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叨一個人守在大廳,迴想著那些跟過他的手下,一臉的哀愁,眼神茫然。


    “汪伯伯,汪伯伯。”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外邊喊著,汪叨這才拉迴思緒,朝院門看了一眼。


    “汪伯伯,你有看到我阿爹在哪嘛?”


    稚嫩的小手裏還捏著什麽,身前有個小竹簍,一走一跳的進到大廳裏邊。


    “曇丫,手裏拿著什麽?”


    曇丫神秘兮兮的湊到跟前,原本拿在手放在前邊,像是怕被汪叨看到是什麽,藏在背後,走到近前一下子伸出手攤開給汪叨看。


    “喲,原來是竹蟲。沒想到曇丫不怕抓竹蟲,跟伯伯說,是你爹讓你去的嘛?”


    “阿爹才沒有讓我去抓,是阿爹給曇丫說,竹蟲吃了能長身體,每次都是阿爹給曇丫抓來吃的。”


    “那為什麽你會去抓呢?”


    曇丫歪著腦袋想著什麽,嘻嘻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麽。


    “是蔡阿爺看曇丫一個人在門前,說要帶曇丫去抓竹蟲。”


    原來是菜根福帶她去的,為人和善,也是個老實人,汪叨笑著點點頭。


    一把將曇丫抱在懷裏,掰著身前掛的小竹簍朝裏邊看了一眼。


    “讓汪伯伯看看,看看曇丫抓了多少的竹蟲呀。”


    曇丫笑嘻嘻的捂著小竹簍不給汪叨看,汪叨一臉溺愛的揉了揉曇丫的頭。


    “今晚就在汪伯伯這裏睡吧?也好等著你阿爹迴來。”


    曇丫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是阿爹要是迴來看不到曇丫,會很著急的。”


    說著話,曇丫就要從汪叨腿上下來,汪叨隻好再把曇丫抱好安撫。


    “你爹會派人去通知你爹,等他迴來,就抱你迴家,可好?”


    這是顓飛的女兒,可是......哎!


    如今顓飛已經沒了,看著孩子的童真,那份帶著無助跟期待的眼神,汪叨卻不想給孩子難過。


    眼下宇寨已經在收拾,除了汪叨的手下在清理屍體,那些寨民也自發的幫助著傷者,道路上的破敗,除了一些殘留的血跡,也就屋舍的損壞很明顯。


    “汪伯伯,大元嚷著跟我說,我爹死了。”


    曇丫已經從汪叨的腿上滑了下來,蹲在地上把小竹簍的竹蟲倒出來把玩著,這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汪叨眉頭一皺。


    “曇丫難道不相信汪伯伯嘛?忘了汪伯伯怎麽疼你了?”


    “大元又怎麽會見到你爹呢,待明日汪伯伯打他屁股,讓他亂說!”


    “嘻嘻!就知道大元又在騙我,肯定是想騙我竹蟲。”


    曇丫迴頭衝著汪叨一笑,汪叨莫名的心中刺痛,不過臉上不敢表現出來,迴以微笑。


    恰好這時汪叨的手下走了進來,汪叨把人喊到一旁,吩咐了幾句,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蠻頭我......”


    “一個大男人,囉囉嗦嗦可不好,交給你辦,你就辦就是!”


    那人一臉的為難,他能不發愁嘛,你讓他攔路搶劫也行,去看守寨門也沒問題,但是讓他哄孩子......


    看著一旁的曇丫,他腦袋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眼下的狀況。


    “叔叔帶你去休息。”


    “你是誰呀?也認識曇丫阿爹嘛?”


    “認得認得,走吧。”


    他根本就不知道曇丫阿爹是誰,不過為了應付眼前,隻能謊稱認識,牽起曇丫的小手朝著外邊走去。


    把人送走,眼下沒有人給汪叨掌燈,隻能他自己來,汪叨輕歎時下。


    這一刻倒像個孤寡老人,一個個離他而去,一個人獨自守在這房屋之中。


    \"曇丫已經送過去了嗎?\"


    汪叨站在屋內,燈光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夜色如幕,從院門走進的人影,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分外清晰。


    那人腳步沉穩,身姿挺拔,不過麵容卻顯得有些陌生。


    汪叨眉頭微蹙,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充滿了警惕。


    \"你是誰的手下?為何深夜來到此處?\"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陌生人並沒有迴答,眼中寒光一閃,邁開大步直撲過來,手中似乎持有一件利器。


    汪叨眼中神色不變,他知道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即將開始。他輕輕一轉身,躲避開對方猛烈的一擊,同時右手如電般握住對方手腕,左手探出,準確無誤地擊中對方的太陽穴。


    陌生人痛得悶哼一聲,身形向後跌退,但他的眼中卻似乎更加冰冷,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汪叨眉頭一挑,他意識到麵前的對手並不簡單,這個陌生人分明是來要他性命的。


    他旋身一腳踹出,正中對方腹部,使得對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體,但對方卻在痛苦中,如同抹去痛苦一般,再次站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戰鬥,越來越激烈,拳拳到肉,腿腿生風。汪叨的招式,既有力量又不乏靈巧,每一記招式都精準至極,而那陌生人,雖然力量也極為巨大,但總顯得笨拙一些。


    隨著戰鬥的進行,屋內的燈火搖,映照出兩人交纏的身影,宛如一幅生死之舞的畫卷。


    隨著二人的交手半天,汪叨已經有些脫力,來人身形矯健,招式淩厲,有一種越戰越勇的趨勢。


    汪叨在這生死之際,內心焦急,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隻能招招致命,想著早點拿下眼下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狀態,開始全力出擊。他的拳影瞬息萬變,每一拳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猶如雷霆萬鈞,向那人猛烈攻去。


    那人也不甘示弱,身法靈動,拳風唿嘯,硬生生地接下了汪叨的攻擊,甚至還反擊了幾招。


    兩人交手激烈,場麵十分驚險。汪叨的汗水猶如雨水一般滴落在地上,唿吸越來越急促,但他仍舊不敢絲毫鬆懈,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眼神微眯,隻有戰勝眼前的敵人,才能保證自己活命。最終,一波快攻讓此人來不及著急,汪叨以一記旋風腿,將那人重重地擊倒在地,那人無法再起身。


    汪叨站在那裏,喘著粗氣,那一記腿功可是用出全身的力氣,離得近也能聽得到那清脆的骨折聲。


    一步步朝著那人走去,打了這麽久,未曾見到一名手下來這邊查看,看來這是到了他的末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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