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趙辰趙公子跟著陳明的侄子陳言在府門口,”老管家走來恭敬的說道。


    正在跟著嬴政交談的沈清聞言動作一頓,開口道“他們兩個來做什麽?”


    若是就陳言來沈清還能有些好臉色,可是趙辰來那就算了吧。


    “這個老奴不知,”老管家搖了搖頭迴答道。


    倒是一旁的蒙恬似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可能是我出現在太子府的消息給傳播了出去,然後就有了現在這個情況。”


    沈清輕歎了一聲,幽幽的說道“心思都擺到明麵上了,還真當自己聰明沒有被發現。”


    趙辰,陳言這個時候出現在太子府,要麽就是收到消息在太子府集合,要麽就是故意為之用來監視。


    嬴政一行人走到太子府門口,果然如老管家說的那樣,趙辰跟著陳言在外麵等候。


    “拜見太子殿下。”


    趙辰跟著陳言行禮道。


    嬴政點頭。


    沈清站在嬴政身後,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飄浮的趙辰,眼底的烏青清晰可見,看樣子昨夜的生活過得不錯。


    趙辰側目看了一眼對嬴政明顯恭敬的陳言,語氣略微嘲諷的說道“本公子從未見過主人讓客人等他的人。”


    “趙公子你是客人麽?若是客人的話應該奉上請帖才對,再不然也應該提前告訴仆侍一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理說三分,”沈清語氣平淡的說道。


    趙辰將目光從嬴政身上移到沈清身上,冷笑著說道“本公子聞言太子殿下準備天明就出發去軍營的,怎麽現在太陽已經升的這麽高,太子府為何還沒有動靜。”


    話音剛落,站在趙辰身邊的陳言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遠離趙辰。


    沈清微微打了一個哈欠,似笑非笑的說道“阿兄從未說過在天明出發,不知趙公子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暗有所指道“難不成……”


    話還沒有說完被趙辰打斷“你胡說什麽呢?本公子是猜的。”


    都怪他一時口快,差點暴露了插在太子府的棋子,隻希望太子嬴政他們沒有引起懷疑就行。


    沈清不再說話,在心裏麵吐槽到“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人莫不成真是傻子不成。”


    霍去病走了過來,開口道“太子殿下,行李已經裝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趙辰似是抓到了太子嬴政的小辮子一樣,嘲諷的說道“怎麽?太子殿下去一趟軍營還要仆侍跟著不成。若是這樣受不了苦的話,還不如不去,免得平白無故被被人看了笑話。”


    沈清指向停在太子府的馬車,慢慢數了起來。


    “一。”


    “二。”


    “三。”


    “四。”


    “五,趙公子光你的馬車就有了五輛,而我們三個人加起來也才是三輛。知道的你是去軍營磨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遊玩呢?”沈清笑著說道。


    此時的沈清就像是太子嬴政跟著蒙恬的嘴替,小嘴特能叭叭,而且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的,真是難得。


    趙辰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拆他短的沈清,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你倒是伶牙俐齒。”


    沈清行禮道“多謝趙公子誇獎。”


    趙辰直接被沈清的無恥給氣笑了,嬴政拍了一下沈清的肩膀向馬車走去。


    馬車的安排本來是這樣的,太子嬴政,沈清,蒙恬他們三個一輛馬車,趙辰跟著陳言一輛馬車,霍去病自己一個人一輛馬車的。


    可是偏偏有些人腦子就是有問題,比如現在沈清看著坐在他對麵的趙辰,稍微的翻了一個白眼。


    一輛馬車五個人其實不算太擠,可是跟著厭惡的人相處在同一個房間也是一種磨難。


    蒙恬傾倒了一杯清茶,看向坐在他麵前的兩個人,詢問道“兩位公子要麽?”


    陳言拿起一個茶杯遞給蒙恬,趙辰沉默了也拿起了一個茶杯遞給蒙恬。


    沈清眨了眨雙眼,目光落在茶壺上抿了抿唇。


    趙辰端起茶杯放在鼻翼下聞了聞,不是往常熟悉的氣味,倒是有一點點梅花的清香,疑問道“這就是花茶?”


    他記得從太子府流傳出來的,不過很多人都是保持不屑的態度,品嚐過的人少之又少。


    小泯了一口,沒有往日的苦澀,多了幾分甘甜,臉上確實一言難盡的表情,傲慢的說道“本公子記得太子府是沒有梅花的,鹹陽城的梅花大多數在鹹陽宮。”


    嬴政自然是沒有放過趙辰剛才眼中一閃而過情緒的變化,淡淡的說道“太子府確實沒有梅花。”


    趙辰聞言目光落下一旁喝茶的沈清身上,嘲笑的說道“看來太子你的伴讀私自折鹹陽宮梅園梅花被夏姬太後罰的事情是真的,果然是上不了台麵。”


    嬴政淡淡看了一眼趙辰,語氣平淡的說道“趙公子果然是消息靈通,很多人都比不上你。”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你哪怕封殺了所有人的口又如何?”趙辰直麵對上嬴政的目光,嘲諷的說道。


    嬴政接過沈清遞給自己的花茶,輕笑著說到“那你可是這個消息並不是孤封殺的,而是另有其人,不知趙公子你覺得若是那個人知道之後,她會不會懲罰你。”


    趙辰拍了一下案桌,反駁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做賊心虛。”


    嬴政端起花茶在趙辰的注視下小泯了一口,淡淡的說道“孤從來不妄言。”


    趙辰複雜的看了一眼嬴政,他在嬴政說出前麵那句話的時候已經信了七八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被別人耍了,或許這一次是他的消息落後。


    可是怎麽可能呢?夏姬太後怎麽可能會騙他,嬴政跟著夏姬太後給他說的一定有個人說的是假的。但是他知道他自己這一次相信的是嬴政,而不是那個對他好的夏姬太後。


    沈清在趙辰在自我懷疑的時候,胳膊輕輕碰了一下蒙恬,無聲說了一句“茶壺。”


    蒙恬會意提起茶壺給沈清傾倒了一杯花茶,可惜這副場麵在某個人眼中是一個禁忌。


    趙辰冷冷的看了一眼蒙恬,慢慢的說道“奴才跟著主子坐一輛馬車也就算了,怎麽主子還要伺候奴才不成。”


    陳言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不願看趙辰一眼。


    他實在沒有想到趙辰會當著這麽嬴政三個人的麵說出來沈清的身份,之前也不是沒有說過,可是這一次是不一樣的。


    且不說他們現在坐的馬車是太子府,就連外麵跟隨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府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趙辰怎麽說出來的。


    他突然想起來伯父陳明給他說了一句話“陳言,趙辰此人的性子已經被家人給寵昏了頭,能遠離就遠離,有時候禍是從口裏麵說出來的。”


    他想起來上一次他跟著顧澤進入太子府的時候,他們稱太子嬴政為太子殿下或者主子,稱蒙恬為蒙公子,可是他們稱的沈清不是伴讀而是小公子。


    由此可見沈清再太子府的地位很高,僅次於太子嬴政。


    小公子這個稱唿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承擔的起的,他知道這件事情可見當今的王上贏異人也是知道的。就連贏異人也間接默認了沈清小公子的身份,趙辰他是怎麽敢的呢?


    蒙恬對上趙辰不屑的目光,笑著說到“我們這一次去的是軍營,根本就沒有主仆之分,希望趙公子能明白自己此時的身份。”


    趙辰冷哼一聲,幽幽的說道“本公子隻是可惜這花茶,被一個不懂得欣賞的人給喝了,完全就是一種浪費。”


    沈清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眼,笑著說到“趙公子,不好意思這梅花茶是奴才自己做的,若是製茶的主人都不懂得享受,那還有誰能享受的呢?”


    趙辰低頭看著手上的茶杯宛如燒著的煤炭一樣放在案桌上,詫異的看著衝著他淡笑的沈清。


    沈清可不打算放過趙辰,緩緩的說道“奴才製茶的手藝能得到趙公子的誇讚,實屬是奴才的榮幸。若是趙公子喜歡的話,奴才迴去以太子府的名義給趙公子送過去一些。”


    趙辰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本公子無福消受。”


    沈清側目看向嬴政,笑著說到“阿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就叫野豬吃不了細糠。”


    嬴政跟著蒙恬直接笑了出來,陳言念及跟著趙辰之前的一些情分沒有笑太大聲。


    趙辰的臉由白變紅在變白,在由白在變紅變青。


    蒙恬笑著拍了拍沈清的胳膊,大聲的笑著說到“沈清,你啊!”


    “我,什麽?”沈清笑著問道。


    蒙恬在腦海思索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真是伶牙俐齒啊!”


    沈清歪著頭看向嬴政,嬴政摸了摸沈清的發頂。


    陳言拍了拍趙辰的胳膊,小聲地說道“你何必自找苦吃呢?”


    趙辰瞪了一眼陳言,保持沉默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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