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新大陸,四人眼睛霎時間充滿亮光,水裏並不好受,他們相互攙扶一起爬進了洞中。


    兄弟們也在有驚無險之中,吃驚地瞪大雙眼,見到無事,大家都鬆了口氣,找了水邊淺顯的位置,慢慢探挪進去。


    原來這瀑布,竟是山內洞中屏障,像倒掛下來遮蔽門戶用的,在外沒有仔細看,必定想不到這裏麵是個好去處。


    才進洞,因為瀑布灑落關係,還有些潮濕,檀溪水從兩側倒灌而進,在三丈之處形成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水潭,水潭一過,洞內視野頓時變得開闊,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這麽大,視野之下是一片平平整整寬敞之地。


    更讓人驚訝的是,洞內平地四周,分布了大量平坦的石頭,像是一張張床般沿著洞壁兩邊往裏緊緊排列著,因為光線問題,往裏隻有輪廓,但大致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就是石床。


    兄弟們奔走了一天,實在是疲倦,見此舒適之地,都爭先恐後往裏跑,個個把懶腰伸直,閉上眼睛全身放鬆躺倒石床上。


    李繁將濕透了的衣裳甩一甩,盡可能將水甩幹淨,雖然他知道都是徒勞,此時最主要的還是火和食物。


    但,全員進過水的他們,哪裏來火種,又哪裏來食物。


    過了水潭之後,洞內就像天黑了一樣,看得不清晰了,就像他看不清楚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一樣。


    他凝望著瀑布“嗒嗒嗒”打在檀溪水麵,陷入沉思。


    先是被曹操軟禁,被黃忠算計,以至於得到一個牢獄之災,所幸沒啥事,現在又被蔡和這個變態搞得如此田地,怎麽不叫他憤懣。


    說到底,就是階級層麵上問題,就是手中有沒有權,有沒有足夠實力的問題。


    李繁腦海裏浮現出牢頭前後兩張不同的嘴臉,手中一點點小權利,就可以左右一個人的生死,從中牟利,可想而知,襄陽城中大大小小的位置上,有多少這樣的蛀蟲。


    大漢怎麽能不滅!


    明明是披著一副大漢子民的外衣,卻被另一個稍高階層壓迫得體無完膚,那個被馬車拖拽的兒童現在怎麽樣了,他的父母有沒有得到相應公平的補償。


    答案是否定的,甚至可以預見,那一家人隻有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他想到苻氏苻羨魚,被當做籌碼,才能換迴族人一絲安穩保障,而施暴之人,滿臉都是有恃無恐,囂張跋扈的姿態。


    荊州蔡氏勢力滔天,輪不到小人物發言。


    要改變這一切,或者說,要避免自己重蹈今日覆轍,就必須手握兵馬,必須站得正,腰杆要挺得直!


    李繁環顧四周,猛然吸入一口氣,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陣陣發熱感,振奮精神,大聲對兄弟們說:“兄弟們,請把今日所受深刻於心,我李繁答應大家,以後一定要蔡和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說完,走到牛金和石森之間停下,雙手搭在二人肩膀上,將目光投視在石韜和單福身上,微微點點頭,默道:“你們辛苦了。”


    幾人心神領會,報以頷首,兩兩坐到石床上。


    牛金沒有了剛才那份勁頭,經過“保齡球”這麽一滑,“冰凍礦泉水”那麽一泡,湮滅了他僅有的陽氣,正萎靡地坐著。


    似乎想起了什麽,站起來走到李繁身後,看著衣衫若隱若現的血跡,關切問道:“繁哥你也受累了,背後怎麽樣了?”


    “皮外傷而已。”


    “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說!”牛金想要揭開衣服,被李繁阻止。


    “現在還是得想一想,接下來怎麽走。”


    李繁轉過頭,看著石床上躺著默不作聲的兄弟們,繼續說道:“這個洞固然是一個休憩之所,但夜晚降臨之時,沒有燈火,沒有食物,恐怕難熬。”


    “午膳大家都已吃過,缺一頓問題不大”,石森挪開屁股,坐到幹燥點的邊上,說道,“身上小傷,兄弟們也能咬牙堅持,不過,這冬夜寒冷,實在打腦殼。”


    “當年劉景升單騎入荊,得蔡蒯兩族相助,故而站穩腳跟。按理說,劉景升應該愛民如子,怎麽會縱容蔡和在襄陽如此猖狂,迫害百姓,藐視生命,公然追逼我們到這個地步,簡直目無王法!”


    單福悠悠說道,心想,這麽不作為,不知擋住了多少想要投奔劉表的念頭。


    石韜接過話頭,對著洞頂歎氣說道:“唉,我本以為,荊州是個樂土,不曾想依然是個披著天堂的煉獄。”


    李繁義憤填膺,拾起快小石頭,扔到水潭之中。


    “可不是嘛,中國人何苦為難中國人!這種話說不完,目下該當何如?”


    生火?!


    眾人心中,一致認為,目前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天馬上就要黑了,沒有光線的洞穴,就沒有溫暖,說來說去,又陷入這個胡同之中。


    牛金總要做顯眼包,剛想站起來說話時,使的勁讓他尾椎骨像針刺一般疼痛,沒忍住又一屁股坐下。也怪他太著急,隻有半瓣碰到石床。正是因為這樣,牛金失去平衡,翻到了床的側邊。


    石森實在沒有力氣去管他,靜靜躺在石床上,輕輕提建議地說:“要不,試試鑽木取火?”


    咦,鑽木取火?


    “值得一試。”、“好主意!”


    說幹就幹,看到希望,大家都表現出積極性。李繁讓十幾個精神還不錯的兄弟到洞外尋找些幹柴幹草進來,充當引火之物,自己則找來根拇指大小木棍,用匕首將末端削尖,以為鑽器備用。


    想象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材料統統都準備好,連幹草毛絨都找了一大把,但不論眾人怎麽轉動鑽棍,棍尖尖上煙都不冒。


    累的都癱軟在地上,雙手無力放在兩邊,都絕望地唉聲歎氣。


    牛金不明所以,大家七手八腳撿起柴草,又鑽了半天,怎麽突然就不鑽了,還說著喪氣話。


    於是他問道:“繁哥,單福,你們怎麽都垂頭喪氣了?”


    李繁搖頭迴答:“我以為鑽木取火是簡單的活,沒想到這麽要命!”


    牛金一臉無辜樣,把手伸出來,攤開手掌,掌心是一個兩指長的圓柱形物體,接著,他把圓柱蓋子打開,圓柱頂部一抹鮮紅悄悄變鮮,在輕輕吹氣之下,緩緩冒出一支火苗。


    “取火?是這個嗎?”


    火折子?幾人異口同聲說道,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異口同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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