服它們的時候,就在它們身上動了點手腳。”


    這個辦法實則是我從張龍虎身上習得的。


    想當初,他竟在那蛇膽之中暗中動了手腳,而這也給予了我之後的靈感。


    那時張龍虎走火入魔之後,就連我與長卿聯手都難以抗衡於他,由此便可想而知他的實力是何等的強大恐怖。


    之前我曾心生疑慮,為何張龍虎不早不晚,偏偏恰在那個時候走火入魔呢?


    難道真的僅僅因為我那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就將他給刺激到如此地步嗎?


    倘若真能被我這隻言片語輕易地刺激至走火入魔,那他也就絕非張龍虎了。


    他的心機著實可怕至極,想必他是在等待,等待長卿拿走那蛇膽,等待蛇膽在長卿的體內揮發,從而強行地壓製住長卿的能力。


    一來長卿剛剛蘇醒,她的能力本就未曾恢複至一半。


    後來又被那被動了手腳的蛇膽壓製住了一大半的能力,如此情形之下,她又怎麽可能會是魔化後的張老虎的對手呢?


    “你個卑鄙無恥至極的小人!!!”


    老頭怒不可遏地發出了一聲震天怒吼,緊接著又是一口黑血噴湧而出。


    這一次可不單單是從嘴裏噴出黑血,由於情緒太過激動,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乃至七竅都開始往外滲出血跡。


    “承讓,承讓了!”


    我麵帶微笑地看著他,隨後緩緩地將雙手舉向天空。


    隻見在我的手掌心上方漸漸地聚集成了一把黑色的長劍。


    劍身周圍繚繞著縷縷如墨般的黑氣,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


    我緊緊握著這把由無盡怨氣聚集而成的黑色長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老頭的麵前。


    老頭用那惡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嘴裏不停地辱罵著:“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修,是個敗類,諸葛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他的話還沒等說完,我便猛然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


    瞬間,無數的怨念仿若潮水一般洶湧地湧入老頭的身體,在他的身體裏瘋狂地肆虐著,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寸血肉都無情地吞噬殆盡。


    老頭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無盡的痛苦,最終緩緩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


    “啊!”


    一聲尖銳的驚唿猛然在我身後響起,聲音中滿是驚恐與慌亂。


    我緩緩轉過頭去,視線落在了那個被我強行帶進來的諸葛家的丫鬟身上。


    “你……你你你,你居然殺了賈供奉。”


    她瞪大了雙眼,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恐怖的場景一般。


    那模樣,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哦,那老頭姓賈?”我一臉淡漠地說道,仿佛剛剛所做之事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她還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麽,我臉色一沉,冷聲打斷道:“行了,趕緊走。”


    隻見這女子呆呆地看著賈供奉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而賈供奉的屍體也在眨眼間完全變成了一攤黑水,散發出陣陣刺鼻的味道。


    女子的雙腳仿佛紮了根一般,一動也不動,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我迴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說:“怎麽,你也想變成一灘黑水嗎?”


    聽到我的話,女子如遭雷擊般,身子猛地一顫,慌忙地搖頭,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隨後顫顫巍巍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地下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讓人的唿吸都有些不暢。


    牆壁上掛著一幅幅泛黃的畫像,畫中的人物麵容模糊,卻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歲月。


    地上擺放著一些古老的器物,有的已經殘破不堪,有的則蒙著厚厚的灰塵。


    我們在地下室中慢慢探索著,寂靜的氛圍中隻聽得見我們輕微的腳步聲。


    突然,女子指著一個角落驚叫道:“看,那裏有個箱子!”


    我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輕打開箱子。


    隻見裏麵竟然是一些珍貴的珠寶,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而在珠寶中間,還靜靜地躺著一封書信。


    我伸手拿起書信,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頓時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原來,這封信乃是諸葛琉璃留給我的。


    隻見信上清晰地寫著:“李天仇,你上當了!


    操操操!!!


    難怪我這麽容易就闖進來。


    原來並不是我計謀多厲害,也不是我實力強悍,分明就是諸葛琉璃故意放我進來的!!!


    “可惡至極!”


    “走,趕緊離開這裏!”


    我怒發衝冠,氣急敗壞地將那書信死命地揉成一團,緊緊地握在手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兀而起,仿若要破皮掙出一般。


    旁邊的女子滿臉茫然無措,戰戰兢兢地輕聲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走去哪?”


    “快走!我們……”


    恰在我欲張口說話的瞬間,我的手掌猛地傳來一陣鑽心的灼熱痛感。


    定睛一瞧,竟是那封信毫無預兆地熊熊燃燒起來。


    火勢異常兇猛。


    我手忙腳亂地趕緊將信件扔掉。


    低頭查看,抓信的那隻手已然變得漆黑如墨,顯然信上被下了毒。


    而且那毒素如惡狼般迅速侵蝕著我的血肉,形勢萬分危急。


    我毫不遲疑,果斷地咬破左手的中指,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在右手上疾畫一道符,這才成功止住了血,也遏止了毒氣繼續向上蔓延的態勢。


    “你……你的手……”


    女子驚恐地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直直指著我的手,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然而我卻對她置之不理,隻是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已然完全燒成灰燼的信。


    隨著那信徹底化為灰燼,地麵上竟詭異地出現了兩幅畫。


    我可以萬分篤定地確定這兩幅畫的真實性,隻因這乃是我們道家慣常使用的傳遞消息之法。


    當我看到這兩幅畫時,我隻覺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瞬間直衝腦門,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爸!媽!!!”


    隻見那其中一幅畫中,諸葛琉璃竟一臉微笑地在前麵瘋狂奔跑著。


    而她的手上緊緊攥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係著的竟是一張風箏。


    一張用人皮做成的風箏。


    而那分明是我母親的皮。


    從那皮膚的形狀來看,是她在活著的時候,被從眉心開始,一點點極其殘忍地活活剝下來的。


    那皮上還帶著淋漓的鮮血和斑駁的肉絲,讓人毛骨悚然。


    而另外一幅畫中我的父親,他的身體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態倒在地上,滿身都是汩汩流淌的鮮血,仿佛整個人都被浸泡在血池中一般。


    他的頭顱以一種怪異的角度耷拉著,雙眼圓睜,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望,嘴巴張得極大,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發出痛苦的唿喊。


    而他的胸口處,一個巨大的血洞觸目驚心,心髒似乎已被生生掏出,周圍的血肉模糊一片,慘不忍睹。


    “諸葛琉璃,我他媽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我仰天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


    緊接著,胸口猛地一陣劇痛襲來,就仿佛被人手持一把無比尖銳的刀,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紮進了心窩一般。


    嗓子眼頓時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搖搖晃晃往後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一刹那,我的腦海中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湧現出小時候與父母共同度過的那些歡樂場景。


    我清楚無比地記得,當我上學後第一次考到及格分時,父母那滿是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們眼中閃爍著的光芒和那充滿愛意的表揚與鼓勵,那一句句溫暖至極的話語仿佛至今還在我的耳畔迴響。


    “孩子,你真棒!繼續努力呀!”母親溫柔地說道。


    父親則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兒子,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還有那次被那和尚的魂魄苦苦糾纏時,母親不分晝夜地守護在我身旁,用她的愛為我築起一道堅實的防線。


    而父親,明明沒有多少文化,卻總是故作深沉地裝出一副很有哲學的樣子來耐心地教導我。


    “孩子,別怕,有啥過不去的坎兒呢,咱們要做站在電線杆上吹風的人!


    “爸沒什麽文化,但爸知道,做人一定要努力,就像是把大糞潑在牆上,隻有做這樣的人,才能成功!”


    猛然間,我又不禁想起了父親為了讓我能活下去,依照張龍虎所教的辦法,毅然決然地不惜以命換命,試圖讓靈車撞死他來換取我的生機的畫麵。


    這般種種在我腦海中不斷交織,越想越覺得悲痛欲絕。


    一股龐大到無法承受的傷痛宛若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將我徹底吞沒。


    我隻覺雙腿忽地失去了力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緊地捂住臉龐,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憤與哀傷,放聲痛哭流涕起來。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氣中肆意迴蕩著,似乎要將我心中所有的痛苦、悲憤以及對父母深深的思念都一股腦地宣泄出來。


    那女子慌忙上前,緊緊地攙扶住我,滿是關切地詢問道:“你沒事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心裏無比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憤怒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實際問題,必須要想盡辦法找到諸葛琉璃,然後將她千刀萬剮。


    我轉過頭,對著女子冷冷地說道:“你走吧。”


    這女子顯然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會放她離開,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你……你真的願意放我走嗎?”女子滿臉的不可思議,瞪大雙眼問道。


    此刻我的心情已然煩躁到了極點,先前那把曾斬殺賈供奉的黑劍再度突兀地出現在我的手中。


    我麵色陰沉如水,聲音冰冷地說道:“走不走?再不走我立刻就送你走。”


    然而,就在這一瞬,那名女子忽然扭動起纖細的腰肢,一隻玉手輕捂小嘴,竟咯咯咯地發出一陣嫵媚至極的笑聲。


    那笑聲在這寂靜得仿若能聽見心跳聲的地下室裏,顯得如此突兀,仿佛攜帶著某種奇異魔力,能直勾勾地勾住人的魂魄。


    我驚愕萬分地瞪著她,難以置信地開口道:“你笑什麽?”


    隻見她的腳下猛地噴出一段如血般豔麗的氣體,那氣體嫋嫋升騰而起,如雲霧般繚繞。


    待氣體漸漸散去,我定睛一看,麵前站著的依舊是那名女子,可她的穿著打扮卻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身著一襲鮮豔如汩汩流淌鮮血的紅衣。


    那衣服的剪裁簡直精妙絕倫,緊緊地貼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將她那曼妙婀娜的身材完美無瑕地凸顯了出來。


    衣服之上,繡著精美得讓人驚歎的花紋。


    在這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閃爍著神秘而魅惑的光芒。


    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仿若瀑布一般直直地垂落在肩頭,絲絲縷縷的發絲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般,微微飄動著,似在輕聲訴說著什麽動人的故事。


    臉上精心描繪著精致的妝容,那眉似遠山般黛青,那眼若秋水般瀲灩,眼角微微上挑,帶著無盡的風情與嫵媚。


    那嬌豔欲滴的嘴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魅惑到極致的笑容,讓人的目光一旦觸及便再也難以移開。


    在她的耳朵上,還戴著一對碩大的金色耳環,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輕搖晃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似在演奏著一曲勾人心弦的樂章。


    脖子上也戴著一條鑲嵌著璀璨寶石的項鏈,那寶石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膚相映成趣,仿若相得益彰的藝術品。


    腰間係著一條金色的腰帶,將她那纖細得好似不堪一握的小蠻腰束得更加盈盈一握。


    而那一雙赤著的腳上,還戴著金色的鐵鏈。


    鐵鏈上同樣鑲嵌著寶石,在燈光下閃爍著絢爛奪目的光芒,那光芒似乎在昭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那肚臍眼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還鑲著一顆璀璨耀眼的寶石,隨著她的唿吸微微閃爍著,仿佛有著自己的韻律。


    她微微扭動著腰肢,如蛇一般輕盈地向我走來,每走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使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她深深吸引。


    那宛如黃鶯出穀般的聲音也變得格外嬌媚動聽:“哎呀呀,你就這麽著急趕人家走呀。”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眼神中帶著勾魂攝魄的韻味,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輕而易舉地吸進去。


    我緊緊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警惕,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黑劍,直直地指著她的眉心。


    冷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真沒想到這女人隱藏得如此之深,我居然一直都未曾察覺。


    她停下腳步,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我呀,我就是我呀,剛剛你不是還想趕我走嘛。”


    說著,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少廢話,說你的真實身份。”我緊緊握著黑劍,眼神中滿是戒備與審視。


    她卻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態度,依舊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呀,我是諸葛琉璃的貼身丫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哦。”


    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種慵懶而迷人的韻味。


    “那你剛剛為什麽要裝成那副受驚的樣子?”我質問道。


    她咯咯一笑,扭動著身子說:“哎呀,人家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嘛,要是一開始就表現得這麽厲害,你還會帶著人家來這裏呀。”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那模樣好似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我冷哼一聲,“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走到我身邊,輕輕挽起我的胳膊,撒嬌般地說:“人家能有什麽目的呀,就是想跟著你嘛。”


    隨著她靠近,身上也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氣,那香氣鑽進我的鼻腔,讓我的心神不禁有些蕩漾。


    但很快我就清醒過來!


    這個該死的騷狐狸!


    “放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黑劍再度指向她:“再不說實話,我就不客氣了。”


    她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嫵媚。


    “哎呀,別這麽兇嘛,人家說就是啦。其實呀,我是奉了諸葛大小姐的命令,在這裏等你的。”


    “等我幹什麽?”我皺眉追問。


    “當然是帶你去見她呀。”她眨了眨眼睛,那模樣俏皮可愛。


    “哼,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冷聲說道。


    她輕輕歎了口氣,佯裝嗔怪道:“哎呀,你怎麽這麽難搞呀。好吧好吧,我告訴你,諸葛大小姐其實早就知道你會來找她,所以讓我在這裏等你,然後帶你去見她。


    她還說,隻要你跟我去見她,她就會把你父母的屍體還給你,而且她說了,如果你不要的話,那她就拿來煉了喲。”


    “她敢!”我怒目圓睜,眼中滿是殺意,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怒吼道。


    “哎呀呀,又不是人家說的,你發這麽大脾氣幹什麽?嚇死人了。”她故作驚恐地拍了拍胸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冷冷地看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騙你幹嘛呀。”她撅起嘴,那模樣可愛至極。


    “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咯。”


    我沉思了片刻,心中權衡著利弊。


    最後,我決定相信她一次:“好,那你帶路吧。”


    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嘻嘻,這就對啦。跟我來吧。”


    說著,她扭動著腰肢,在前麵帶路。


    我緊緊握著黑劍,跟在她身後,心中依舊保持著警惕。


    我們沿著地下室的通道向前走去,通道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通道的牆壁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忍不住問道。


    “這裏呀,這裏是諸葛家的秘密通道哦。”她迴過頭,衝我眨了眨眼睛:“隻有少數人才知道這裏呢。”


    我們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扇緊閉的大門前。


    她停下腳步,轉過頭對我說:“到啦,就是這裏。”


    我看著那扇大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裏麵是什麽地方?”


    她笑了笑:“嘻嘻,進去你就知道啦。”


    說著,她伸出手,輕輕推開了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裏麵露出一片黑暗。


    我握緊黑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隨著我們的進入,周圍突然亮起了無數盞燈火,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


    我定睛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石室之中。


    石室的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奇怪的符文和圖案,地麵上則擺放著一些奇怪的儀器。


    在石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座,石座上坐著一個人。


    不過這人卻不是諸葛琉璃,而是她的父親諸葛明朗。


    諸葛明朗看到我,眼睛微微眯起,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


    “你終於來了。”


    他的聲音在石室中迴蕩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我第1次見到的那樣,渾身充滿書香氣息。


    而是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


    我心中一緊,警惕地看著他,手中的黑劍握得更緊了些。


    “諸葛明朗,你把諸葛琉璃藏到哪裏去了?把她交出來,不然我滅了你們諸葛家!!!”


    諸葛明朗卻並未立刻迴答我,而是緩緩從石座上站起身來。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強大而壓抑的氣息。


    那名女子則乖巧地站到了他的身後,臉上依舊帶著那副嫵媚的笑容。


    “我是應該叫你李天仇,還是周快熟呢?”


    諸葛明朗淡淡的問。


    我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反問:“諸葛琉璃那個賤人到底在哪,還有我父母的屍體,再不交出來,我滅你全家!”


    “哼!”


    諸葛明朗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翳:“想見琉璃,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石室中的那些奇怪儀器突然開始閃爍起奇異的光芒。


    緊接著,從四麵八方湧出了一群身著黑色長袍的人,他們手持各種武器,將我團團圍住。


    我冷哼一聲,毫無畏懼地迎上了他們,手中黑劍舞動,瞬間與這些人戰成一團。


    每一劍揮出,都帶著淩厲的劍氣,在人群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而諸葛明朗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那名女子不時地發出陣陣嬌笑,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隨著戰鬥的持續,我漸漸感到有些體力不支,這些黑袍人的攻擊越來越猛烈,讓我有些應接不暇。


    “死!”


    我嘴裏大喝一聲,把手中的黑劍射向天空。


    “唰”的一下!


    黑劍瞬間分裂成無數把,如同劍雨一般,朝著那些黑袍人射去。


    同時我也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諸葛明朗突然出手了。


    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我的麵前,對著我的麵門,抬手就是一掌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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