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社的地下密室我最先發現,張之森和王奇失蹤的那部分屍體在裏麵被找到,這證明兇手殺人分屍的行為是早有預謀的。但其他四起殺人案卻不一樣,那些被殺死的學生,除了第一位外,並沒有人身上還有器官的失蹤。”


    “所以當時我推測了殺人的兇手可能並不隻有一個人,之後我就順著這個猜測的方向,按照部裏的思路,調查了關於那四個人的人際關係,最可疑的人選一共有五個,其中就有你,池老師。”


    李維在稍加修飾之後,就講述出了自己調查的全過程。


    “而我迴到家,看到你就在這裏等我後,雖然沒有更多用來佐證的證據,但也基本就能確認,兇手就是你!”


    聽到這,池清再次笑了起來,他沒有避開李維的目光。


    “你看,你在這些事情上就表現的就很聰明,比大多數人都聰明的多。可在說出這些話前,你就沒有想過,我的下一個目標有沒有可能就是你呢?”


    李維卻沒有被他的話嚇到。


    “老師你剛剛不就說出自己這一趟的目的了嗎?你是來找我談合作的。”


    “你願意和一個殺人犯進行合作?這不正是違背了你所堅持的?”


    李維掏出了一枚數據盤。


    “你的資料都在這,老師。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你犯下如此罪行的理由的話,那無論如何,我都會在明天把它交給校董會。無論你把他們說的多麽不堪,他們都不可能會原諒你在學院中犯下的這些罪責,對嗎?”


    “我為什麽要他們原諒?難道他們殺的就比我少嗎?”


    池清從始至終都沒有避開李維的目光。


    “你說我犯了罪,那些讓你去執行校規的校董會呢?幾個月前為什麽會發生特招生逃走的事?鑰匙又是在用誰的命做出來的?你口口聲聲說著在追求未知麵前,所有人都應該是平等的,我因為殺人而變成了罪人,那那些高高在上的校董難道就可以無視這樣的罪責了?”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偽善的,福雷斯特!你隻對你能得罪的起的,下的去手的人追究懲罰他們的過錯,但在麵對地位更高,你根本無法觸及到的大人物時,這些事你就可以原諒並且視而不見了?”


    在池清的連番質問下,李維表現的就像是“無措”了一樣,他避開了那直視他的眼神,一言不發。


    而在看到他的反應之後,池清眯起了眼睛。


    “你說你想要改變這個城市,可要是它從根子上就爛掉了呢!你之所以迴來的這麽晚,是因為被人追殺了吧?那些被你整治的正式生受不了了,決定徹底鏟除你這個禍害,你死裏逃生,可學院又為此給了你什麽交代嗎?”


    “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著要整頓風氣,要讓學院改變,讓學生重迴正軌,完全就是謊言罷了。他們自欺欺人,你也是在欺騙自己!你嘴裏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又是在說給我聽嗎?”


    “你其實隻是在說給自己,因為你要不停的催眠自己,要讓自己相信自己做的這些都是有意義的,這樣才不至於自己對客觀存在的事產生懷疑,去質疑自己所堅持的!你說我說的對嗎?維克·福雷斯特?”


    他的話就像是徹底擊潰了李維的心理防線了一樣,在這之後,李維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迴答他任何一個問題,隻是低著頭背靠著牆壁,一言不發。


    直到池清的這番一連串的發問之後,過了十多秒,他才重新抬起頭,用已經變得低沉的聲音迴答道。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有個理由能把自己騙倒吧?”


    “想要真正的改變這座城市,其實完全不用這樣用欺騙自己的方式來做。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福雷斯特,一個能夠完成你願景的機會!”


    池清全身放鬆的坐在沙發上,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誘導的意思,卻又那麽的蠱惑人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聽他把話講下去。


    “想要讓這座學院改變,有些時候不一定是讓學生改變。那些正式生為什麽這麽有恃無恐,明明這是一個學習的地方,卻完全可以肆意去做其他事?因為學習的最終目標是為了要成為掌握規則的科學家,而這其中的關鍵——“鑰匙”又被學院本身所把持。”


    “不管是為了成為科學家才來到這裏的也好,還是完全為了應付家裏才來享樂幾年的也罷,他們都不缺乏獲取鑰匙的途徑,學院所謂的自然理論大考完全就是個笑話,就算徹底杜絕了代考這種現象也是一樣。”


    “因為校董會為了妥協,已經把考試的難度一降再降,那些最終能通過考試拿到鑰匙的學生,也有接近五分之一沒有辦法成為科學家。而如果真的想要讓這裏產生完完全全的改變,隻需要更改這一套鑰匙獲取的規則就可以,我現在就在找那件被學院用來製作鑰匙的東西!”


    “隻要你肯幫我,和我一起找到它,那我們就可以共同用它來滿足自己所需要的。你想要改變學院,那就可以給普通人獲取規則的途徑加以限製,讓鑰匙不再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我當然也可以用它,來做我想要做的事!”


    終於,池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始終都沒有從李維的目光中移開,在讓李維感受到他的真誠與懇切的同時,也在觀察著李維的情緒變化。


    而在他的眼中,李維的眼神確實出現了很多次的掙紮與猶豫,但最終又都被那如水一般的平靜所掩飾。


    麵對池清的邀請,李維隻是問道。


    “你們都說校董不可信,可他們起碼真的在支持我去做事,那我又憑什麽可以信任你呢?”


    池清對此沒有迴答什麽,隻是從自己的西裝內兜中掏出了一張紙。


    在紙上清楚的寫下了他和李維之間所進行的約定,同時原本一直站在他肩膀上的鸚鵡也跳到了那張紙上,一滴猩紅的血從鸚鵡的尖喙中滴落,落在那張紙麵上,如同滴在了一層油膜上一樣,變成了一滴血珠。


    “承諾在有些時候,也可以變成一條牢不可破的規則。”


    還有一章三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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