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可否認,這個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不同,除非人類可以靠排除了靈力之後,在其他領域超過那些兇猛的野獸。


    不過話又說迴來,沒有了靈力,這裏的妖獸,野獸還會長得那麽大個嗎?還會長得如此兇殘嗎?


    不是應該所有生靈都退化嗎?難道隻有人類退化不成?


    龍傾兒想到這裏直接就問出了口。


    “沒有了靈力,所有的生物不都應該退化了嗎?”


    雪司寒一怔,沒有了靈力的加持,確實是所有的生物都得退化。這個問題當初他也想到了,隻是沒想到龍傾兒的想法和自己的不謀而合。


    “他想留住的是天道,和生物沒有任何關係。”雪司寒沉默了半晌終是開口。


    “留住天道!”龍傾兒怔住了,如果他想留住的是天道的話,那他瘋狂的行為,就可以解釋了。


    “可是為什麽要去留住,注定留不住的東西。”龍傾兒悠悠地問。


    “我和他誕生於歸墟,歸墟是天道眷顧的地方,在我們剛剛化形的時候,天道曾經幻化為人,給我們兩個授業,也許當時它就已經有預感自己快到消失的時候。”


    “所以你和它都算是天道的弟子?”龍傾兒沒有想到,雪司寒還是天道的弟子。這簡直是一個大瓜。


    雪司寒點點頭接著道:“它陪伴了我們萬年,帶我們四處曆練,看遍這個世界。最後選擇了我作為主宰。”


    龍傾兒聽完似乎有點明白沉煞不想要天道消亡的思想了。但是依舊不認同他的做法。


    “我醒來的時候,曾經嚐試和天道溝通,但是已經完全得不到迴應了,我想天道已經退化了靈智。所以沉煞現在更急切的想要去修補它。”


    “所以他才想到了神月大陸?”


    雪司寒點點頭,沉默半響終是開口道:“當初我在天道還沒有退化的時候,曾經問過它消亡的問題。它說,結束即是新生,所以它知道自己要消亡,它的選擇就是任由自己消亡,由新的天道代替他。但是沉煞他………。”雪司寒的話說到這裏就不再言語。


    他覺得龍傾兒需要點時間去接受這些。


    龍傾兒現在確實需要點時間去理順這個事情。


    因為沉煞不想天道消亡,殺了她的父母,害得她家破人亡。


    記憶被封存萬年,還有哥哥流落凡間,雖然重逢以來哥哥都沒有跟自己說過他這萬年的生活如何,但是龍傾兒可以想象,一條沒有龍筋,龍鱗的龍,該如何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


    而且他還能走到如此的高度,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即使現在知道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可是那又怎麽樣?


    該報仇還是要報仇,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有能力的人了,反正她是沒那個能力扭轉天道消亡的事實。


    “雪小寒,你能說說你現在的想法嗎?你也想留住天道嗎?”龍傾兒會問這個問題很正常。


    因為天道陪伴了他們萬年之久,是他們兩個的師傅,人生的領路人。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兩個的父母也不為過。


    沉煞為了留住天道,殘害無辜生靈,順順便便就滅了一個大陸。


    那雪司寒呢?他難道不想留住天道?難道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傅就這麽消失嗎?


    “人有生老病死,輪迴轉世。這是師傅當年常說的話。”雪司寒沒有正麵迴答,而是說了這麽一句。


    “那你其實也是想留住天道的,但是你不讚同他的做法。”龍傾兒的理解簡單粗暴。


    “嗯,如果是可以用別的方法,留住天道。哪怕是讓我付出一切,我也會去做的,但是通過殘害蒼生來延續天道這個做法,從本質上就是不對的。”


    龍傾兒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不然要是就了個沉煞那樣的偏執狂,可怎麽辦?


    龍傾兒開心的在雪司寒的懷裏蹭了蹭。


    “我想去阻止他這麽無意義的傷害其他人。”雪司寒說完這話就不再言語。


    龍傾兒大概今天真的有點累了,早就在雪司寒的懷裏打起小唿嚕來。


    雪司寒低頭看看她,寵溺地笑了笑。


    翌日,一大早。龍傾兒被一道陌生的男音給驚醒。


    “師姐,這裏有一個小孩子!他還抱了一隻小貓咪。”


    醒來的不止龍傾兒,雪司寒在這人靠近的時候就發現了,隻是這人並沒有惡意,他才沒有動作。


    沒想到這人會這麽大聲,直接把龍傾兒給吵醒了。


    雪司寒的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看著那男的。


    來人約摸十七八九的樣子,錦衣玉帶,五官精致,舉止浮誇。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在樹下看著雪司寒他們。


    “師姐,在這裏!”


    被他叫做師姐的人,終於在他多次催促下,才姍姍來遲。


    女子身穿一身白衣。長發披肩,頭發上束了一條白色的飄帶。年紀約摸著有十八九歲。


    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裏,氣質渾然天成,讓人不得不感歎一句,佳人絕色!不可褻瀆!


    “六師弟,不要毛毛躁躁的,而且你這樣容易嚇到小朋友。”聲音也是如黃鶯一般,好聽清脆!


    “好的,知道了,要穩重嘛!我知道,我知道。”


    “雪……。”龍傾兒剛開口就被雪司寒捂住了嘴。所以她隻能不明所以的看著雪司寒,用眼神詢問他幹嘛。


    雪司寒: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人,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龍傾兒秒懂,於是乖乖滴閉嘴了。


    “小弟弟,你家大人呢?你怎麽自己在這裏?”雖然嘴上答應著要穩重點,可是那個被稱為六師弟的男的,依舊我行我素。


    雪司寒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迴答。


    他這會兒也在疑惑,這歸墟之地,明明不應該有人類生存的。他們兩人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他們也少這次秘境的曆練者?


    “師姐,這個小弟弟可能是個啞巴!”


    “六師弟不得無禮!”白衣女子聞言怒斥道。


    “可是他都不說話。我已經問過他了。”男子不服。


    白衣女子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直到華服男子默默地低下了頭,她這才抬頭看向雪司寒輕聲問道:“小朋友,你是哪裏來的。你家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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