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聽罷,“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正色道:“那不好意思,我真幫不了你,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保密的,別人都沒權利進來,別說是你,就連周隊也不行。”


    周雯一聽,臉色更加難看:“啊?一個破國際糾紛還保密?行吧,也能理解,可是那怎麽辦啊?我還有一周自主實踐就結束了。”


    林音想了想,調侃道:“不然這樣吧,你好好學習,考到這裏來不就行了,到時候你可就是他同事了。”


    正說著,李小炎抱著個大箱子就從主樓方向過來,林音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身影,對著周雯笑道:“行了,有什麽事微信說,我先走了啊,小公主加油啊。”


    “哦,林音姐再見。”周雯喪氣道。


    林音往旁邊走了幾步,伸手從李小炎箱子裏拿出幾本書,算是幫他減負了。


    李小炎也沒跟她客氣,直嚷道:“可累死我了。”


    然後他往周雯的方向看了看,問:“那是周公主?她怎麽那副打扮,又受什麽刺激了?不會是來找你茬的吧?”


    “沒有,就隨便聊了聊,不過她這樣確實比之前好看多了吧?”林音擺擺手,畢竟是人家的隱私,總不好往外傳。


    “至少看起來像是個正常的姑娘了。”李小炎又開始嘴貧。


    盾牌組臨時辦公區。


    一樓就是個開闊的大廳,水泥地、牆麵斑駁,甚至還有幾個位置連裏麵的紅磚都露了出來,雖然簡陋,但勝在寬敞自在,光線也很好,二樓有幾間辦公室,但還沒清理出來。


    言蘇和方柏林負責犯罪心理部分,占據了大廳的一個角落,擺下兩張辦公桌和一麵白板。


    陳司把箱子放在另外一個靠窗的位置,找了個跟之前規格差不多的辦公桌給林音用,並把箱子裏的東西擺出來。


    箱子的最下麵,是林音的平日裏最常用的筆記本,他拿出來,筆記本一側貼著一排花花綠綠的索引貼,最上方黃色標簽紙上寫著:法醫常識。緊接著是一個藍色的索引貼,上麵寫著車禍事故鑒定。


    他微微勾唇,打開看了看,隻見她筆記做的十分清秀簡潔,每個要點後麵都跟著幾個小要點,按這種提取知識點的方法,很難想象她最後竟然考了一個不入流的本科。


    可能真的是對學習不感興趣吧,他如是想著,然後把筆記本放到了書架上方。


    剛把東西放好,林音和李小炎並排走了進來。


    林音笑著三步變兩步奔到他身邊,看著麵對麵的兩張幹淨整潔的辦公桌,和放的井井有條的資料和筆記本,不由得心裏一緊,但看著他的樣子,並不像發現了什麽,便神色自如地笑了:“陳法醫,你是田螺姑娘嗎?”


    陳司懶得理他,淺白一眼,開始收拾她對麵的那張桌子。


    林音笑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說:“好了,不亂說了,我們還得再搬一趟吧?”


    陳司點頭,說:“你歇著,我去拿點文獻過來就好。”


    沒多久,陳司便迴來了,剛踏進辦公區,就聽見李小炎的聲音響起。


    “兄弟們!這裏的網線已經連上了,wifi也能用,密碼是盾牌組的小寫全稱,還有,昨天大家看到的隻是簡單的案件介紹,今天我已經把這宗案子的所有詳細資料,都按類別放到了加密的局域網上,方便大家瀏覽。另外,按照隊長的想法,我也為大家建立了一個通用的工作平台,大家隨時把最新工作成果上傳,大家隨時更新、隨時分享。”


    林音邊聽李小炎說,邊把網連上,然後登入係統,果然看到所有資料都已經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案件登記表、警方報告、警員資料、嫌疑人信息及作案手法、受害者信息及屍檢報告等,看起來一目了然。


    她不得不佩服薑堰帶出來的這支隊伍,無論在哪個方麵都很高效,並且他的想法確實很好,各小組之間的成果互相交叉參考,就大大提高了團隊的作戰效率。


    接著,她拿出一張a4紙,點開案件的詳細信息,原書中,四年前的案子篇幅並不大,主要作用是引君入甕,但抱著能深入了解紙牌團的想法,她還是依次點開受害人和兇手作案手法相關的資料,來跟自己記憶中的紙牌團一一比對。


    其中爆炸案就有五起,傷亡人數更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林音在白紙上寫下“黑桃a”的字樣,然後一頁頁地看。


    第一起:受害者肖文銘,男,48歲,某上市公司副總裁,被綁架當日,家中保險櫃失竊,丟失財產數目不明;銀行賬戶中超過數千萬資金被轉移海外,疑似是歐洲某地。而後該受害者的屍體在郊區某倉庫發現—準確地說,應該是屍塊,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被炸開,分成了七八塊。


    第二起:受害者梁文楷,男,53歲,是位知名收藏家,事發之後,家中所有珍貴藏品都被洗劫一空,而他的下場更慘,死前被還被製成人肉炸彈丟到鬧市區、封住口鼻,眾多人來人往中,無人敢靠近,警方抵達時,炸彈爆炸,整個人變成一堆血塊。


    第三起、第四起、第五起……林音緊皺著眉頭,這些受害者雖有男有女,但都以富人權貴為主,她在內部局域網上查出這些受害者的檔案,並沒有查到任何黑點。


    錢,她在小a的名字後麵進行備注,難道小a在紙牌團中的位置是籌錢?


    看完這一類案件資料,林音沉思片刻,繼續往後看,把一係列的毒殺案放到一個文件夾中,開始一點點分析,之前陳司說過,寧思璐一個人沒有能力單獨完成案子,那輔助她的人又是誰?


    根據警方資料可以看出,隻要是因為毒殺身亡的屍體,也就是“他”經手的屍體,死者身上的衣服都十分平整,明顯是熨燙過的,並且頭發也梳的一絲不亂,並且還有幾具屍體,“他”還給死者劃上了妝。


    林音拿起筆輕輕在紙上點著,思索這人到底會是誰,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梅花j,他很有藝術感,並且還是個鋼琴家,對美應該是有所追求的。


    接著,第三類,器官摘除案,資料最少也很神秘。


    沒有太多花哨的手段,兇手隻是將受害人的心髒挖走,根據當時法醫開具的屍檢報告,受害者是被活生生挖走了心髒,並且手法很利落,受害者都是男人,年齡在25歲到55歲之間。


    倏地,林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連忙點開受害者信息,把這一部分的死者名字,輸進去。


    她愣了一秒,微挑眉頭,在紙上寫下:方片3,宣泄私人情緒。


    她記得很清楚,原書中說過,紙牌團裏的方片3,因為幼年一直被父親虐待,久而久之開始厭惡天下的爸爸,而這部分中的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特征,他們都有孩子。


    最後,還有一類案子,狙殺案。


    根據警方呈現的報告,殺手都是一槍致命,現場幹淨利落,但同時,他殺的人最少,並且從不濫殺無辜,倒是一直符合梅花七的特點。


    這樣,黑桃a、梅花j、方片3、寧思璐。梅花七,五人都已經在四年前出現,七人之團隻剩下兩個。


    然後,她又翻過去翻看一些零散的單起謀殺案,看著看著握著鼠標的手稍稍一頓,眸色不自覺便深了許多。


    沒有,這些案子中沒有方柏林作案的痕跡。


    陳司沒有出現她能理解,為什麽方柏林也沒出現?


    他在紙牌團中的位置到底是什麽?


    林音坐在電腦後,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不遠處的方柏林。


    大約也是有些疲憊,他靠在椅子裏,雙臂枕在腦後,似乎在閉目養神,良久他睜開眼睛,起身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微笑著看向言蘇:“怎麽樣?小師妹?有什麽收獲?”


    言蘇聞言,放下鼠標,身子往後一靠,伸了個懶腰,答:“剛看完爆炸案的資料,師兄你呢?”


    接著,方柏林繞過辦公桌,走到言蘇麵前,抄手看著她,兩人就犯罪心理學方麵,開始互相交流心得。


    期間,方柏林臉上時不時綻開笑或者露出頗有興趣的表情,一直認真傾聽著。


    這副樣子,若不是林音早就知道他是紙牌團的一員,怕也是會被他騙過去。


    林音雙肘撐在桌子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許久,她看向對麵的陳司,他已經換上了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眉頭深深鎖著,正在看電腦上的屍體照片問,這個案子應是讓他有了幾分興趣,此時綻放出一種沉靜而奪目的光澤,他一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隻手滑動鼠標,動作十分優雅。


    陳司感受到對麵的的目光,抬眼看過來。


    林音立馬揚起一個笑臉,問:“陳法醫,你有什麽發現嗎?”


    “過來看。”陳司淡淡地答。


    林音聽罷,立馬笑嘻嘻地湊過去。


    “看這些爆炸現場的屍體。”他指著屏幕上的數張照片,“有沒有發現他們的額姿勢都是趴著的?”


    林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得入神,驚訝地說:“真的誒,這些死者的臉不管是側著還是仰著,但身體都是趴著的。”


    接著她頓了頓,轉頭看向陳司,問:“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


    陳司起身把她的椅子拖過來,讓她坐下,才說:“我看了所有的爆炸照片,絕大多數死者,哪怕是上半身炸斷,也都是這個姿勢,人從站立姿態爆炸後肢體斷落,前趴和後仰的正常比例應該是一比一。”


    林音眼睛一亮,臉都要貼到屏幕上,仔仔細細地看著每一個屍體,過了半天,才問:“這麽說,兇手是有意為之讓受害者趴著死的?”


    陳司點點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白裏透紅的俏臉,她的眼睛微微眯著,眉頭凝起,顯然是在想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索性他也不答,就等著她的後話。


    片刻後,林音才不確定地問:“爆炸,那會不會跟炸藥的多少有關?”


    陳司眼中劃過一絲讚賞,拿了張a4紙,又取了支鉛筆,在紙上簡單幾筆就畫出張示意圖:“如果將炸彈綁在腰部靠後的位置,再在胸前加一個小當量的炸彈,就有可能造成後座力,導致上半身呈斜角飛出去,形成匍匐的姿勢。”


    陳司每說一句,林音便微微點頭,十足一個好學生模樣,兩人這副樣子,就像是兩個高中生在討論一道十分複雜的理綜題。


    陳司看著她微微掉落的發絲,心下微動,下意識放下鉛筆,幫她把頭發抿到耳後:“這麽聰明,怎麽高考考到臨海師範學院了?”


    林音一愣,看書 .ukasom 咕噥道:“我學習挺好的好吧,雖然喜歡看小說,但好歹當年也考上了985學校呢,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考上的。”


    隻不過這話陳司沒聽見罷了。


    “說什麽呢?”陳司問。


    “沒什麽。”林音仍在拿著那張草圖研究,不一會兒又問:“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陳司把所有爆炸案都調出來,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轉而說:“第一,他的目標隨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錢,但他每次爆炸地點和手法都不一樣,顯得十分隨心所欲,這應該不是組織要求的,他像是在嚐試新事物,就像賽車遊戲,他每次都在換跑道、換路線,但他的這種做法卻被組織默認,這是不是說明這個組織的首領對屬下的寬容度很高?”


    林音搖搖頭,喃喃道:“不一定是寬容,也有可能是不在乎過程,隻要求結果。”


    陳司挑眉,讚同了她的說法,還誇讚道:“角度不錯。”


    不是角度不錯,隻不過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而已。


    林音強行壓住自己心中的波動,笑著問:“那第二點呢?”


    陳司接著說下去:“第二,他年齡不大,性格也像個孩子,所以才會有這樣新鮮充沛的勁頭,他多次將受害者丟到公眾場合中,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爆炸身亡,這既是在玩弄受害者,也是在嘲諷警方和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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