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很快就過了。這兩天,眾人仍舊不時出去探聽消息,可惜結果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人見過琉璃。


    在薩摩不願意放棄,卻又沒有琉璃消息的情況下,眾人還是決定繼續留下來。反正都已經離開模裏邦聯這麽久了,再多等一些時日似乎也沒多大差別。


    既然停留在伊闊利市無可避免,鑒等也就成了排解無聊的最佳娛樂。畢竟,伊闊利市雖然滿街都是新奇玩意兒,但是那麽多天都泡在街上找人,再新鮮的東西也看得無趣了。因此,眾人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參加鑒等。


    雖然不能對他們的標準與難度有太大期望,不過挑戰人族自以為超然的機構還是一點很有趣的事,更何況有了鈕克多的主意,更是有趣了!這是耐達依的論點。


    因為有了幻蛙的經驗,所以眾人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兮兮。除了皮喇還是不忘猛啃書本之外,一切都正常極了。


    第三天


    早起的七個人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在伊闊利市市民竊竊私語中漫步穿過街弄,來到鑒院。


    同樣的大廳,人卻似乎到得差不多了。仔細一看,除了一個參加魔法鑒等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沒到之外,其餘都到了。看來那漢子要不是還沒到就是被刷下來了。對於有心參加鑒等的人來講,通過鑒院考試可是件大事,如果有機會參加,絕沒有缺席之理。


    那個二十歲不到的錦衣男子還是一樣一身華麗,隻是好像又比前一次還要講究一點。上好的綢緞鞋,可說是全世界最貴的純白菟絲布以特殊的剪裁製成斜掛的披肩,米黃色的及膝罩袍,配上藍色的緞褲。奇怪的品味讓薩摩看了都不禁皺了眉頭。菟絲布穿在他身上簡直是浪費了!


    但年輕男子顯然以自己“絕世”的相貌和“高貴”的衣著為榮,隻見他像隻孔雀般揚著光鮮燦爛的尾羽到處招搖,一會兒撥撥披肩,一會兒理理罩袍,好不忙碌。隻是一邊忙著,眼睛卻還是一樣緊盯著那個所有參加者當中唯一的女孩。


    那少女今天似乎也不太一樣。雖然還是一身米黃色的衣裙,但是卻巧妙地隱約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胸埔。一條淡綠色的絲帶纏在腰上,勾勒出纖細的腰枝。胸前一條銀色鑲著綠晶石的項煉,粲然亮眼,似乎造價不俗。栗色的長發一反前幾日俐落的綁法,隻盤了些許在頭上,剩下的任其披散在肩背,頗具風情。半長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蹬著一雙小錦靴。好一副高貴與美豔兼具的打扮。


    不過,女孩的裝束顯然並不是為了同樣裝扮華麗的男子,因為,她的目光完全忽略了刻意站在她視線範圍內的男子,反而不時地望向薩摩眾人。


    發現沒有得到應有注目的男子終於耐不住性子,化被動為主動,自動趨近少女身旁。


    “麻宓小姐,沒想到您也通過了生徒的考驗了!真是了不起啊!”男子故做瀟灑地笑著道。


    原來少女名叫麻宓。耐達依在心中喔了一聲,隨即瞧見少女偷偷瞧了這邊一眼,卻馬上帶著失望轉迴頭去。


    “那是當然了!要是連這種小考試都通不過怎配擁有皇室血統呢?”叫做麻宓的少女揚著頭高傲地道。說著又將目光掃了過來,卻在發現耐達依的注意之後,立刻又收迴視線。


    “嗬嗬嗬………”耐達依又笑了。雖然他早就知道女性是很有趣的生物,但是每次看到這種反應他還是會忍不住笑起來。


    “什麽事那麽好笑?”漢斯看著張嘴笑的耐達依,傻傻地問道。


    耐達依看了漢斯一眼:


    “沒事!我牙齒疼啊!”帶著笑意的臉硬擠出痛苦的表情,說有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尼路看著耐達依,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類男女,也輕輕勾起嘴角笑了。


    反倒是皮喇,他瞪著兩個穿得像是參加宴會的男女,皺皺眉道:


    “我要是沒看錯,那男的明明受了內傷,為什麽還穿這一身不適合打架的衣衫來參加考試呢?”這樣的內傷,今天肯定是別想升等了。


    “誰知道呢?人類一直都是很奇怪的。”班塔耶答腔。


    “原因還不簡單,他在追求那個女的呢?”自比情聖的耐答依聞言自動補充。


    “追求?什麽是追求?”漢斯楞楞的問。


    耐答依一呆,兩顆綠眼珠轉了幾轉,突然詭異地笑了。輕咳幾聲才故做神秘地反問:


    “你見過野貉沒有?”


    野貉是模裏邦聯很常見的動物,沒什麽攻擊性,但十分喜歡人們吃的食物,因此常常偷進人家吃東西。


    “當然見過!”他還是打野貉打大的哩!漢斯理所當然地迴答。


    “公野貉要找母野貉生孩子的時候會怎麽樣?”耐答依又問。


    漢斯想了想,迴答道:


    “叫呀!咕啦咕啦叫!吵得滿寨子人睡不著覺。”這時候他都要拿棍子趕野貉。


    “還有嗎?”耐答依繼續追問。這時,因為兩人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因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談話的兩人身上。


    漢斯又想了想,這次顯然想得比較久,好半晌才聽到他的大嗓門興奮地嚷嚷:


    “還有……它的毛會變成很多種顏色,還會掉毛,滿地都是毛,掃都掃不完。”說著漢斯忍不住苦起臉,看來對這野貉毛的印象極為不佳。


    這點尼路等人都很能理解,因為幾乎所有住過模裏邦聯的人都受過野貉毛的荼毒。繁殖季節一到,滿地野貉毛到處亂飛,老是掃不幹淨,還惹得一些嗅覺敏銳的人天天打噴嚏。所以許多人後來幹脆跟著野貉毛走,來個棒打鴛鴦!免的來年野貉更多,麻煩更大。


    耐達依聽完漢斯的描述,滿意地點點頭,結論道:


    “這就是公野貉在追求母野貉了!”


    漢斯喔了一聲,顯然懂了。


    “原來追求就是公的要找母的生孩子啊!”漢斯也下了他的結論。隻是這結論一出卻聽得眾人都不禁失笑,就連一旁的黝黑漢子也笑了。


    唯一沒笑的是那穿得像是參加宴會的一男一女。男的臉色鐵青,女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不過耐達依顯然沒注意被影射男女的反應,反而被漢斯的迴答逗樂了。


    “對!對!對!”耐達依嘻嘻哈哈地道。笑到開心處,正想讚美漢斯幾句,衣角卻微動……轉頭一看,原來是明斯克。


    “怎麽了?”耐達依笑意不減地問。


    明斯克不答隻是將目光落向右前方。耐達依見狀,順著角度看去。還來不及看到什麽,就見一團寒光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目標就是自己和漢斯,而可憐的漢斯還沒發覺。他還歪著頭努力將追求的意義多想幾次。


    若不是剛才說得開心,耐達依怎麽會沒發現?如今發現要閃躲卻顯得有些遲了,隻好匆匆擺起架勢,打算硬接下來。


    這情形自然其他人都發現了。隻見黝黑男子一臉驚慌,似乎是想插手卻無力插手。而另一個當事人,叫做麻宓的少女則顯然不想插手。至於尼路等人,卻是覺得耐達依搞得定,所以沒插手。隻有薩摩眉頭一皺,被護目鏡掩住的金眼閃過一絲憤怒。


    就在耐達依雙手微舉,打算接招時,一道人影卻迅急地閃到身前。耐達依隻看到眼前一晃,一個熟悉的背影立刻出現在眼前!那是薩摩!他們的王子!


    以耐達依的能力,薩摩本來不需要插手。可是他看得出來,這記攻擊是這個人類男子全力發出的,不管攻擊是否奏效,對一個沒有深仇大恨的人使出殺招卻是可惡的。加上另一個考量,薩摩這才決定插手。


    隻是薩摩出麵不打緊,卻讓耐達依吃了一驚,就連一旁看的尼路等人也是心頭一跳,疾步上前,打算趕在薩摩之前擋住攻擊,但是這時趕上哪還來得及?他們才剛往前踩了一步,就見薩摩右掌一張,一道黃色的光芒立刻由掌心擴散開來,形成一麵弧形光壁。


    光壁甫一形成,藍色急旋的光球正好迎麵撞上。沒有任何撞擊的聲音,藍色光球劇烈震動了幾秒,就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見狀,尼路等人立刻鬆了一口氣,思緒一轉,隨即想到薩摩這麽做的理由。


    龍人族的武功太明顯了,剛才耐達依一但接招了,身分就一定會曝光,因此薩摩才會以較難辨識的魔法來擋住攻擊。雖然眾人有鈕克多的保證,但是明顯的招式並不是鈕克多的保證就可以讓人認不出來,所以薩摩才出手用魔法擋住攻擊,避免身分泄漏。他知道鑒院製度基本上還是排斥外族人的。


    這邊尼路等人雖是鬆了一口氣,但那名年輕男子顯然很不能接受他信心滿滿的一擊是這樣的結果,因此在一陣怔愣之後,男子舉起了那把看起來昂貴非常的法杖,開始喃喃念誦了起來:


    “空氣中的元素聽我命令!魔法的根源在心,我,韓瑟,集空明之火,化身吾之忠實從屬。去吧!火龍!燒盡我的敵人!”吟唱聲忽高忽低竟纏成獨特的音調在大殿中繚繞。


    隻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男子正在發動一個規模可能很大的魔法,才需要這麽慎重地唱誦。在這冗長的吟唱過程中,薩摩大可以上前打昏他,但是,他卻在動作之前察覺兩側甬道傳來的腳步聲。腳步雖輕卻沒瞞過他的耳朵。為了不讓己方理虧,薩摩臨時收迴打昏男子的決定,反而故作迷惑地留在原地不攻擊。


    隨著吟唱聲,法杖上的增幅魔晶石閃閃滅滅,火紅的元素也隨著閃滅頻率的加快迅速匯聚成一條巨大的火龍。終於,火焰長龍從法杖上的晶石竄出,帶著尖嘯飛快地逼近薩摩等人,聲勢很是浩大。


    見到男子為了細故竟然再度施放這樣強力的攻擊,薩摩的怒火隱隱燃起。但是遠處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卻又提醒他絕不能意氣用事。


    一旁的尼路等人也發現這條火龍的威力更勝剛才的攻擊,心中更是一驚,又想上前擋下,卻被薩摩抬手阻止了。他知道該如何處理,更何況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們出手,免得他的用心付諸流水。毫不猶豫地,薩摩右掌往前一推,同樣的動作,但這次綻出的卻換成了藍色光牆。


    他已經冷靜下來了!為了不泄漏身分,他決定讓這條小小的火龍多活一陣。他要讓男子自食惡果!因此,他刻意減弱了光牆的強度。


    火龍直撲而來,衝上了光牆,開始猛烈撞擊,但眼前薄薄的藍色光壁卻極有韌性,任憑火龍幾次衝擊都突破不了。


    放出火龍的男子─韓瑟臉色蒼白地站著,渾身發抖,滿頭大汗,努力鼓起所有魔力和體內的魔法元素,以添補強大火龍的耗損。手上法杖上的魔晶石微微地閃著光。雖然這代表火龍還在他手上法杖的遙控內,但看著火龍每撞擊一次體積就變小一分,他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神情自若的少年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隻手擋住他的火龍?!…那是他最強的招式了啊!


    尼路等人見狀,鬆了一口氣。看來,王子早已控製了情況。隻不知王子為何不盡快解決那條火龍,卻這樣跟它慢慢耗?難道是魔力不足?


    尼路等人正自不解,另一頭,黝黑男子本來驚恐的表情現在則變成了詫異,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麽“強大”的攻擊竟然被擋下來了!要是換成他,此刻恐怕早已魂歸西天了。


    至於站在韓瑟身後的那位少女,此時卻雙眼光輝連閃,似乎很是驚喜。


    火龍逐吋逐吋地變小,刺耳的尖嘯聲也逐漸微弱,可惜那藍色光罩卻還是絲毫未損。韓瑟的魔晶石早已失去光芒,暗沉沉的,襯著韓瑟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是狼狽。


    好一會兒!韓瑟突然碰地坐倒,竟是全身魔力耗盡了!原本巨大的火龍在失去支援下,掙紮了一會終於消失了!消失得不見蹤影。藍色的光壁這時才聚斂成一顆藍色光球,落迴薩摩的掌心,接著越變越透明,最後也消失不見。


    “啊!”黝黑男子忍不住驚歎。他看過很多會使用魔法的人,雖然他們的招式都很華麗,但論起招式的自然度,卻遠遠比不上這個看來根本隻比自己小一點的男子。魔法讓這男子施展起來,不知怎麽的,總讓自己覺得那些魔法根本就是這男子身體的一部份,每一個招式都流暢而優美。


    黝黑男子忙著讚歎,但是聚集全身功力而成的火龍就這樣沒了的韓瑟卻一點也不高興,隻見他如喪考妣地哭喪著臉。他現在不僅全身魔力空空如也,內傷更因為強行發動強力攻擊而加重了!這樣要怎麽參加鑒等呢?如果剛剛沒有一時衝動就好了,說不定拚一下還可以通過魔法士的鑒定。但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薩摩可不管韓瑟的表情如何,他在意的是,兩個腳步聲明明已經停在了甬道口,卻為什麽沒有出來阻止?還是,他們想要先弄清楚誰是誰非?薩摩顧著思考緣由,一時之間竟沒有對交手結果做出其他反應。


    尼路等人見薩摩沒有說話,也隻是靜靜地等著。他們雖然還沒想懂為什麽薩摩要將可以輕鬆解決的事情拖得那麽長,但看薩摩思考的凝重表情,現在恐怕也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也許他隻是不想讓對方太難看吧!


    好半晌,就見薩摩垂著頭出神;年輕男子韓瑟瞪著手中的法杖,滿臉懊悔、懊惱、挫折…;少女麻宓神情複雜地看著傲立的薩摩;黝黑男子無措地將目光在不同人身上跳來跳去……而尼路等人也不時交換著迷惑的眼神。


    見情況詭異地膠著,尼路隻得上前開口打破沉默:


    “這位先生!雖然我們的兄弟說話有些不知輕重,但並無指名道姓,也沒有惡意。你這樣沒有招唿一聲就使出殺招,是不是有些過當了?”


    “這………”男子韓瑟猶豫。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一時憤怒才全力出手,此刻他心裏也後悔得要死,但這事實讓人,而且還是“敵對”一方的人指出了卻讓他拉不下臉認錯。


    站起身,理理身上的衣衫,韓瑟硬是擺出踞傲的表情:


    “說話不知輕重,少爺我這麽做還是仁慈了!”說完還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


    漢斯臉上肌肉連跳,一張大臉漲得通紅,顯然是生氣了。尼路見狀隻得伸手按上漢斯的肩膀,向著薩摩的方向猛使眼色,示意漢斯不要妄動。


    漢斯順著尼路的暗示的確是看到薩摩了,但是卻不知道尼路要他看王子有什麽用意,幸好他還知道有王子在,他最好行事謹慎點,所以還是硬憋著怒火不發一語,隻瞪著一對銅鈴大眼“燒”著眼前這個不知輕重的人類男子。


    “這你可誤會我了!我這位大塊頭兄弟很笨,要不這麽解釋他是聽不懂的。我隻是純粹舉個例子,你大人大量,何必如此生氣呢?”耐達依跳出來解釋,他也知道這種場合是不允許鬧起來的。


    聞言,漢斯更生氣了隻是這時生氣的對象的耐達依!他竟然說他笨?!漢斯大眼中的火焰一下就燒到耐達依身上,隻可惜耐達依還是笑著一張臉,完全不為所動。


    “是啊!他們也不是有意的!”一旁的少女細聲細語地道,口氣很有些寬容大度的味道。


    可是尼路等人聞言卻都不約而同地微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沒搞清楚狀況嗎?韓瑟這麽驕傲,本就拉不下身段認錯,再讓心儀的少女說上這幾句,更不可能認錯了!尼路等人本來有意和平解決這個小爭端,麻宓此話恐怕又會惹起事端。


    果然,韓瑟聞言微微一滯,本來想自己先動手就是理虧,正想退讓,聽到少女為對方說話,氣又冒了上來:


    “說話不知輕重,本公子略施薄懲又有何錯?報上姓名,讓大爺我知道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是個什麽人?”


    這話卻重了!眾人臉上都浮上不悅。


    “你最好收迴這句話!”少言的明斯克雙眼閃動危險的光芒,冷冷地吐出這句話。


    韓瑟心頭猛跳,驚覺此話已經惹起對方不悅,但是要他開口收迴,這又是多屈辱的事啊!更何況,在麻宓的麵前,他要是認輸一定會被她看不起!直覺地,韓瑟轉頭看了麻宓一眼,卻見她完全不理睬自己,隻顧著用友善的眼光看著方才擋住自己攻勢的少年,分明對那少年有好感。


    醒悟這個事實,韓瑟勃發的怒氣立刻衝散了歉疚的心理,挺起胸膛,倨傲地厲聲道:


    “大爺不收又待如何?大爺就要知道你們這些低俗的賤民能拿大爺如何?”他特意強調“賤民”兩個字,目的就是要讓麻宓知道,依身分,那個男子根本比不上他!隻是,他完全沒想到,他一時的意氣之詞卻觸怒了尼路等人。


    尼路等人本來還算平和的表情都在聽到這話之後立刻沉了下來。尼路、班塔耶、皮喇、明斯克全都板起臉,表情陰沉,漢斯更是怒火高漲,即便是時常笑容滿麵的耐達依也沉下了臉。綠色的眼瞳浮上肅殺之氣。


    他們的憤怒可以理解,畢竟堂堂龍人族的貴族竟被叫賤民,這還是生平第一迴!任憑他們有再好的修養也受不住。漢斯首先耐不住隱忍的怒氣,大吼一聲,就待衝出。怎知他腳都還沒跨出,一旁勁風卷起,耐達依竟先他發難!


    “殺你!”耐達依短短一句話,卻帶著強勁的內力,震得韓瑟頭昏眼花。就在聲音落下時,模糊的身影竟已到了韓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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