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插花社社長後麵的那些社員,全都在怒視著李維。


    但李維都正麵對視了上去,沒有避開任何一個。


    那名叫鍾敏的插花社社長,抱著一個精美的花瓶,給李維讓開了身位。


    “隻要在學院內,風紀委員當然可以隨便搜查,我們知道並遵守校規。”


    其他的那些社員臉上滿是不甘,卻還是給李維兩人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們走進了和之前一樣,一樓擺放著各種盆栽花草的社團活動室內。


    楊煉就跟在李維身後,他在李維看不到的視角中不斷對周圍的人賠笑拱手,示意自己完全是被迫的,大惡人是前麵的李維。


    直到走進了屋內,李維轉過身來的時候,楊煉才急忙站直了身體,裝模作樣的幹咳了兩聲。


    “組長,這裏我們兩個人是不是不好查啊,要不要現在就給組裏麵聯係一下,唿叫支援?”


    “你覺得昨天晚上才發生那樣的連環殺人案,組裏還能有空閑的人手來幫我們嗎?”


    李維隻是淡淡道。


    “況且我們現在還沒查出來東西,等真的查到了什麽,再向上匯報也不遲。”


    楊煉對於他的話當然不敢否認什麽,隻是迴頭悄悄看了一眼,那些站在活動室外,數十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看的插花社社員,讓他一陣頭皮發麻。


    你是心大,眼神要是能殺人,這麽多目光盯著我都能把我皮給剝了,我還搜個鬼!


    李維像是完全沒看出來楊煉此時的僵硬一樣,他指揮道。


    “從一樓開始,你搜後麵那一排房間,我搜前麵。”


    楊煉一陣心煩意亂敷衍式的點了點頭,隨後就朝著後麵那排房間快步走過去。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這次絕不會真出力,就算真的搜出了什麽東西,也裝作看不見,他還有大好的前程要拚搏,不能跟著這個瘋子一起亂得罪人。


    於是在整個插花社社團的注視下,兩人開始了搜查。


    這場搜查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楊煉在走馬觀花,但李維卻檢查的非常仔細,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有些插花社的社員嘴角已經露出一道冷笑的時候,兩人重新迴到了一樓大廳的正中間。


    李維手裏還拿著一把用來園藝修剪的大剪刀,他的臉色冷硬,就像是在惱羞成怒一樣說道。


    “這把剪子有違反學院管治刀具校規的嫌疑,需要帶迴風紀部進行尺寸裁定。”


    鍾敏看起來相當平靜,隻是如果足夠細心一些的話,就能發現,她眼角的餘光正在不停的瞥向李維和楊煉兩人所站立著的那塊地板。


    “插花社有足夠多不同樣式的剪刀,如果福雷斯特委員喜歡這一把,你就幹脆直接拿走吧,不用送還迴來了。”


    李維隻是冷哼一聲。


    “規矩就是規矩,違規我會沒收,沒有問題我自然也會送迴來,接好,楊煉。”


    他在說著的同時將那把剪刀遞了出來,楊煉隻能硬著頭皮心裏一邊咒罵著李維,一邊慌忙的把剪刀接了過來。


    可在他的手觸碰到刀把的一瞬間,就察覺到,這把剪刀似乎有點重!


    一時間他並沒有拿穩,剪刀頭朝下猛地對著地板紮了下去,那塊老舊的木板瞬間就被紮了個洞穿!


    當刀尖紮穿了地板,那陣木頭碎裂的聲音剛剛響起的時候,在活動室的門前,也響起了一道重物掉落的聲音。


    楊煉表現的相當慌亂。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這剪子還有點分量這塊地板我賠!我來賠!”


    李維卻沒有去看他,隻是低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被洞穿的地板,接著轉頭看了看臉色如紙一般蒼白的鍾敏,原本她穩穩抱在懷裏的花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跌落在了門前的石板上,被摔的粉碎!


    看到她的表現後,李維臉上露出了一個相當玩味的笑容。


    而周圍的那些插花社社員,卻全都變得格外憤怒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昨天晚上愛人被虐殺,這就已經讓社長夠難受的了!結果一大早你們就來找茬!在這裏沒事找事!我們要去學生會舉報你們!”


    “對!要查你們就查!結果在這裏雞蛋裏麵挑骨頭!到底想要幹什麽?”


    “叫新聞部的來!他太猖狂了!以為查了一個沒人敢查的全良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一定要把他的行為曝光出去!讓全學院的人都看清他的嘴臉!”


    楊煉已經徹底慌了神,他覺得自從遇到了李維後,自己的運氣簡直糟糕透頂。


    現在已經犯了眾怒,這又該怎麽收場?


    然而李維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指責和謾罵一樣,隻是緩緩蹲下身子,在鍾敏那已經絕望的目光下,拔出了紮透地板的剪刀。


    在那個不大的豁口中,透過明亮的光照,能清晰的看到裏麵有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鐵條。


    李維伸出手指,扣住了豁口的邊緣,驟然用力,直接將那塊木板都給扒開了一半!


    通往地下密室的洞口就這樣清晰的露了出來,而原本心髒在狂跳還在想著怎麽收場的楊煉在看到這個洞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李維一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到啊,楊煉,能發現這個秘密入口你得占一半的功勞!”


    楊煉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從頭到尾都由衷的希望李維這一趟最好什麽都查不出來,可現在不僅有了發現,還是他親手紮出來的!


    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些站在門前的社員也都看到了入口,他們表現的很震驚,明顯全都不是知情者,而在場唯一知情的人,隻有那個徹底沉默的插花社社長鍾敏!


    “為什麽這還有一個這樣的鐵門通往地下?我看過學院這棟公寓一開始的構建圖,在插花社搬進來之前,應該沒有地下室這個東西吧?”


    李維意味深長的詢問道,然而這個時候沒人能迴答他的話,原本還叫囂著的插花社社員,在看到他們社長那明顯不正常的臉色後,全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沉默,李維卻不會停止他的行動,他一把抓過了還在恍惚狀態中的楊煉。


    “現在立刻打電話號唿叫增援,但不要打風紀部的電話,我們的人手不夠,就算叫來了,也不會有多少人。”


    楊煉轉頭看著李維,他下意識的喃喃說道。


    “那從誰那叫增援?”


    李維露出了笑容,目光轉向了插花社的社員。


    “他們不是已經告訴我們了嗎?學院除了風紀部能管這種事外,還有一個部門當然也有權力插手。以我的名義打電話給新聞部,說我這有大新聞給他們,讓他們最好帶著可以現場直播的東西趕快過來。”


    以李維如今在學院中聲勢正隆的聲望,隻要說是他又在破大案,那新聞部根本就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上次全良鬆的案子,他們就因為是最晚知道的消息,不管是晨報上的頭條還是顯示器上的新聞報道,全都是從其他學生那買來的照片。


    後麵他們想要給李維搞一期單獨的專訪,甚至是新聞部部長親自去找風紀主任讓他給個麵子,但風紀主任在詢問過李維的想法以後,還是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後麵的事校董會不管也管不到,但是隻要在學院中,李維隻要還敢當一條咬人的瘋狗,那他們就會絕對給他足夠的風光和自由!


    這讓新聞部那些一心想要追求熱點,自認為繼承了新聞之魂的委員難受不已,如果不是風紀主任嚴令,他們早就放出了大量狗仔對李維進行全方麵的監視,保證拿到最新鮮的第一手爆料。


    而現在,李維既然主動打電話找他們來,那他們更是隻會像看到腐肉的鬣狗一樣,蜂擁而至!


    楊煉當然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他的臉色也跟鍾敏一樣,蒼白如紙,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他無比後悔為什麽自己今天不能請個假,不去風紀部,那就能直接避開這一攤破事!


    可在李維目光直勾勾的注視下,他最終一咬牙,掏出了通訊器,打通了新聞部的電話。


    看到他的動作後,李維也滿意的重新低下頭,一腳將剩下的那半塊木板給踩碎,露出了整個地下入口。


    接著,他抬頭看向被周圍幾個社員扶著的鍾敏,挑了挑眉說道。


    “你不打算解釋解釋嗎?鍾社長?這個地下密室中到底有什麽?”


    鍾敏隻是死死的盯著他,嘴唇像是都要被咬出血了來。


    “你真以為學院不管什麽事都會允許你亂來嗎!你居然敢不先向上通報,直接叫新聞部!這地下到底藏著什麽,你就不怕牽扯到更上層!”


    李維當然知道這件事最高牽扯到了誰,那個賬本上就寫的清清楚楚。


    但他渾然不在意,隻是說道。


    “這話你可以先等等,等新聞部的人帶著他們的長槍短炮到了之後,對著鏡頭再說一遍,他們估計會相當興奮。”


    後麵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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