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吧!”


    苟洪看也看累了,朝著遠處招招手,手下也乖巧,直接跪趴在地上,給苟洪做起了人形凳子。


    欒卓被一腳踹飛出去,伯言護在戚福麵前,戚福的虎口已經有些撕裂,血口冒出了痕跡。


    三人護著後退了些距離,戚福看著欒卓,臉色有些白,嘴上還是小聲問著。


    “欒大哥......”


    “我沒事,少爺!”


    欒卓看著對麵幾人眼裏帶火,看著攔他的手已是血跡斑斑,從身上的棉衣扯下幾條,包紮在戚福的手上。


    “阿福,為何要這般作賤?難道我苟某給不到你想要的不成?”


    戚福聽著笑著搖搖頭,並未對此作出言語迴答,僅僅是搖頭作出迴應。


    “倒不如說上一說,也好讓苟某狠下心毀了你,再毀掉你所創立的福寨?”


    “苟大人,莫要再費口舌,對於你想毀掉我或是福寨,或許輕而易舉,那也是從我身上踏過不是?”


    戚福強撐著站起身來,看了看後方那些福寨的福衛軍,轉過頭在看著苟洪。


    “我阿福一人骨頭固然硬,也不可能拿弟兄們的命給我淌路,既然苟大人想要取走,必然這些兄弟會為了我賣命,所以阿福也很難抉擇,倒不如苟大人行行善事。”


    苟洪有著氣笑的感覺,原以為這個阿福若是反抗到底,那還值得多一些留意。


    眼前要他行行善事的阿福就像是在說著什麽笑話,還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留你個全屍,陪著你的福寨吧!”


    說完的苟洪轟蠅蟲一般擺了擺手,言下之意不用多說,得不到隻能毀掉。


    施麻奇樂意看到這種結局,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戚福殺來,伯言將欒卓跟戚福護在身後,準備一人迎上四人來戰。


    福衛軍想幫忙,已經沒有他們前去的可能,眼前幾寨的人手早已將他們分割,就連保命都是難題。


    “你為何不去?”


    “有他們三人足矣,我又何須跟他們搶功?”


    苟洪問起身前周依曼,她的迴答滴水不漏。


    “可惜狗兒不在身邊,想想又覺得可惜......”


    苟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後悔什麽,不過沒人能迴答他。眼神卻是看向戚福,僅僅隻是一眼。


    再次衝迴宇寨的福衛軍,若是分開找尋少爺,必然會分兵各處,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老郭頭,往日裏你跟伯大哥他們走得近,眼下你看看我們該怎麽做?”


    郭圖眉頭微皺,他不過是一個聽令辦事的主兒,哪裏有決策的念頭,這下被推得高高,又不好搏了麵子,一副沉思的樣子,身邊人都靜了下來。


    “還是不要分開的好,以免被人攔下,倒不如勁兒往一塊使,也好有照應。”


    郭圖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為今之計不能散開,這話剛說完,就有人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郭叔,走哪邊?”


    “走......”


    “這邊!”


    郭圖看了看幾邊岔道,隻有這邊顯得冷清,不為別的,隻是不想帶著這些人走了錯路,到最後還要承擔更多責任。


    辦法雞賊了一些,不過這也是亂世活命的定律,死了也就什麽都沒了。


    有了郭圖開口,福衛軍朝著岔道湧去,沒人會提出質疑或是怨言,並非毫無頭腦,而是堅定錯的也要錯下去。


    血水順著欒卓的袖管滴答滴答往下流,戚福腿部傷了一刀,短刀已不知所蹤,伯言一人硬抗三人攻勢,身上傷處多的難數,就連遠處福衛軍看到三人這般模樣,早已發了瘋的進攻麵前的敵人。


    “少爺,你先走,我跟伯大哥給你斷後!”


    說完欒卓扯下一隻袖子,把刀綁在手腕中,他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


    “伯大哥,閃開!”


    欒卓就勢一滾,手中刀橫掃而去,施麻奇嚇了一跳,趕忙跳後躲避,炎寨蠻子想要用腳踩住欒卓攻來的刀,本就生猛一擊,又怎是他能抵擋,當先負了傷滾落一旁。


    朋位元蹬腿上揚,手中武器也不閑著,雙刀劈砍而下,伯言眼尖,壓在欒卓背上頂住,這也阻擋了欒卓的攻勢。


    “玩夠了嘛?一幫蠢貨!”


    苟洪一聲罵喝,恰時朋位元翻身到了伯言的另一麵,眼下就是機會,手中雙刀向著戚福這邊殺來。


    霎時施麻奇再次上來糾纏伯言,讓他脫不開身,欒卓撐開伯言,迴援戚福,此時已是晚矣。


    “少爺!”


    “少爺,快走!”


    戚福腿上有傷,想要閃躲都有些艱難,何況是朋位元來動手,戚福臉上帶著苦澀的笑,閉眼選擇了放棄。


    情急之下,欒卓想要甩出手中刀以阻擋朋位元,那時綁在手上的刀用來赴死所用,以免對敵脫落,眼下倒成了悔恨的開始。


    一刹那的時間很快,又覺得好慢,快到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慢的讓戚福終於有一種解脫的想法,不掙紮不去反抗。


    血腥味被刀鋒攪碎,戚福已經感受到刀鋒劃過麵前。


    “慢著!”


    朋位元喉頭滾動著未出口的咒罵,雙刀硬生生偏轉方向,老腰險些都會被傷在此處。


    停下手的幾人迴頭看向苟洪,殺人的是他,要停手的也是他,幾人有種別樣的滋味想發泄。


    周依曼的劍抵著苟洪喉結,劍身壓出暗紅血珠。


    一時間暗巷靜得能聽見風吹過的響動,就連卷起的枯葉貼在地上沙沙響動也能一清二楚。


    \"周姑娘這是要為了阿福與我為敵?\"


    苟洪保持著站立姿勢,方才充當人肉椅子的手下已被周依曼一劍劈死在當場。


    戚福看著場上突然的變故,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何況會是女子要挾苟洪這副場景,雖有報信兒在前,可現在這般處境又是因何而起?


    \"苟大人的這些手下可不太老實。\"周依曼腳下踢出幾顆石子,打在不遠處幾人手腕之上,叮鈴鈴掉落一地的暗器,風吹開麵紗微傾露出半張麵容。就連躲在苟洪身後的軀體也做了調整,以免還有埋伏之人有所想法。


    \"可以讓他們滾了。\"


    朋位元看著這一幕,微眯的眼神含著一絲想法,說時遲那時快,手中雙刀同時運作,一把甩向苟洪,另一把對著戚福。


    戚福作勢踉蹌後退半步,刀尖撞在牆上上擦出火星,後背撞上土牆,狼狽滾落到一旁。


    \"既是周姑娘開口——\"


    苟洪笑著看著他們,點頭讓他們全部停手。


    \"都聾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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