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看著地上橫著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快急死了,用力拍李小炎的臉:“醒醒!醒醒!”


    李小炎被大聖這麽一喊,還真的悠悠轉醒,迷迷瞪瞪看著大聖放大的臉,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急急地說:“我剛剛被襲擊了,但是我沒看清他的臉,你們抓到他沒有?”


    許是起來的太急,他伸手扶住後脖頸,整張臉皺了起來:“我靠!這是下死手了啊!打死我了快。”


    看他沒事,大聖長舒了一口氣:“抓住了,隊長和小蘇已經帶他去審訊室了,他居然插了木頭一刀。”


    兩人同時看向地上的木頭,好在刀沒有插在要害,隻是刺在肩胛骨的位置,傷口也不深,陳司已經拿過急救箱給他止血,林音則在一旁打下手。


    大聖過去試探地拍木頭的臉:“木頭!木頭!醒醒!你還能不能醒了啊?”


    木頭竟然沒有昏睡得太沉,過了一會兒,他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大聖大喜:“太好了太好了!”


    李小炎也顧不上自己還在發疼的脖頸,也高興地撲過來,想要替他處理傷口,卻被林音隔開了。


    “好好休息吧你,自己還是個病號呢,你這搞不好就是在幫倒忙。”林音雖然是在嘲諷,但仍難掩關心。


    李小炎一聽,再看看林音和陳司之前,雖然沒什麽語言交流,但好像都知道互相在想什麽,有時,陳司還沒開口,林音就已經把東西放到他的手裏。


    “嘖。”李小炎聳聳肩,自言自語道,“這兩人現在的氛圍竟然讓小爺想找個女朋友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方柏林那老小子怎麽可能會傷到你?”大聖問,“那廝是不是耍陰招了?”


    李小炎猛地轉頭看向大聖,又看了看本該在外麵出任務的木頭,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方柏林?你們早就知道方柏林是內鬼?”他問,然後又看向陳司和林音,“你們也知道?”


    林音雖然覺著瞞著他不太地道,但還是誠實地點了下頭。


    李小炎一聽,頓時撅起了嘴,不滿道:“隻有我不知道啊?你們還這麽狠心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我要退出盾牌組!”


    這話一出,大家都嚇了一跳,林音剛要開口勸,李小炎就說了下一句話:“再在盾牌組待著,我就成全組最笨的人了,我竟然比大聖還笨。”


    話音剛落,大家就知道他是在說玩笑話,大聖也知道他這次就是個正兒八經的炮灰,也沒跟他吵,隻說:“你下周的早餐我包了。”


    李小炎這才輕哼一聲,沒計較。


    方柏林是怎麽傷到他的?麵對大聖的問題,木頭皺著眉頭反應了下。


    他拿過林音手裏的紗布,按住傷口就站了起來,陳司見狀也沒攔他,這種程度的傷勢,依木頭的身體素質來說,他是可以撐得住的。


    大聖和李小炎卻被他的強韌驚了一下,而他俊毅的臉上,眉頭卻微皺,開口:“我不知道。”


    大聖和小炎驚訝:“不知道?怎麽可能?”


    而林音則心頭一緊,木頭應該還是被催眠了,她不由得慶幸,還好陳司早就想到了後手,如果這次真的像原書中寫的那樣,讓方柏林給逃了,那就變得更為棘手了。


    木頭點頭,腦海中浮現昏前的一幕:


    他正將方柏林壓製在牆上,腰間的配槍都沒用上,剛要上拷,就見方柏林轉頭望著他:“木頭,我的手。”


    木頭當時下意識就朝他的手腕望去。


    在那一刻。


    他看到了閃閃發光的腕表,時針、分針、秒針,正一格一格緩慢地走著,而腕表旁邊的那串佛珠,在昏暗的燈下竟然發出盈盈的光澤。


    他還沒反應過來,方柏林的另一隻手,已經開始緩緩轉動那一顆一顆的佛珠,而腕表指針的滴答聲,也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裏。


    “一、二、三、四……”方柏林的嗓音,像是從很遠又很近的地方傳來,還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聽到指針的聲音了嗎?是不是很輕、很舒服?”


    這一瞬間,他驀的想起薑堰之前提醒他的短信,但卻因為一時疏忽,還是被方柏林鑽了空子,他想要恢複清醒,但腦袋缺愈發昏沉。


    後來的事,木頭就記不太清了,但經受過多年的訓練,身體的本能還在,模模糊糊感覺有冰冷的刀鋒觸到自己身體上。


    他猛地一轉身避開,然後就聽到那滴答聲一直在耳邊迴旋,而他也慢慢陷入一片寧靜的深黑裏。


    ------


    “你被他催眠了?”李小炎瞪大眼,沒想到電視劇中的情節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身邊。


    大聖也覺出味來。


    木頭想了想,確定地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隊長之前提醒過我,但我沒想到他能在一瞬間把人催眠。”


    催眠這種事,大家都隻是有所耳聞,沒親眼見過,誰都沒想到木頭今天還能著了催眠的道兒。


    大聖沒忍住,罵了句髒話,立刻拿起手機撥號給小蘇,以防他們也著了道。


    木頭慢慢迴過神來,轉頭看了看,問:“隊長他們人呢?方柏林抓到了沒?”


    說著,他竟然作勢要出去追的樣子。


    李小炎忙把他攔下來:“放心吧,已經抓住了,隊長和小蘇這會兒估計正在審他呢,你還是安心在這等救護車吧。”


    木頭皺著眉搖搖頭,說:“我沒事兒,去看看情況。”


    一直沒說話的陳司,突然開口道:“不用,如果你確定自己身體沒事,就去查一下方柏林的詳細資料,我要詳細到他高中跟誰吵過架,吵過什麽內容都知道。”


    木頭麵容一肅,點了下頭:“好。”


    接著陳司又看向大聖,說:“大聖,你在痕跡追蹤方麵是高手,我想讓你再去一趟李立勇家搜查,這次要比上次更仔細,重點看有沒有什麽廢棄的手機、廢紙之類的,不過,找不到也沒關係。”


    “好。”大聖也收起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鄭重地答。


    “照現在的情況,對方柏林的審訊怕沒那麽快結束,李小炎負責跟薑堰還有言蘇他們換班,把方柏林盯死了,不能出任何差錯。”


    “沒問題。”李小炎應下。


    把事情安排好,大聖還是沒忍住問道:“陳法醫,方柏林難道還跟李立勇有關係?”


    “有。”陳司言簡意賅,連個解釋都沒有。


    林音聽到他這樣的迴答,嘴角抽了抽,在心裏歎了口氣,跟大聖解釋道:“根據之前的事情,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有關係的,但這也隻是猜測,現在還沒有完全的證據。”


    陳司的風格跟薑堰完全不一樣,遇到類似的事情,薑堰是先聽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然後他來當最後決策人,可陳司不是,他直截了當地把路指給大家,大家隻要配合他就好了。


    接著,五人兵分三路去往三個不同的方向,陳司和林音兩人,跟在李小炎後麵,先去了主辦公樓的審訊室。


    方柏林所在的,並不是很常用的審訊室,一般都是針對重要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坐的椅子都是鋼質的,審訊燈的強光正對著方柏林。


    平時衣著很考究的他,此時真的隻能用狼狽來形容,西裝歪歪扭扭,滿是灰黑,頭發也極為淩亂,佛珠和手表,倒是還安好的戴在手腕上。


    薑堰倚在走廊裏,從褲兜裏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點上。蘇晨曦則站在離他不遠處聽電話,聞到嗆人的煙味,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掛斷電話後,她眉頭微蹙,望向薑堰探究的目光,解釋道:“催眠,木頭被催眠了,肩頸處被刺了一刀,要不是他靠本能反應躲開,說不定那一刀就不是落在肩膀上。”


    想了想,她又說:“大聖還提到了佛珠和手表,我看過一點催眠術的書,這應該就是方柏林的催眠工具,據說催眠高手,平時就能讓你不知不覺進入輕微催眠狀態;也怨不得你都給了提醒,木頭還被得了手。”


    薑堰的臉色更冷了。


    “林音又猜對了一件事。”他開口,然後抬手吸了一口煙,把剩餘的煙蒂扔在地上踩了腳。


    蘇晨曦目光看向地上那截被踩滅的煙屁股,說,“不過,這麽多次以來,至少我們能確定,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薑堰輕“嗯”一聲,又問:“木頭現在有沒有事?”


    蘇晨曦搖頭:“沒事。”


    然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也沒說要進去審訊的事,想也知道現在從方柏林嘴裏根本什麽都撬不出來。


    蘇晨曦也靠著一側的牆上,腳尖一下下點著地。


    過了一會兒,聽到薑堰開口:“晨曦,我在想,方柏林既然是當年的連環殺手之一,他自己還是個犯罪心理學家,方家在科研和警方兩邊都有些背景,當年警方對那個殺手組織抓捕行動出了差錯,會不會跟方柏林有關?”


    蘇晨曦一怔。


    一直籠罩在兩人麵前的迷霧,好像終於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又過了會兒,兩人才一起走進審訊室,薑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把腕上戴著的佛珠和手表摘下來,放到證物袋裏。


    然後他把證物袋往審訊桌上一放,身子往椅子裏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的方柏林,冷聲說:“沒想到方教授還有這麽一手。”


    即使是到了這種時候,即使是身上已經狼狽不堪,即使是被刺眼的審訊燈照著,方柏林坐在審訊椅裏仍是透著一股閑適,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著,嘴角還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聽到薑堰的嘲諷,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是知道他們根本不會對他怎麽樣。


    這種無視且帶著鄙夷的態度,倒惹得蘇晨曦輕笑了聲:“師兄,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是從什麽時候懷疑你的嗎?”


    方柏林這才抬了眼,看向蘇晨曦,直截了當地說:“小師妹,你問的每一句話我都知道你的用意。”


    意思很明顯,讓她別費力氣了。


    蘇晨曦的臉上仍是掛著淺淺笑意,問:“師兄,當年你們很器重我吧?”


    其實不難猜,根據去帝都得到的信息,她當年應該是以臥底的身份出現在殺手團裏,但在她失憶後,殺手團並沒有對她下手,反而把她放在了不會引起警方注意的地方。


    再加上剛才,方柏林對薑堰的不屑她看在眼裏,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卻喊了她一聲小師妹。


    雖然她自己不想承認,但有時也會想:會不會當年的自己,已經完全倒戈向了他們?才會得到他們如此對待。u看書 .uukanshuom


    她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大不了就去自首,好好改過,出來後再死乞白賴的找薑堰就行了。


    坐在他們對麵的方柏林,聽到這句話,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狐疑地抬頭看她一眼,還是什麽都沒說。


    陳司和林音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們在僵持著的畫麵。


    “什麽情況,方柏林這龜兒子到這時候了還什麽都不肯說?”李小炎怒氣衝衝地問。


    他看到裏麵的方柏林,又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眼裏都要冒出火來。


    林音扯了扯陳司的衣角,小聲說:“陳法醫,我覺著這樣也不是辦法,現下最主要的是等木頭還有大聖帶迴來的證據,要不然他什麽都不說,隻有他銷毀指紋的視頻,根本定不了罪,他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一直不開口。”


    陳司輕“嗯”一聲,把她的手握進手心,捏了捏。


    林音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已經有了打算,也就沒再說話。


    兩人並肩站著,看著審訊室裏的方柏林,過了一會兒,陳司才輕描淡寫地說:“他有後手。”


    “後手?什麽意思?”林音問。


    “方柏林是不是帝都人?”陳司沒答,轉頭問李小炎。


    李小炎一愣,才答:“是啊,我記得之前周隊把他帶過來時說過,他是帝都某高校的教授,他的家族好像在帝都頗有聲望,他最近隻不過是來這裏調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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