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侍女叫小蝶,是秦福從府中小丫鬟中挑出來伺候秦昊衣食起居的其中一個。


    以前秦昊也有四個這樣的貼身侍女,不過隨著秦福被趕走,秦懷恩掌控王府,如今已不知去向了。


    秦昊看著小蝶,不禁迴想起小時候擁有成人記憶的自己,偶爾也會忍不住故意吃王府內侍女的豆腐。


    她們有的落落大方,隻會咯咯直笑。


    也有的生性恬靜內向,被自己吃過豆腐後,也不敢說什麽,隻是臉蛋會變得紅撲撲的。


    也不知道,以前和自己最親近的梅蘭竹菊四位貼身侍女,如今到底是去了哪,又是否已經嫁了人。


    若她們如今過著安穩的生活,那自是最好的。


    “世子?”


    年齡比之秦昊還要小上幾歲的小蝶見秦昊發呆,又輕輕喊了聲。


    “嗯,知道了。”


    秦昊迴過神來,說道。


    “世子您不害怕嗎?”


    小蝶見秦昊這樣,忍不住問道。


    她可也是聽說世子昨日在王府門口大開殺戒,殺得那些軍中武夫都人仰馬翻。


    但世子再厲害,如今王府內卻是連守衛都沒剩多少,若節度使要發難,世子能招架得住?


    她的小腦袋瓜想不清楚。


    總之不管是世子,還是節度使,在她眼裏都是通天的大人物。大人物嘛,自然都有她想不到的本事。


    “你怕嗎?”


    秦昊卻是笑著反問小蝶。


    小蝶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有點怕。不過……大家都害在王府,我就不怕了。”


    她是被自己父母賣到北涼王府的,從被賣進王府的那刻起,她就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了。


    “不怕就好。”


    秦昊笑著道:“去告訴大家,都不必擔憂。該做什麽做什麽,以前,沒人敢在王府頭上動土,以後,也不會有人敢了。”


    “嗯!”


    小蝶乖乖點頭,去了。


    秦昊迴房間關上門,開始煉丹。


    屋外大雪紛飛,冷風唿嘯,空氣清冷。


    雖然鋪就有地龍,但並沒有點燃的房間裏,卻是漸漸的暖融融起來。


    秦昊坐在煉丹爐前,手中生出靈焰,不斷向著丹爐內灌輸進去。


    如此過去大概兩個時辰的時間。


    時間已近正午。


    秦昊身側的精美碟盤中,盛放著十餘顆圓溜溜,卻黑不溜秋的丹藥。


    稍大些如花生米的,是培元丹。


    健體丹隻有黃豆大小。


    秦昊心滿意足,調息半晌,便拿著丹藥往外麵走去。


    到王府花園找到正在涼亭內賞雪的秦采薇、朱菁英兩人。


    秦昊剛過圓形拱門就看到石桌上擺放著的滿滿的點心和幹果,笑道:“你們倆倒是挺悠閑啊。”


    “哥哥。”


    “世子哥哥。”


    秦采薇和朱菁英頓時都帶著笑容迴頭。


    隨即朱菁英忙衝著秦昊招手,“你快過來賞雪啊,可好看了!我讓她們去叫你,她們說你在閉關。”


    她說的“她們”,當然是涼亭周圍那幾個伺候著的秦采薇的貼身侍女。


    秦昊閑著走過去,問秦采薇道:“冷不冷?”


    “不冷。”


    秦采薇小臉蛋紅撲撲的,嘴裏說著不冷,雙手卻是下意識地裹了裹衣服。


    這幾年來她飽經折磨,身體其實很是虛弱。


    秦昊看著有些心疼,道:“還是別看雪了,迴房間休息吧!”


    秦采薇依依不舍看著涼亭外堆積的雪,忽然癟起嘴,“哥哥你陪我堆雪人好不好?”


    以前小時候她總能在大雪天跟著秦昊他們堆雪人,但後來,她被關進柴房的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她在每個雪夜,都隻能縮在草堆裏,苦苦思念自己的親人。


    她那時候無比希望有個人冒著風雪,來救她離開。


    秦昊自然不忍拒絕秦采薇,點頭道:“好吧。”


    “堆雪人咯!”


    秦采薇張開雙臂,蹦蹦跳跳跑出涼亭。


    朱菁英抿嘴看了眼秦昊,跟了上去。


    “哥哥你把雪滾過來。”


    隨著秦采薇的一聲喊,秦昊也走出去,彎下腰老老實實幫秦采薇滾起雪堆。


    “世子哥哥!”


    朱菁英忽的喊了聲秦昊。


    秦昊抬頭。


    朱菁英一個雪球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好啊!”


    秦昊大笑,“看我的!”


    他抓起地上的雪,向朱菁英還擊。


    朱菁英咯咯笑著跑開。


    “菁英姐姐我幫你!”


    秦采薇也很快加入戰團。


    這一幕,看得在花園外偷偷張望的王府老人都是既欣慰,又心酸。


    而就在這花園裏充滿溫馨時,山腳下,正有一大群人向著北涼王府匆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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