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思程出了病房,到達一樓,出了醫院,便急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公司。


    商氏公司。


    他趕到時,公司裏參加會議的員工已經都在會議室裏等他了。


    坐在會議室裏,慌忙坐下,平穩了唿吸,看了眼電腦上已打開許久的ppt,過了一遍會議流程和大致內容,想也沒想地給遠在異國的老總打了視頻通話。


    半小時後。


    “商總,那我這次可就交給你了。”


    “別辜負我啊!”電腦裏傳來視頻主人的聲音,會議室裏的員工此刻才默默地鬆了口氣。


    “放心吧,陳總。”


    “辜負誰也不會辜負你!”簡單答複和客套後,商思程按了掛斷。


    視線卻望向了在座的各位員工。


    “這次的會議是誰做的會議內容和ppt?”臉色隨著話音突然驟變,使在座的眾位員工不知所措和害怕起來。


    “我說過,工作就是工作,要嚴謹。你們自己看看寫的都是什麽,上句不接下句,在這敷衍呢!!”


    “這次就算了,我不再追究。”


    “但如果有下次,別怪我沒提醒你,直接自己走。”


    “散會。”


    商思程望了眼都低頭看桌麵的各位員工,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踢開了身後的辦公椅,跨步走到門前,一聲巨響,出了會議室。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道歉,依次離開。


    商思程路過秘書工作位時,看了一眼耀陽空空的位置,發現隔了不遠的季佩佩正在敲打著電腦鍵盤,徑直走了過去。


    “季佩佩?”


    “商總。”季佩佩隨著頭頂的聲音,抬起頭發現商思程正站在自己工位前,有些不可思議,會議這麽早就結束了?


    “這些文件我已經看過了,有些已經簽字了,至於某些沒簽的,你懂我意思吧?”


    “明白,商總。”季佩佩沒有片刻停頓,接起話。


    “我明天的工作和計劃整理一下,一會兒送我辦公室。”


    “是,商總。”


    得到迴答後,商思程沒再多停留,抬腿朝自己辦公室走去,留下季佩佩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癡癡望著。


    20分鍾後,季佩佩最後確定了一下剛整理好的文件和要匯報計劃安排的平板,拿起了自己包裏今早帶著的口紅。


    打開手機原相機,照著補了口紅,順帶補了一下臉上稍花的妝,一切完畢後,起身拿起桌麵上的文件和平板,踩著高跟鞋徑直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習慣性地敲了敲門,站著等待。


    “進來。”她麵帶笑容,推開門走了進去。


    “商總,這些是您明天要過目的文件。關於您的計劃和行程,明天下午4點要應約見一下陳總,晚上7點席總的家庭要辦聚會,這是送到公司的邀請函,請您過目。”


    “……”迴答她的卻是一片寂靜,手裏的文件和平板放在了商思程的手邊,耐心等待,卻遲遲不見商思程有任何迴應。


    “商總?”她還是沒忍住,再次出聲。


    “把你左手伸出來。”


    “嗯?”季佩佩一臉疑惑,懷疑是不是有些聽錯,但還是把左手伸了出來。


    隻見前一秒還坐在自己對麵辦公椅上的商思程,此刻正快步走到自己麵前,拉住了她伸出的左手。


    隨著二人之間距離的拉進,心髒某處再也沒止住狂跳,臉龐不受控製有些害羞,好似下一秒就要紅起來。


    看著眼前男人認真低頭看她手的模樣和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後腦勺,不太明白眼前的商思程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準備為了補償,開始喜歡我了嗎?想和我談戀愛了嗎?發現我的手好看了嗎?季佩佩胡思亂想想著。


    下一秒,眼前男人突然抬起頭,四目相對,季佩佩失去了話語權,許是害羞,許是喜歡,率先轉移了視線,然而正要說出口的話,下一秒被貫徹的心拔涼。


    “季佩佩,這手鏈哪來的?”商思程質問道。


    他剛剛在季佩佩對麵時,被手腕的某處閃到,以為是錯覺,為了再次確定,他沒有顧及上下級的關係,直接拿起女人的左手看。


    才發現他沒有看錯,女人的手腕上正帶著一個手鏈。可他竟覺得有些眼熟,伸出左手,用食指試探出藏在衣袖裏的手鏈,神情凝固了。


    這正是他不久前,和席哲正出差帶迴來的手鏈。他還親自約見了著名設計師弗蘭克,去了弗蘭克開的店,精挑細選了好久,才選好的一條手鏈。


    似是想到什麽,他沒有征求眼前人的同意,雙手齊下解開了女人手腕上的手鏈,翻轉過來,直到看到那入目的lucky,再也平靜不下來,抬頭望向季佩佩。


    “我前不久買的。”季佩佩眼神有些躲閃,她後悔自己進來時,一時粗心沒把手鏈取下來。


    看到手鏈的那一刻她覺得很好看,便想著戴一會兒就解開,可工作的繁忙讓她忘了。


    “買的?到底是要我辭了你還是保你現在的職位?自己決定!”商思程看著眼前嘴硬的女人,心裏不免有些反感和厭惡。


    “是一個女人下午送來讓我交給你的,說……”


    “快說,別廢話。”商思程不耐煩開口,不想和女人多說話。


    “說商總女人多的是,怕是商總收到也不會再要了,她說就當送我了,隨便戴。”季佩佩慌忙說道。


    “她說的話你就當真了?季佩佩到底誰是你老板?這麽聽她的話?”


    “還有,誰也沒有拿我的東西隨便做決定的道理任何人都沒有。”商思程怒火中燒,語調加重,神情更是差的一批,就差要和眼前的人打一架了。


    “對不起,對不起,商總。我錯了,是我的問題,沒有下次了,真的,我保證”季佩佩故作可憐地哀求。


    “滾出去,再有下次直接辭職,別讓我請你辭!”


    “還有,做好自己分內工作,別以為和我發生關係我就會喜歡上你,你我之間不會有任何關係,有關係也隻會是上下級關係,僅此而已。”


    “別妄想越了界限,失了分寸。那我是不會留你在公司繼續工作的,懂?”商思程看著唯唯諾諾的季佩佩,厲聲吼道。


    “是,商總,我知道了。”


    “離開我辦公室,別讓我再請你離開!”商思程不屑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是。”季佩佩踏著高跟鞋離開了辦公室,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步伐不穩,隨時有要崴腳的節奏。


    商思程仍是不解氣,踱步走到辦公桌前,狠狠將季佩佩沒拿走的平板狠狠朝麵前遠處牆上的相框砸了上去,一聲巨響,相框和平板不偏不倚相撞,狠狠掉落在了地麵上。


    商思程不免覺得一陣痛快。


    撥了外麵季佩佩的電話。


    “把裝手鏈的盒子給我送進來。”


    “是。”電話裏的女人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商思程覺得心煩意亂。


    “還有,你的平板我砸了。迴頭自己再買個工作吧,沒有平板匯報我不習慣。”


    “至於已經被我砸的平板就當是抵了你戴手鏈的這段時間吧,你覺得如何?”商思程看著自己右手的指甲蓋,若無其事地說道,好似在說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商總覺得好就好,我沒任何意見。”季佩佩配合地應道。


    “嗯,送盒子進來。”話音剛落,他沒有給門外的季佩佩一絲機會掛了電話,心情不免好了些。


    盒子送進來後,商思程拿出了抽屜裏的酒精濕巾,當著季佩佩的麵耐心地擦著她剛送進來的盒子,隨後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眼見季佩佩眼睛又不自覺紅起,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商思程直接忽視。


    “對了,一會兒我走後,把那堆砸過的垃圾收拾收拾,扔了。”


    “是,商總。”


    “你作為我的秘書,和我又有格外溫馨的一夜,這裏就由你親自打掃了,我想你應該懂親自打掃是什麽意思吧?”商思程又抽了一張濕巾,給自己的手擦了起來。


    “是,我會打掃的,商總放心。”季佩佩如實應道。


    “出去吧。我一會兒離開公司再進來打掃。”


    “是。”


    辦公室恢複安靜後,商思程想到了下一個人,拿起手機,開始翻找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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