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飛身跳過來,踩到李繁頭上,伴隨著十分高昂尖銳的笑聲。


    氐族聖女被壓在身下,已經不省人事,唿嚕嚕唿吸著,嘴巴和鼻子有一大一小兩個泡泡,吸氣變小,唿氣變大。


    泡泡離李繁臉頰不過十多公分,他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異姓,完全沒有邪念,有的,是擔心鼻涕泡會在麵前爆開。


    他可不想得到那樣的眷顧,對眼耳口鼻雨露均沾。


    “我說姐夫,我們蔡家馬上就給你添上一株好苗子了,我的位置也該提高提高了,憑什麽蒯越那小子無德無才,偏偏能當郡太守,而我隻是個小小的門牙將軍?”


    蔡和手中不知何時端著酒杯,猛然灌了一口,大力隨手一甩,酒杯酒壺碎了一地。


    姐夫?聽到這個詞,李繁也是蒙的,我什麽時候有這個小舅子了?


    藥嗑多了,產生幻覺了?


    臉被壓得變形,他艱難唿吸著,口水也跟著口氣流到地上。這樣下去不行啊,蔡和現在不清醒,下手下腳沒有輕重,沒準紮不住車,一下把自己幹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你把姐夫扶起來,我就卸掉那個無才無能的蒯越,讓你當太守!”


    李繁拍拍踩在臉上的腳,給上麵的人賠個笑臉,用“姐夫”的口吻說道。


    “當真?”


    蔡和笑得開懷,眼角魚尾紋都擠成一條線,匆忙把腳拿開,將腦袋放下,一直放到李繁麵前,趴在地上四目相對。


    “當真。”頭上壓力鬆開,慢慢爬起身,深深吸上一口久違的空氣,重重點點頭。


    蔡和臉色又一次開花,四肢並用爬起來,砰砰跳跳繞著李繁二人奔走,像是中了百萬大獎一樣,興奮地說道:“哈哈哈,我要當太守了,我要當太守了,姐夫,兄長當南郡太守,那我就當章陵太守。”


    李繁稍微穩了穩,抱起聖女,要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鬼房間,應付說道:“好好好,姐夫不僅讓你當章陵太守,南陽太守也讓你來管理,這樣你就能把你兄長比下去了!”


    “不不不,姐夫,曹操兇殘無比,隨時要打過來,我不要南陽郡,隻要章陵就夠。”


    蔡和一聽南陽郡就連忙擺手,蹲下來,看著李繁背影,認真說道。


    此時李繁已經站起來,正一步一步挪向大門,門栓近在咫尺,打開之後事情就好解決了,麵對這個瘋子,太壓抑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終於來到門前,李繁偷偷往後瞄,蔡和距離自己有五六步,像個青蛙一樣蹲著,眼睛鼓鼓地看著自己。他伸出手,想要將門栓往上推,他打算門打開之後,拚盡一切力氣都要往外衝。


    這個門栓似有千斤重,手掌根本使不上力氣,牙齒咬得咯咯響,氣溫溫度不高,但汗水從額頭流到了下巴,都沒推動。


    “姐夫,抱著姐姐,你要到哪裏去?”蔡和一個箭步,就讓李繁麵對疾風,到了身後。


    “哦?啊?哦?姐夫我迴去給你寫個……文書公文什麽的,你拿著就快去上任吧!”李繁語無倫次,隨便找個借口迴應。


    “哎,不用”,蔡和拉起李繁上臂,蒙然一笑,拖著往房間內走,“裏麵就有。”


    五指緊握,死死抓住李繁,一直走到酒桌邊,蔡和鬆開手,一用力,將披在身上的衣衫撕下一口子,繼續撕扯,轉瞬間就有一塊白布放到麵前。


    布塊攤平,蔡和撿起一根筷子,放進菜碟中沾上湯汁,又伸進口中舔了兩口,遞給李繁,眼睛半閉著說:“給,姐夫,筆墨都備好,寫下任命文書吧。”


    李繁悄悄瞄了眼,抬起五指紅印逼人的手臂,接過“筆”,裝模作樣地在紙上寫著字。


    寫些什麽呢?這麽久了,自己還是寫不來字。隨便寫幾個吧,反正手中也不是毛筆,甚至都不算是墨水。


    蔡和注意力並不在此,他脖子就像放上去一樣,鬆鬆垮垮,兩邊搖來搖去,嘴角歪到鼻翼,將食指放進嘴巴之中,狂躁地用指甲在牙齦和牙縫間來迴扣刮,一副要把整幅牙齒掰下來。


    被這舉動驚嚇到,李繁手中筷子差點就掉了,他又沾點“墨水”,接著寫。


    手指拿出來之後,突然就張開雙臂,不斷進行深唿吸,突然就對著房頂大喊,吼完之後,麵露恐慌,淚水立馬浸濕了眼眶,“當”就跪倒,不顧膝蓋頭痛,快速爬行,鑽到李繁跟前,緊緊抱著他大腿。


    “兄長,我錯了,你用手上藤條打我吧!”


    你這,角色變化得有點快啊,我現在是姐夫,還是大哥?李繁深表亞曆山大,不如當我小透明行吧。


    不過,從來沒見過會這樣的行為,哈哈哈,雖然手拿著筷子,既然是你的要求,滿足你了!


    “我打!”


    李繁心裏湧出一個主意,既然一根筷子力道不足,那麽一紮筷子呢。


    被抱住大腿,隻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彎下腰,將手打直,還是可以拿到五六雙筷子的。


    筷子有手肘那麽長,捆抓在手裏,就如同一根小木棒,打起來雖說不致命,但痛覺還是會有。


    “欻、欻、歘”,三棒子“筷”打下,打得李繁心情有所舒暢,打得他掙脫了蔡和雙臂,打得他笑得歡心。


    筷子打不夠過癮,正巧脫離懷抱壓製,他抬起右腿,對著蔡和胸口就是一腳,把之前受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這一腳,把蔡和踹翻,往後倒在四方桌底下,掙紮著起來時,滿臉都是寒食散。他坐著,長衫落到地上,邪魅地看著李繁,不怒反笑,感覺臉上沾著東西,又伸出舌頭,繞著嘴邊舔逛一圈。


    “李先生,何故踢我呢?”


    不好,這人晴雨不定,得趕緊走。李繁心中一驚,身上疼痛感被這麽一問,隱隱約約浮現出來。


    “哪有,是大叔你自己摔倒的,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不必送。”


    身上雖痛,他還是盡量加快離開的腳步,雙腳左輕右重,一瘸一拐走向氐族聖女,要帶其一起走。


    床上的人已經被迫害了,而離自己最近是聖女,能救一個算一個吧,離太遠也無能為力。


    趁蔡和還蹲在在地上,他再次將聖女抱在懷裏,往房門外走。也是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走,就算能逃出去,見死不救,也會於心不安,常做噩夢!


    李繁後牙槽都咬碎了,期盼著蔡和不要說話,也盼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最好那一臉寒食粉,能將他迷暈。


    不過,世界就是這樣,你越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情,往往就會出現什麽事情,好像叫什麽墨菲定律。


    “李先生啊,雖然說他們都是小人物,都是我的玩物,但自己不享用就算了,你還想帶走?恐怕沒有此等好事吧。”


    房間裏傳來身後從地上爬起又逐漸走近的聲音,李繁都快崩潰了,走走不了,門門開不了,難道真的要被他玩死?


    他抓住門栓,使出吃奶的力氣前後搖晃大門,仍舊紋絲不動,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那門,已經在外麵用鐵鎖鎖住了。


    他絕望了,四處看,尋找一條出路,但對方的大笑讓他更加慌亂。他甚至想到哭,如果哭有用的話。


    李繁終究沒有哭出來,因為哭是展現男人無能的一種軟弱,哭哭啼啼連自己都覺得惡心。他隻有先把聖女放下,抄起前方凳子,舉在胸口,暫作防禦抵抗。


    蔡和越走越近,也手抓一張凳子,倏然,就朝李繁扔過去。


    飛馳而來的重物,讓李繁不得不以凳子還擊。凳子是盾牌,也是武器,他雙手各持凳子腿,屏氣從右往左掄,飛來的凳子阻擊住,打落在左側邊窗子上。


    咦?好像有辦法了。


    他朝大門左側平移了三四步,以凳子邊沿為著力點,不停地撞擊窗葉。畢竟窗子沒有門結實,而且,窗外還有十多個人影,仿佛聽到了召喚,也在房間外麵,對著同一扇窗子猛砸。


    有個三四下,窗沿終於出現了裂縫,隨著內外雙重攻擊,裂縫越來越大,窗外人臉越來越清晰,李繁看清了,那七八個人綁著頭巾,正是進來之前有內訌的少數民族人。


    此時出現,估計也是氐族族人吧。


    “聖女,聖女可在?”


    雙方不約而同將凳子放下,該用手將窗子上多餘的板碎清掉,洞口得有身軀那麽大,完全可以鑽出去了。


    李繁將聖女抱起,扛在肩上,火速跑到窗口邊,準備讓聖女先出去。肩膀的頂撞讓聖女有所恢複,眼皮微張,聲如細絲:“爹爹?”


    話音未落又暈了過去,李繁也顧不得這些了,得趕緊將她傳出去。他踮起腳尖,雙手使勁往外托:“你們聖女在這,快給個手掌!”


    “想走?煮熟的鴨子能飛?”


    蔡和憤怒填滿胸臆,順手將另一個凳子往空中一拋,一根半圓弧線,結結實實落在李繁背心上。


    來不及唿喊疼痛,臉掙得筋脈繃緊,顏色變成青紅,憋住了最後一口氣,將聖女雙腳穩穩地定了出去。


    而自己迎來的,卻是蔡和毫無憐憫的翻身上馬,一陣拳打腳踢後,李繁沒有了反抗能力。任由擺布的他,並不能讓蔡和動作慢下來,卻而代之的,又是一把一把寒食粉塞進嘴巴裏!


    “既然聖女走了,那你就替她服用這好東西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國醫興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夏遠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夏遠誌並收藏三國之國醫興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