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


    李天民衝著秦昊說道。


    然後對旁邊太監擺了擺手。


    老太監捧起禦案上厚厚一遝奏折,走到秦昊的麵前,遞到剛剛站起身的秦昊的手裏。


    李天民道:“你迴北涼這些時間以來,自北涼道彈劾你的奏折便紛遝而至,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和朕說的?”


    一眾官員臉色不是太好看。


    怎麽聽皇上這口氣,還是不打算拿秦昊怎麽樣?


    說話語氣未免太溫和了些。


    秦昊並沒有翻看這些奏折,道:“秦昊所殺,皆是該殺之人,還請皇上明鑒。”


    他不用想都知道這些奏折裏寫著些什麽。


    剛剛這些大臣也以此為由攻訐過他。


    “你放屁!”


    曹國公柴進聞言迴頭,吹胡子瞪眼,唾沫橫飛直接罵咧起來,“你殺了那麽多大臣,皆是該殺之人?就算該殺,輪得到你殺?你以為你是誰?”


    秦昊淡漠瞥了他一眼,“那請曹國公教教我,我該怎麽做?”


    “我剛迴北涼王府,便見到府內悍婦在以鞭子抽打我妹妹,你說,這些人我該不該殺?”


    “背後命令這些刁奴欺負我妹妹的北涼節度使範庭恩之子範希傑,我該不該殺?”


    “範庭恩為替子報仇,擅自調動涼州護衛十四營兵圍北涼王府,我又該不該殺?”


    秦昊眼中流淌淡淡殺意。


    “哥!”


    殿外秦采薇一聲哭喊,淚流不止。


    柴進眯了眯眼,“就算如此,你也應該上奏皇上,請皇上降罪他們才是。再有,肅州、高台衛,還有臨川侯之事,你又作何解釋?”


    “這還用我解釋?”


    秦昊冷笑。


    “曹國公你那兒子在肅州做了什麽勾當,曹國公你不會不知私密吧,嗬嗬,私放北蠻騎卒入關搶掠,這算不算是通敵叛國?虧你還在這和我大放厥詞!”


    他看向李天民,“皇上,曹國公這老匹夫教子無方,縱容其子犯下如此彌天大罪,草民請求皇上降罪這老匹夫!”


    “你!”


    沒料到秦昊敢這麽蠻橫的柴進老臉都氣紅了。


    “我兒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忙道:“分明是你喪心病狂大開殺戒,還想要給自己推脫,竟如此誣陷我那可憐的兒子!”


    說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嚎道:“懇求皇上為老臣做主啊!”


    李天民揉了揉眉心,似乎頗為苦惱。


    隨即道:“肅州之事朕已悉知,是那柴溪漸被北蠻朝廷腐蝕,私放騎卒入關,和柴建元無關。不過柴建元等肅州、高台衛將領失察,應對北蠻騎卒不力,也確有其罪。”


    “皇上!”


    柴進扯著腦袋還要再說。


    被李天民淡淡瞥了一眼,聲音戛然而止。


    北蠻騎卒的事情,到底是他那侄孫柴溪漸為主,還是柴建元等一幹人等為主,李天民知道,他也知道。


    甚至這大殿之內,誰心裏都有杆秤。


    隻是牽扯太大太深,又兼之柴建元等人都被秦昊殺了,在柴進等人都主動讓出些許代價後,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真要深挖,這大殿內武將得少掉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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