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瓔綺還是有些聰明的。


    這從趙世錦讓她安撫王久虎的那封信,便可見一二。


    她想到了,以季仲的多疑,必定會找人打聽信上的內容。


    找不到人還好,萬一找到,那麽必定是天網的人。


    天網的人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必定會露出馬腳。


    此外,王久虎將黃金帶迴了泊山郡,葉小樓肯定在擔憂這批黃金。


    如果看了信的天網成員被扣押,信又被扣下。


    那殿下還怎麽知道信上的內容呢?


    念及這兩點,她才在信的後麵加上了那句話。


    當天網成員看到最後那句話,便可以根據提示,編出差不多意思的話。


    隻有這樣,季仲才會不疑有他。


    其實她早就想好了,在路上動手。


    如果真的到了泊山郡,真的看到了夫君和孩子,她不覺得那個時候自己還有赴死的決心。


    可是這些,終歸隻是小聰明罷了。


    她沒有低估季仲,卻低估了趙世錦,或者說,低估了趙世錦身邊的力量。


    再或者說,高估了自己。


    當然,就她這麽一個沒有執行過什麽命令,且十年如一日在王久虎嗬護之下的弱女子,除了拚命,又能想出什麽高明的招數?


    此時此刻,她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或者說,她的靈魂仿佛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對眼下所遭受的侮辱,完全置之不理。


    她在想,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才能兌現自己對殿下,對北雲人、更是對自己的承諾。


    昨晚發生那事之後,她便決心赴死了,之所以還留著一命,是想著臨走之前,可以拉趙世錦一起上路。


    她太天真了。


    別說殺趙世錦了,就是殺她自己,都不可能完成。


    “瓔綺啊,你這裏麵的色澤,可不像已為人母啊,你說你們北雲人的身體為什麽就如此有韻味呢?無論是這妖嬈柔韌的身段,還是這雪白細膩的肌膚,亦或是……這奪魂攝魄的眼眸!”


    四平八穩的馬車裏發出了悅耳撩人的呻吟聲和雅俗共賞的汙言穢語,在這寂靜的夜裏,可以傳出很遠很遠。


    “你該感謝本王的,上午教你的一些玩法,在你日後的夫妻生活中勢必可以平添諸多樂趣。”


    外麵的的將士們完全可以憑借聲音腦補出車裏的畫麵。


    “你說日後久虎問你這些都是從哪兒學的,你會如何作答,會不會告訴他,是本王教的?”


    “來吧,在進入新玩法之前,咱們先來溫習一下此前所學。”


    對他們來說,如此寂寥深夜,連續趕路已然疲倦不堪,有此聲音作伴,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


    宋曆218年,六月十六。


    天將明。


    一萬陰山勁甲軍已經兵臨泊山郡外。


    六駕馬車居中,其他部眾均立兩側,眾將士神色冷厲,頗有一絲對敵陣前的意味。


    “夫人,你我即將作別,這兩日朝夕與共,本王畢生難忘啊!”


    馬車裏,趙世錦的懷裏,一絲不掛的瓔綺發絲淩亂,麵如死灰。


    趙世錦說完,便打開了窗子,向一旁騎馬的季仲吩咐道:“派人去對麵傳話吧,見黃金,放人!”


    他的另一隻手,此刻還在輕柔的揉捏著。


    季仲微微頷首。


    “瓔綺你看,那城頭站著的,可是你的夫君和孩子,倘若他們知道你眼下正一絲不掛的在與本王膠漆依偎,不知會作何感想?”


    趙世錦說著便將頭探了下去。


    此時的瓔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她早已幹涸死卻的淚腺,竟再次煥發了生機。


    對麵。


    王久虎帶著王山河和兩位夫人皆站立城頭,幾人麵露焦急之色。


    王久虎扶著城頭的雙手,已然瑟瑟發抖。


    馬上要見到自己的愛妻了,可不知為何,他心中不安之感卻越發強烈。


    昨夜,他身穿鎧甲坐了整晚。


    二位夫人,伴他整晚。


    “夫君,對麵派人過來了!”


    香菱提醒道。


    王久虎喉結動了一下,將目光死死鎖定在那騎馬而來的使官身上。


    “王久虎!”


    使官扯韁停馬,衝城頭大聲喝道:“你的美妻正在王爺的車駕上,若想見她,速將黃金送出城來!”


    “我要先見她!”王久虎應道。


    “快點,沒得商量!”


    王久虎臉色大變,咆哮道:“少他媽廢話,老子說了,要先見到瓔綺!”


    見其杵倔橫喪,使官不禁想到昨晚持續徹夜,最後甚至變得沙啞淒楚的蕩氣迴腸呻吟聲,一次次引得他傲然起立。


    於是心中冷笑,你那冰清玉潔的美嬌妻都被王爺玩兒壞了,你個龜兒子還裝個什麽裝?


    “王久虎,你還認不清眼下的形勢嗎?你有資格談條件嗎?”


    “去你媽的!”


    王久虎二話不說,抄起身後士兵手中的長槍就擲了出去。


    那長槍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城下使官飛去。


    “王久虎,你……”


    使官大驚失色,急忙扯動韁繩後退。


    他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這王久虎還敢如此蠻橫。


    可是他哪裏來得及跑,剛喊出幾個字,那杆長槍便到了近前,唰的一下刺中了他的胸膛。緊接著便倒飛而出落於馬下,結結實實被釘在了地上。


    嘴裏噴出大口鮮血,腦袋栽落,一命嗚唿。


    王久虎不曾多看使官一眼,向那遠處六駕馬車撕聲大喊:“趙世錦,想要黃金,讓我看見瓔綺!”


    遠處馬車裏的趙世錦聽見聲音,猛地抬頭,一邊擦口水一邊歎道:“看來你夫君是真著急了!”


    他顧不上幫瓔綺擦,撿起散落一地的瓔綺的衣物,著急麻慌的為她穿了起來。


    穿好衣物之後,用麻繩捆綁住,將那塊兒手帕塞進了瓔綺的嘴裏。


    然後推開車門,將瓔綺擁上前。


    麵色從容道:“久虎,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直唿本王名諱!”


    此時,他的手還在隔著衣物揉捏著瓔綺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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