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也是死,不跳也是死!


    拚了!


    在炸藥丟過來的瞬間,我踩在巨蛇的腦袋上咬牙朝洞口跳了過去。


    可我離那洞口有一定的距離,眼看就要抓到夜鶯姐的手,身子卻直直的往下落。


    完了!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刀疤臉雙腳鉤在洞口處像個猿人一樣倒掛著,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嘴裏大吼一聲把我甩了上去。


    而他自己卻掉了下去。


    “刀疤叔!”


    我想要去把他拉迴來,可張龍虎和夜鶯姐卻一人抓住我一條手臂把我往上拉。


    “轟!”


    我剛爬進洞口還沒來得及迴頭看,身後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一時間地動山搖。


    我也被炸彈爆炸帶來的衝擊波重重的砸中後背,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給撞到,整個人往前飛了出去。


    ……


    等我再次醒來,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點光線。


    臉上,頭上,身上全都是泥土,一張嘴就被嗆得直咳嗽,喉嚨火辣辣的疼。


    “虎哥……夜鶯姐……”


    我朝四周大喊,可卻聽不到一丁點聲音。


    我是不是聾了?


    我又喊了幾聲,還是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耳朵嗡嗡嗡的。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踝,我反手就是一刀。


    可手腕很快就被一隻手給抓住。


    我心下一驚,另一隻手揮起拳頭就要往那人臉上砸。


    可拳頭剛揮到半空中卻被一道刺眼的光線照在臉上,刺得我眼睛生疼,急忙用手去擋住臉。


    感覺到光線從我臉上移開,我才強忍著劇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往前看,眼淚水嘩嘩的流。


    這次異聞調查局帶來的裝備都很先進,好像都是軍用的,這手電筒突然往我眼睛上照,差點沒把我晃瞎。


    適應了好一會兒我才勉強能看清抓著我手的人是夜鶯姐。


    “夜鶯姐!”我驚喜的喊了聲。


    她嘴巴動了動,我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夜……鶯……姐,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麽,我……是……不……是……耳……聾……了?”


    我扯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告訴她我聽不到。


    夜鶯姐用手比劃了下,我隻能看得懂個大概。


    意思是讓我不要著急,她也聽不到,不過這都是暫時的,等會兒就會好。


    隨後她遞給我一把手電筒,指了指我背後,又指了指地麵,做了個挖的動作,隨後又做了個拔蘿卜的動作。


    這個我明白,她意思是有人被碎石埋在下邊了,讓我趕緊幫忙找找。


    我拿起手電筒找了下四周,爆炸過後這狹小的山洞灰塵彌漫,地上全是爆炸產生的碎石。


    而我們剛進來的那個洞口已經徹底被掉落的碎石給擋住了。


    也不知道那條巨蛇死了沒有,還有刀疤臉,他能在這爆炸中存活下來嗎?


    想到刀疤臉,我心一抽一抽的疼,眼淚不受控製的就下來了。


    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生死不明。


    細細想想,自從那個算命的和尚出事以後,我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因為我出了事。


    小姑斷了雙手,那個出馬仙娘娘舌頭斷了,現在又到了刀疤臉他們。


    就在我傷感的時候,耳邊傳來個微弱的聲音:“疼……疼死老子了,疼。”


    我能聽到了?


    聲音雖然模糊,可確實能聽到了,就和蚊子飛過耳邊時的嗡嗡聲差不多大。


    第二反應就是我身邊有人,好像是張龍虎。


    我急忙用手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照去。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兩顆綠豆大小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虎哥!”我興奮的朝他喊。


    “你在說什麽?老子聽不到,先把我挖出來!”張龍虎粗著脖子朝我大喊。


    經過長時間的休息,我的耳朵雖然沒有完全恢複聽覺,可也沒有和之前一樣,喊多大聲都聽不到。


    他在我耳邊吼了一嗓子,震得我耳膜生疼,嗡嗡嗡的響。


    我用手在耳邊打了個響指。


    好家夥,剛好又被震聾了。


    張龍虎皮糙肉厚的,雖然看起來和個血人一樣,卻沒有傷到重要器官,都是一些擦傷。


    至於有沒有內傷不清楚,和個小姑娘一樣緊緊地拉著衣服不讓我看。


    倒是有一個隊員眼睛鼻孔耳朵都在流血,整個胸腔都凹陷下去了。


    我把手放在他鼻子前探了下氣息,心頓時涼了半截。


    唿吸已經微弱的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幾乎感覺不到有氣出來。


    “他怎麽樣了?”夜鶯姐彎著腰走到我身邊,看著那名昏迷不行的隊員,表情有些沉重。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楚,大聲點!”我朝她喊。


    夜鶯姐皺了皺眉:“還聽不到嗎?”


    這下我能聽到了,就是聲音有點小。


    我指了指一旁摸著屁股嗷嗷叫的張龍虎,說被他震聾了。


    張龍虎屁股上被碎石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的齜牙咧嘴的,不停倒吸涼氣。


    我又指了指身下這名隊員,說他好像沒有唿吸了。


    夜鶯姐和我一樣先用手探了下鼻息,翻身騎在他身上,雙手用力的壓著他的胸腔,打算給他做心肺複蘇。


    可他胸骨被碎石擊中已經完全斷了,手剛壓下去,整個胸腔瞬間塌陷,鮮血從鼻孔嘴巴裏湧了出來。


    一看就是活不成了。


    沒想到這個女帝墓如此兇險,我們這麽多人,帶著這麽精良的裝備前來,連墓室都還沒有找到,就損失過半。


    原來異聞調查局的人加上我和夜鶯姐還有張龍虎一共有十九個人。


    可現在隻剩下六個。


    大夥都在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氣氛很沉悶,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夜鶯姐,你受傷了。”


    我指著她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道。


    她胸口被鋒利的碎石劃傷了一條很長的傷疤,上邊沾滿了碎石和灰塵,看著無比猙獰。


    夜鶯姐沒說話,那雙如鷹一般銳利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莫名的感到有些緊張,指著她胸口的傷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不要處理一下?我怕會感染。”


    “嗯!”


    她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冷聲道:“你幫我處理下。”


    我?


    我咽了口唾沫,這傷在胸口,我怎麽處理?


    張龍虎眼睛都亮了,興衝衝的就要衝過來:“我來我來,我最會處理傷口了,不是我吹,你在外打聽打聽,方圓百裏沒有人不知道我……咳咳,還是讓這小子處理吧。”


    一把槍頂在張龍虎的眉心上,他隻能悻悻的退了迴去。


    看向我的眼神無比羨慕。


    剛才他不是聽不到嗎?怎麽現在耳朵這麽尖?


    “夜鶯姐,我怎麽幫你處理啊?”我手足無措,貼個傷口貼成不?


    “用刀把裏邊的小石子挑出來,然後用酒精消毒,我這裏有針線,你幫我縫針!”夜鶯姐把一把染血的匕首遞給我。


    “縫……縫針?”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不會?”夜鶯姐皺皺眉。


    我點頭:“我隻會補衣服,還隻補過一次。”


    “沒事,當成補衣服就行!”


    這縫針能和補衣服一樣嗎?


    可能當我隻是個孩子,夜鶯姐毫不顧忌把衣服脫了下來,我急忙幫她擋住張龍虎那狼一般的目光。


    在精致的鎖骨下,有一條很長的傷疤,一直往下延伸。


    “看夠了嗎?”夜鶯姐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臉一紅,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張大嘴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急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拿著!”


    夜鶯姐拿出一把帶鉤的針,不過卻沒有遞給我。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她拉過我的手,用食指在我手指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


    “小心張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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