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隻是走在稍微靠前的位置,但是卻不是核心。


    站在最前麵的除了永春郡主跟鎮南公主,還有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公子。


    顯然其身份比洪熙和景行雲更高,那麽極有可能是一位親王。


    不等永春郡主介紹,已經有人認出來了,紛紛上前拜見,口稱玉親王。


    原來此人就是玉親王楊玉。


    原著中正是洪易輔佐此人成為了皇帝,後來稱玉皇大帝。


    眾人落座後,永春郡主為鎮南公主一一介紹眾位士子。


    這些士子除了部分勳貴子弟,大多是世家書香子弟,父祖之輩大都有在朝為官的經曆,而且都有文名流傳,並非一般的紈絝子弟。


    介紹到劉羲的時候,永春郡主特意稱讚了幾句他的文采。


    看來上次對和出的一句詩,頗為合她的心意。


    眾人聽聞他是武溫侯的庶子,而且考中了秀才,準備參加這一科的舉人考,都對他高看了三分。


    洪玄機不但本身在軍中跟朝中都有極重的威勢,而且極得皇帝楊盤的寵信,可謂是權傾朝野。


    劉羲雖是一介庶子,身上上也比在場的大多數人要貴重得多。


    於是很多人都起了結交的心思。


    在他身邊的幾個士子紛紛跟他見禮,委婉地表達了剛才冷落他的歉意。


    此時,洪熙淡然道:“郡主過譽了,洪易不過有點小機巧,仗著有幾分歪才,肆意賣弄,當不起郡主如此誇讚!”


    他身為洪家弟子,又是禁軍的一部統領,可謂權威深重。


    這也養成了他以自我為中心,目無餘子的性格。


    他一心習武,沒什麽文采,看到劉羲受到追捧,心裏自然不忿。


    加上因為趙夫人的關係,他對劉羲天然帶著幾分敵意。


    所以直接說出了這番拆台的話,想要狠狠羞辱劉羲一番。


    眾人見洪熙以嫡子的身份打壓庶子,心裏哂笑,頗不以為然。


    不過畢竟洪熙的身份權勢都不是大多數人惹得起的,所以都暗暗絕了跟劉羲結交的心思。


    一個個安靜地吃瓜。


    劉羲心裏冷笑:“這洪熙真是個草包,他這番話看似在打壓我,實際上卻是把永春郡主給得罪了。


    因為我是為永春郡主續詩,而得到欣賞。


    他說我是賣弄機巧,豈不是連永春郡主也包括進去了麽?”


    劉羲拱手道:“多謝大哥的教誨。不過永春郡主的詩,語言樸質,卻充滿哲理,可不是賣弄機巧,此話小弟不敢苟同!”


    果然,他這一句撩火的話,令永春郡主柳眉倒豎,隻是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混賬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什麽詩詞歌賦有個屁用!


    帶刀兵上戰場殺敵,才是大好男兒!


    詩詞歌賦吟得再好,還不是就像那大周一樣,我大乾天軍挺近玉京之後,一個個公子小姐淪落為將士們的玩物!


    果然是青樓賤籍的兒子,跟你那死去的老娘一樣,一味賣弄文采,不懂尊卑禮儀!”


    洪熙脾氣火爆,不善於言辭,果然被劉羲一撩撥,就口不擇言起來。


    他這番話不但把在場的讀書人都得罪完了,就連永春郡主、鎮南公主、玉親王、景國公世子等王公貴族子弟都被掃了臉麵。


    永春郡主氣得脹紅了臉道:“洪公子是指責我們都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蠹蟲嗎?”


    洪熙連忙拱手道:“不敢。在下隻是在教訓舍弟,郡主不要斷章取義。”


    作為洪玄機的嫡子,身份上或許不如他們這些親王郡主貴重,但是在皇帝心裏的分量,他自認為不比他們輕。


    不過洪玄機最注重上下尊卑,若是知道他對親王公主郡主不敬,隻怕要打斷他的腿。


    所以,他雖然不怕他們,但也不願得罪他們。


    玉親王饒有興趣地看了劉羲一眼,暗道:“這位洪易倒有幾分口才跟急智,短短幾句話就把洪熙的氣勢給打掉了。可以試著結交一番看看。”


    他當然不能任由永春郡主跟洪熙撕破臉吵起來。


    於是道:“文武之道,各有長短。洪兄的話有些偏頗了。不過今日既是以詩會友,咱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玉親王發話了,雙方都找了個台階下,沒有再爭吵。


    錚!


    錚!


    錚!


    一陣琴聲響起,一個個音符清澈跳躍,活潑潑的,充滿了生命的律動。


    眾人仿佛置身於一片春的原野裏。


    嫩綠的草,鮮紅的花,金色的陽光,柔柔的風……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片陶醉之前。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不絕,眾人過了許久才舒醒過來。u看書 wwuukanhu


    “蘇大家的琴藝真是出神入化!可惜緣鏘一麵,若是能夠親眼見上蘇姑娘一麵,清談幾句,便是折了十年壽數,也心甘情願!”


    “是啊,現在蘇大家的麵越發難見了,就是聽她彈琴也等閑聽不到了。”


    “如今蘇姑娘越發地深居淺出了,上一次彈琴還是懿安太妃過生日的時候獻了一曲,就匆匆離去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對於蘇沐這樣一麵不露的行為,卻陡沒有說出什麽指責的話來,隻是表示惋惜。


    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比較有身份的,他們都得到過長輩的警告,不敢在散花樓鬧事。


    他們雖然不明白具體緣由,但是也知道蘇沐的身份必然不簡單,所以沒有哪個不開眼,非要找事的。


    鎮南公主開口道:“諸位都是大乾的才俊之士,這第一題嘛,咱們就以今日的宴會為主題寫一首詩。以一炷香時間為限,不拘於體裁格律。”


    她點燃了一支線香,幽幽香氣緩緩擴散開來,一嗅,提神醒腦。


    除了玉親王跟鎮南公主、永春郡主三人作為評判,不需要作詩外,其餘人都紛紛鋪紙研磨,咬筆頭思索起來。


    這些人大多是衝著鎮南公主跟永春郡主來的。


    這兩位貴女都到了及笄之年,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她們不論是容貌才情,還是家世地位,都令這些男子一個個如癡如醉。


    自大周以來,就素來有文會擇婿的傳統。


    貴族女子常愛在文會詩會之上出題,從而選取自己中意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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