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跪，把我都給整懵了。
“謝謝，謝謝，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吧，除了我還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我不想再迴那個地方了！”
他跪在地上，腦袋磕得砰砰作響，不一會兒臉上全都是血。
“和你一樣的很多人？”
我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現在你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嗎？”
他用力點頭：“我……我叫吳子祥，郴州章城鄉人，五十六歲。”
“多少？”
還沒等我開口，周夢妍卻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吳子祥。
“你……你有五十六歲？可是你這皮膚……這皮膚怎麽會這麽年輕？你到底有沒有整過容啊，就算整過容這皮膚也太好了吧，比很多明星都好！”
女人都什麽腦迴路，關注的都是什麽點啊。
“皮膚好？嗬嗬……我寧願現在就去死，也不願意生不如死，做一個半人半屍的妖怪！”
說到最後，他捂著臉泣不成聲。
吳子祥說，他原先隻是個老實的農民，大字不識一個，連一天學都沒上過。
不是他不想上學，而是家裏太窮了，或者說整個章城鄉的人都太窮了，窮到連電燈都沒有，在這年代依舊用煤油燈。
而他們那兒的人還有個思想，那就是生很多娃，越窮的越生得多。
像吳子祥就有五個弟弟妹妹，他是老大。
加上他在內五個孩子沒有一個人讀過書，從小就幫父母幹農活，隻有最小的六妹讀過書。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那天村子裏來了一個赤腳醫生。
這醫生姓陳，快九十歲了，來村子裏義診。
雖然義診不要錢，可藥總要收錢的吧？
可村子裏的人窮啊，平時生病感冒都是自己硬扛，除非太嚴重才會用板車拉到距離村子二十多公裏外的鎮上，哪有錢看病？
後來陳醫生得知村子裏的情況後，也不收錢了，挨家挨戶的給村子裏的人看病，碰到特別困難的，還會給些錢。
而吳子祥家就受到了陳醫生的恩惠。
當時吳子祥的母親病重，沒有錢去醫院，隻能在家裏等死，是陳醫生把他母親救迴來的。
吳子祥帶著弟弟妹妹跪在陳醫生的麵前磕頭，把他當成菩薩。
陳醫生人也很好，教他們醫術，還教他們一些手藝，這手藝就是木雕。
吳子祥說陳醫生的木雕手藝很好，一塊沒人看得上，隻能用來燒火的木頭經過陳醫生的三兩下雕琢，就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或者人。
聽到這，我忙問他：“你說的那個陳醫生雕刻木雕的時候，雕刻了眼睛嗎？”
“之前沒雕，不過後來雕了！”吳子祥老實迴答。
聽到這話，林錦頓時就不滿了，嘟囔道：“你這家夥會不會說話，雕了就是雕了，沒雕就是沒雕，什麽叫之前沒雕，後來雕了？”
我瞪了林錦一眼，讓他別說話。
“吳大哥，你不用理這胖子，當他說話是放屁就行！”我笑著遞給他一支煙。
“什麽叫我說話是放屁……”
“閉嘴！”
我和周夢妍轉頭異口同聲怒視林錦。
“要聽就聽，不停就給老娘滾出去，要是再聽到你說一句廢話，我幫你抽脂！”周夢妍臉色陰沉的捏了捏手指，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林錦嚇得臉色都變了，用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不說話了。
“吳大哥，你接著說。”
吳子祥咧著嘴笑笑，說了聲謝謝。
他說剛開始見陳醫生雕木雕的時候他也覺得奇怪，因為那些木雕都沒有眼睛。
因為陳醫生是住在他家裏的，所以吳子祥便大著膽子問陳醫生，為什麽他的這些木雕都沒有眼睛，有眼睛不是更好看嗎？
他記得陳醫生神秘兮兮的說這木雕一旦雕了眼睛，木雕就活了。
“嗚嗚嗚……”剛說到這，林錦又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瞥了他一眼，見他嘴巴閉得緊緊的，可神情特別激動的在指手畫腳。
“你又想幹什麽！”我有些頭疼，這家夥嘴巴真閑不住嗎？
“我想說這木雕是不是真活了？”林錦說完，又趕緊閉上嘴巴。
其實這話我也想問，就看向吳子祥。
“活了！”
林錦沉聲吐出兩個字，身子也有些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麵，看向我有些低疲憊的道：“能再給我一支煙嗎？”
我把煙遞過去，又給他點上。
他說了句謝謝，接著往下說。
吳子祥說當時陳醫生說雕刻了眼睛以後木雕會活，他覺得有些扯淡沒相信。
一塊爛木頭雕刻的再好能活？這人又不是神仙。
不過後來有一次曹德洋拿著木雕去賣，卻賣到了500塊。
“曹德洋又是誰？”我忍不住打斷他。
“哦，這是我的一個老鄉，他也跟著我來了，可……”說到這，吳子祥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他還活著嗎？”這次是周夢妍問的。
“活著，可……可活著卻人不人鬼不鬼，還不如死了，因為……因為他已經，已經……”
說到這他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捂著臉蹲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的。
到最後跪在地上，掄起巴掌瘋狂的往臉上抽：“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啊……”
他打的很用力，這幾個巴掌下去，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吳大哥，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曹德洋怎麽了？”
我急忙和周夢妍一左一右的拉住他。
吳子祥被我們拉住，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我也不敢再問，隻能在一旁不停地安撫他，說他已經安全了。
過了足足有好幾分鍾，吳子祥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下來。
見他冷靜，我急忙又點燃一支香煙塞進他嘴裏。
深吸了兩口煙，吳子祥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下來。
他抬起頭，用一種很陌生，很複雜，很絕望和驚悚的眼神看著我。
緩緩吐出幾個字：“曹德洋，變成豬了！”
“謝謝，謝謝，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吧，除了我還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我不想再迴那個地方了！”
他跪在地上，腦袋磕得砰砰作響，不一會兒臉上全都是血。
“和你一樣的很多人？”
我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現在你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嗎？”
他用力點頭：“我……我叫吳子祥，郴州章城鄉人，五十六歲。”
“多少？”
還沒等我開口，周夢妍卻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吳子祥。
“你……你有五十六歲？可是你這皮膚……這皮膚怎麽會這麽年輕？你到底有沒有整過容啊，就算整過容這皮膚也太好了吧，比很多明星都好！”
女人都什麽腦迴路，關注的都是什麽點啊。
“皮膚好？嗬嗬……我寧願現在就去死，也不願意生不如死，做一個半人半屍的妖怪！”
說到最後，他捂著臉泣不成聲。
吳子祥說，他原先隻是個老實的農民，大字不識一個，連一天學都沒上過。
不是他不想上學，而是家裏太窮了，或者說整個章城鄉的人都太窮了，窮到連電燈都沒有，在這年代依舊用煤油燈。
而他們那兒的人還有個思想，那就是生很多娃，越窮的越生得多。
像吳子祥就有五個弟弟妹妹，他是老大。
加上他在內五個孩子沒有一個人讀過書，從小就幫父母幹農活，隻有最小的六妹讀過書。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那天村子裏來了一個赤腳醫生。
這醫生姓陳，快九十歲了，來村子裏義診。
雖然義診不要錢，可藥總要收錢的吧？
可村子裏的人窮啊，平時生病感冒都是自己硬扛，除非太嚴重才會用板車拉到距離村子二十多公裏外的鎮上，哪有錢看病？
後來陳醫生得知村子裏的情況後，也不收錢了，挨家挨戶的給村子裏的人看病，碰到特別困難的，還會給些錢。
而吳子祥家就受到了陳醫生的恩惠。
當時吳子祥的母親病重，沒有錢去醫院，隻能在家裏等死，是陳醫生把他母親救迴來的。
吳子祥帶著弟弟妹妹跪在陳醫生的麵前磕頭，把他當成菩薩。
陳醫生人也很好，教他們醫術，還教他們一些手藝，這手藝就是木雕。
吳子祥說陳醫生的木雕手藝很好，一塊沒人看得上，隻能用來燒火的木頭經過陳醫生的三兩下雕琢，就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或者人。
聽到這，我忙問他：“你說的那個陳醫生雕刻木雕的時候，雕刻了眼睛嗎？”
“之前沒雕，不過後來雕了！”吳子祥老實迴答。
聽到這話，林錦頓時就不滿了，嘟囔道：“你這家夥會不會說話，雕了就是雕了，沒雕就是沒雕，什麽叫之前沒雕，後來雕了？”
我瞪了林錦一眼，讓他別說話。
“吳大哥，你不用理這胖子，當他說話是放屁就行！”我笑著遞給他一支煙。
“什麽叫我說話是放屁……”
“閉嘴！”
我和周夢妍轉頭異口同聲怒視林錦。
“要聽就聽，不停就給老娘滾出去，要是再聽到你說一句廢話，我幫你抽脂！”周夢妍臉色陰沉的捏了捏手指，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林錦嚇得臉色都變了，用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不說話了。
“吳大哥，你接著說。”
吳子祥咧著嘴笑笑，說了聲謝謝。
他說剛開始見陳醫生雕木雕的時候他也覺得奇怪，因為那些木雕都沒有眼睛。
因為陳醫生是住在他家裏的，所以吳子祥便大著膽子問陳醫生，為什麽他的這些木雕都沒有眼睛，有眼睛不是更好看嗎？
他記得陳醫生神秘兮兮的說這木雕一旦雕了眼睛，木雕就活了。
“嗚嗚嗚……”剛說到這，林錦又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瞥了他一眼，見他嘴巴閉得緊緊的，可神情特別激動的在指手畫腳。
“你又想幹什麽！”我有些頭疼，這家夥嘴巴真閑不住嗎？
“我想說這木雕是不是真活了？”林錦說完，又趕緊閉上嘴巴。
其實這話我也想問，就看向吳子祥。
“活了！”
林錦沉聲吐出兩個字，身子也有些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麵，看向我有些低疲憊的道：“能再給我一支煙嗎？”
我把煙遞過去，又給他點上。
他說了句謝謝，接著往下說。
吳子祥說當時陳醫生說雕刻了眼睛以後木雕會活，他覺得有些扯淡沒相信。
一塊爛木頭雕刻的再好能活？這人又不是神仙。
不過後來有一次曹德洋拿著木雕去賣，卻賣到了500塊。
“曹德洋又是誰？”我忍不住打斷他。
“哦，這是我的一個老鄉，他也跟著我來了，可……”說到這，吳子祥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他還活著嗎？”這次是周夢妍問的。
“活著，可……可活著卻人不人鬼不鬼，還不如死了，因為……因為他已經，已經……”
說到這他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捂著臉蹲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的。
到最後跪在地上，掄起巴掌瘋狂的往臉上抽：“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啊……”
他打的很用力，這幾個巴掌下去，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吳大哥，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曹德洋怎麽了？”
我急忙和周夢妍一左一右的拉住他。
吳子祥被我們拉住，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我也不敢再問，隻能在一旁不停地安撫他，說他已經安全了。
過了足足有好幾分鍾，吳子祥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下來。
見他冷靜，我急忙又點燃一支香煙塞進他嘴裏。
深吸了兩口煙，吳子祥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下來。
他抬起頭，用一種很陌生，很複雜，很絕望和驚悚的眼神看著我。
緩緩吐出幾個字：“曹德洋，變成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