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夜霖把藥扔了,許念還是不放心,當天就帶著他進宮去看太醫。


    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傳喚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知道他身體沒事,許念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然後她就被一眾太醫包圍了。


    一群人看下來,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許念。


    她木著一張臉,夜霖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為了照顧許念的麵子,太醫們也沒說得太直白,而是含糊其辭。


    總結她身體太虛,需要好好補補。


    拿了幾包溫養身體的藥,許念黑著臉拖拽著夜霖出宮。


    好啦!這次丟人丟到整個皇宮都要知道了。


    夜霖總算當了迴人,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天都要親自督促許念喝藥。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想把藥倒掉的許念隻能捏著鼻子往嘴裏灌。


    在調養身體的這段時間,許念發現夜霖越來越忙。


    經常天不亮就被女皇傳召進宮,天黑才迴來。


    看著他漸漸形容枯槁,沒心沒肺的許念才想起來詢問夜霖最近出了什麽事!


    “念念,你確定不想做女皇嗎?”夜霖把頭埋在許念脖頸處,幽深的眼眸中都是深沉的算計。


    “不想,而且一旦做了女皇,百官就會逼著我三宮六院,你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許念一手搭上夜霖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感受到手中急促的跳動,再看看他淡然的側臉,許念失笑。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自己也不願意,卻又三番五次的來試探她。


    “念念,我不能失了手中的權力,也不想任人宰割。”


    “既然你不要皇位,我也不想要這個位置,那就隻能扶持一個傀儡上去了。”夜霖的雙手摟住許念的腰身,向她坦白自己對權力的野心。


    “夜霖,你這是何必呢?”許念是真看不懂了。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位置他不要,非要整一出傀儡把戲代管江山。


    “我之前行事乖張,做事也無所顧忌,把所有的皇姐皇妹都得罪狠了,不管是誰坐上皇位,她們都不會放過我。”夜霖一臉尷尬的把實情說了出來。


    “……”許念無言以對。


    夜霖這話說含蓄了,他恐怕不是把所有人得罪狠了,是跟所有人都不死不休吧!


    不然夜霖就不會想掌管朝政,而是隨手丟給誰都無所謂。


    “既然這樣,那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許念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她支持夜霖的任何決定。


    至於那些不認識的陌生人,她隻能在心裏說聲抱歉。


    權勢中的成王敗寇,從來沒有對錯可言。


    “念念,你在家等我好消息,有母皇的支持,這件事很快就會被敲定下來。”夜霖親吻了一下許念的眼瞼,臉上是對權勢的運籌帷幄。


    “母皇不是還年輕,她怎麽現在就想著立繼承人?”許念疑惑。


    “念念,母皇她時日無多了。”夜霖的聲音很平靜,語調也很平穩,說起自己最親的人要離世,他也沒太大情緒波動。


    好像那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怎麽會?”許念詫異,前幾天見到女皇的時候她還滿臉紅光,這才幾天時間,女皇就要命不久矣,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麽貓膩吧?


    夜霖閉了閉眼睛,遮住眼中的脆弱道:“是我的父妃,他把毒下在兩人的飯菜裏,母皇吃了那些飯菜後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給母皇看病的太醫說,母皇還能再活一個月,我的父妃也是。”


    許念猛然瞪大眼睛,眸子中湧現悲憫。


    這也就是說,夜霖在一個月之後要失去兩位至親。


    “念念不用同情我,也不用同情我的母皇和父妃,他們之間的結果早就注定了。”夜霖對許念輕淺一笑。


    他一點都不意外那兩人會走上這條路。


    糾纏了二十多年的人,不甘和怨恨早就刻入骨髓。


    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彼此折磨。


    他的父妃放不下對母皇的怨恨,他的母皇放不下對父妃的癡愛。


    也許父妃對母皇不隻有怨恨,也是有愛的,隻是這點愛太淺薄。


    所以才會在察覺到母皇要放棄他時,選擇跟母皇同歸於盡。


    許念看著夜霖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模樣,抱住他的腰身輕聲道:“夜霖,難受就哭出來吧!”


    “念念,我才不哭,他們不值得我哭。”夜霖淒涼一笑,強裝淡定的他再也忍不住淚花閃爍起來。


    那兩個人真自私,在他小的時候就隻顧著自己的情情愛愛不管他。


    母皇好不容易想起要管他了,父妃又把母皇從他身邊奪走。


    這樣自私自利的兩個人,他才不要為他們掉一滴眼淚。


    “不哭就不哭,夜霖,別難過,你還有我。”許念安撫著夜霖的悲傷,兩人擁抱在一起許久。


    沒有說話,沒有交談,隻有安靜的陪伴。


    ……


    脆弱隻是一時的,難受過後夜霖又恢複常態,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這期間接連發生了很多事,有的皇女被流放,有的因為之前犯事被幽禁,有的莫名死亡,有的自請去了封地。


    還有得到風聲想造反,被夜霖輕鬆化解。


    夜霖隻在許念麵前表現出無害的模樣。


    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冷血無情的修羅。


    殺人不眨眼,以折磨人為樂的惡鬼。


    夜霖用鐵血手段處置了一眾皇女,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時,他把一個嬰孩帶到女皇麵前。


    不日,女皇就下詔書把那嬰孩封為皇太女,封夜霖為攝政王。


    “……”朝中眾女官。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人費了那麽大力氣就為把皇位拱手讓人的。


    女皇駕崩後,夜霖的父妃也跟著離世,他們的愛恨情仇連同死亡一起煙消雲散。


    夜霖在女皇死後確實把持朝政了一段時間。


    在小女皇慢慢懂事時,他就開始放權。


    在小女皇八歲時,他就徹底挑撂子不幹。


    不管小女皇如何哭鬧,許念和夜霖還是離開了上京城,前往江南開啟養老生活。


    ……


    於昊的日子過得平平淡淡,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好在吃喝不愁。


    妻主也尊敬愛戴他,膝下的兩個孩子也很是孝順。


    對於這樣的生活,於昊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


    在他垂垂老矣時,彌留之際,他恍惚看見自己另外一個人生。


    望著守在床邊對他依舊殷切的妻主,他混濁的眼中流下淚來。


    “謝謝!”於昊呢喃著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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