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金色的雙眼首先落向方才扯掉頭罩的神族人。


    那人心中一顫,突然喀地單腳跪地!


    擁有金色雙眼的人沒有說話,又將視線落向其餘眾人。同樣的情景重現!所有迎著金色雙眼的白衣人通通單膝跪地!


    “歡迎王歸來!”昊天激動地道。他就是知道,眼前這人是神王!因為這人有著與神王相同的氣息!此刻,他根本想不起眼前此人明明方才還被他當作與魔族有關的人。


    此話一出,其餘五名白衣人再無疑問,也跟著高聲叫道∶“歡迎王歸來!”


    與昊天相同,他們的聲音都有抑製不了的激動顫抖┅。


    這一天┅,他們究竟等了多久?許多族人已經再生了,但是,盡管再生,他們都沒有忘記,他們要等待他們的王歸來┅。盡管過了這麽久,他們依然記得王的氣息┅。


    金眼男子薩摩仿佛沒有聽到,一雙眼睛兀自在眾人身上逡巡┅。眼神很平靜,平靜當中又有淡淡的思念┅。


    突然,男子眼中銳芒一閃,叫昊天等人看得心下一驚。然後,男子右手一揮,一道耀眼金芒閃過,三道人頭隨之高高飛起,化成黑煙消失無形┅。


    原來,三名魔族人見到方才被他們以為與本族有關的男子一躍成為神王,嚇得幾乎神魂俱散。但,他們很快就想到,神王再現的消息對魔族是何等重要,於是,趁著眾神族人都跪在地上的當兒,就想趁機逃跑。沒想到才剛轉身,便覺頭頸一涼,竟真的神魂俱散了┅。


    金芒在男子手中化成一把金光粲然的長劍,流動著明亮卻柔和的白光,接著化成一抹輕煙,沒入男子體內。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眾人卻都肯定這把劍的確是神王擁有的神劍┅。看到這把劍,六名神族人心中的激動到達最高點,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準將今天之事告訴任何人┅。”金眼男子開口第一句便是這樣的命令。


    聞言,眾人心中一愣。


    “可是族人盼您迴來,已經盼了許久了┅。”昊天激動地看著傲然卓立的男子。


    金色眼眸直視昊天的藍眼,眼中柔和卻堅定的光芒讓昊天慢慢低下頭∶“屬下懂了┅。”昊天知道,神王這樣的眼神表示,他懂族人們的盼望,但他有不能歸來的理由。從以前開始,神王總是用一個眼神就讓人知道他的打算。麵對那雙看似包容的眼神,沒有人會質疑他┅。


    “迴去好好輔佐涅天┅。”神王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金光又閃,一對偌大的白色羽翼突然從神王背後伸出!


    輕輕一拍,隨著狂沙卷起,神王的身影也飄上了空中。在空中微微停頓之後,便化成一道金色弧線,劃過夜空遠去┅。


    神王已經離開,但跪著的六個人卻依然維持著跪著的姿勢。直到四周已被森林中屬於清晨的薄霧籠罩,昊天才站了起來。


    看著神王消失的東方天際,昊天重重歎了一口氣∶“走吧!迴去了。”此刻的他,沒有方才的傲氣,臉上有的盡是濃濃的失望。


    “大人,王的消息真的不告訴族人嗎?”一名神族人用渴盼的眼神看著昊天。他可以想像,要是族人知道王已經歸來,肯定會欣喜若狂。更何況,隻要王迴來,他們便不需再處處隱讓魔族,可以光明正大地與魔族交鋒了!


    昊天瞪了那人一眼,嚴厲地道∶“你沒有聽到王的吩咐?”


    那名神族人一聽,全身一震,連忙收起渴望表情,現出一臉緊張∶“屬下失言,屬下並無違背命令的意思。”


    昊天能理解手下的渴望,也不再苛責,反而軟言道∶“你們身為二十五旗,難道還不了解嗎?王會下這樣的命令一定有原因,我們必須服從王的命令。也許王有什麽更重要的計畫,要是我們隨便把王的消息漏出去,豈不是妨礙王的大計?”


    其他五名神族人,聞言一悚,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屬下愚昧,險些壞了王的大事。”那名神族人收起緊張,臉上換成了滿滿的愧疚。


    昊天滿意地點點頭,還不忘吩咐道∶“知道就好。今天這件事,要是首座問起,就說我們途中偶然撞破魔族的行動便可以了。”


    “屬下等知道了。沒有王的命令,絕不會將今天之事說出來。”五名神族人同聲允諾。


    飛了多久,薩摩不知道,隻知道當他“醒”時,全身力氣像被抽幹,體內的真氣完全無法驅動。於是,他從空中飄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就是飄了下來,就好像翅膀有意識地放慢了拍打的速度┅。


    一落到地麵,薩摩立刻無力地倒在地上┅。無暇整理腦中的混亂,薩摩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不知何時,天空落下綿綿細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薩摩身上,背上那對翅膀早在這時便已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雨中的森林來了一名白衣人。雨在下著,白衣人身上卻是幹的,仔細一看才發現,白衣人四周有一層薄薄的白光,攔阻著雨水的入侵。


    白衣人低著頭,像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突然,白衣人感覺腳下一絆,於是┅,他發現了躺臥在地上的人┅。


    他的視線凝注在披散在地上的淡金色發絲,看了許久許久,白衣人才蹲下身,將地上那人翻了過來。


    順手扯下黑色蒙麵巾,白衣人專注地看著此人的臉,眼中閃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最後,長歎了一口氣,白衣人站起了身,似想離開,卻在邁出一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終於,白衣人彎下身,慎重地將地上那人抱了起來,邁步離開┅。


    雨下了一個早上,總算停了┅,尼路等人重返昨夜遇敵之地。沒有神族人也沒有魔族人,甚至連那滿地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若非四周還有彎折的樹枝,幾乎看不出來,此地在不久前曾經過一場廝殺┅。


    薩摩呢?


    沒有人說話,幾乎就在抵達此地的同時,眾人便散了開來,往四周搜索而去!


    好一會兒之後,眾人陸續迴來,臉上卻都是一樣的失望和焦急┅。


    “王子┅會不會┅┅。”耐達依欲言又止,卻是說不出來薩摩可能的遭遇┅。


    眾人心裏都知道,此刻見不到薩摩,若非薩摩已順利逃掉,便是被那神族人┅!


    想到這裏,皮喇突然怒叫起來∶“都是你們!我不是說不要走嗎?!你們為什麽要走?!”若不是耐達依打昏他,他是絕計不肯離開的。他要與薩摩同進退,好過讓薩摩一人遇險。


    “別慌!王子還不見得有事!王子一向可以逢兇化吉,我們不能慌,說不定王子也在找我們┅!”尼路喝止皮喇的叫嚷。他也有些後悔昨晚沒有留下來,但,當時的情景,他們不僅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隻是薩摩的包袱啊!想到這裏,尼路心裏苦澀極了┅。他們是王子的護佐啊!!


    “沒錯!以王子的聰明才智,打不過,難道連跑也不會嗎?”耐達依輕鬆地道。看來眼前眾人,竟以耐達依對薩摩的信心最高了。


    聞言,班塔耶立刻附和道∶“沒錯!不如我們現在分頭在神跡密林的周邊尋找,隻要王子順利擺脫那些神族人,我們或許可以遇到他。”


    眾人對視一眼,知道眼下除此之外也無他策,隻得點頭答應。


    “要是找不到王子,皮喇會以死謝罪┅。”皮喇看著眾人,表情堅定。


    五個人隻急著尋找薩摩,卻不想這一去,若是遇上了神族抑或魔族人,被抓了去,豈不枉費薩摩讓他們先行離開的一番苦心?幸好,昊天既已認定薩摩便是神王,即便遇上了尼路等人,也不可能再刁難他們。何況尼路等人尋找的範圍集中在神跡密林外圍,已經不容易遇到神族人了。


    七天之後,尼路等人迴到了學院。


    他們空手而迴了。不分日夜找了六天,薩摩仍舊行蹤嫋然。


    皮喇在第六天終於崩潰┅。


    “有虧職守,以死謝罪!”就在眾人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麽辦時,皮喇突然大吼一聲,劈手就往頭顱劈去。


    此舉讓眾人大吃一驚,還是早就注意到皮喇的尼路先一步格開皮喇的手臂。


    “滾開!”皮喇怒吼一聲,卻不死心,舉起另一手又往額頭劈去。


    尼路自然不會讓皮喇自絕,伸手一格,再度讓皮喇的目的落空。這次,尼路鐵了心,一格開皮喇的手,便伸手疾點,連按了好幾處地方。


    每個龍人都有固定的氣脈走向,尼路點這幾下,剛好阻斷了皮喇的真氣流動。這一下,皮喇就連舉起手臂也做不到了。當然,若非尼路熟知眾人的氣脈流向,加上皮喇心神激動,要想點住皮喇的氣脈,恐怕也非易事。


    “為什麽阻止我?!找不到王子,我還有什麽麵目麵對族人?!”皮喇又悲又怒地喊叫。


    皮喇這番話很具有感染力,立刻將眾人打入自責的深淵,班塔耶雙眼發赤,一張臉憋得通紅,寒更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見狀,尼路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揮開自責的心情,勸慰地道∶“皮喇,你先別激動┅。”


    尼路試圖讓皮喇知道,目前首要之事並不是自殺┅,但還沒說出口,便被皮喇怒聲打斷∶“別激動?!你不是很聰明嗎?當時根本不應該走,你為什麽要答應王子?!你有什麽資格──!”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皮喇的指控。皮喇頓時傻了,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伸手打他一巴掌的人─耐達依。


    沒有平日輕鬆的笑容,耐達依似乎動怒了。


    “你┅┅。”皮喇呐呐地開口。


    “這巴掌,我代替王子打你。”耐達依滿臉冰霜絲毫不亞於明斯克那張萬年寒冰臉。


    聞言,皮喇張大嘴,他想辯解,卻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護佐當得真有出息,王子還沒死你就想陪葬?”耐達依咬牙切齒地道。


    死?!皮喇一聽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反射性地反駁道∶“你的用詞太不恰當了┅。”


    耐達依本來就是六衛最我行我素的,對皮喇的糾正立刻嗤聲道∶“難道這不是事實?王子出了事,你倒輕鬆,一死了之,為了全你的美名,拋下全族利益不管!可真是偉大!你要真是護佐,就應該在王子不在的時候,幫王子穩定龍人族!你呢?死?!哈!愚忠!!”


    盡管耐達依此番話說得尖銳,但聽在皮喇耳裏,卻仿若一聲驚雷,敲醒了他。耐達依的話,每一句都說中了他了愚昧,王子生死不明,他卻隻想著以死謝罪,隻想著自己的責任,卻枉顧大局。想到這裏,皮喇忍不住羞愧地垂下頭。


    尼路感激地看了耐達依一眼。這番話就是他想說的,當然,他的措辭不會這麽尖銳┅。不過也正是這麽尖銳的斥責才能讓皮喇清醒,當然,這麽尖酸刻薄的話若不是平日裏笑容滿麵的耐達依說出,效果也不會這麽好。


    見皮喇態度軟化,尼路連忙進一步勸慰道∶“就算你要以死謝罪,也等我們將王子的┅消息,傳迴族裏,該領罪的,到王的麵前,我們五個人一起領罪吧┅!”說著,尼路幾個按點,解開了皮喇的禁製。這方法雖然好用,但缺點在於,萬一時間過長容易造成傷害。


    尼路一解開禁製,皮喇立刻感覺力氣逐漸恢複。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尼路和耐達依,愧疚地道∶“你們說的有道理,是我錯了┅。”


    尼路搖搖頭,不無遺憾地道∶“你沒有錯,我們的確都失職了。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當時是不是下錯了決定┅。”


    尼路此番話立刻讓皮喇更感羞愧∶“尼路!你沒有做錯!我是昏了頭了,才會對你說那些顛顛倒倒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我也知道,我們留著根本無法幫助王子┅。”說到後來,皮喇顯得很無力。


    皮喇的話讓尼路輕鬆許多,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消遣皮喇道∶“你如果沒有這些反應,我反倒要懷疑你是不是皮喇了。”


    聞言,皮喇苦笑了起來。


    “本來就該這樣嘛!我說王子吉人天相,總之不會翹辮子。隻要不翹辮子,王子遲早會迴來的。”這會,耐達依又恢複了平常時候的嘻皮笑臉。


    “沒錯,王子這麽厲害,又有雙生在身上,隻要找到機會,一定可以順利離開。大概是什麽事情耽誤了,我們光在這裏等也不是辦法,不如迴去學院等,有琉璃妹妹在那,王子肯定會迴來。”班塔耶見氣氛輕鬆了,才忍不住搭腔道。


    “你現在又有一堆道理了?剛剛怎麽沒有?”耐達依眯著眼道。


    班塔耶尷尬一笑,抓抓頭道∶“嘿┅剛剛讓皮喇嚇到了。”


    班塔耶當然不是真的嚇到了,而是被皮喇的情緒感染了。耐達依雖不說破,但臉上可是明顯掛著了然的神情,看得班塔耶更尷尬了,正想說什麽轉移焦點時,尼路卻先一步開口了∶“沒錯!我們現在要馬上迴學院。”


    此話有些突兀,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尼路就接著道∶“王子妃和王子有同心印,王子是否生命無虞,隻要問王子妃就知道了!”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於是眾人再不耽擱,匆忙誑u^學院。


    眾人迴來時,明斯克已經從模裏邦聯迴來了,連同漢斯和滅在尼路等人迴來的第一時間便趕上去去詢問。奴裏諾達恩和墨君前幾日都已經迴來了,但是對一切詳情卻都三緘其口,隻說遇到強硬的敵人,兩人先護送學生們迴來雲雲。一聽遇到強敵,明斯克那張冰臉起碼垮了一半,漢斯更是對自己沒有趕上一場好鬥忿忿不平。這幾日趁著學院忙著分批詢問曆劫歸來的學生,明斯克、漢斯和滅兩人天天在學院門口等候,就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見薩摩沒有跟著迴來,更覺大事不妙。


    隻是尼路心中也沒個底,所以顧不得向明斯克說明,丟下一句∶“先找王子妃再說。”說著便領著眾人前去找琉璃。


    一到醫療處前,眾人大開眼界,詫異不已。


    原來,本來生意清淡,門可羅雀的醫療處竟然大排長龍。尼路等人還以為學院又舉行什麽大規模的練習,但仔細一看,這些等在外麵的傷者個個滿臉喜色,身上的傷勢也是那種平常會被丟著不管的皮肉傷┅。


    這究竟是┅?


    相同的疑惑同時出現在眾人腦中。


    “嗬嗬┅琉璃妹妹的裙下之臣多了很多啊┅。”耐達依笑得高興。


    見耐達依這般高興,皮喇忍不住道∶“王子不會希望看到這種情形。”


    “真是奇怪,琉璃妹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不是已經遮起來了嗎?怎麽還有這等魅力?”班塔耶口無遮攔,訕訕地道。


    聞言,皮喇輕皺起眉,不悅地糾正∶“班塔耶,你不應該用‘禍國殃民’這四個字形容我們的王子妃┅。”


    班塔耶還沒來得及洛u災v辯護,耐達依倒是破天荒附和起皮喇來了∶“對!對!對!形容琉璃妹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都可以,就是不能用禍國殃民這四個字。”耐達依振振有詞地道。


    眾人正在驚異耐達依什麽時候這麽講究遣詞用句時,耐達依又突然正色地加了一句令人為之絕倒的話∶“禍國殃民這四個字是咱們王子專用的。”


    聞言,眾人固然絕倒,皮喇更是立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對此,尼路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道∶“好了,別盡說這些閑話,現在還是想著要怎麽見王子妃才是正經。”


    這時,眾人已來到近處,可以清楚看到醫療處裏的動靜。


    雖然都是一些小傷,但琉璃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細柔的動作仔細地為傷者治療。臉上雖然戴著麵紗,但細柔輕靈的嗓音、柔和平靜的藍眸和全身散溢的恬淡氣質卻把那一方天地染上如亂世淨土般的感覺。平時不喜喧囂的小斑,在這種情況下竟也能容許陌生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還依舊趴躺著眯眼休息。


    “原來如此┅。”耐達依摸著下巴,恍然大悟地道。


    見了這一幕,眾人都知道,就這幾日他們不在的期間,琉璃已用她獨有的氣質收服了眾多人心。來的人臉上沒有急色,隻有安祥平和,不用說,正是享受琉璃身邊異常寧和的氣氛。


    “不過┅,這麽多人等在外麵,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琉璃妹妹啊?”班塔耶皺眉愁道。


    這也是眾人現在最頭大的,薩摩的消息說急不急,但也不能太耽擱。


    “隻有直接叫了。”耐達依聳聳肩,瀟灑地道,說著便連續重咳三聲。


    隻不過咳是咳了,裏麵的人卻沒聽見,倒是小斑睜開了眼睛,豎起一對尖耳,接著跳了起來,躍出窗戶,一眨眼便停在眾人麵前。


    “嘿!小有成果┅。”見叫出來的是小斑而不是琉璃,耐達依訕訕地自我安慰道。


    小斑晶亮的眼睛掃過眾人,眼中浮現疑惑。


    這意思很清楚,眾人不由對視苦笑。


    “小斑,可不可以麻煩你去請琉璃小姐出來呢?”尼路知道這頭魔獸極端聰穎,能聽懂人話。


    小斑沒有行動,雙眼盡是閃著逼人的精光,似乎沒有得到滿意的理由便不會行動似的。


    尼路苦笑一聲,趕緊接著解釋道∶“我們需要琉璃小姐幫我們找出王子的行蹤。”


    小斑注視著尼路,似乎在衡量這個理由有沒有役使他的價值。好一會兒之後,小斑見眾人都是滿臉緊張,這才高傲地轉身迴去醫療處。


    看著大搖大擺,高傲離開的小斑,耐達依眼中再度出現狂熱的光芒∶“它的意思應該是答應吧,真有個性,我喜歡。”


    對此,班塔耶卻是嗤之以鼻∶“可憐我們幾個還要看一頭魔獸的臉色┅。”


    其他人雖然沒有附和,但都是滿臉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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