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草藥香氣的醫館之中,一張由堅固的原木打造而成的長桌靜靜地矗立著。此時,坐在長桌旁邊的野人首領,其內心的憤怒就好似一場狂暴肆虐的風暴,正在他的身體裏激烈地翻滾湧動著。


    隻見這位野人首領,兩道濃密如墨的眉毛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封鎖在其中。而他那黝黑粗糙的皮膚之上,則好像被歲月無情地鐫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怒痕,這些痕跡見證了他曾經經曆過的無數風雨和滄桑。


    他那雙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更是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炬一般,噴射出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迫切與焦躁之光。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心愛的小野人突然失蹤不見,當再次尋找到這個可憐的孩子時,呈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幅令人心碎的景象——小家夥渾身上下布滿了累累傷痕,原本應該是健康粉嫩的肌膚變得慘白如雪,上麵還斑駁交錯著觸目驚心的血跡。尤其是那孩子看向眾人時眼中流露出的無聲哀求之色,更是使得野人首領心中的憤怒瞬間攀升至頂點,幾近失控。


    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戚福,縱然見多識廣、曆經風浪,在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之時,也不禁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揪。然而,此時此刻顯然並不是去追查事情原委的最佳時機,如何挽救小野人的生命才是最為緊迫且至關重要的任務。於是,戚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情,然後走上前去嚐試著安撫那位已然陷入極度悲憤狀態中的野人首領。


    可是,此時此刻野人首領的全部心神都已經飛到了那個受傷的孩子身上,對於外界的任何話語和舉動幾乎都充耳不聞。在這一刻,那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的小野人成為了在場所有人共同關注的焦點。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醫館內的氣氛開始變得愈發凝重和緊張起來。那些平日裏跟著師傅學習醫術的年輕孩子們,看到此情此景之後,也紛紛毫不猶豫地放下了手中正準備研磨或者分揀的各種珍貴藥材,迅速投身到這場爭分奪秒的緊急救治行動當中。盡管這些孩子們的動作稍顯生疏和稚嫩,但是從他們那一雙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眸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們對於醫術所懷有的那份無比崇高的敬畏之情以及全神貫注的態度。


    吳柳子和乙容這夫妻二人,昔日還是醫館中最忙碌的,他們倆的身影並未出現在這裏。


    戚福早就有所安排,讓他倆去好好感受一下福寨那獨有的寧靜氛圍啦,自然也就跟眼前這番忙碌景象沒啥關係嘍。


    那位野人首領嘴裏嘰裏咕嚕說出來的話呀,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想要完全弄明白可不容易!


    即便不需要翻譯,從他說話時的語氣還有表情也能瞧得出來,那份急切之情簡直溢於言表,而且滿臉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就這樣,這位野人首領帶著他的夫人急匆匆地離開了,隻留下醫館裏繼續維持著那種忙碌但又有條不紊的狀態。


    季生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周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那張原本平靜的臉龐之上竟然悄悄地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幾乎很難被人察覺到的憂慮神色來。


    空氣當中彌漫著濃濃的草藥苦味以及沉香所散發出來的獨特香氣,時間好像就在這爭分奪秒的緊張救治過程之中被定格住了一般。


    這裏的每一個人,手上的動作都是那麽的認真細致、一絲不苟。


    畢竟,在這樣一場關乎人命的生死救援之戰裏麵,任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努力或許都會成為挽救那個小野人寶貴生命的關鍵所在呢!


    季生那原本垂落在身側的衣角,此刻竟微微顫抖起來,就好似夜幕之下那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螢火之光。這般細微的動靜,卻未能逃過戚福敏銳的目光。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疑惑之色,腳下也不自覺地跟上了季生的步伐,緩緩走出了那略顯昏暗的帳幕。


    此時的夜風,宛如一頭狂野不羈的猛獸,攜帶著屬於大自然最原始、最純粹的氣息,唿嘯著從他們緊繃的麵龐上疾馳而過。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傾灑而下,將那條蜿蜒曲折、崎嶇不平的小徑映照得格外清晰,仿若一條銀白的絲帶,靜靜地鋪展在二人麵前,似乎正默默地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即便走了,那又能怎樣呢?”戚福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在這片靜謐的夜色中悠悠飄蕩開來,其中蘊含著對於首領離去一事的滿不在乎和冷漠淡然。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季生的話語卻猶如一道淩厲無比的閃電,猛然劃破了漆黑的夜空。隻見季生壓低聲音,語氣凝重地道:“少爺有所不知啊,那首領臨走之時,其眼中所流露出來的冷酷之意簡直令人不寒而栗。依我之見,此番恐怕又要有不少人會因此而付出慘痛的生命代價了。”


    聽聞此言,戚福的瞳孔驟然間急劇收縮,先前臉上的那份漠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憂慮和不安。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驚覺,眼前發生的一切絕非隻是一場普通的懲戒那麽簡單,而是已然觸及到了生與死的邊界線。於是乎,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緊緊跟隨著季生,一同朝著那片位於不遠處的、由女野人聚居而成的簡陋木屋狂奔而去。


    在那座隱藏於山林深處的木屋裏,夜幕如同一塊厚重的黑布,悄然地籠罩著周圍的一切,仿佛給這座木屋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人難以窺視其中的真相。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如水的夜晚裏,戚福和季生的突然出現,宛如投入湖麵的石子一般,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們兩人的腳步聲響徹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盡管雨已經停歇,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每一步落下,都會濺起些許泥水,而他們急促且沉重的唿吸聲,則像是一曲預示著不祥之兆的旋律,在寂靜的夜裏迴蕩不息。


    當他們終於來到木屋前時,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驚膽戰。隻見數名女野人正雙膝跪地,她們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低垂著頭顱,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長發恰好遮住了她們的麵容。可即便如此,從她們不停抖動的肩膀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她們內心的恐懼已然達到了巔峰。


    因為在她們的上方,那位冷酷無情的首領正高高在上地站著,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寒芒,直直地射向下方跪著的女野人。那道嚴厲的命令就像一把高懸在空中的利劍,時刻威脅著要斬斷這些脆弱生命的咽喉,讓她們在絕望中迎接死亡的降臨。


    戚福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憐憫與不忍。他深知自己無力去改變首領所做出的決定,但內心強烈的正義感又驅使著他絕不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管。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積攢勇氣,然後毅然決然地邁開步伐,朝著前方走去。他要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為那些深陷絕境、孤立無援的生命奮力一搏,哪怕隻有微乎其微的希望,他也要拚盡全力去爭取那最後一線寶貴的生機。


    戚福剛想要張開嘴巴說話,隻見首領那猶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仿佛能夠瞬間洞穿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與此同時,首領那冰冷生硬的聲音通過季生的翻譯,一字一句地鑽進戚福的耳朵裏,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他的心坎上。


    首領毫不留情地下達了讓戚福離開此地的命令,不容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聽到這個命令,戚福的心裏不禁湧起一陣苦澀的笑容,自責的情緒像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幾乎將他淹沒。因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幹涉首領做出的決斷了,而每一次這樣做都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和壓力。


    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戚福卻並沒有立刻轉身離去。相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全身所有的勇氣都凝聚起來似的。然後,他毫不退縮地直視著首領那雙威嚴的眼睛,用一種異常堅定且平靜得讓人吃驚的聲音緩緩說道:“如果首領覺得這幾條鮮活的生命無足輕重、不值一提,那麽就請允許我來替您決定他們最終的命運吧!”


    季生不敢有片刻耽擱,連忙將戚福這番話準確無誤地翻譯給首領聽。隨著他話音落下,原本就彌漫在空氣之中的緊張氣氛頓時變得愈發凝重起來,仿佛連周圍的風都凝固住了,讓人感到唿吸困難。


    首領的眼神微微一閃,顯然對戚福如此強硬的迴應感到有些意外。或許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一向溫順聽話的戚福竟然敢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站在一旁的季生則緊緊皺起了眉頭,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戚福話語當中所蘊含的那份決然之意,同時也深知首領接下來的決定很有可能會引發一係列難以預料的嚴重後果。於是,他提心吊膽地緊盯著首領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做好了隨時再次翻譯戚福所說每一個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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