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妃扶著貼身宮女的手緩緩走上了正廳中的高座之上,整理了一下裙擺之後,一雙鳳目直接掃視正廳中諸人,一身傲然之氣撲麵而來。


    靳尚宮、阮司製以及尚宮局的眾多女史跪倒在地,看到不怒自威的雲貴妃,心下皆惴惴不安。


    楚宇對著雲貴妃一拱手道:“貴妃娘娘,今日本王來此驗看王妃大典禮服圖樣。”


    雲貴妃故作驚訝道:“尚宮局曆來勤勉,不管何事本宮都非常合心意,想來殿下應當甚為滿意才對。”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阮司製,楚宇冷笑道:“恰恰相反,本王非常不滿意。”


    雲貴妃眉頭微微一皺道:“本宮聽聞殿下一向要求極嚴,此刻隻是在尚宮局之中,並非朝堂之上,過分要求就顯得不合常理了。”


    阮司製看著雲貴妃一直替她說話,內心不由得非常感激,看著雲貴妃的目光之中全是崇敬。


    靳尚宮經驗豐富,能在這臥虎藏龍的尚宮局熬到尚宮之位定非常人。此刻看著雲貴妃和楚宇兩人一唱一和,逐漸把阮司製逼向死路,除了閉口不言還能怎樣?


    一個是六宮之主,一個是七皇子,任誰都能翻雲覆雨,改變局勢,她是誰也不敢得罪。此刻唯有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看著阮司製即將陷入死局而不自知,還沾沾自喜,靳尚宮暗自道,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楚宇淡淡一笑道:“本王要求又怎會過分,不過是為了王妃的大婚慶典不能出任何紕漏,否則貴妃娘娘到時候麵子上不好看。”


    雲貴妃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神情激動道:“尚宮局做事本宮一直都很放心,哪裏會出什麽紕漏?希望殿下不要借機生事,尚宮局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構陷的!”


    楚宇攤了攤手道:“既然貴妃娘娘不信本王,那就由本王將此事向貴妃娘娘稟明個中緣由,由貴妃娘娘來評判是非對錯。”


    雲貴妃哼了一聲,柳眉倒豎道:“既如此,那就請殿下細說,本宮倒想聽聽是非曲直!”


    一直沉浸在美夢之中的阮司製聞聽此言,臉色變得一片雪白。原本她還寄希望於雲貴妃來了以後,齊王殿下能知難而退。


    不曾料想,眼下兩人竟然是在此事之上爭執不休,自己的那點小心機眼看就要大白於天下了,一轉頭看到了跪在門口的一個女史,馬上使了個眼色。


    楚宇和雲貴妃都注意到了阮司製的小動作,不過兩人均是嘴角一揚,這場大戲怎麽能缺得了她,少了幕後主使,那就唱不起來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楚犴已經跟著靳尚宮取來了那幅“即將完工的圖樣”。


    楚宇從楚犴手裏拿過圖樣大眼一看,隨手丟在了地上,淡淡道:“阮司製,這就是你‘改過之後、即將完工’的圖樣,為何我看起來竟是沒有絲毫改動呢?”


    雲貴妃微微一驚道:“莫非這圖樣有何不妥?”


    靳尚宮從地上撿起來畫冊,打開以後交給了雲貴妃。阮司製臉色大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軟倒在地。


    雲貴妃滿腹疑慮接過畫冊,看著上麵的王妃服製圖樣,臉色漸轉鐵青,直接一把將畫冊擲在了地上。


    楚宇心平氣和道:“貴妃娘娘,不知對於此事您如何看待?”


    雲貴妃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跪在地上的阮司製口不擇言道:“大膽賤婢!竟然將王妃大婚慶典之上的禮服圖樣畫錯!”


    話音剛落,外麵已經傳來了通傳之聲:“德妃娘娘駕到!”


    看著華服出場的劉德妃,楚宇的嘴角漸漸凝結成了霜,該來的總會來,少了你這場大戲還怎麽唱下去。


    不管怎麽說終歸是庶母,楚宇微微拱了拱手。劉德妃眉頭一挑,看著楚宇一副挑釁的眼神。


    繼而轉頭對著雲貴妃微微躬身行禮道:“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雲貴妃倒是笑意盈盈道:“不知什麽風把德妃妹妹吹了過來,別說妹妹可是尚宮局的稀客呢!”


    楚宇微微一笑道:“方才德妃娘娘一來,打斷了此事。本王很好奇,對於這副圖樣不知貴妃娘娘怎生看待?”


    雲貴妃還未來得及開口,劉德妃問道:“不知道尚宮局發生了何事?本宮正打算去禦花園賞花,卻聽到這裏吵吵鬧鬧的,便走了進來。”


    楚宇冷冷道:“不過是一些不長眼的狗奴才犯了大錯,最可恨的就是犯了錯尚不自知,還以為自己沒錯。”


    雲貴妃淡淡道:“尚宮局給齊王妃準備的大婚禮服圖樣畫錯了,正在細細查問此事呢。”


    劉德妃微微一怔道:“尚宮局經常為後宮諸位娘娘製作禮服,豈會有錯,可別錯怪了她們。”


    雲貴妃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那圖樣還在地上,妹妹撿起來看看。”


    話音剛落,靳尚宮早已將畫冊拾了起來,雙手交於劉德妃。


    劉德妃打開一看,目露驚訝道:“這圖樣不知哪裏出了問題?”


    雲貴妃淡淡道:“畫冊之上的圖樣錯將鳳凰畫作了鸞鳥。”


    劉德妃指著畫冊之上的鸞鳥說道:“古語有雲,鸞鳳鸞鳳,鸞鳳其實與鳳凰相差無幾。”


    楚宇斜睨著她道:“豈不聞顛鸞倒鳳一說?《山海經》中記載,西王母有三青鳥為其傳信,這裏的三青鳥就是鸞鳳。”


    “後世之中更是以鸞鳳暗喻姬妾,尤其是用在女子身上。”


    說到這裏,楚宇看著趴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阮司製厲聲喝問道:“大膽賤婢!竟敢以鸞鳳暗喻本王的王妃不過是姬妾一般的身份!”


    “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女官,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不僅不把未來的王妃放在眼裏,還一再肆意淩辱於她,本王豈能饒你!”


    楚宇說到這裏,順手從楚犴的腰間拔出佩劍,一劍飛刺而去。


    阮司製聽到楚宇大發雷霆,本以為劉德妃前來就能救下自己,沒想到這楚宇竟然是說動手就動手,眼看一陣冷風襲來,嚇得一聲尖叫,頓時喊了起來:“都是德妃娘娘讓我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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