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我來找阿惠的,看她忙,理應幫忙做做!”司婷一時麵對阿惠母親的熱情,有些不知所措。


    被帶進麵積不大,但卻整潔溫馨的客廳,司婷不得不跟著坐了下來。


    “阿惠,快去摘菜,中午留司婷在家吃飯!”阿惠被分配走後,司婷看著她母親,腦子有些宕機,一時不知道該找些什麽話題來烘托氣氛。


    “司婷,聽說你和席老師是朋友?”阿惠母親率先開口,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安靜。


    “嗯,算是!”司婷雙手搭放在膝蓋處,有些拘謹。


    “席老師在你們那裏,是單身嗎?”


    “是吧!最近,沒……聽說他談女朋友!”司婷被問的心裏莫名一緊,第六感告訴她接下來的話題並不簡單,而她應該現在起身離開。


    “那席老師是準備長期在這邊教學了?”阿惠母親臉上閃出喜悅。


    “這個,我不太清楚,得看他個人的意願!”


    “司婷,我知道在你們那邊的城市,席老師這麽出眾,應該不缺乏追求者,但席老師長期在這裏教學,他總是一個人也不是個事!”


    “我也知道這裏的擇偶條件和你們那裏相差甚遠,但人決定生活在哪裏,他就在哪裏成家,有個伴兒照應豈不是更好?”


    “說說我家阿惠,她打小就聰明,這孩子心思細膩,會照顧人,心疼人,怎麽做事,待人做事我一開始就教育她,目的就是以後能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後不受欺負,能組建個好家庭,當個好妻子,有個好丈夫,生個可愛的孩子,過一生!”


    “我知道席老師和阿惠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他應該是在你們那裏發展宏圖之人!但就眼下來說,如果席老師在這裏教學一生,他的身邊應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而席老師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對鄉裏鄰間的幫忙也是有目共睹!所以,就算這個理由再荒謬,我也要為我家阿惠爭取爭取,希望席老師能和阿惠談著試試!如果能促成一段姻緣,那再好不過了!”


    “司婷,你和席老師是同齡人,好溝通!阿姨麻煩你和席老師好好談談阿惠的事!不論最後成與不成,談著試試總比什麽都不做,一錘子定音強,你說呢?”阿惠母親握著司婷的手,滿眼誠懇。


    “我……試試看!一切都還是看席……哲正自己的意願!”司婷委婉的答應,心裏某處也開始冰窖般拔涼。


    “司婷,我切了西瓜!你快來嚐嚐!”隻見阿惠端著裝滿西瓜的盆走了進來,打斷了二人之間的談話,手裏莫名多出的一粒西瓜讓司婷定睛看著她。


    她可能還未如此認真看過阿惠,眉毛精致,眼睛明亮,可將心事藏於眸底替她訴說,鼻子俏挺,唇瓣微薄,細碎的頭發顯得她靈動且精致,從五官到整體看,阿惠其實是個不錯的美人苗子,也許稍加化妝打扮,阿惠不比她差!


    阿惠母親淺淺看了眼司婷的打量,她知道自己的話司婷已然聽了進去,這樣來看,自家阿惠還是有戲!如果加上司婷的順水推舟,假以時日,席老師自然會喜歡上阿惠,那麽她所擔心的一切自然不成問題!


    “司婷,我臉上有東西嗎?”阿惠被人盯得有些緊張,伸手朝臉上探去,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沒什麽,我剛剛走神了!”司婷從一番打量中醒悟過來,下意識阻止了阿惠的動作。


    “你快嚐嚐我們這兒的西瓜!可甜了!”


    “好!”司婷將西瓜放入口中,看著阿惠給母親遞西瓜的動作,隻覺得口中無味,司婷假意很甜後,快速地吃完,便使自己手中落了空,在阿惠和她母親一再禮讓中,她還是謝絕了她們的好意。


    就要起身,司婷卻被阿惠母親按著坐在沙發上,等一頓午飯上桌,她知道,這人情和囑咐她已然逃不掉,利用一家人忙碌的間隙,她給席哲正發了消息!


    |


    中午,席哲正和王校長坐在一起吃午飯,看著再也沒什麽動靜的手機,席哲正有點出了神。


    “司婷呢?中午不迴來吃飯嗎?”王校長望了眼校門口,忍不住詢問。


    “在阿惠家吃飯了!叫我們不用等她!”


    “你和司婷鬧脾氣了?”王校長忍不住猜測,看著席哲正的臉色微變,校長臉上不由露出一副都猜到的得意。


    “女孩子嘛!多擔待點!人家一個人大老遠跑過來,就別端著了!給個台階下來就得了,別一會兒連台階都沒有,把你晾在那,豈不是很尷尬!”王校長說罷,便扒拉了幾口飯。


    “你倆談了?”


    “沒!”


    “就嘴硬,我看,你倆八成談了!不然,誰會為了見你一麵,大老遠跑過來?三天兩頭給你打電話叫你迴去的那小子,也沒見來找你一次!除了學生,從沒見過你對誰這般上心過!”王校長看著席哲正賭氣般吃飯,一副又猜對的表情,差點笑出聲。


    簡單吃過飯,席哲正迴了宿舍,想到校長的話語,他不由心生苦澀,原來,他自以為是的不愛的假象因她的出現暴露無疑,漏洞百出!


    可沒有結果的兩人,憑一人再怎麽努力,又能如何?


    他不想強求愛,也不想強求她!


    他不能再動搖那不可能的理由,如此這般能坐著繼續聊天就很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奢求了!


    從床上起來的席哲正,出了宿舍,到水龍頭旁瘋狂洗了幾把臉後,他那胡思亂想的思緒終於跟著涼意停了下來,在教學樓旁來迴轉圈後,席哲正迴了教室。


    |


    同一時間,司婷和阿惠躺在一起,眼神卻不由自主發起了呆,原來除了她,席哲正招這麽多人喜歡!他,本該如此這般!卻被她傷的遍體鱗傷,來到這裏療傷!她,還有資格喜歡他,讓他和自己在一起嗎?


    也許,他需要的是一個愛他的,能一心一意對他的人,絕不是像她這般,不珍惜他的人!也許,這次來,不是告白,而是告別,是給她後知後覺卻已不能成為愛情的一段還未開始就要結束的戀愛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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