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張了張口,還是沒說什麽。


    這時候若是自曝身份,總覺得挺尷尬的。


    好在這時候侍女翠雲買完糕點迴來了。


    謝卿起身向兩人告辭,說是自己還有事,便先行離開。


    看著謝卿向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走去,那姑娘對謝卿還很是尊重的模樣,林伍染才相信這位小兄弟的確不貧困,不至於落到無處可去的地步。


    倒是一旁的李泊庭見多識廣更為沉穩些,眸光微動。


    本來隻是覺得有些古怪,看到這一幕李泊庭才反應過來,剛剛遇到的少年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雲錦。


    雲錦昂貴,這少年卻毫不在意地弄了滿身灰塵,定然不會是普通的商賈之子。


    到底是權貴積聚的天子腳下啊……


    林伍染歎了口氣,小聲道,“謝將軍如此英勇驍戰,可就這幾年的功夫,世人把他完全是遺忘了。”


    當初北狄打到了哪裏?已經到了中原了。要不是謝將軍橫空出世,哪裏來的山河晏平?


    李泊庭搖了搖頭,看著麵前赤誠單純的好友,微微笑了一下,輕聲勸慰道,“或許,遺忘才是對謝將軍最好的保護。”


    又抬頭看了眼台上的說書人,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隻希望這幾年,北狄不要作亂,再讓謝將軍立下了什麽卓越戰功。


    免得再次顯名……


    —


    這邊謝卿接過翠雲手中的甜點,嚐了一塊。


    剛入口便明白了她為何買甜點費了這麽長時間。


    無它,這合他胃口甜味怕是現做的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謝卿也發現了這個事實,——符合自己口味的甜度對別人來說可能膩了些。


    這賣甜品的鋪子平常怕是不能做的如此甜。


    味蕾上的滿意似乎撫平了一些疲憊,微微眯眼,謝卿的大腦再次運轉起來。


    想起說書先生的內容,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今的軌跡與前世已經錯亂開了,他也不能預料謝將軍的悲劇是否會再演。


    雖然憂慮,但還是先著手處理完賀文耀的事再去幫老爹吧。


    —


    東宮


    聽完太子的命令,忠心耿耿的風絕罕見地沒有立刻迴複,而是近乎失態地抬起了頭,看著霧氣繚繞下神色不明的主子。


    太子手指無意識地摩梭著手中的杯盞,杯中澄澈的茶水隨著他的動作晃動,杯中倒映著睫羽下深沉的雙眸。


    注意到風絕的猶疑,太子微微皺眉,帶上幾分不虞看了過去。


    接受到主子不滿的眼神,風絕的嘴唇嗡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鼓足了勇氣道,“殿下,這事情為何要插手?”


    太子似乎想起了什麽,輕輕勾了一下唇角,卻在下一刻抿了下去。


    主子心中的想法風絕不得而知,隻是聽到太子緩聲道。


    ——“孤意已決,你盡管去做便是。”


    語氣平淡但毋庸置疑,風絕霎時間清醒過來,低頭抱拳領命。


    心中劇烈的動蕩卻久久難平。


    —


    謝卿迴府實在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便去睡了一刻鍾。


    等到醒來時已經到了正午,揉了揉眼角便起身。


    雖然還是很困,但比之前的頭痛欲裂心跳急促的症狀已經好了許多,可以忍受。


    陽光難得的明媚,謝卿剛剛吩咐下去讓人喬裝打扮去詔獄附近候著,記錄下來來往往流動的人員,然後拿了之筆寫下或許能幫忙的受過賀丞相恩惠之人。


    不得不說經商的情報了得,各種消息隻要聯合起來應用得當,就會發現人群中秘而不宣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困在屋裏一個下午,謝卿終於劃定了最後的幾個人選。


    便聽到雲小侯爺求見。


    謝卿放下手中的筆,連忙出了書房前往大廳。


    謝卿、雲辭月、賀文耀三人可以說是一同玩到大的,遠遠地見了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便認了出來。


    謝卿勞心費神後煩悶的心情被見到好友的喜悅感染,眉眼間自然而然帶了笑意。


    卻見雲辭月麵色凝重,一向風流肆意眉眼含情的麵容上帶著悲切的痛苦,甚至手上常常拿著的扇子都不見了。


    或許是被空氣中莫名的悲傷感染。


    也或許是心中突如其來的不祥預感。


    謝卿飛快的腳步在看清雲辭月的表情時倏然慢了下來。


    有枯葉飄到他的腳底,被踩碎的那瞬間,發出“哢嚓”輕響。


    再看一眼。


    雲辭月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


    他頓在一米外,僵硬地停住。


    謝卿愣愣地眨了下不知什麽時候泛紅的雙眸,疑惑歪頭問道,“……辭月兄,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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