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終於鼓起勇氣敲門。


    “進。”清冷的聲音裏麵傳來。


    林音一進門就看見陳司皺著眉頭在看手上的文件,她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說道:“陳法醫,是這樣的,小蘇姐讓我幫忙拿一下屍檢報告。”


    陳司這才抬頭看向她,眼中一抹厭煩一閃而過,遲疑片刻,還是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了林音。


    林音裝著沒看到他的眼神,笑著接過,又想起進門時陳司的表情,想必是這報告有什麽讓他困惑的地方,她也低頭研究了一下這份報告,又結合自己看過的劇情,試探的問:“陳法醫,這個報告是不是有問題啊?”


    陳司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她,林音緩緩說道:“這次的案件明明是女幹殺案,薑大神還有小蘇姐之前分析案情時也說過,兇手應當是一個自卑且生活不盡如人意的中年男性,可能遭遇了感情變故才會對其他女性產生惡意。


    照理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憐惜一個女人的,但在這份報告裏,受害者身上完全沒有任何遭受性虐的痕跡,反而在**中除了檢測到精 ye之外,還存在著女性身體分泌的液體。


    這就說明兇手在行兇過程中,十分在意女性能不能獲得快感,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一個單純對女性產生惡意的男人嗎?”


    林音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了陳司,詢問他的意見。


    其實林音所說的問題也在困惑著陳司,他剛剛就發現薑堰和言蘇可能把路走偏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林音發現了同樣的問題。


    他不自覺的在腦海裏嗤笑一聲: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她的身份真的是話務員嗎?哪個話務員會對兇殺案有這麽敏銳的心思。


    他眸光一閃,像是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不知道她單獨跟屍體待在一起會不會嚇得露出馬腳。。


    陳司緩和了臉色,一字一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的個人想法是,可以嚐試把關注點放在案發時間上。


    有可能案發當天對兇手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比如說結婚紀念日,觸及到了兇手內心的柔軟,所以兇手才會把這種情感轉移到其他女性身上,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具體破案細節還是交給刑偵組比較好。”


    聽完陳司的想法,林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了,隻是單純的想拍案叫好。


    她在心裏感歎道:這就完完全全是原書中兇手作案的動機啊。


    據原書的描述,兇手是槐林路一名皮革廠的工人,因為常年不在家,他老婆無法忍受就跟別人跑了,兩個人在一起時,他老婆對禮佛非常的虔誠,尤其是特別喜歡寺廟裏的鍾聲,連帶著他對鍾聲也賦予了特殊的感情。


    而事發時,正好是他跟老婆定情的日子,更正好的是槐林路上有一座山,山上寺廟裏的鍾聲不斷,這才讓他起了邪念。


    因為兇手本身也住在槐林路,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這附近誰是單身獨居女性,才會在臨時起意的情況下一擊即中。


    林音咂舌: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原書中薑堰和言蘇兩個人加起來也隻是跟陳司打了個平局了,陳司對事情的細節非常敏感,要不是最後他不想再把言蘇拉進地獄,怕是薑堰都不會活在這世上了。


    所以說,一定不要跟陳司成為敵人,時刻抱好大佬大腿。


    這麽想想,昨天受點委屈也沒什麽,總比丟了小命強。


    林音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嗯,可以跟小蘇姐提議一下,我也不是很懂。”說罷又頓了頓,“那,陳法醫,我先把報告拿迴去了啊。”


    陳司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林音轉身離開,在碰到門上的把手時,她忽然停了下來。


    隨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快速折返到陳司麵前,深吸一口氣說:“陳法醫,昨天是我酒後失態,希望您別介意,但是關於當您助理的事,我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但是我不想隻做一個話務員,我也去過刑偵科幫忙,我不要求什麽迴報,但是您總得給我一個機會。”


    陳司靜靜的聽她說完,等了片刻,確定她已經說完自己想表達的,便點頭道:“知道了”。


    林音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這一瞬間崩塌了。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啊?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能不能給個準話?


    她勇敢邁出的小爪爪,就被他這一句知道了嚇得縮了迴去。


    陳司看著她磨磨唧唧不願意走,又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想什麽,遂故意的補充了一句:“我會考慮一下的。”


    林音一聽,喜上眉梢:根據黃金定律來說,隻要沒有拒絕就是有戲。


    “好的好的,您慢慢考慮,我先退下了。”林音狗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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