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再度讓李元吉大飽口福。


    若不是礙著身份,李元吉可真是動了住進李靖府中的念頭。


    畢竟美味可以讓人朝思暮想。


    竇孝慈等人亦是歡喜異常,畢竟除了美食之外,還有令他們垂涎欲滴的美酒。這美酒自然是二月春了。


    雖然方圓去長安了,但是李元吉令宇文思純找了幾個心腹,平日裏釀造二月春,這些暫不對外出售,因而讓麾下眾人喝上幾壇,倒也不覺得心疼。


    吃飽喝足,一盞清茶尤為舒坦,自從在齊王府喝上不添加薑蔥的茶水,即便是心性沉悶的;李道玄,也喜歡上了清茶的味道。


    特別是在酒酣之後,清香的茶水讓人直唿暢快。


    李元吉抿了一口茶水,看著竇孝慈時而大唿小叫欣喜異常時而捶胸頓足懊惱萬分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兩聲,隨即將目光盯在了托著下巴,在一旁觀棋的定奴身上,“李將軍,定奴心性聰慧,還需多加栽培,日後可為大唐重臣。”


    這並非是李元吉信口胡說,先前與定奴玩鬧的時候,小家夥確實有些機靈,加之李靖日後功勳卓著,李府顯貴之下,定奴兼有才華加身,大唐豈能不加以重用?


    聞言,李靖還未開口,端來新鮮果子的張拂兒麵露盈盈笑意,“郎君平日裏忙於軍務,奴家隻是個婦道人家,不諳讀書做學問之事,既然大王提及,奴家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張拂兒說著望向李元吉。


    李靖沒有開口,但是卻已經心裏也是頗為心動,自從來了晉陽,經曆的種種之後,李靖仍是覺得看不透李元吉。


    作戰身先士卒,指揮有度,極具大將之風。


    州城治理井井有條,賑災救民,深受百姓愛戴。


    即便是學識,一句為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備受文人推崇。


    此刻李靖倒不是為了替定奴求個安身立命的高枝,他隻是冥冥中有一種感覺,李元吉很神奇,定奴若是能拜他為師,必定是大有裨益。隻是李元吉是高高在上的齊王,李靖即便有心,也不便開口提及。今日李元吉說起,而夫人又借勢開了口,自然是李靖最想見到的局麵。


    “哈哈”,李元吉大笑之後,放下杯盞,“隻盼夫人日後莫要責怪本王誤人子弟。”


    “今個兒剛好是個雙日子,大王若是不嫌棄,便讓定奴給你叩首拜師”,張拂兒大喜過望,雙眉飛舞,忙喚過定奴,並安排下人去準備拜師的一些東西來。


    李元吉伸手勸阻道,“夫人不要見外,繁文縟節本王最不喜,隻需讓定奴敬我一杯茶便可,從此我二人便是師徒,本王也定當悉心教導。”


    李元吉收徒,棋盤中的眾人紛紛圍過來與李靖道賀,已被尉遲恭逼得走投無路的竇孝慈頓時借機扔掉手中的棋子,飛快的起了身,邊走邊說道,“舅父收徒,我這做侄兒的也隨些禮,明日我就讓人給定奴送來一套上好的筆墨。”


    定奴乖巧,加之這年紀本就討人喜歡,眾人時常來李靖府中,故而對他都極為喜愛,如今見他拜入李元吉門下,紛紛直言迴府後便送來賀禮。


    隻是這倒是為難了尉遲恭,他本就是粗人一個,並不喜讀書識字,此刻與他同病相憐的還有王家兄弟,這三人聽著筆墨紙硯書都已經被人給認領了,隻恨自己開口太慢,不知該送怎樣的賀禮,一時間抓耳撓頭。


    “讀書固然重要,但是身體也尤為重要,尉遲將軍,你武藝超群,以後若無戰事,每一旬日都要抽出一天來教導定奴習武。”


    “王林、王石,你二人便負責給定奴尋一件稱手兵器。”


    李元吉此言一出,王氏兄弟都眉開眼笑。


    但笑的最為開心的還是張拂兒,尉遲恭的名字她可是聽李靖提及過,勇冠三軍,如今齊王令他來教導定奴武藝,可謂是雙喜臨門。


    隻是尉遲恭眉頭緊皺,麵露為難之色,齊王讓他教授定奴武藝,豈不是讓他為定奴授業之師,且不說這要與李元吉平齊,但論他如今官職,仍遠在李靖之下,這可如何使得,當即便要出口婉拒,“大王……”


    “尉遲將軍無需多言”,李元吉笑著道,“本王自詡識人,你可莫要推辭。”


    尉遲恭隻得抱拳做禮,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迴去,道了句諾,隨即咧嘴與李靖笑了笑,後者則是微微頷首,已示謝意。


    因李元吉不喜冗長沉悶的儀式,在定奴跪下遞上一盞茶後,他便收下了這個弟子,本想摘下腰間玉佩作為見麵禮,哪知定奴小腦袋搖了搖,隨後怯生生的道,“恩師,弟子可以要那一副象棋嗎?”


    “你既喜歡,便送與你,隻是切記莫要玩物喪誌。”


    小定奴歡快的點著頭,像一隻輕快的小鳥,三兩步到了棋盤前,用手抹著棋子,隻是一個人難以對局,隨後又是眼巴巴的望向眾人。


    “小定奴,我來陪你練一練。”竇孝慈性子灑脫,所以也不會去想以大欺小的事兒,笑著走上前,在定奴期盼的目光中與他對弈起來。


    收定奴為徒,李元吉心中也是極為欣喜,外人看來是李靖攀了高枝,其實隻有他清楚,有了這層關係,李靖走到哪裏都會背負著他的印記。


    天地君親師,千百年來,受世人供奉。


    喝了幾口茶,李元吉像是想起了什麽,與一旁嘴角含笑的宇文思純道,“方家二郎也是棵不錯的苗子,為正兄,你不妨將他帶在身邊,教他些求學做人的道理。”


    宇文思純思索了片刻,“方大郎如今在長安,剩下方二郎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方二郎如今在大王增設的書院中讀書,前兩日書院先生還提及方二郎敏而好學,到讓我頗為喜歡,明日我便喚他來。”


    “你這一聲經世之才,若是方二郎能學個七七八八,日後也能做個為百姓謀福的官。”


    二人正說著話,便見李府門房匆匆走了進來,跪下行禮之後,忙不迭的稟報道,“大王,門外來個自稱是欽差李尚書的人,說是要求見大王。”


    張公瑾則是雙眼亮光閃過,李元吉與宇文思純相視一笑。


    終究是李綱坐不住了。


    “走,隨本王去迎李尚書吧!”


    李元吉笑著道了句,起身整了整衣衫,堂屋中眾人則是緊隨其後,朝著李府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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