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總不能在這兒一直躲著吧?”諸葛流年看著峽穀外拿著火桶箭,不停的在自己眼前囂張的豁豁著,心裏就憋屈的很。


    “將軍,要不讓我前去,將那黑不溜秋的東西給碾碎了。”李魁拿著戰斧看著自家大將軍,這次定要將這不講武德的貨色給點教訓不可。


    “李叔,你看著我爹,還是我去好。”諸葛流年攔著這五大三粗的李魁,轉頭看著自己老爹“爹,你說句話呀。”


    此刻的諸葛無殤已經被毒侵擾的腦袋有些蒙蒙的,看著自家這憨兒子還在自己麵前吵吵,煩的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給我閉嘴。”諸葛無殤實在是覺得太吵了,看著眼前的兒子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感覺心裏舒坦多了。


    “李魁過來,你將這石頭往前麵推一些。”諸葛無殤看著眼前的形勢,想要安然無恙的過了峽穀很難,但也不是不可以。


    這眼前的這幫刺客,手中確實有威力驚人的火箭筒,但是諸葛無殤賭這些火箭筒的火藥儲備量定然是不多的。


    隻要將這些火箭筒幹擾到火藥用盡,那就不足為懼了。


    諸葛無殤看著自己帶來的百來號人,在地上已經躺著13具屍體了。外加5個傷勢重的,還有幾十個手腳都帶著些輕傷的。想要靠剩下的50幾號人安全突圍那定要用些手段和機會。


    諸葛無殤看著石頭外的峽穀,現在就隻需要安靜的等待,想來那個機會很快就會來的。


    “大將軍,你們先撤,別管我們。”其中幾個受傷的看著諸葛大將軍,知道此刻自己身上的傷隻會拖累將軍和兄弟們。大家都紛紛選擇留下來,甚至為做諸葛將軍的擋箭牌。


    “我們幾個,先衝出去,李將軍你尋得機會,速速帶大將軍離開這峽穀。”幾個士兵拿著手中的刀,眼神堅定的向著天地宣誓“我們定要保護大將軍,誓死效忠大將軍。”


    諸葛無殤看著這些個兒自己選拔出來士兵,身上還留著血,為了自己九死一生,現在還傻不拉幾的要出去送死,就哭笑不得。


    心裏頭也不知道是喜是憂了。“吵吵吵吵的,煩不煩。”


    諸葛無殤嘴上罵著,腿腳功夫也準時跟上,隻是這腳飛毛腿踢的是自己兒子。


    “爹,又不是我說話的。”諸葛流年無語的看著老爹,並警告眼前的傷員“安靜,”再不閉嘴,要給上拳頭了。


    “李魁,帶人將這些石頭圍成一排,現在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都不準離開自己躲避的石頭。”諸葛無殤說完這句話,覺得眼前突然有些發黑,整個人軟塌塌的倒了下來。


    幸好諸葛流年手疾腳快的將自己這老爹給接住了。


    “爹,爹,你沒事吧?”諸葛流年看著自家老爹手上的傷越來越黑了,這嘴巴都開始犯黑了。


    這心裏也跟熱鍋上的螞蟻著似的急了起來。


    諸葛無殤本來有些受不住被毒控製的身體,這眼睛急需休息會兒,可被這憨兒子叫喚的讓他不得不來了精神。


    睜開眼睛就是狠狠的盯了一眼,本想習慣性伸手打上一掌,奈何這手的力氣有些提不起來。


    再看著這憨兒子想著還是算了,先記賬下次打迴來。


    就將這要打人的手,搖了搖,示意自己還挺得住,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到讓諸葛流年非常的不適應了。


    “爹,你要是不行了,定要與我說的,可不能”還沒等諸葛流年說完,原本想著休息會的諸葛無殤那是聽的來了勁,直接就將剛才收迴的手往這憨兒子頭上一拍。


    “憨子。”這一聲罵,諸葛流年聽的全身都得勁了,就是覺得這老爹打的輕了些,到底是中了毒,傷了根本,連力氣都小了好多。


    諸葛無殤看著這憨兒子被自己打了還傻嗬嗬的在一邊笑著,也跟著笑了笑。


    “爹,你休息會兒,我跟李叔一起,將這些石頭壘一塊兒,絕不讓火箭筒再傷了我們兄弟。”諸葛流年說完,就跟著李魁一起,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將之前掉落在峽穀內的石頭們一顆顆的滾到一塊,形成堅固的壁壘。


    中間來過幾波的火箭筒攻擊,也未能傷到在峽穀搬運石頭的諸葛流年。


    其實諸葛無殤也知道,自己想要走出峽穀是沒問題,但是讓自己一人逃跑,將這些傷員留在這裏斷後這種事,自己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諸葛無殤靜坐在石頭邊,調證好氣息,將身體裏的毒都控製在血脈中,讓這些毒以最慢的速度進入五髒六腑。


    睜開雙眼的他,看著石頭外的刺客們,這次想阻止自己迴到中京,絕不可能的。


    既然你們想取我的命,那就讓你們付出該有的代價。


    諸葛無殤在調息間,將自己的耳力打開,聽聞著峽穀內的所有情況,感知著身邊的所有微妙的事情。當睜開眼的時候,那也是他的機會來了。


    刺客們的火箭筒火藥快沒有了,而這天色也開始要黑了下來。


    在北慕常年駐守的軍隊眼裏,夜晚並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多視覺上的困擾,尤其是這批精挑細選的士兵。


    “憨子,拿上你的戰搶,看那個方向,用你的戰搶把那個方向的人頭給打下來。”諸葛無殤手指著峽穀裏的一顆樹。


    而此時樹上的人正拿著手裏的火桶悠閑的看著諸葛無殤這邊。


    “這大牧王朝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這戰神的稱號也不過是個膽小的狗熊而已”這拿著火箭筒的人正和身邊的刺客發著牢騷,取笑著,完全不知道此刻危險正在向自己招手。


    幾人還在樹枝上輕笑著諸葛無殤被自己打的躲了起來,腦補著此刻的諸葛無殤被毒的差不多一命嗚唿了,等的夜晚來臨,將要來個徹底的滅殺。


    卻沒想到幾人在說話間,眼前突然飛來一把戰搶,直插這剛還在叫囂諸葛無殤是狗熊的人。


    幾人看著被插脖子的人就這樣從眼前撲通一聲掉了下去,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


    諸葛將士們借著月色已經到了他們的樹下。


    在近距離的搏鬥下,火箭筒成了擺設。李魁帶人迅速的將這幾個領頭的刺客給哢嚓了,沒一會兒就拿著這些刺客的頭顱迴到了諸葛無殤身邊。


    諸葛流年看著李魁身上背著自己的戰搶,一隻手拿著戰斧,另一隻手拿著三個腦袋,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活脫脫的閻王造型,把樹林裏躲著的刺客們嚇的瑟瑟發抖,而沒了領頭人的刺客們,動作快的都隱身往迴逃走了。


    動作慢的,都被諸葛無殤安排的士兵給了結了。


    “走。”諸葛無殤往自個兒子身上一跳,趴在諸葛流年的背上,手一揮。


    就帶著自己的部下徒步往中京出發。


    此刻峽穀內,諸葛流年背著自家老爹,而身後的士兵們也紛紛背著犧牲的戰友和受傷的兄弟在山間徒步前行。


    諸葛無殤走到寧城山的山腳下,就命人停了下來。


    稍作休整的諸葛無殤看著眼前的路,離中京越來越近,但是兇險也是越來越大。不知道這批人是就此收手,還是繼續迎難而上。


    李魁看著這次走了的兄弟們,心中很難受,但是接下來的路並不容易,沒了戰馬,隻能靠徒步迴中京,而且大將軍現在身中劇毒,看著人沒事,但是他知道此刻的大將軍隻是暫時壓製住了而已,帶著傷兵還行,可帶著已經故去的兄弟,對於活著的人也是一大挑戰。


    “大將軍這些故去的兄弟?”諸葛無殤知道李魁的意思,也知道此刻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盡了。再強的軍隊,也頂不住這樣的消耗戰。


    “你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先將人掩埋了,等迴了中京,再派人迴來將兄弟們帶迴家。”諸葛無殤說完,便轉過頭去,不再看這些躺在地上的人。


    “爹,我也去幫李叔。”諸葛流年看著自家爹,知道這是需要些時間為這些弟兄緬懷心中的傷感,便跟著李魁一起為這些兄弟做最後的事。


    諸葛無殤看著兩人離開,用自己這雙粗糙的手,抹掉了臉上的淚,雙眼看著中京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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