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森,學院文化部副部長,插花社社長,這是風紀部收到的舉報人數最多的人。”


    在把資料都整理好後,楊煉十分有俊傑典範的,來到了李維身邊進行匯報。


    李維還在喝著茶。


    “他被舉報最多的是什麽?”


    “組織情色活動,張之森之前和已故的學生會主席安子明關係非常好,安子明主席想要娛樂或者舉辦派對的時候都會找他幫忙。按照舉報信中說,張之森的插花社名義上是個社團,實際上就是個淫窩。”


    聽到這,李維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他是從哪找來的人?”


    楊煉翻看著他從舉報信中整理到的那些資料,很快就小心翼翼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按照舉報信裏說的,那些被他組織起來賣的學生,有8成左右都是特招生,還有兩成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正式學生。”


    “特殊癖好?”李維對這個詞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喜歡一些平常人不能接受的小情趣,但來到插花社,不僅能享受到這些,還能因此賺點外快。”


    聽到楊煉的解釋,李維不由得一陣無語。


    不過很快也就釋然,正式生嘛,奢靡放縱至此,能做出什麽荒唐事都不奇怪。


    李維從楊煉的手中接過了那些關於張之森的信息,簡單看了一會,就明白了,這個人要比之前的那個全良鬆謹慎小心的多。


    他的插花社一開始被建立起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用來討好安子明。


    那個已經被自己捅死的學生會主席,就是個淫亂狂魔,在學生會自己的慶祝晚宴上,他都想要開個淫趴,可想平時他會放縱到什麽程度。


    而對外進行的一些情色生意,明顯都是張之森順帶為之的,他的家庭背景和皇室有些關係,在學院中還身居高位,平時也不怎和人結仇,反而因為讓一些正式生享受到了刺激和欲望,有著相當不錯的關係網。


    至於這些被發到風紀部最多的舉報郵件都來自於哪一部分群體,那自然是在張之森眼中最不被當人的那一群人。


    而且在安子明死後,張之森就開始變得低調安分了起來,明顯開始減少了插花社的規模。


    現在,李維在全良鬆身上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學院還把全良鬆給開除了,這無疑會更讓他變得更加膽小。


    看到這,李維心裏其實就已經對這個人有了對策。


    全良鬆是他第一個動手的對象,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自己當然可以直搗棋牌社的活動室,把他在裏麵抓個正著,人證物證都在,任何行動和準備也都符合規矩,所以學院也才能有理由完全站在他這一邊。


    但如果想要繼續用這個辦法去查其他人,顯然就不合時宜了。


    這個張之森和他的插花社,得先私下來,等到所有的準備都做足後,再一次性給他打死,不然盲目上門隻會惹得自己一身騷。


    所以當看完了關於他的資料後,李維就從工位上起身,收拾東西,一副準備就先這樣下班迴家的樣子。


    這反而讓楊煉感覺有些不適應了起來。


    “組長,你不直接上門抓人嗎?”


    李維隻是斜眼看了他一眼,他當然能看出自己的這個小弟心裏有著自己的小九九。


    “什麽證據都沒有,隻是憑幾條舉報郵件,我為什麽就要去抓人?風紀部是講校規的,是說抓人就抓人的嗎?罰你這兩天好好把風紀手冊給抄三遍,不然我就向主任告狀,說你阻礙我糾正風紀。”


    聽到李維的話,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楊煉一臉憋屈,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憤恨的掏出筆和本子。


    就在李維從風紀部出來以後,學院中就有不少人在對著他指指點點,而當李維轉頭看向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又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目光,不敢和他直接對視。


    顯然,如今的李維已經徹底把名聲給打響了。


    隻不過這樣的名聲到底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誰也說不準。


    畢竟對於正式生們來說,全良鬆開設的賭場不僅不是一個什麽不好的地方,反而是相當不錯的消遣場所,而如今這樣的地方就讓李維給清除了,究竟有幾個人會念著他的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李維準備先迴自己的公寓,然後在這兩天找機會去張之森的那個插花社逛逛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趙明達的訊息,讓自己去圖書館找他。


    看到這個消息,李維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果然,把自己介紹到風紀部,那個老頭不僅僅隻是為了迴報自己,想要還人情,還是想要看看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趙明達手上所掌握的那些曆史悠久的文獻很不一般,並且對自己隱藏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部分。


    李維對這個世界的背景其實沒多大興趣,可對背景中那些自然碎片的下落卻相當有興趣,趙明達手中的文獻就對自己隱藏了其中相當關鍵了一部分,這部分很有可能和那些規則碎片有關!


    於是在接到了訊息後,李維立刻就放棄了直接迴公寓的想法。


    他下了電車,重新坐上相反方向的車直奔圖書館。


    當他來到了管理員辦公室的時候,趙明達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你有事找我,老師?”


    李維對他的態度看起來還和之前一樣,並沒有什麽改變,而趙明達此時再看李維,目光中所透露的東西卻明顯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你這兩天做的事我都聽說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敢直接就去找那個中央參政兒子的麻煩,你就不怕以後從學院畢業,他的父母會想方設法的報複你嗎?”


    我就沒打算從學院畢業。


    這樣的真心話,李維當然不會說出來,他隻是對視上趙明達的眼睛,平靜說道。


    “我並沒有考慮這麽多,老師。隻是既然你舉薦我當上了風紀委員,那有了這個職位,我就要去做這個職位該做的事,風紀部讓我去調查全良鬆,我查出了他的問題,那當然就要把他帶迴風紀部。”


    趙明達搖了搖頭,他不是在懷疑李維的話,因為做了這樣的事,對李維來說除了眼下這毫無作用的風光外,再也不能給他提供一點實際意義上的好處了。


    他也隻能是像他說的那樣,真的就隻是出於職責,才想要把該做的事做好。


    這讓趙明達有些感慨,他迴憶起了自己年輕時的學院,那個時候這座城市中,也不乏有李維這樣的人,可現如今,這些人要麽變了,要麽死了。


    而學院也已經徹底變了模樣,李維的行為就顯得格外不被人理解,且視為異端。


    “你生錯了時代,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配擁有純粹的人了。”趙明達輕聲說,“那些人早就已經近乎死完了,他們被摯愛背叛,被親朋殺死,死在了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上。他們中唯一一個活著的人,也徹底心灰意冷,對這個世界放棄了希望,自我囚禁到了名為暮光的囚籠中,一輩子也不想走出來了。”


    李維對他的話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沒有插嘴,他能感覺到這個老頭現在明顯在緬懷某些人和某些事,而這些事就和他所研究的英文文獻有關。


    在趙明達說完這段話後,他自己沉默了片刻,接著才重新開口。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想拖別人下水,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敢放下所有跟我一起去做。但現在我確實是遇到了困難,而這個困難如今看起來也隻有你能幫我一起解決了,維克·福雷斯特,這其中會有很大的風險,所以在決定對你講解一些事情之前,我需要先從你這裏得到確認。”


    他直視著李維的眼睛。


    “你想要了解關於曆史中一部分被隱瞞的真相嗎?而了解這些真相的代價,就是一旦被上層人所知,你就被人會被強製安排精神審查,最後被判定為精神異常,要麽被殺死,要麽被永遠放逐!”


    李維並沒有被他的話所嚇到,他不怕死,更不怕什麽所謂的放逐。


    現在不管是太陽還是竹蘭再或者是學院,都有他留下的大賜福,就算那些人把他抓起來關進了十八層地獄,李維都能用自殺的手段逃出來。


    當然,前提是他能複活的事情不暴露。


    “我想要了解,老師。我想知道為什麽社會會變成這個樣子,人該遵守的道德被擯棄,良好的品德被踐踏,這中間總是要有個過程的,對嗎?”


    李維如此迴答。


    聽到他的話,趙明達那張平時冷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他從自己的抽屜中掏出了一本老舊的筆記,遞給了李維。


    “這是我從學生時代就一直從各個地方尋找,並記錄下的東西,裏麵有很多關於那段被隱藏曆史的事。為了保險起見,你不能把它拿走,但可以在我這裏看,等看完它以後,我想你就應該會有一些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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