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馬腳下生風,步履顯得格外匆忙,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背後催促著他。那張原本就年輕的麵龐此刻更是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一般,洋溢著孩子般天真無邪、純粹而真摯的喜悅之情。


    隻見他雙手穩穩地托著一個木質托盤,上麵擺放著的瓦罐和剩餘的餐食都被整理得井然有序。隨著他的快速移動,陣陣誘人的香氣從托盤中飄散出來,宛如輕盈的仙子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後悠悠然地向著四周彌漫開來,所到之處皆留下了一縷縷令人垂涎欲滴的芬芳。


    易馬穿過狹長而幽靜的弄堂,他的目光猶如兩道明亮的閃電,時不時地朝著議事廳所在的方向投射過去。每一次的張望,都伴隨著他內心深處的默默祈禱和期盼。“少爺若是能點頭應允,那可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啊!”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不斷盤旋,像是一首激昂的旋律,奏響在他的心間。


    然而就在這時,或許是因為過於專注於前方的道路,亦或是心中的思緒早已飄向了遠方,一個不經意間的趔趄讓易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角落裏放置的一隻陳舊木箱。“哎喲!”他忍不住痛唿出聲,聲音在寂靜的弄堂裏迴蕩開來。


    此時,坐在議事廳內的戚福聽到了這突如其來的響動,但他並沒有立刻起身前去查看情況。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易馬如此興奮激動的表現感到有些無可奈何,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兒不敢苟同。


    沒過多久,那陣熟悉的飛奔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地傳迴到議事廳外。緊接著,易馬的身影便如一陣疾風般出現在門口。他的臉頰微微泛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以及難以抑製的急切,快步走到戚福身旁站定。


    寬敞明亮的議事廳內,燭火熊熊燃燒,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牆壁上,兩人修長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仿佛要延伸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戚福微微眯起眼睛,他那犀利的目光猶如鷹隼般落在易馬身上。此時的易馬,額頭處細密的汗珠清晰可見,宛如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嘴角竟悄然掛著一抹淡淡的、滿足的微笑,這笑容若有若無,讓人難以捉摸其中深意。


    戚福見狀,不易察覺地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易馬留在身旁。得到許可後,易馬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感激之情,如流星劃過夜空,稍縱即逝。緊接著,他迅速收起情緒,恢複成平日裏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靜靜地站立在一旁,身姿挺拔如鬆,仿佛在等待著下一道指令的降臨。


    此刻,議事廳外的世界已然被夜色漸漸籠罩。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偶爾會傳來一兩聲清脆的腳步聲。那或許是那些夜歸之人匆匆的腳步,又或許是忙碌了一整天之後,人們悠閑漫步時發出的聲響。


    而在這寧靜的議事廳裏,兩人的唿吸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和諧。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愈發沉穩凝重起來。盡管易馬年紀尚輕,但從他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眸中所透露出的,卻是對自己肩負之職責的無比忠誠與深深敬畏。


    反觀戚福,他那張飽經風霜的麵龐始終保持著平靜如水的表情,令人難以窺視其內心真實想法。然而,每當他不經意間轉動眼珠時,眼底深處便會時不時地閃爍出一道道銳利至極的光芒,仿若閃電劃破烏雲,彰顯出他心思縝密以及果斷決絕的性格特點。


    就在這份如詩如畫般的靜謐之中,易馬毫無征兆地抬起了頭,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緩緩地望向了窗外那片廣袤無垠的夜空。在那裏,一顆璀璨奪目的流星宛如夜空中的精靈,以一種令人驚歎的速度劃過天際,留下了一道短暫卻美輪美奐的光芒。那道光芒仿佛是宇宙間最華麗的畫筆,瞬間將整個黑夜裝點得如夢似幻。


    易馬微微轉過頭去,視線落在了身旁的戚福身上。然而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發現戚福早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顆流星之上,顯然也目睹了這神奇而美妙的一幕。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心領神會地微微一笑。那一刻,他們之間的默契和相互理解仿佛超越了千言萬語,無需任何言語的贅述便能洞悉對方心底深處的思緒。


    夜深人靜之時,戚福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議事廳內。微弱的燈火散發著昏黃的光線,映照出他那張線條分明、深邃而剛毅的麵容輪廓,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顯神秘莫測。門外,輕柔的夜風悄然拂過,輕輕地搖曳著窗外那一叢翠綠的竹子。月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猶如一幅自然天成的水墨畫。


    戚福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那扇半開著的大門,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急切與期盼。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宛如一尊雕塑,似乎正在等待著某一個期待已久之人的歸來。這個即將到來的人便是駱鴻宇——那位在戰場上勇往直前、英勇無畏的猛將。然而不幸的是,駱鴻宇竟然在啱城莫名其妙地被判處了死刑,即將麵臨砍頭之禍。好在關鍵時刻,福寨的守衛們挺身而出,成功地將他從鬼門關前救了迴來。


    此時此刻,戚福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一方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開圍繞在駱鴻宇身上的重重謎團;另一方麵,他的內心深處又充滿了對駱鴻宇安危的擔憂。這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就像一根被繃得緊緊的細線,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那無情的命運鍾擺徹底擊斷。


    易馬敏銳地捕捉到了戚福內心的不安情緒,如同一隻輕盈的貓兒般悄然靠近。他的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響,生怕驚擾了正處於焦躁之中的戚福。當來到近前時,易馬微微俯身,以一種輕柔且溫和的語調開口問道,那聲音裏蘊含著滿滿的關切與深深的理解。


    戚福在聽到易馬的問詢之後,麵部肌肉微微顫抖著,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努力地想要從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來迴應對方。然而,那抹笑容看上去是那麽的生硬和不自然,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擠壓出來似的,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其背後隱藏的不安與憂慮。


    盡管戚福極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靜如水,但那略微顫抖的聲線以及偶爾出現的停頓,還是無情地出賣了他內心深處的焦躁情緒。隻聽他緩緩說道:“按說以鴻宇他們的腳程,早就應該順利歸來才對呀,可是為什麽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呢?這實在是太令人擔憂了!”話音剛落,戚福便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煩悶,情不自禁地長長歎息一聲,原本還算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一張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憂愁之色。


    一旁的易馬見狀,先是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正在腦海中急速思索著能夠有效安撫戚福情緒的言辭或方法。


    稍頃,隻見他輕輕轉過身去,動作輕柔而又沉穩地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精致的竹杯,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斟滿清澈透明的清水。


    做完這些之後,易馬再次邁步走到戚福身邊,並將手中那杯水穩穩當當地遞到了戚福麵前。


    同時,他用堅定而有力的聲音說道:“少爺,請您放心吧!咱們福寨的守衛們個個皆是從眾多人中精挑細選而出的英勇之士,他們必定能夠安然無恙地帶迴駱鴻宇的。”


    戚福接過水杯,輕點了下頭,表示對易馬所言的認同。盡管嘴上說著相信一切都會順利,但他那緊蹙的眉頭以及眉間難以消散的憂愁之色還是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緊接著,戚福緩緩站起身來,開始在屋內來迴踱步。他的目光時不時投向門外,眼神中充滿了期盼,仿佛隻要再等上那麽一小會兒,駱鴻宇的身影便會出現在眼前一般。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細沙一般,在這片寂靜之中無聲無息、緩緩地流淌著。每一秒鍾的過去,對於戚福而言,都仿佛是一種漫長而痛苦的煎熬。


    夜風吹拂而過,帶來絲絲涼意,然而戚福卻渾然不覺。他的心跳聲伴隨著夜風的節奏,毫無規律地跳動著,猶如一麵被狂風吹打的戰鼓,發出急促而沉重的聲響。此刻的他深知,即便福寨的守衛皆是身經百戰的精英之士,但在這充滿變數和未知的世界裏,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總會存在一些難以預料的風險與危機。


    易馬靜靜地站立在戚福身旁,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他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內心備受折磨的人,心裏明白此時再多的話語都不過是蒼白無力的安慰,根本無法平息戚福心中那如洶湧波濤般翻騰不息的憂慮與不安。唯有等待,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或者等待那個即將傳來的消息,才能夠為這深夜裏彌漫的焦慮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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