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漸漸的很多人將這件事情給遺忘。都相信了軍醫提出的那個說法,僅是食物中毒而已。


    不過這件事情也同時沒有引起太大的影響,至少朝廷那邊沒有追究。


    正在訓練的趙辰目光又看向了不遠處跟著嬴政交談的沈清身上,眼中的熾熱隨著一天一天而增加。


    跟著趙辰做搭檔的陳言見狀,捂住了額頭,他真的想告訴所有人他不認識趙辰。


    沈清感受到熟悉且有些煩人的視線,咬了咬牙躲在了嬴政身後,有些無語的說道“阿兄,好煩人啊!”


    嬴政聞言扭頭對上趙辰的視線,摸向沈清的發頂,半開玩笑的說道“沈清,現在也有粉絲了。”


    “粉絲”這個陌生的詞語,還是沈清告訴他的,似是代表對一個人崇拜從而成為他的粉絲。


    沈清抬頭看了一眼跟著他開玩笑的嬴政,嘴角有些僵硬勾不起來了。


    他其實挺喜歡跟著嬴政相互開玩笑的,至少他可以見到未來千古一帝的少年風姿。


    嬴政察覺到沈清眼眸中的抗拒,狠勁的揉了一下沈清的發頂,笑著離開。


    對於他來說趙辰跟著沈清能友好的相處是很不錯的,但是前提之下還是沈清願意為好。他每走一步已經有了太多算計了,對於放在心上的人能少一點還是少一點。


    趙辰看著向他走過來的嬴政,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過考慮到沈清跟著嬴政之間的關係,還是耐著性子詢問到“有什麽事情麽?”


    沒有身份之分,雖看不起某人,可是印在骨子裏麵的尊卑還是有的,隻不過被縮小化了,暗藏在了心底處。


    嬴政喊到“趙辰。”


    趙辰羞惱的問道“做什麽?”


    比嬴政慢一步走過來的沈清隻聽見了趙辰的這句話,噗嗤一聲給笑了出來。


    不是,他怎麽沒有發現趙辰私底下是這樣的人。不錯,比之前還要好玩了。


    一直陪伴在趙辰身邊的陳言,先是一愣笑而不語。


    趙辰最開始給他的印象就是這個,一個小小的團子想要得到別人的關注,卻因為內心的榮辱不好意思顯露出來,從而導致了另一種情緒。


    嬴政是他們之中情緒最穩定的,淡淡的說道“距離就寢還有一段時間,不如在一起聊聊。”


    趙辰看了一眼問他問題的嬴政,目光又落在有些困倦的沈清身上,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一次機會是嬴政專門給他的,若是他不要那就是他軟硬不吃了。或許這一次機會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畢竟真正相處下來太子嬴政比沈清還容易相處。


    他終於明白了他的老師給他說的那句話,越是最容易親近的人,越不容易親近。他們給出的溫柔隻不過是他們維係人脈的一種方法,溫和中的疏離是一直存在的。


    你看似跟著他們相處的很好,可事實是你從未進入他們的心,你進去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麽是差別。


    他發現沈清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對於沈清隻不過是一段路程過客,隻有一個人除外,也是隻有那一個人存在。


    沈清對上趙辰的目光,衝著他笑了笑,向不遠處訓練的蒙恬霍去病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兩個人過來。


    既然是聊天,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等人聚齊,他們去的是離得最近的沈清的營帳。


    沈清找來六個蒲團圍在炭火盆一圈,又提起一壺燒好的熱茶傾倒了幾杯茶,一個遞給了一杯。


    想了想,又從一個木架子上拿出來一個木盒打開,裏麵裝的是兩盤糕點。


    趙辰眼睛瞬間睜大,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塊嚐了起來,根本就忘記了驗毒這一說。咬了一口,雙眼微眯。


    自從來到軍營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吃過任何的糕點,就連他私藏的糖果也吃完了,他甚至想過寫信讓他的母親給他寄來一些甜食,很少有人知道趙辰是一個甜牙齒。


    陳言看向沈清,沈清對他點了點頭,也拿起來一塊吃了起來。


    蒙恬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隻要是太子嬴政在,他根本就不會缺少這些東西。


    沈清將裝有糕點的盤子遞給嬴政,笑著說道“阿兄,嚐一嚐,無糖的。”


    “多謝,”嬴政道了一聲謝,象征性的拿過一塊糕點品嚐了起來。果然如沈清描述的那樣,入口綿密,一抹清香,沒有甜意。


    “無糖?”霍去病感興趣的也拿了一塊,咬了一小口,味道果然不甜。


    趙辰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疑問道“這糕點不像是放了很長時間的樣子,冬天相較於其他季節確實很容易保存東西,可是也不會保存這麽好。”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自己嚐試過。


    陳言也拿了一塊仔細看了一會,開口道“這不會是昨天做的吧?”


    “咳咳咳。”


    趙辰被口中沒有咽下去的糕點噎住,接過陳言地給他的茶杯,猛喝了兩口,才緩了過來。


    眼中帶有一絲熱切,詢問到“沈清,做糕點的是哪位夥夫,本公子給他錢財。”


    對於一個喜歡甜食的人來說,沒有甜食是多麽一個恐怖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會做糕點的夥夫,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起來。


    霍去病在趙辰說完的時候,極其隱秘的偷偷看了一眼沈清。


    在他印象中沈清確實喜歡錢,可是他又覺得沈清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答應趙辰。因為他知道相較於愛財,沈清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有些人是知於那種愛好是屬於自己的,但是一旦愛好跟著利益掛鉤的時候,這時候愛好也是一種折磨。


    他記得沈清給他說過,他喜歡做一些手工的東西,也僅是喜歡。


    就像上一次沈清辛辛苦苦做了一個古琴,卻被陳言半路劫走。就當他以為沈清還會在做了一個時候,沈清似是忘記了這件事情一樣,遲遲沒有做。


    直到有一天他問多嘴問了一句“沈清,你不是喜歡古琴,為何不再做一把。”


    沈清給他的迴答是“喜歡是喜歡,也僅是喜歡。可是那把古琴已經跟著利益掛鉤了,我在想是否我在做一把它的結果也是一樣的,還不如隻有唯一的那一把。”


    “你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它的結果跟著上一把相同呢?”


    “因為我嚐到了甜頭,一旦嚐到了甜頭,就不會忘記,”沈清笑著說道。


    陳言看了一眼沈清,又看了一眼不問世事的嬴政,笑著對趙辰說道“伯父送你過來,就是為了鍛煉你的。”


    趙辰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控訴“不用你說,本公子就是問問。”


    陳言看到趙辰的動作,搖了搖頭,他可不覺得趙辰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趙辰也果然如陳言想的一樣,目光再次落在沈清身上,笑著問道“沈清,提示一下,本公子答應你一個請求。”


    沈清聞言笑了出來,開口道“可以,那位夥夫你認識。”


    “沒了?”趙辰不可思議的問道。


    沈清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沒了。”


    “你在欺騙本公子,”趙辰坐直身子,語氣有些怒氣。


    “一個謊言需要十個謊言來彌補,我為什麽要騙你,”沈清慢慢的問道。


    “如果你沒有騙本公子,你為什麽說做這個糕點的本公子認識?本公子在這個軍營,認識的人就你們幾個,總不可能做糕點的是孫將軍,”趙辰有些不屑的說道。


    陳言笑著拍著自己的腿說道“你這個想象力可真是豐富。”


    “孫將軍,他給你做糕點,你想的挺美的,”沈清笑著嘲諷道。


    嬴政認同的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想到趙辰真的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霍去病給沈清眨了眨眼,笑而不語,被沈清翻了一個白眼,大笑了出來。


    蒙恬是他們當中唯一沒有笑出聲的人,但是眼中的笑意浮現眼表。


    有些人的不出聲笑,其實比出聲笑的人還要厲害。


    比如蒙恬現在腦海浮現的是孫源圍著一圍裙,動作生疏的做著糕點,時不時用粘著麵的大手摸一下臉。


    趙辰也被自己說的想法給氣笑了,目光落在現場唯一一個有可能的霍去病身上,質疑到“不是孫將軍,那不成是霍去病。”


    一直吃瓜的霍去病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吃到自己身上,臉上宛如花的笑容瞬間僵住。


    陳言的目光也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霍去病,看樣子他也是覺得霍去病做糕點的可能性比孫源大。


    “趙公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想要吃霍去病做的飯,前提之下你能有命吃,”沈清善意的提醒到。


    原本坐立不安的霍去病有些不樂意了,語氣有些不滿到“你小時候吃的飯還是我做的呢?你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霍去病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情沈清就滿臉黑線。他現在活的好好的,還多虧了醫聖張仲景,吃一頓中毒一頓,這廚藝也沒有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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