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念一出房門就對上許父欲言又止的神情。


    顯然,許父有事想問她,因為顧及什麽不好開口。


    “爹爹,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許念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起來跟往常一模一樣,前提是忽略她眼底的疲倦。


    “阿念,你還年輕,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些……保重身體重要。”許父說完這話,就神色慌張的進入廚房,留給許念一個倉惶的背影。


    還年輕?保重身體?再加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許念的臉上浮現一抹空白,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片刻,心中把夜霖狠狠問候了一遍。


    許父昨晚肯定是聽到動靜了,不然他不會大清早就對她說這麽奇怪的話。


    許念木著一張臉進廚房洗漱,對許父頻頻投來的目光,她尷尬的紅了臉。


    這種事情要怎麽跟一個老父親解釋?


    沉默的氣氛持續到吃完早飯。


    許父率先開口道:“阿念,你什麽時候把那男兒郎帶迴來瞧瞧?”


    “爹爹,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娶他起碼得有功名在身才行。”許念臉上的尷尬褪去,眼底浮現柔軟的笑意來。


    “那你可得努力,不能壞了人家的名聲。”許父憂心忡忡道。


    “爹爹,我會努力的。”許念洗好碗筷,跟許父說了一聲,就出發前往學堂。


    今天她來得有點早,學堂裏看書的女學子都沒幾個。


    趙嫻的位置空空如也,曲暖暖也不見人影。


    許念見沒人搭理她,就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開始看書。


    剛看了十幾分鍾,疲憊的身體就開始犯困。


    她的眼皮耷拉下來,腦袋一點一點的,都要栽倒到案桌上。


    趙嫻一進學堂就看到許念在打瞌睡,當即開口調笑道:“許念,你昨晚上做賊去了?”


    “嗯!我昨晚上偷人去了。”許念對著趙嫻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聽到這話會有什麽反應,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整個人趴在案桌上看書。


    夜霖隻是想給她一個警告,昨晚上還是沒敢太過分。


    就算這樣,她這具身體也差點廢掉。


    “許念,看來你和你家那位感情挺好啊!”趙嫻用稀奇的目光打量許念,把她整個人都看得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夜霖那個神出鬼沒的家夥,誰知道現在會躲在哪裏看著她。


    “趙嫻,他跟你一樣,也能聽到曲暖暖的心聲,也就是說他知道你是男的了。”許念哀歎一聲,用手在兩人之間劃出一條界限,然後對趙嫻抱歉的笑了笑。


    “許念,你妻綱不振啊!這麽怕你家那位?”趙嫻臉色越發古怪起來。


    許念搖了搖頭道:“不是怕,是想讓他安心些,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目前為止,夜霖沒對趙嫻表露過殺意。


    是因為她跟趙嫻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但長此以往,也怕夜霖會多想。


    他本來就是個心思多疑的人。


    她再不堅定自己的立場給他安全感,他估計得殺瘋。


    “許念,你就這麽喜歡……!”趙嫻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許念,口中的話還沒說完,腦海中又聽到曲暖暖對著她的係統一通抱怨。


    “於昊失蹤,去雲息坊也不見夜霖的身影,這男主一個個都找不到。係統,你說你這破任務要我怎麽做?”曲暖暖在心裏咆哮道。


    她昨天晚上在於昊家門口蹲守了許久,就是為了能跟於昊來個巧遇,結果後知後覺的係統告訴她,於昊不在家?


    他不在家它不早說,害的她跟個傻子一樣在那傻等。


    就在曲暖暖單純的以為於昊隻是不在家時,係統卻說於昊失蹤了,並且就連係統都找不到於昊去了哪裏!


    最容易攻略的任務目標失蹤,她這是犯太歲了嗎?


    罵罵咧咧了一通,係統決定再次給她更換任務目標,這次換的是夜霖,男主裏最妖豔的毒花。


    他有傾城之姿,也有些蛇蠍心腸,動不動就將身邊的人賜死。


    據說,禦花園裏的花開得極美,有一半都是夜霖的功勞。


    因為那些被他賜死的人都埋在禦花園裏做了花肥。


    看劇情的時候,曲暖暖對夜霖是又怕又愛,她愛他那張妖豔無比的麵容,也怕夜霖動不動就殺人的性子。


    現在讓她去攻略夜霖,她有種要上刑場的感覺。


    懷著複雜的心情前往雲息坊,為了能吸引到夜霖對她的注意,她還當場吟詩一首。


    贏得滿堂喝彩的同時,還結交了不少有才學的女子。


    然而在她向老鴇提出要見夜霖時,老鴇麵色為難的告訴她,夜霖早在半個多月前離開了雲息坊,至今不知所蹤。


    找不到夜霖,曲暖暖滿臉失望的離開了雲息坊。


    卻不知,她這種特意去找夜霖的行為,轉頭就被老鴇上報了上去。


    接連更換攻略目標,還都尋人未果,係統隻好讓曲暖暖繼續迴學堂攻略趙嫻。


    ……


    出師不利,心力交瘁的曲暖暖生無可戀的趴在案桌上。


    她的目光在許念和趙嫻兩人之間來迴打轉。


    這兩年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她這個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這段時間以來,不管如何她茶言茶語,明嘲暗諷,各種討好,兩人都默契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


    “係統,趙嫻討厭到我恨不得我死,你還讓我繼續去攻略他,就不能換個人嗎?”


    曲暖暖不想熱臉貼冷屁股,還是對一個隨時想殺死自己的人各種討好。


    “於昊不見了,夜霖又在皇宮,除了趙嫻你還能去攻略誰?”係統沒有感情的聲音都帶上了輕嘲。


    “這也不能怪我吧!於昊和夜霖接連不見,人都找不到你讓我怎麽去攻略?”曲暖暖據理力爭,絕對不承擔不屬於她自己的錯誤。


    “那你去攻略趙嫻。”係統一錘定音,不給曲暖暖反駁的機會,直接把任務攻略目標鎖死。


    它不想跟曲暖暖討價還價,這段時間為了阻止趙嫻殺曲暖暖,已經耗費它許多係統能量。


    曲暖暖要是再不能把趙嫻拿下,它這次的任務就虧大了。


    被攻略人趙嫻????


    經過半個月的偷聽,趙嫻這會已經明白曲暖暖的攻略任務是讓他愛上她。


    這也是趙嫻厭惡極了曲暖暖的最主要原因。


    不誠心的人帶著蓄謀刻意接近,而他隻是她的墊腳石之一。


    為了擺脫曲暖暖的糾纏,趙嫻都讓人去暗殺她了。


    結果他派去的人沒迴來,曲暖暖繼續糾纏他。


    為此,他還親手製造各種意外去謀害曲暖暖,可惜每次都無疾而終。


    曲暖暖身上有一道奇特的能量在保護她,每當她有危險時,她都能輕而易舉的避開。


    多次出手無果,趙嫻歇了心思,轉而開始想其他辦法。


    他辦法還沒想出來,曲暖暖就先放棄攻略他。


    得知自己終於不用應付曲暖暖,趙嫻開心的當天晚上就炫了三大碗米飯,把趙母都看呆了。


    結果就一晚上過去,曲暖暖又把目標鎖定成他,她這是要跟他不死不休嗎?


    趙嫻心中歇下去的殺意瞬間蒸騰而起。


    許念感覺到趙嫻的情緒變化,知道他又要被曲暖暖糾纏上,為他默哀一分鍾。


    默哀完她突然反應過來,曲暖暖要繼續攻略趙嫻,那她不是還要摻和進來。


    曲暖暖這哪裏是禍害趙嫻,明明是在禍害她許念啊!


    不能讓曲暖暖這樣繼續下去,為了自己,為了趙嫻,為了那一千萬積分,她得徹底解決她。


    作為穿越者的共同認知,在異世界大放光彩的必備條件之一,把古詩詞倒背如流。


    然後再找個應景的場合,用非常牛逼的樣子把那詩詞抒寫出來。


    想到曲暖暖以後會靠抄襲古詩詞贏得眾人的佩服、讚歎,許念目光一冷,決定把這條路徹底撅斷。


    沒有迷弟迷妹和眾人的幫助,她看曲暖暖如何走出一條青雲路。


    還有曲暖暖的這個係統,它到底能幫曲暖暖走到哪一步呢!


    在許念的眼中,曲暖暖身上的係統能量還有百分之五十。


    “許念,你一直盯著曲暖暖看什麽呢?一身胭脂水粉味,也不知道去哪裏鬼混完才來學堂。”趙嫻用嫌棄的語氣大聲說道。


    一邊說,還不忘對著許念使眼色,提醒她別盯著曲暖暖看,免得把能偷聽到曲暖暖心聲的事情暴露。


    然而趙嫻話落,就看見許念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他。


    被說成去鬼混完的曲暖暖也一臉問號的看著他。


    這一刻,兩人的表情出奇一致,都用同一種眼神看向趙嫻。


    趙嫻被兩人看得心裏一驚,她們這麽默契,不會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聯合起來了吧!


    曲暖暖怎麽樣他無所謂,但許念,他是真不能接受她會背刺他。


    趙嫻的心一沉再沉,麵上還要笑嘻嘻的。“你們什麽時候這麽默契了?還都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趙嫻,說起鬼混,就你最沒資格說別人。”許念扶額,趙嫻是不是忘記自己天天去花樓,都快把花樓當家了。


    “討厭,這個時候提這個做什麽?”趙嫻麵色一僵,就想跟往常一樣和許念打鬧,卻被許念輕飄飄的躲開。


    “趙嫻,你別靠近我,不然我會死的。”許念臉上劃下幾滴冷汗,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是錯覺,夜霖又躲在哪個角落在窺視一切。


    “嘁!瞧你這沒出息的樣。”趙嫻對許念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怕自己的夫郎怕成許念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又酸得不行。


    趙嫻心裏難受,為了跟許念保持距離,一天都沒跟許念說話。


    曲暖暖厚著臉皮湊上來,也被他直接出言嘲諷,這讓曲暖暖當眾沒臉。


    許念旁觀全程,打量著曲暖暖隱忍中帶著憤恨的神情,她在心裏嘖嘖稱奇。


    一邊憤恨趙嫻的不識抬舉,一邊又能溫言軟語的對趙嫻各種討好,即使今天被罵,明天依舊能笑容滿麵的出現在趙嫻眼前。


    這堅持不懈的精神狀態,同為任務者的許念看了都佩服。


    論起兢兢業業,她自愧不如。


    相安無事的一天過去,許念在學堂落堂後就急匆匆的迴了家。


    跟許父說了一聲,她就把自己關進房間內沒再出來。


    夜霖來的時候就看見許念還在奮筆疾書,他湊過去一看,就被她所寫的內容驚豔。


    那一篇篇詩詞,那一首首絕唱,無論哪一首拿出來都能引起軒然大波,何況是這麽多同時聚到一起。


    夜霖看得入迷,連許念什麽時候停下來不寫了都不知道。


    “夜霖,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許念的聲音喚醒夜霖。


    他把自己的目光從手中紙上挪開,落到許念身上。


    他的目光有讚歎,也有深深的敬佩。


    被他這樣看著,許念知道夜霖誤會了,急忙解釋道:“這些詩詞不是我寫的,你看,它們都有各自的出處。”


    夜霖順著許念的手指看去,果然,每一首詩詞下麵都有創作者的署名。


    “夜霖,這些詩詞都是瑰寶,它們不應該被埋沒,更不應該被人拿來謀私,你能幫我嗎?”許念懇求的看向夜霖。


    她之所以會選擇讓夜霖幫她,除了相信他以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更適合去做這件事。


    他是皇子,能號令六部,隻要兩三天的時間,這些詩詞就能通過印刷批量問世。


    沒有了這些詩詞,曲暖暖失去大放異彩的機會,她也能完好的繼續隱藏下去。


    “念念,你是說有人準備拿這些詩詞謀私利?”夜霖臉色微微一變。


    這些詩詞從未問世,如果有人把它們寫出來說成是自己所作,那無疑能名利雙收。


    “是的。”許念點頭道。


    在許念點頭的瞬間,夜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去雲息坊點名要找他的曲暖暖。


    她在雲息坊念的詩詞,赫然就在許念抄寫的詩詞當中。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手下的的人曾跟他說過,曲暖暖當眾說那詩詞是她所作。


    難道這個曲暖暖就是念念口中要利用詩詞謀私利的人?


    “念念,我有一個疑問,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詩詞的?”夜霖用探究的目光盯著許念,心裏頭千思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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