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待兒情意重天高地厚


    怎奈兒苦難不能還家


    曾記得三住香為娘許下


    十字街頭把彩樓搭


    招墜房並為把貧富來化


    沉心願兒打重要飯之花


    老爹爹見花郎肝肺氣炸


    丈勸試追彩球又逼又壓……”


    那恐怖尖銳的戲腔在空氣中迴蕩,仿佛要刺穿我的靈魂。


    中年男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扭曲。


    他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把剪刀,閃爍著寒光,讓我的心猛地一緊。


    我甚至都沒發現,他是從哪裏把剪刀拿出來的。


    就像是憑空變出來一樣。


    那詭異的舉動讓我感到無比的詭異和恐懼,我瞪大雙眼,警惕地看著他,心中暗自思忖——


    他想幹什麽?


    我握緊拳頭,身體緊繃著,做好了隨時應對危險的準備,隻要他敢對我動手,我會在第一時間幹掉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


    他拿著剪刀,嘴裏喃喃自語道:“指甲好長啊,剪掉它……剪掉它。”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充滿了癲狂與陰森。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竟然真的拿著剪刀對著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哢嚓”一下剪了下去。


    那一瞬間,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他的身上和周圍的地上,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我被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驚呆了。


    眼睜睜地看著他將那截斷掉的大拇指隨意地扔在一旁,然後又拿起剪刀,伸向了自己的食指。


    “不!不要!”


    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淒厲。


    他卻仿佛沒有聽到我的唿喊,繼續著他那瘋狂的舉動。


    “哢嚓!”


    又是一聲!


    他又剪掉了自己的食指,鮮血如泉湧般不斷地流淌著。


    可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


    他一邊剪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哼唱著那恐怖的戲腔,聲音在這血腥的氛圍中愈發顯得淒厲。


    隨著他不斷地剪掉自己的手指,地上的鮮血已經匯聚成了一攤血水,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我的胃裏一陣翻湧,幾乎要嘔吐出來。


    “剪刀呢?怎麽拿不起來了……拿不起來呀……”


    那中年漢子伸出沒了手指的手,拚命想要抓起地上那染滿鮮血的剪刀,卻徒勞無功。


    反倒讓滿地的鮮血,愈發肆意流淌。


    此刻,他那張臉寫滿了失望與癲狂,口中不停念叨:“指甲好長喲……拿不起來了,太長啦,我要剪掉它……剪掉它……”


    緊接著,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那中年漢子把手指塞進了嘴中,伴隨“哢嚓”一聲脆響。


    他竟生生地將自己的手指咬掉,鮮血四濺。


    我目睹這一幕,隻覺一股徹骨的寒意沿著脊椎骨直衝天靈蓋,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


    他一邊把剩下的手指塞進嘴裏,像嚼甘蔗那般,邊朝著我這邊緩緩走來。


    看到他朝我走來,我本想後退,卻不知為何身子如同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並非是因為害怕到不敢動,而是仿佛被武林高手點中了穴道,想動卻無法動彈,想說話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我的心跳也愈發不受控製地亂了節奏。


    就在他走到我麵前時,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氛圍讓我幾乎窒息。


    然而,就當我以為他要與我說話,或是對我動手時,出乎意料的是,他仿佛根本沒有看到我。


    他徑直打開了我身旁的 204 門。


    等等!


    我記得自己明明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不!


    準確地說,我已經下了樓梯,然後莫名其妙地聽到了歌聲,接著才看到了這個中年漢子,隨後我又迴到了2樓的樓梯口。


    從那時起,我就沒有再動過,可如今為何莫名其妙地又迴到了204房的門前?


    明明我一直在移動,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我敢確定,此時我的天眼已然打開。


    可詭異的是,來到這間午夜客棧後,我竟然感覺不到任何陰氣的存在,也看不到任何髒東西,就如同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這詭異的客棧,這神秘的中年漢子,這一連串離奇的事件,讓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我試圖冷靜下來,思考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我開始迴憶出門之後的一切,腦海中卻浮現出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仿佛有一層迷霧籠罩著我的記憶。


    就像是……


    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就在這時,樓下猛然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伴有人聲嘈雜,男男女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其中有兩個聲音格外熟悉。


    “姐姐,這次我們要待多久啊?”


    “別著急,咱們才剛到這兒呢,還有很多時間,到時候姐姐帶你到處去轉轉。”


    “小虎,你先把大夥的行李拿上房間。”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好嘞!”


    說話聲越來越近,緊接著傳來砰砰砰,急促奔跑的聲音。


    緊接著,我便看到一個略微有些胖胖的年輕男人扛著幾大包包袱,還有兩個老式的軍用行李箱衝了上來。


    當看到此人時,我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虎哥?”


    可剛喊完,我又愣住了。


    這似乎並不是張龍虎啊,不過他卻與張龍虎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張龍虎也沒這麽瘦。


    而且如今的張龍虎是個半魂體狀態。


    可眼前這個不是張龍虎又是誰?


    不對!


    這是年輕時候的張龍虎!!!


    我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四周,發現這裏的布局全然變了模樣。


    這牆壁、樓梯還有門,皆是八十、七十年代的風格。


    我……


    是在觀看曆史?


    還是走進了曆史?


    我在曆史之中?


    張龍虎仿佛全然沒有看到我,又或許他真的沒有看到,徑直地從我身上穿過,推開了 204 的門。


    204 房的布局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依舊是那簡易的書桌,簡易的床。


    很快,又有五六個人說說笑笑地走了上來,有老有小。


    其中一個小姑娘我見過。


    就是之前我剛剛進入午夜客棧時,那個抱著小皮球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


    隻是仔細一看,我才發覺她穿的一直都不是現代的公主裙,而是民國時期的裙子。


    而她的身邊還跟著一位穿紅色長裙的美女。


    長發披肩,五官精致,是一位百年難得一遇的絕色佳人。


    不過,她並非長卿或者陳清雪。


    這不禁讓我有些失望。


    但我隱約有一種預感,這幫人必定與長卿有所關聯。


    我眉頭緊皺,目光緊緊跟隨他們,試圖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尋找線索。


    那個年輕的張龍虎,臉上洋溢著純真和朝氣,扛著行李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卻又帶著幾分堅定。


    而那個小女孩,笑容燦爛,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穿紅色長裙的美女則優雅地走著,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至於其他的幾個人舉手投足之間,也是帶著道韻,一看就是道家高手。


    整個場景仿佛一幅古老的畫卷,在我眼前緩緩展開,而我則深陷其中。


    ……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這一刻,我的肩膀猛然間被人輕輕地拍了那麽一下。


    我迅速迴頭,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陳老板。


    我張開了嘴巴,卻驚愕地發現喉嚨好似被堵住了,連一個字也難以說出。


    “別緊張,慢慢往下看。”


    陳老板話音落下,便這樣靜靜矗立在我的身旁,不再發出一絲聲音。


    讓人無從知曉他內心究竟在思索著什麽,整個人平靜得好似一潭清澈的泉水。


    “他們……”


    我驚訝的看了看房間裏。


    “放心,他們看不到我們,也觸碰不到。”


    陳老板見我扭頭看向樓梯口,意味深長的道:“你也不用擔心張龍虎那家夥,他正在塑形!”


    塑形這個詞一聽就是在美容醫院做整形。


    不過我卻知道,陳老板說的塑形,是張龍虎找到了一副新的軀體。


    就在就在我們談話間,場景畫麵驟然一轉,一個與陳老板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步入房間。


    1


    “他是我的父親,也是這一次行動的領頭人!”還沒等我問,陳老板率先開口道。


    他的父親?


    我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陳老板,他倒是毫無波瀾,仿若在講述著他人的故事一般。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他眼神也沒有任何波動。


    陳老板的父親進入房間後,簡要地交代了此次的行程與安排,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陳老板的父親離去之後,房間裏的幾個人仍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從他們的談論中,我能聽出這一次他們要前往馬千山尋覓一樣寶物。


    幾個人正說得熱火朝天,突然,房間裏的線路猛然滋滋地冒起火花。


    火花迅速蔓延,轉瞬間就變成了熊熊大火,將房間內的所有物件統統點燃。


    這火勢著實迅猛異常,快得超乎想象,宛如房間裏被人傾倒滿了汽油一般。


    從電線冒出火花,直至整個房間被熊熊烈焰吞噬,不過短短幾秒鍾的功夫。


    然而,張龍虎和其餘幾人的臉上並未浮現出慌亂之色,他們顯得格外鎮定。


    火勢愈發洶湧,熱浪滾滾襲來,可他們最初的鎮靜並未被打破。


    然而,當他們無論怎樣都無法擰開那門把手時,終於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門被鎖住了。”


    張龍虎用力地擰了擰門把手,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身旁那個穿著公主裙、抱著小氣球的小姑娘緊緊抱住了身旁穿紅裙子的美女,帶著哭腔說道:“姐姐,我們會死在這裏嗎?彤彤害怕。”


    紅裙子美女溫柔地撫摸著彤彤的頭,柔聲安慰道:“彤彤不怕,不會的,姐姐在呢。”


    這時,隊伍裏一個留著短發、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奶奶,目光銳利地看向張龍虎,沉聲問道:“小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龍虎用手捂住口鼻,一邊使勁扳著門把手,一邊迴答道:“這不是被人從外麵鎖住的,而是陰氣封門。”


    他的聲音在火光和濃煙中顯得有些低沉。


    不過在座的都是學道的高人,聽到陰氣封門,不但沒有緊張,反而還鬆了口氣。


    相比起陰氣封門,他們更害怕被人從外邊反鎖。


    畢竟對於道士來說,打鬼總好過撬鎖。


    誰知道張龍虎話音剛落,房間裏突然狂風大作,火勢更猛了,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那熊熊烈火,如惡魔般猙獰,瘋狂地吞噬著房間裏的一切。


    詭異的是,如此兇猛的大火,居然沒有一絲煙霧升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感到窒息。


    張龍虎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緊盯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口中念念有詞。


    一旁的短發老奶奶則雙手掐訣,臉色凝重。


    “這火勢異常兇猛,尋常方法怕是難以撲滅。”老奶奶沉聲道。


    張龍虎點點頭,“我已用盡全力,可這大火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另一個女人眼神焦急地看著兩人。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阻止火勢蔓延。”說著,她手中結出一道法印,向大火射去。


    然而,那道法印落入大火中,猶如石沉大海,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大火反而越燒越旺,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努力。


    張龍虎皺起眉頭,咬緊牙關,再次施展道術。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


    短發老奶奶喘息著說道:“這火有古怪,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加持。”


    女人的臉色變得蒼白:“難道我們真的無法撲滅這場大火嗎?”


    眼神中也充滿了絕望。


    紅裙子女人也緊緊地把小女孩抱在了懷裏。


    張龍虎深吸一口氣:“不要放棄,我們還有機會。”


    房間裏的幾人,除了紅裙子女人,還有那個孩子外,其他人繼續施展道術,試圖與大火抗衡。


    然而,火勢依舊沒有絲毫減弱,他們的努力似乎隻是徒勞。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滑落。


    表情充滿了焦慮和絕望,但又不願輕易放棄。


    最終,他們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看著大火繼續肆虐,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這到底怎麽一迴事……這火……為什麽滅不掉。”


    在那炙熱的火焰中,張龍虎、短發老奶奶和另一個女人的努力似乎隻是微不足道的掙紮。


    他們的道術用盡,身體疲憊不堪,而大火卻越發兇猛,無情地吞噬著一切。


    女人的聲音帶著絕望,顫抖著說:“怎麽辦?我們逃不出去了,難道就要這樣死在這裏嗎?


    張龍虎咬著牙,聲音堅定但又無奈:“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定還有辦法的。”


    短發老奶奶喘息著,她的聲音低沉而焦急:“這火太奇怪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火勢,我們可能無法逃脫了,也許,這真的是命吧。”


    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夾雜著房間的崩塌聲,構成了一曲恐怖的交響樂。


    濃煙滾滾,讓他們的視線模糊,唿吸困難。


    張龍虎試圖用最後一絲力量撐起身體,但火勢的炙熱讓他無法靠近。


    他看著身旁的那紅裙子女人和小棍,心中充滿了愧疚。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他的聲音帶著自責。


    紅裙子女人的淚水滑落,她握住張龍虎的手:“這不是你的錯,我們已經盡力了。”


    短發老奶奶咳嗽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吧。”


    在那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大火中漸漸消逝。


    幾個人身影在火光中顯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火焰繼續肆虐,房間的溫度越來越高,他們的皮膚被灼傷,頭發被燒焦,而內心的絕望也越來越深。


    張龍虎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了一聲怒吼,那是對命運的不甘。


    然而,這一切都無濟於事。


    大火最終無情地吞沒了他們,將他們的生命化為灰燼。


    在那片熊熊烈火中,一切都消失了。


    隻剩下那無盡的黑暗和寂靜,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悲劇。


    ……


    我怔怔地凝視著 204 房裏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心中的情緒如波瀾般起伏。


    最初,是衝動,想要衝進那熊熊烈火中拯救他們;


    繼而,是崩潰,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心如刀絞;


    最後,是麻木,仿佛靈魂已離體,隻剩下軀殼呆立在原地。


    “他們當初……就是這麽死的?”


    我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其中蘊含著內心的震驚。


    我艱難地轉過頭,目光落在陳老板身上。


    陳老板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神情沉重而肅穆。


    “是誰燒死了他們?”我再次發問,聲音中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我父親!”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驚愕地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你……你父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實在無法理解,因為之前在 204 房聽他們討論的時候,他們分明是要一起行動的。


    可這行動還未開始,為何就將他們全部殺了?


    陳老板沒有說話,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輕輕按了一下,仿佛在安慰我,又仿佛是在抑製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就在這時,我眼前突然再次陷入一片天旋地轉。


    耳邊傳來陣陣唿嘯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接著,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場景。


    ……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小村子。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子裏,嫋嫋生煙,一片寧靜祥和。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質樸而溫暖的笑容,仿佛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隨著陳老板大手一揮,鏡頭也跟著一轉。


    破爛的茅草屋中,一個女人正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她的頭發濕漉漉地粘在腦袋上,而在她身邊,躺著一個白白嫩嫩剛出生的孩子。


    一個男人蹲在女人的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看到這兩個人,我有些疑惑,轉頭看向陳老板問道:“這兩個人是什麽人?”


    “彤彤的父母!”陳老板迴答道。


    彤彤的父母?


    彤彤又是誰?


    等等!


    彤彤?


    彤彤!


    那個燒死的小女孩!


    我的目光隨即看向了床上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這就是後來在 204房被燒死的那個小女孩嗎?


    之前我見到她的時候,彤彤應該有 5 歲左右了。


    然而,從此刻的建築風格和人們的穿衣打扮來看,這裏應該是民國時期。


    如果說床上的小嬰兒就是彤彤,那麽她真的活了好幾十年,卻長著一副孩子的臉。


    難道是侏儒症?


    可看著又不太像。


    難道是用道術來維持自己的容貌?


    就像一些厲害的道士,會利用各種方法來維持自己的容貌,如同鳳娘一般,明明已經 80、90 多歲了,看起來卻如同 30 多歲。


    可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在 204 房,他們被燒死的時候,彤彤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孩子,沒有任何道行。


    “她……”


    我剛要問出心中的疑惑,卻被陳老板打斷:“想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好好地看下去,因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最後的機會?


    什麽意思?


    陳老板沒說話,目光盯著床邊上的那個男人。


    此時那男人滿是疼惜地看著女人,輕聲說道:“媳婦,辛苦你了。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漂亮啊,像你。”


    女人疲憊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當家的,給咱孩子起個啥名好呢?”女人的聲音輕柔而婉轉。


    男人輕撫著孩子的小臉,若有所思。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一片彤紅的楓葉上,那楓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火焰般豔麗。


    “就叫彤彤吧。”


    男人說道:“這楓葉的顏色如同火焰,希望咱閨女的生命也能像這火焰一樣,熱烈而絢爛。”


    女人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彤彤,好名字,就希望咱閨女以後的日子也能像這名字一樣紅紅火火的。”


    就這樣,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有了自己的名字——彤彤。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彤彤的父母用心嗬護著她,這個小小的家庭充滿了溫馨和愛意。


    日子雖然平淡,卻有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幸福。


    此時的我們就如同在看一場身臨其境的電影。


    雖然過程很枯燥,但我也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因為陳老板說了,這是最後的機會。


    最後…的…


    機會!!!


    ……


    然而,這平淡的日子在某一天突然被打破。


    彤彤養了一隻可愛的小狗,那是她最親密的夥伴。


    這隻小狗渾身毛茸茸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總是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它陪伴著彤彤度過了許多歡樂的時光。


    然而,命運卻對這個小生命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一天,彤彤和小狗在院子裏玩耍時,一條毒蛇悄悄地爬了過來。


    小狗察覺到了危險,毫不猶豫地衝向毒蛇,想要保護彤彤。


    一番激烈的爭鬥後,小狗最終被毒蛇咬傷,瀕臨死亡。


    彤彤眼睜睜地看著小狗倒在地上,她的心如刀割,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她緊緊地抱著小狗,傷心的哭泣著,聲音顫抖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彤彤的父母聞訊趕來,他們看到這一幕,心中也充滿了悲痛和無奈。


    父親輕輕地撫摸著彤彤的頭,安慰道:“孩子,別難過了。小狗它很勇敢,它是為了保護你才這樣的。”


    母親也蹲下身子,擦拭著彤彤的淚水,說:“我們一起把小狗埋在院子裏吧,讓它在這裏安息。”


    彤彤含著淚點點頭,跟著父母一起動手,在院子裏為小狗挖了一個小小的坑。


    她把小狗輕輕地放進去,然後用泥土慢慢地覆蓋起來。


    每一捧泥土都承載著她的悲傷和思念。


    為了紀念小狗,彤彤找來了一塊小小的木板,用她那稚嫩的小手,親手畫上了小狗的樣子。


    雖然畫得歪歪扭扭的,但卻充滿了溫馨。


    那天晚上,彤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她的腦海裏不停地浮現著小狗的身影,眼淚又一次濕潤了她的眼眶。


    第二天清晨,當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時,彤彤還沉浸在悲傷中。


    然而,她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舔她的臉。


    她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昨天已經死掉並埋在土裏的小狗竟然活了過來,在她的身邊活蹦亂跳。


    這一幕讓彤彤又驚又喜,她緊緊地抱著小狗,感受著它的溫暖和生命力。


    可是,就在同一天,村子裏卻有一個老人因為心梗過世了。


    大家都為老人的離去感到惋惜,但並沒有把小狗複活和老人心梗過世聯係在一起,畢竟那老人年事已高。


    然而,詭異的事情從這一天開始蔓延到了整個村子。


    比如說,有一次彤彤在玩耍時不小心摔傷了腳,破了很大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可是睡了一覺起來,她腳上的傷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而家裏養的花卻在一夜之間枯萎了。


    還有一次,彤彤的父親去放牛,不小心從山上跌下來,摔得很重,幾乎都快要不行了。


    彤彤趴在床上哭了好久,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但令人驚奇的是,到了第二天,父親竟然又活了過來。


    可是,當天有一個和彤彤的父親一樣年紀的人,卻失足掉進河裏淹死了。


    可那人,是村子裏最厲害的遊泳健將。


    但淹死他的那條河,最深處不過才到他的腦袋,隻要他輕輕踮起腳,就算不會遊泳都不會死。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內心的震驚無以複加,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令我久久無法平靜。


    “彤彤她……有再生的能力?”我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這是多麽逆天的一種能力啊!


    簡直超乎想象,令人匪夷所思。


    陳老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錯,她確實有再生的能力,準確的來說是創造新生的能力,不過卻是犧牲其他人生命的代價。”


    他的語氣沉重,神情複雜,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憂慮。


    我點頭表示理解,就像是彤彤的手被劃傷了,那麽犧牲的代價很小,僅僅隻是一些花草樹木罷了。


    然而,如果要挽救一條生命,那麽就必須有另外一條生命來換取,這是何等殘酷的事實!


    我沒有再追問,而是沉默地接著往下看,心情愈發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村子裏的其他人身上。


    村子裏有個年輕的小夥子,在田裏幹活時被毒蛇咬傷,本來大家都以為他沒救了,誰知過了一夜,他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大家麵前。


    可是,與此同時,村子裏又有一個人去世了。


    這次是一個跟那小夥子一樣的另一個年輕人,他是在上山采藥的時候一時失足掉下了懸崖摔死了。


    一開始,村民們並沒有懷疑到彤彤身上,畢竟這些事情看起來毫無關聯。


    但是,隨著村子裏老人、小孩、青年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再加上彤彤家裏各種不尋常的情況,村民們的心中漸漸升起了疑慮。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村子裏的金先生站了出來。


    他是一個有些神秘的人,據說懂得一些占卜和法術。


    金先生在家裏算了三天,然後編了一個理由,把彤彤的手劃傷。


    果然,到了當天晚上,村子裏的一頭牛突然暴斃,而彤彤身上的傷口卻在一夜之間突然自愈。


    這個發現讓原本平靜的小村子頓時炸開了鍋。


    村民們紛紛聚集在彤彤家門前,看向彤彤一家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恐懼。


    金先生一臉嚴肅地看著彤彤的父母,說道:“這孩子身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最近村子裏發生的這些奇怪事情,恐怕都和她有關。”


    彤彤的父母緊緊地把彤彤護在身後,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憂。


    “金先生,這怎麽可能呢?彤彤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啊!”父親說道。


    “那這些事情又怎麽解釋呢?”金先生指了指周圍的村民。


    村民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喧鬧起來,有些人直言彤彤是妖怪,有些人則宣稱她是不祥之人,必須將她逐出村子。


    彤彤蜷縮在父母身後,她那小小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大家會突然這樣對待她,她僅僅隻是想和心愛的小狗,還有爸爸媽媽一起快樂地生活啊。


    “她就是個禍害,快殺了她!”


    “殺了她?可……可她隻是個孩子啊!而且那麽可愛!”


    “是啊,還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還叫我嬢嬢呢!”


    “可愛?你們難道忘了自己的父親、母親是怎麽死的了?”


    “沒錯,這就是個妖孽,我弟弟就是被她害死的!”


    “殺了她!殺了這個禍害!”


    村民們越說越激動,情緒愈發激昂,甚至嚷著要處死彤彤。


    隻見三四個人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一擁而上,想要抓住彤彤。


    彤彤驚慌失措,嚇得哇哇大哭,緊緊地躲在父母的身後。


    彤彤的父親見狀,連忙拿起一根木棍,毫不畏懼地擋在彤彤麵前,與那幾個人扭打起來。


    “你們休想傷害我的女兒!”彤彤父親怒吼道。


    “少廢話,你這包庇妖孽的家夥!”其中一人怒目圓睜地罵道。


    雙方你推我搡,激烈爭吵著。


    他緊緊地握著木棍,不斷地格擋著對方的攻擊。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彤彤的父親終究寡不敵眾。


    彤彤的父親很快被人摁在了地上,一頓暴打。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會把他打死的!”彤彤的母親想要上前阻攔,卻被幾個婦女死死拉住。


    場麵越來越混亂,嘈雜的喊叫聲、爭吵聲和打鬥聲交織在一起。


    村民們的表情猙獰扭曲,有的人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有的人則露出冷漠和無情。


    彤彤的哭聲在這混亂中顯得格外淒涼,她的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在一片喧鬧與騷動中,彤彤最終還是被人抓住了。


    她那瘦小的身體在眾人的拉扯下顯得如此無助,驚恐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燒死她!讓這妖孽在火中化為灰燼!”一個村民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喊道。


    “不,丟進河裏淹死更好!讓她嚐嚐被水淹沒的滋味!”另一個村民麵目猙獰地附和著。


    村民們的嚷嚷聲此起彼伏,情緒愈發激憤,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彤彤身上。


    “你們有什麽怒火,有什麽不滿,都衝我來吧!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她還那麽小,那麽天真無邪,她是無辜的啊!”


    彤彤的父母聲嘶力竭地哀求著,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無助,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地滑落。


    彤彤的害怕、驚恐和哭泣聲響徹整個村莊。


    一聲又一聲地唿喊著:“爸爸媽媽,救救我!爸爸媽媽,我好害怕!”


    那稚嫩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可憐,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隻見彤彤的爸爸滿臉塵土,頭發散亂,雙眼布滿了血絲,他拚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撲向自己的女兒。


    “各位鄉親,我們一家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對待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心頭肉啊!”


    彤彤的媽媽則癱倒在地,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地上的泥土,指甲深深地陷入其中,淚水混合著泥土沾滿了她的臉龐。


    用虛弱的聲音哀求著:“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的女兒吧……她還隻是個孩子,她什麽都不懂啊……要殺要剮你們衝我來吧。”


    我和陳老板就站在他們身邊,卻什麽都做不了,也幫不上忙。


    我們就像是屏幕外的人,看著電影裏的悲劇上演,卻無能為力,隻能以一種上帝視角默默觀看這段曆史。


    此時,彤彤被人用麻繩捆住那瘦小的胳膊,雙手被強製背在身後。


    接著,村民們挖了一個坑,將她埋了起來,隻露出一個頭。


    村民們一邊嘴裏罵罵咧咧著,一邊無情地將石頭狠狠砸向彤彤。


    那每一次石頭的撞擊,都不偏不倚地如同砸在了彤彤父母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


    他們那無助的呐喊,充滿了絕望與悲憤;


    他們那憤怒的哭泣,飽含著痛苦與哀傷;


    他們那想要掙紮的身體,卻被無情地死死摁住,甚至被人用腳踩著腦袋,無法動彈。


    此時的村民們,早已不再是往日裏那般淳樸和善良,他們的眼中隻剩下殘忍。


    石頭砸擊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沉悶而又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彤彤父母的呐喊和哭泣,在這片嘈雜中顯得如此微弱,卻又如此刺痛人心。


    彤彤的母親頭發蓬亂如草,麵容蒼白憔悴,眼神之中充斥著無盡的絕望與深深的無助。


    她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發出細若蚊蠅的哀求之聲,淚水仿若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滾落。


    彤彤的父親使盡全身力氣拚命地掙紮著,極力想要掙脫束縛,前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然而,他的力量在眾多村民麵前是如此微不足道,隻能無可奈何地眼睜睜看著石頭接連不斷地砸向彤彤。


    我明知自己根本無法阻止這慘絕人寰的一切,卻還是一次次義無反顧地朝著那些宛如暴徒一般的村民猛衝過去,然後又一次次狼狽地摔倒在地,再艱難而頑強地爬起來。


    內心被痛苦和憤怒填充得快要炸裂,仿佛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瘋狂燃燒。


    然而,每一次我衝過去的時候,一旁的陳老板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冷漠地說道:“沒用的,放棄吧。”


    那冰冷的話語,就像一盆刺骨的冰水,無情地澆在我熾熱的心上。


    而此時的彤彤,已經被砸得滿臉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原本清澈的眼神變得混濁而迷離,整個人神誌不清。


    她那虛弱的氣息,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心痛得幾乎無法唿吸。


    她是那麽的無辜,那麽的可憐,可這些曾經看著她長大的村民們,卻如此殘忍地用無情的石頭砸向她那脆弱的腦袋。


    我發瘋似的想要阻止這一切,卻一次次穿過村民們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地。


    我的膝蓋磨破了,鮮血滲了出來,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但我顧不上疼痛,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彤彤。


    然而,我的力量是如此渺小,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這悲慘的結局。


    最終,彤彤那小小的身軀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沒有了唿吸。


    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


    這一次,陳老板並未如先前那般,一抬手就切換到另一個鏡頭。


    我們兩人就這樣靜靜佇立在彤彤的屍體前。


    彤彤的狀況慘不忍睹,盡管她已逝去,可身體卻被掩埋在土裏,僅露出一個殘缺不堪的腦袋。


    一隻眼球孤零零地掛在眼眶邊,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那張原本可愛的麵龐此刻滿是猙獰的傷口,鮮血混合著泥土,讓人不忍直視。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震驚地察覺到,彤彤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在緩緩愈合。


    那幾乎被砸成兩半的腦袋,在一陣耀眼的白光籠罩下,開始慢慢地融合。


    原本氣絕身亡、臉色烏青的彤彤,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原本停滯的唿吸也重新開始。


    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超乎常理的景象讓我驚愕不已,我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而一旁的陳老板,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仿佛對這一切早已有所預料。


    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句話:“她活了,可是有的人,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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