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成看了一眼驚訝的喜鵲。


    緩緩地說:“那年你走後不久,白啟發他們做局,我不幸入獄。”


    “在黑獄中遇到了我的師父,是他老人家將一身醫術、武道傳授給了我。”


    “如果沒有師父,就沒有如今的我,說不定我早死在監獄裏了。”


    喜鵲鼻子一酸。


    她以前隻知道李家有個兒子在坐牢,卻從來沒有想過。


    那就是她的丈夫。


    李東成又說:“我從黑獄出來,迴到家中,結果咱們的女兒早住進醫院幾個月,那時已經奄奄一息。”


    喜鵲心頭一震。


    著急地追問:“怎麽會這樣呢,她現在還好嗎?”


    終究有血脈相連。


    雖然記憶是空白,聽說女兒奄奄一息。


    著實讓喜鵲心中緊張。


    “當然好了,女兒蘇醒後告訴我,她無意中看到了你,認出你就是她在照片上見過的媽媽。”


    “她喊你,你不理睬她,她去追你,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頭部受到重創,昏迷了幾個月。”


    喜鵲愣住了。


    慢慢的咬著嘴唇,眼睛裏彌漫著一層水霧。


    一下子蹲在地上,嗚嗚大哭。


    她內心深處的母愛被激發,有對女兒的愧疚,更多的是自責。


    心中好恨,恨鳳凰,恨少爺這些人。


    是他們拆散了她的家,搞得她現在對女兒的記憶都沒有,甚至記不起女兒小時候的樣子。


    “玉茹,你不要傷心難過。”李東成又寬慰,“一直都是女兒堅信你活著,現在媽和妹妹小蘭都不知道你的事。”


    其實說了這麽多,李東成依舊是想勸喜鵲迴家。


    至於報仇,找少爺這些事,其實都應該讓他去做。


    喜鵲擦拭了一下眼淚站起來。


    “對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迴去替我向甜心說聲對不起。”


    “等我把事情做完,等我把記憶找迴來,我一定迴到她身邊。”


    她其實很想要一張甜心的照片。


    可想到自己身處的環境,任何疏忽都可能犯錯,又忍住了這種想法。


    李東成心中苦笑。


    喜鵲終究還是鐵了心的。


    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到徐平洲麵前,一掌拍在對方身上。


    那些鬆針齊齊被震飛。


    “還不醒過來!”李東成喊了一聲。


    徐平洲就像從夢中驚醒一般,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接著,他見到李東成站在他麵前。


    立即翻身爬起來,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見過主人!”


    頓時,喜鵲驚愕地下巴都差點摔碎。


    怎麽就認主了?


    前半個小時,徐平洲還是敵人,用鬆針針灸後,轉眼間就像條哈巴狗。


    這種手段簡直是聞所未聞。


    “站起來說話。”李東成說。


    “是!謝主人。”


    徐平洲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起來,微微躬著身體。


    喜鵲觀察仔細,發現徐平洲的身體都似乎在輕微顫抖。


    好像麵對李東成,很害怕一樣。


    “你知道少爺是誰嗎?”李東成開始發問。


    “迴主人,我不知道,每次去見他,他都戴著一個京劇武旦的麵具。”


    “知道他住哪兒嗎?”


    徐平洲搖搖頭,“我們見他的地方是一間書房,但那並不是少爺的住所,以我的觀察,這樣的書房應該有好幾處。”


    李東成扭頭問喜鵲,“鳳凰以前說過這些嗎?”


    喜鵲搖搖頭,表示沒有。


    李東成又問徐平洲,“你說具體一點。”


    徐平洲答道:“因為每次去的地方不同,但書房的布局一模一樣,總是用厚厚的窗簾遮住陽光,房間裏很昏暗。”


    李東成心道,狡兔有三窟,看來這位少爺還不止三窟。


    他隻認為遮住陽光是為了保持一定的神秘。


    卻不知,這是少爺得了見不得強光的怪病。


    其實鳳凰是知道少爺有這個怪病,隻可惜鳳凰提前吞毒自殺了。


    “他有什麽特征嗎?”


    “很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皮膚很白,眼神很陰冷,疑心很重,從不會輕易相信誰。”


    李東成微微皺眉,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眾臉譜。


    “難道沒有明顯的特征嗎?”


    “沒有。”


    李東成隻能換了個話題,“以你在組織裏的地位,能隨便見他嗎?”


    “不行,我們隻有緊急的事,才能去見少爺,或者是少爺召喚,每次要經過層層檢查,才能進到書房。”


    竟然沒有明顯特征,連見一麵都十分困難。


    這令李東成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少爺的心思很縝密,防患心十分強。


    “你殺白啟發也是少爺的指令吧?”李東成又問。


    “是的,明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他,必要時就殺他滅口。”


    徐平洲知無不言,像倒豆子一樣。


    “主人那天晚上不出現,我還不會殺白啟發,我唯恐主人來追我,就打電話報的警。”


    李東成微微點頭,這和他當時的推斷差不多。


    他又問:“你和鳳凰追到戴河,也是少爺的指令嗎?”


    “是的,少爺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喜鵲,如果發現異常,立即格殺。”


    “哼!”李東成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徐平洲立即嚇得身體一抖,又彎曲了幾分。


    頓了頓,李東成才問:“關於喜鵲的事,你知道哪些?”


    其實,他根據一些信息,早推斷出七七八八,隻是很零散,不是很詳細。


    在這裏多問了一句,是想讓徐平洲親口告訴喜鵲。


    徐平洲說:“這個我隻知道一點,鳳凰是最清楚的,因為我們各自有分工,相互間也不會說,更禁止相互打聽。”


    李東成愣了愣,心中不免有點自責,早知道就應該防備著鳳凰自殺。


    “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吧。”


    徐平洲躬著身體,緩緩道來。


    “幾年前,無為和鳳凰出了一次任務,他們從外地帶迴一個昏迷的女孩。”


    “我那時才知道這個女孩就是執行秘密任務的喜鵲。”


    “無為告訴我,少爺懷疑她已經有了叛逆之心,準備送到恩格博士那裏參與活體實驗。”


    李東成皺了皺眉,“什麽活體實驗?”


    “這個我知道,就是用藥物抹殺記憶。”喜鵲插言。


    徐平洲又補充。


    “恩格博士擅長催眠,用抹殺記憶的藥長期做活體實驗,喜鵲是唯一活下來的人,恩格博士說喜鵲最具有研究價值...”


    他便把他知道的事說了說。


    李東成越聽越後怕。


    假如喜鵲試藥失敗,豈不是就真的消失在人世間了。


    那個恩格博士竟然在夏國悄悄搞活體實驗,不僅該死,還十分可疑。


    李東成覺得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魯通海,搞不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個恩格博士在你們組織裏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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