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道身影從謝氏府中走出往左豐所在的傳舍走去。


    左豐正坐於房間內大罵盧植:“盧植,你不識抬舉。行,你記著你清高你了不起,盧植你等著吧,現在我惹不起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


    畢竟左豐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宦官好不容易這次能輪到他出來,還是因為他的幹爹,而且還是花了錢的。本來以為是一個美差,沒想到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自然對盧植記恨在心了。現在盧植已經是兩千石的封疆大吏了,現在的左豐自然惹不起。


    可是宦官也就是閹人,身體不健全肯定心理多少有點變態。所以自然以後有機會也會報複盧植,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左豐正大罵著,突然門被敲響。“謝氏小子,特來拜見左兄。”謝龍站在門外道。


    “誰?剛才我說的你聽見沒有?”


    左豐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問道。


    “我聽見了也隻能說沒聽見呀!服了。”謝龍心中暗道。“迴左兄,小子剛到,什麽也沒聽見。”謝龍立馬迴道。


    左豐聞言略微放下心來,萬一被盧植知道了剛才的話可就糟糕了。畢竟他現在還惹不起盧植,左豐走上前打開門讓謝龍進來。


    “剛才你說你是誰?”


    “吾乃盧公盧子幹弟子廬江謝氏謝龍!”


    左豐聞言一驚,你是盧植弟子大半夜過來找我。不會是被盧植派來殺我的吧,左豐連忙後退仔細打量謝龍,這少年郎文弱的樣子也不像是來殺人滅口的啊。


    謝龍看見左豐的反應把左豐心中所想也猜的七七八八,“左兄勿慌,小子是自作主張來拜訪左兄的。”左豐見謝龍神色不似作偽放下心來道:“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呀?”


    “迴左兄,小子特有一物送於左兄,請左兄鑒賞”


    左豐一聽這話眼睛就轉了起來,知道是送禮來了。也不擔心也不害怕了,連忙靠近謝龍道:“不知是何物?讓我鑒賞鑒賞!”


    謝龍見此也不兜圈子把用玻璃做的鏡子拿了出來給左豐看,左豐第一眼看向的是鏡子背麵就被背麵精美的花紋吸引了。


    “開玩笑,就你們古人哪見識過這麽精美花紋呀!小樣這還不讓你上頭?”謝龍見左豐反應心中暗道。


    左豐伸手把鏡子拿在手上仔細觀察,然後反個麵看鏡子正麵照出左豐的樣貌。左豐見此驚奇道:


    “此物怎麽看著像琉璃,卻比琉璃透明,而且為何能把人這麽清晰的照出來?還有花紋也十分精美!”


    謝龍看左豐完全被吸引了,“迴左兄,此物是玻璃,這是用玻璃製作的鏡子。比銅鏡更加精美更加清晰,而且賴用。不知道此物左兄可喜歡?”


    左豐這才迴過神來,“此物甚是精美,我甚喜之。”謝龍聽完左豐的話道:“既然如此,那請左兄笑納。”


    左豐把鏡子放好之後這才想起來正事,於是問道:“你大半夜來就是為了送我一個鏡子?沒有其他事情麽?”“你剛才還喜歡的不得了,現在就是一個鏡子了?還有其他事情沒?這不就是嫌棄沒送夠麽?”謝龍心中罵道。


    “左兄,我送這個玻璃鏡子,沒有特別的意思。一是想和左兄交朋友,二來是讓左兄不要記恨先生。”


    “我可不敢記恨盧太守,賢弟說話過矣!”


    “左兄,無須如此防備小弟,小弟還有一件好事與左兄有關。”


    左豐雖然收了鏡子卻依然記著白天盧植冷落他的樣子,感覺麵子掛不住於是在那陰陽怪氣的迴答。但是聽見謝龍說還有好處,於是連忙道:


    “哦?賢弟,還不速速道來!”


    “左兄可知道我這玻璃是怎麽得來的?”


    左豐聞言來了興致,以為是謝龍意外得來的,卻聽謝龍這麽一說好像不是意外得來的。


    畢竟玻璃在古代也就隻有最基本的作用也就當個鏡子或者引火反光這些,如果一個兩個再精美也沒什麽意義,但是如果多的話也是有著不少利益的。


    謝龍見左豐來了興致趁熱打鐵道:


    “這玻璃乃是我從奇人異士得來的燒製之法,燒製出來的,晶瑩剔透可以當鏡子使用。”


    “比銅鏡更好而且可以量產,可以讓左兄一起運至洛陽販賣得利。”


    左豐聞言大喜,“賢弟,此話當真,此物我本以為賢弟就一兩個,沒想到賢弟還有更多。運至洛陽不知得利多少!”


    謝龍看著激動的左豐連忙打斷道:“左兄,不是每個鏡子都如給左兄這個一般精美,但是左兄你可以把最精美的鏡子拿到宮中獻給天子,讓天子來安排給那位妃嬪。”


    “我還可以再給一批次一點的給左兄,這樣有了等級有了差別才能體現妃嬪的地位差距。再引領世家豪族的女子的風向,到時候得利更多!”謝龍緩緩道。


    “知道什麽叫奢侈品麽?你不知道。知道人分三六九等麽?這個好像古代還是分得比較清楚咳咳,明星代言懂麽?反正這一手讓皇帝的妃嬪都用玻璃鏡子這波還不賺麻了!”謝龍心中暗道。


    左豐隻知道貪財,那還知道做生意還可以這樣!不過雖然不知道原理,但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這個道理還是理解的。


    尤其是見識過天子喜歡胡床也就是椅子,胡人的東西大漢都是看不起的,但是天子喜歡,於是大臣也跟著喜歡了,在洛陽風靡一時。於是立馬同意了謝龍說的。


    畢竟漢代不管說話交談還是吃飯都是跪坐確實不舒服,漢靈帝劉宏又是個愛玩的人,自然怎麽舒服怎麽來,所以自然而然的喜歡上了胡床。


    謝龍看左豐同意,先決定把手上最精美的一批鏡子拿給左豐讓他帶迴洛陽宮中,給宮中貴人使用。


    過段時間隨盧植一起到洛陽時再帶一批次的來,以後就源源不斷的往洛陽運。當然要分最精美、精美、一般、粗糙這樣的,達官貴人也賺,黎民百姓也賺!


    “賢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呀!你放心以後到了洛陽,我罩著你,實在不行讓我義父罩著你,等你到了洛陽我就告訴你我義父是誰!”左豐喝的醉醺醺的道。


    原來謝龍和左豐商議計較完畢後,賺錢八二分,左豐負責推銷和跟宮中宦官搭線上下打點。


    謝龍負責把鏡子運到洛陽販賣,然後兩人開始飲酒。這個八還是左豐的,不過畢竟為了後麵的計劃也隻得這樣了。


    但是謝龍還是有個條件就是這鏡子不能明麵上是宦官獻給天子,因為玻璃鏡子就謝龍會造。到時候天下人一看,你和宦官混,那名聲臭大街了。一輩子都別想洗白,更別提以後的計劃了。


    左豐滿腦子都被利益給衝昏了,直接就答應了。兩人繼續飲酒閑聊,左豐在謝龍曲意奉承之下對謝龍也十分信任。不一會,左豐醉倒了,謝龍見此也離去往謝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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