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春芳啊,你就得讓蘇桃多鍛煉鍛煉,啥也幹不了也不怪人家要悔婚?”


    這時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插了進來。


    三人迴頭看去,一個麵目有些刻薄的婦女站在她們身後,有些嫌棄地打量著蘇桃。


    “我呸!趙菊花你說什麽呢?我們家桃桃還沒定人呢,哪來的悔婚?我疼自家姑娘礙著你什麽事了?”何春芳立馬炸起來。


    “趙嬸,你是長輩,我希望你積點口德。”蘇剛也極為不悅。


    “我說實話怎麽了?那張東陽可快結婚了,他上次去你們家幹嘛的,現在村裏誰還不知道啊!


    我是好心提醒,這都被退親了,再不讓你們家閨女學著勤快點,還怎麽嫁得出去?鋤會地就哭雞鳥嚎的,別在這搞資本主義小姐做派。”


    趙菊花最後一句話顯然就重了,竟還給蘇桃扣個“資本主義小姐”的帽子。


    蘇桃可不會因為她是長輩就慣著她,論打嘴仗她還沒怕過誰,“聽說趙嬸在家啥也不幹,還老喜歡讓兒媳婦伺候。媽,這是不是地主婆做派?”


    “你胡說什麽?”趙菊花尖聲嗬道,當即就變了臉色,生怕被什麽人聽見要被拉去批鬥,“那是兒媳婦孝順我,你可別亂說。”


    “我媽和我大哥是關心女兒和妹妹,你也別在這信口開河。”蘇桃冷聲道。


    “至於我嫁不嫁得出去,那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也沒吃你家糧。”


    “行,衛國家的女兒可真厲害,我看你以後能去誰家享福?”趙菊花冷笑一聲。


    “反正不去您家,我享不了您家的福,咱們村估計沒誰能享得了。”蘇桃意有所指道。


    村裏誰不知道,現在趙菊花最操心的,就是她家小兒子的婚事。


    就因為趙菊花是出了名的喜歡磋磨兒媳婦。


    別說同村了,就連旁的村裏,隻要稍微過來打聽一下,就沒有人家願意把閨女嫁過去的。


    你要說她出得起彩禮,這年代願意“賣女兒”的人家也不少。可偏偏她家的條件也不好,可不就拖到現在。


    聞言,趙菊花麵色更不好了,但又說不過蘇桃,隻能憤憤地扛著鋤頭去了另一邊。


    “桃桃,你可真厲害。”蘇剛隻覺得痛快,又對蘇桃比了比大拇指。


    “厲害什麽厲害?”何春芳伸手打下了蘇剛的手,隨後瞪了蘇桃一眼。


    “還有你,一個大姑娘跟她一個長舌婦有什麽好說嘴的?有我在用得著你上陣?”


    雖然她很高興女兒這樣不會隨便被人欺負,但也怕蘇桃“厲害”的名聲傳出去,迴頭真該沒人敢上門了。


    “我知道了媽,以後不說了,都交給您。”蘇桃笑著跟她撒嬌。


    蘇桃深知這時候多做爭辯無意義,順著長輩的話說就行了,還能避免被嘮叨。


    果然,何春芳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就好,以後別理她就是了。”


    “嗯嗯嗯。”蘇桃連連點頭。


    “行了,你快迴去吧,這都起泡了。”何春芳推了推蘇桃。


    “行,那我先迴去了。”蘇桃點點頭,也不打算在這礙手礙腳。


    “我送你迴去。”蘇剛立馬想跟上去。


    “不用了大哥,我都這麽大了還要你送。這又是白天又沒多遠。”蘇桃搖搖頭拒絕了。


    “那行,你迴去注意點,別把泡蹭破了。”蘇剛叮囑道。


    “知道了。”蘇桃小跑著往迴走。


    “你慢點,桃桃。”何春芳在後麵喊著。


    “噯。”


    蘇桃遠遠地應著,腳下也慢了下來。


    蘇桃迴了家,看著掌心的水泡有些手癢。大概是強迫症作祟,不挑破就不舒服。


    到何春芳房裏拿了一根針,輕輕挑破,慢慢把水擠出來。


    隨後又突然想到什麽,又跑到自己房間,拿出裝靈水的盒子,沾了一點塗到了剛剛挑破的水泡上。


    隨後,起水泡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平滑。


    蘇桃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心想把其他的也治好,隨後又停住了動作。


    這要是迴頭家裏人看到她手莫名其妙好了,那該怎麽說?


    不是她不想跟何春芳她們交心,而是這種事太詭異,現在全國上下又在高喊“破四舊”,還是不要嚇他們了。


    傍晚下工迴來,何春芳看著整潔的院子和堂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你這手傷著怎麽還幹活?”何春芳急切地捧起蘇桃的手查看。


    待看到水泡沒破,這才放了心。


    “沒事吧?”蘇衛國和蘇剛關切地問道。


    “還好沒破,你這水泡不算大,不用挑破,過兩天就能好了。不過怎麽好像少了一個?”何春芳搖搖頭,看著蘇桃的手嘀咕起來。


    “媽,家裏是我之前就整理好的,我傷了手迴來沒幹活。”蘇桃心裏一驚,也沒迴答她,隨即岔開了話題。


    聞言,何春芳沒再注意水泡數量的問題,“好好好,這兩天別做了。”


    “桃桃,你最近怎麽了?突然幹起活我都不習慣了。”蘇剛隨口問道。


    問者無心,聽者有意。


    “爸媽,大哥,以前我不懂事,經過這一迴我也該為你們分擔分擔。再說我也不能讓你們照顧一輩子,總要學著自己做事。”蘇桃笑道。


    “知道你懂事了,不過上工就算了,在家做做就行。”何春芳讚同道。


    考慮到蘇桃以後要嫁人,就算給她找個女婿再能疼人,也不能讓自家姑娘真的什麽都不做,那也說不過去。


    “就算我們不在了,不是還有你大哥嗎?”蘇衛國沒像自己媳婦想那麽遠,心疼地蹙起眉。


    “是啊桃桃,你別聽村裏那些人說閑話。就算沒人要你,大哥也能養你一輩子。”蘇剛拍了拍胸脯安慰道。


    “呸呸呸!說什麽呢你?你妹妹怎麽會沒人要。”何春芳急得直接擰他耳朵。


    “哎喲,媽我錯了,我說錯了,我是說如果。”蘇剛急忙求饒。


    “如果也沒有!”何春芳不僅沒鬆手,還加重了力氣。


    “好好好,沒有如果,媽我就是打個比方。”蘇剛應聲道。


    “比方?”何春芳壓著嗓子問道。


    “爸,爸,你快救我。”蘇剛深覺他不該再說下去,越說越錯,直接向著蘇衛國唿救。


    “咳,該做飯了,今兒我做吧。”蘇衛國背著手去了廚房。


    見蘇衛國不理他,蘇剛又看向蘇桃,“桃桃,桃桃,快幫幫我。”


    “媽,大哥也該找個嫂子管管了,是不是沒人要啊?”蘇桃開口問道。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明兒就去打聽。”何春芳應道。


    “啊?別啊,我可不想娶個兇婆娘,再被媳婦管著。”蘇剛的耳朵還在何春芳手裏。


    “兇婆娘?”何春芳故作兇惡問道。


    “不是,媽我不是說你。”蘇剛連連擺手,隻覺得耳朵要掉了。


    “哦,原來你是在說我。”何春芳笑得越來越危險,隨即鬆開手,抄起院子裏的掃把就要打。


    “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蘇剛撒腿就跑,滿院子亂竄。


    “那你什麽意思?我今兒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兇婆娘。”何春芳舉著掃把在後麵追。


    蘇剛目標太大,沒法完全躲開,最後幹脆直接往門外跑。


    “你個臭小子,有種你就別迴來!”何春芳沒再追出去,叉著腰對著門外喊道。


    “媽,我要沒種,咱老蘇家可就絕後了。”蘇剛在門邊探出顆頭進來。


    “沒事大哥,還有我呢!我可以給爸媽招個上門女婿。”蘇桃幸災樂禍道。


    “ 桃桃你不幫我嗎?”蘇剛吃驚地瞪大眼睛。


    “咱媽教訓你,我可幫不了。”蘇桃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別理他,有本事他就別迴來。走桃桃,媽給你敷一敷手上的泡,我有土方子,這樣能好得快。”何春芳扔了掃把。


    “好,謝謝媽。”


    院子裏母慈女孝,院門外便宜兒子一臉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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