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府。


    王甫正大發雷霆,把家裏的家具摔的到處都是,“好!曹節!蹇碩!等著,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王甫怒道。


    “主君,淳於登大人來了。”門房進來小心翼翼的通傳道。門房當然知道今天王甫心情不好,可不敢觸王甫的黴頭。


    王甫聞言臉色恢複自若,然後招招手吩咐門房道:“你找幾個人下人把這裏收拾一下,讓淳於登直接進來見我,先收拾再讓他進來。”


    門房自然應命而退,一番收拾後讓淳於登進來,淳於登一進府中就感覺氣氛不對,又見下人收拾著什麽東西急匆匆的去丟掉,淳於登微微一瞥看見是王甫平日喜歡的一套器具的碎片,知道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麽,要不然王甫不會這麽生氣和這麽急迫讓他前來。


    淳於登亦步亦趨的走向客廳見到王甫拱手道:“王公。”王甫聞言轉身道:“來得挺快的嘛!”然後王甫讓淳於登坐下,讓下人上茶。


    淳於登坐下後迴道:“王公有命,不敢不從也。”


    王甫冷哼一聲,“現在也隻有你還尊敬我了,其他眾人都心懷鬼胎!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我們早就被竇武誅殺了!還能在此逍遙自在,真是可惡啊!”王甫說到最後微怒道。


    淳於登暗道:“這是發生了什麽?王公居然反應如此劇烈!”


    “王公,可說的是曹公和蹇碩等人?王公無須這般大動肝火!”淳於登試探的勸說道。


    王甫緩緩道:“嗯,曹節和蹇碩、張讓等人結為一黨了,曹節為首,張讓、蹇碩為輔,勢大難製,再加上現在天子已經對我不滿,可謂是眾叛親離了,局勢岌岌可危!”


    淳於登連忙道:“王公!這曹公真和蹇碩等人聯合了?曹公曆來和王公你同氣連枝平日更是共進退呀!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說來真是可笑,前幾天淳於登還在王甫麵前汙蔑曹節等人串聯圖謀王甫,現在倒好真串聯了又希望是假的,其實也正常,淳於登也不傻,他自然知道曹節應該不會當出頭鳥來對付王甫,曹節也就不可能對付王甫,所以自然在王甫麵前挑撥關係增加自己的地位,讓王甫更加看重他。


    可是現在好像曹節真要對付王甫了,而且拉攏了其他中常侍,淳於登知道就他和王甫二人可能鬥不過曹節等人,所以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了,不過淳於登怎麽也沒想通曹節這個老狐狸怎麽會當出頭鳥,卻不知道是曹節對蹇碩準確來說是對謝龍太掉以輕心了,所以才被擺了一道。


    現在曹節也是騎虎難下,屬於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曹節和王甫之間的裂痕已經出現,而宮廷鬥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止,除非一方敗亡!


    王甫迴道:“是真的,他們不光密謀,之前蹇碩同一天拜訪曹節、張讓府上,也已經是事實了!今天曹節進獻香皂頗得天子歡心,卻沒有提前告訴我,這是何居心?恐怕無須我多言了!”


    王甫之前被淳於登挑撥後心裏已經懷疑,今天再感覺好像被曹節擺了一道,迴來後自然派人仔細調查蹇碩那日的行動,發現果然是同一天拜訪了曹節、張讓府上,這在王甫看來是蹇碩先去拜見曹節,受到曹節的授意再去串聯張讓、趙忠二人。


    王甫卻不知道這麽容易調查出來也是謝龍的安排,人啊!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東西,卻不知道眼見不一定為實,王甫心中的那根刺已經到了不拔不行的地步了,如果現在雙方坦誠相待自然還有機會解開誤會,可是曹節這次卻沒有選擇再伏低做小!


    至於王甫更是不可能低下頭來詢問,這個誤會也隻會越來越深到了最後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隨後王甫自然也把今天曹節因為進獻香皂得到天子賞賜和歡心的具體全過程和細節都告訴了淳於登,當然也說了最後和曹節微微撕破臉了。


    淳於登聞言臉上一陣落寞,因為在淳於登看來就他們二人絕不可能鬥得過曹節等人,除非王甫還能討得天子歡心,不過在淳於登看來可謂是機會渺茫了。


    王甫見淳於登臉色一陣變化自然知道其心中所想,王甫強打精神緩緩道:“我屹立後宮多年,這點小小風浪就能把我打倒?放心我還有辦法,本來我不想用這個辦法的,不過恐怕不這樣難過此劫了!”


    淳於登聞言自然欣喜,連忙道:“王公!還有辦法?那可太好了!讓那些小人後悔!”


    王甫招手讓淳於登附耳過來道:“隻需..............”


    淳於登越聽眼睛越亮,聽完後更是驚唿道:“王公此法,必討天子歡心!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既然王甫敢和曹節撕破臉,不可能沒有後手,當了這麽多年的宦官領頭人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自然會謀定而後動,王甫能壓住老狐狸曹節這麽多年自然是更加狡詐的。


    王甫見此淡淡道:“無須這般激動,就待三將論罪將此次戰敗翻篇!再按計劃討好天子,最後我們必定能反敗為勝!”


    淳於登見王甫自信滿滿又仔細想了想王甫說的辦法,也覺得王甫所說確實有很大的可行性,兩人隨後再敲定了不少細節後,淳於登告辭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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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府。


    曹節坐於主坐,看著坐在兩旁的張讓、蹇碩、趙忠三人,三人自然也知道曹節不會無緣無故叫他們三人一起來,不過見曹節不說話,三人自然也不會先開口。


    曹節環視一圈後,最後看向蹇碩,語氣微冷道:“蹇碩!你好大的本事,連老夫都遭了你的道!這應該不是你的手筆吧?”


    曹節感覺自己被蹇碩擺了一道雖然不好發難,畢竟已經算是上了賊船了不得不對付王甫,不過不代表曹節不能生氣,而且曹節也確實覺得蹇碩不是這麽會玩心機的人,畢竟也是相識頗久了,自然覺得另有其人,所以詢問蹇碩。


    張讓、趙忠聽完曹節的話倒是十分驚訝,看向蹇碩,好家夥沒想到蹇碩這麽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居然還是會玩心機的主。


    不過連老狐狸曹節都指名道姓的說,不管是蹇碩這麽多年隱藏的深也好,還是背後有高人相助也好,總之蹇碩在張讓、趙忠心中也是被掛上提防的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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