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還有多久要到江州縣?”張魚睡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張魚不習慣坐馬車,一坐馬車就犯困。


    剛上馬車和韓信沒聊幾句,張魚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了,無奈隻能睡覺。


    韓信放下了手中的兵書,說道:“應該還要半個時辰吧!反正也快了。”


    “好吧!”張魚很是無聊。


    “你睡著的時候打唿嚕了!”韓信笑著說道。


    “怎麽可能,我睡覺怎麽可能打唿嚕!”張魚摸著鼻子,想要辯解。


    韓信含笑,不再言語。


    張魚有些尷尬,從馬車內走出來到前室(馬車車夫坐的位置),看見駕駛馬車的是龍衛的一個成員。


    張魚坐到他的身旁。


    “拜見侯爺!”許春看見張魚坐到自己的身旁,有些緊張。


    “不必多禮,你叫什麽名字啊?”張魚問道。


    “迴侯爺,小的叫許春!”


    龍衛都有統一的黑色製服,與黑冰台不同,黑冰台的黑色製服上有玄鳥的圖案。


    而龍衛的黑色製服隻是在左前胸繡了個字,例如,戰龍衛就是個“戰”字。


    當然,張魚也不會告訴別人是因為沒有經費,所以才簡單的在製服上袖個字來區分龍衛的組別。


    “為什麽加入龍衛?”張魚接著問道。


    “起初我隻是想來試一試,可是侯爺的龍衛不像是簡單的招人籌建軍隊,每個龍衛是經過選拔和考驗選出來的!”


    “所以我覺得侯爺不簡單,就想要加入龍衛一探究竟,很多龍衛和我一樣,認為侯爺是想...”許春欲言又止。


    “造反是吧?”


    張魚替許春說了未說完的話。


    “嗯!可是侯爺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為我們三原嶺建設學堂,教孩童讀書,乃至瘟疫發生,侯爺都衝在了前頭!”


    “我們龍衛就更沒有理由懷疑侯爺了...”


    許春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麵龐,心中不禁感到敬佩。


    大秦最為年輕的關內侯!為人謙遜,愛民如子...


    ......


    前方的馬車都停了下來,張魚的馬車也迫不得已停了下來。


    張魚皺眉,下了馬車向前麵的馬車走去。


    “怎麽迴事?”張魚看到葉檀出聲詢問。


    “祭酒,前麵有官兵設置了關口!我們不能再繼續駕駛馬車了!”葉檀迴答道。


    張魚了然,江州縣肯定是被官兵隔離了,一律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一隊官兵朝眾人走來,領頭的人怒目而視。


    “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這裏不讓進出了嗎?”


    吳宣很是生氣,江州縣發生瘟疫,居然昨天才傳出消息!昨日奉嬴政的命令連夜就趕到了這裏,將江州縣全麵封鎖了起來。


    這一日以來就有很多人想要進去,都說有家人在江州縣內,一定要進去救他們。


    吳宣是趕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江州縣都已經夠亂了,這些人進去帶人出來,不是更加添堵嗎?


    張魚從懷中拿出了侯爵令表麵自己的身份,“吾乃三原侯,奉陛下之命攜帶醫家來救治江州縣百姓!!”


    “什麽!”吳宣很是震驚,沒想到嬴政居然這麽快就安排了人過來。


    確認過張魚的身份後,吳宣將侯爵令還給了張魚,迴身對身後的士兵說道:“放行!”


    “還請侯爺能徒步進去,若是馬車進入必然會引起騷動!”


    張魚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叫上了所有人,將馬車暫存在官兵這裏,張魚等人便徒步穿過了關卡。


    走了一刻鍾左右,終於是進到了江州縣內。


    張魚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看見家家戶戶都掛著白綾,還有一些屍體披著白布躺在路邊,張魚不禁瞳孔一縮,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啊?


    韓信注意到張魚情緒有些不對勁,上前按住張魚的肩膀問道:“張魚,沒事吧!”


    張魚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現代人,沒有見過這種淒涼的畫麵,心中難免有些不適。


    “沒事!”張魚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你們所有人用塊布綁在自己臉上,捂住口鼻!別問為什麽,等事情結束後再說!”


    “我們分散開,挨家挨戶找得了牛痘的牛,一個時辰後,不管找到多少頭牛,都要把牛趕到江州縣門口的空地上,切記,如果發現了病人,不要和病人有肢體接觸!”


    “是!”


    ......


    張魚看著尋來的幾十頭牛很是滿意,“你們聽我說,此次瘟疫名為天花,並非是醫無可醫!”


    “首先,我要給你們所有人都接種一個簡單的疫苗,疫苗能讓你們以後不會再得上天花!”


    醫家眾人有些難以置信,這疫苗居然還能預防天花?如此神奇,為何我醫家不知?


    “接種疫苗後,會出現輕微發熱,但隻要好了,就不會被天花感染了!”


    “你們誰願意先來?”張魚環顧四周。


    醫家弟子麵露質疑,無人敢上前來。


    “我護龍衛願意先來!”


    “還有我戰龍衛!”


    斜陽下,張魚看著他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龍衛誓死守衛侯爺!!”眾人齊聲呐喊。


    “韓信,你幫我把胳膊上弄出一道拇指大小的傷口來!!”張魚對韓信吩咐道。


    “張魚,這是為何?”韓信麵露不解,猶豫道。


    “這疫苗隻有接種到血液裏才有效!”張魚也是迫不得已,係統因為張魚傳道點不夠用,所以對張魚愛搭不理,張魚隻好用這種原始方法來接種了。


    張魚接上疫苗,止完血。


    張魚用自己的行動向所有人表明自己是認真的。


    “你們誰先來!”


    “我先來!”許春看著張魚,露出了一口白牙。


    “韓教官,輕點,我還是有點怕疼!”


    韓信知道許春是在調節現場的氣氛,畢竟龍衛出身,受過的傷痛可遠不止如此!


    待一眾龍衛和韓信接種好後,張魚看向葉檀,出於禮數還是開口道,“不知巨子是否要接種疫苗?”


    葉檀很是猶豫,張魚口說無憑,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而且最先接種的幾個人,他也注意到了,確實是有發熱症狀,可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葉檀不敢賭。


    張魚也不怪醫家眾人,自己也沒法和眾人解釋清楚,既然醫家不願意接種,那就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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