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七本就被薑堰壓製著,沒成想景止嚇的一臉菜色後,還能對他出手,一時不設防,竟真的被他得手。


    他頓時悶哼一聲,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直不起腰來,薑堰眸中一道寒光閃過,一腳踢在景止身上,將他踹翻在地。


    這時縮在一旁的方涵,也提起匕首朝薑堰刺來,薑堰單手擒著梅花七,側身避開方涵的攻擊,就在這時,手中一滑,梅花七趁機掙脫了出去。


    那在地上的景止此時也站起身來,朝著薑堰刺去,他兩邊受製,根本分不開身去抓梅花七,隻見他一個順勢就勒住了景止的脖頸,然後側腿踢在方涵腰上。


    而後抬眼望去,隻見地上有滴滴點點的血跡,可哪裏還有梅花七的身影。


    薑堰頓時怒上心頭,將他們二人全都反扣在樹上,用梅花七之前留下的繩索,結結實實的把他們綁住,然後轉頭,往言蘇的方向看了一眼。


    言蘇看著他們一連串的打鬥,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此刻見他遙遙望過來,才終於落到實處。


    一直處於震驚恐慌的樂靈欣喜的叫出聲來:“哇,警察同誌,你也太厲害了,快把我們放了。”說著,她又朝景止吐了口口水,怒道:“這兩個畜生,就是活該!”


    方涵麵色鐵青,而景止則是又紅又白,他像是終於相信了薑堰的身份,拚命對著他哀求道:“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我是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啊!我不想殺人的!可是我不這樣,慕凡也容不下我啊!他才是罪魁禍首,跟我沒關係啊!”


    薑堰冷冷的看著她,而陳司聽見景止的話後,竟然譏諷的笑出了聲。


    樂靈在旁喊道:“警察同誌,你別聽他的!這人就是個畜生!判死他,判他死刑!是他們強奸了顧瑤,又殺了她!”


    “殺顧瑤的不是我們!”方涵突然吼了一聲,“我們是玩了她,但不至於殺人。”


    景止聽罷,竟然哭了出來,對著薑堰涕泗橫流的哭訴:“警察同誌,救救我們,是慕凡認出了那些人,說當年顧瑤被玩過後,在森林裏迷了路,就被那些人帶走,他們很可怕,完全沒有人性,慕凡後來裝模作樣的找顧瑤時,親眼看見他們殺了顧瑤,但他不敢聲張,偷偷跑了!是慕凡說殺孫旭的也是他們,他們要為當年的事滅口,所以我們才迫不得已向他們求饒,跟他們談條件,隻要,隻要……”


    薑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狠狠的往樹上磕了一下:“隻要什麽?”


    “隻要把三個女的給他們,還有所有的錢,我們就不用死。”方涵在一旁低啞著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些人?那些人是誰?”樂靈顫著聲音問道:“難道是……”


    林音聽到要把三個女人獻給那些人後,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她哆嗦著對陳司說:“是那老漢跟他的兒子。”


    陳司眼中有寒光閃過,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古怪。


    梅花七刻意把人引到這座孤山,整座山裏隻有那幾戶農家,晚上必定要去那裏住宿。


    晚上老漢離開堂屋時,慕凡三人緊接著以上廁所的名頭,跟了出去。


    還有老漢跟兒子在外麵的交談。


    “老三去打漁啥時候迴來。”


    “不知道呢,八成又是跑城裏玩去了。”


    打漁?八成是出去找女人。


    還有,安心死亡的地點,是在門口,意味著她差點就被人拖了出去,獻給老漢一家。


    那林音……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林音身邊,那她是不是也會被這樣對待……


    想到這,他身上的戾氣更加旺盛。


    林音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不正常的氣息,輕輕的問:“陳法醫?你怎麽了?”


    陳司驀然迴神,戾氣消失散盡,而後他輕輕搖了搖頭。


    薑堰雖不甚明白其中的彎繞,但也清楚,這種事絕對非同小可。


    他轉頭像言蘇望去,他的臉一如既往的英俊,一如既往的沉靜動人,他就這樣直直的看向她,一言不發。


    過了幾分鍾,薑堰又問方涵:“陳司和林音呢?”


    景止連忙應聲道:“警察同誌,這個我真不知道,他們跑出來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再說陳司的身手好得很,我們也找不到他們。”


    就在這時,林子周圍,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近。


    薑堰走到樂靈和張教授麵前,劃開他們的繩索,丟了兩把匕首給他們,張教授麵如菜色,樂靈更是刀都拿不穩。


    人已經逼近了。


    火光燒到最旺,像是要把整座山都要照亮,每個人的麵容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出一種橙黃色。


    此時,任何人,再無遮掩和秘密。


    老漢、他的兩個兒子,還有其他七八個沒見過的農家漢,手裏拿著鐮刀、斧頭和菜刀,將薑堰幾人團團圍住。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是多麽可怕的一張張臉呢?麻木、冷淡,近乎幹涸的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隻剩下一樣東西---欲望。


    言蘇慢慢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她輕輕拍打幾下自己的臉,讓自己稍稍清醒。


    現在跟剛剛麵對的梅花七不一樣,現在對手是這些農家漢。


    胸腹已經不那麽疼了,或者說,已經麻木了,一個也好兩個也罷,她總能幫他解決一些的。


    她抽出靴子裏的匕首,咬著牙,一步一步,朝著薑堰的方向走去。


    她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林音就呢喃出聲:“小蘇姐。”


    陳司當然也看見了言蘇的身影,他的眸光猛然皺縮了下,轉身對林音說:“你在這好好待著,我去幫他們。”


    林音死命攥住陳司的手,搖頭,調皮著對他說:“我跟你一起去,就算身手不好,也能在身後一直保護你呀。”


    陳司直直的看向林音,他能感覺到林音的恐懼,那些莊稼漢一出現,她的身體抖的更加厲害,而此時,她卻說要保護他。


    一顆心髒急速的跳動。


    林音嘻嘻的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怎麽了陳法醫,是不是被我感動到了?”


    陳司沒說話,隻伸手把她從樹杈上抱了下來,兩人一步步朝著那堆火走去。


    火光搖曳,倏的一陣風吹過,火苗瞬間竄上半空。


    方涵看著麵前十幾個莊稼漢,沉默著。


    一旁的景止卻突然喊了起來:“大叔,大叔!我們在這裏,快救我們,把他們都抓了。”


    方涵仍是麵無表情。


    張教授轉頭,冷冷的衝他吼道:“閉嘴!你還有沒有人性!”


    而樂靈,則一步步的走向景止,呢喃道:“你別怕,我會救你。”


    景止一聽,喜出望外,連聲說:“小樂,我就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快把繩子給我解開,我們一起逃出去!”


    話音落下,樂靈揚起手中的匕首,看似要割斷他身上的繩子,卻再最後一刻突然轉換方向,一刀刺進景止的胸口中。


    薑堰、張教授和方涵全都霍然轉頭。


    隻見景止張了張嘴,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胸口處的鮮血汩汩流出,而在他身旁的樂靈忽然就哭了,顫抖著鬆開匕首,向後退了幾步。


    樂靈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喃喃道:“景止,反正我們都要死了。”


    不遠處,農民們已經慢慢圍了上來。


    在這樣命懸一線的時刻,薑堰看起來仍是十分鎮定,沒有半點慌亂,他左手插進褲兜裏,右手握著匕首,垂在身側,漆黑的眼睛,靜靜掃過麵前莊稼漢們的臉。


    言蘇很清楚,他是在觀察,在計算,計算如何靠自己一個人,製服對方11個人。


    言蘇倏的低頭笑了,撥開草叢,走到薑堰身旁。


    薑堰緩緩迴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睛漆黑的就像無底洞,令言蘇心頭一顫。uu看書.uukasu


    她走到薑堰身邊站定,眼睛看向前方,盡量忽視對麵農民們眼中那惡心的光芒,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我休息好了,真的。”她小聲說:“對付這種小毛賊,正是用我的時候啊隊長。”


    薑堰看著她的側臉,忽然慢慢笑了,他的手反握住言蘇的手,輕聲說:“好。”


    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卻令言蘇覺得,已經迴應了她心中的千言萬語。


    就在這時,陳司拉著林音也緩緩走到他們二人身旁。


    言蘇看見陳司的那一刻,眸中的欣喜擋都擋不住,她輕聲問:“老陳,你沒事啊?”


    陳司把目光投向她和薑堰相握的手上,點點頭,說:“沒事,剛剛耽擱了,希望現在不算遲。”


    言蘇輕輕搖頭,表示不遲,然後她轉過頭,神色淡然的滑過那些農民,清脆的嗓音陡然提高:“他們一共11個,你們一人四個,我三個,小音觀戰,沒意見吧?”


    “沒意見。”薑堰嗓音輕慢。


    陳司也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這時林音笑出聲來,強忍痛苦對著言蘇埋怨道:“我有意見啊小蘇姐,讓我觀戰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也要分我一個吧?”


    兩人對視一眼,言蘇便知道了林音的用意,爽快的應下:“好,分你一個。”


    麵前11個健壯的莊稼漢,在他們四人眼裏,竟然像是分白菜一樣簡單。


    身後的方涵、樂靈和張教授看著他們四人的做派,沒出聲。


    農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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