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過去了!


    可這事會一直折磨她啊!


    林綰綰咬著下唇,紅著眼睛道:“遠郎,你當真什麽都不打算同我說嗎?”


    “說什麽?”陸澤遠走到她麵前,親了親她的額頭,“我與夫人之間又沒發生過什麽事,你難道要為夫對你胡編亂造嗎?”


    那些事都太卑鄙,也太不光彩了。


    說出來,豈不是有損他在綰綰心中的形象?


    何況,綰綰一旦知曉,他與宋清茹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那綰綰今後就再難安心了。


    “你就是有了身孕之後,容易胡思亂想,你若是當真那般懼怕夫人,你以後就躲著她點。”


    林綰綰心下一沉,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可她也知道,她若是再刨根問底,隻會惹得遠郎厭煩。


    “哭什麽?醫師說了,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到你肚子裏的孩子。”陸澤遠連忙給她擦掉了眼淚,寬慰道:


    “你就好好待在清風苑,不想去膳廳就不去,為夫會讓廚房那邊,給你送晚膳來。”


    林綰綰順勢就倒在了他的懷中,淚眼婆娑道:“那遠郎你可一定要說話算數,你說了,會護著我的。”


    “這是自然,你陪為夫吃了那麽多苦,為夫不護著你,那護著誰?”


    陸澤遠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為夫還會護著咱們的孩子,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林綰綰感受到肚子裏的動靜,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好,有遠郎這句話,綰綰就放心了。”


    但願這個孩子當真能保住。


    若是不能。


    那她寧願親自解決了它。


    也省得被宋清茹害得一屍兩命!


    陸澤遠吩咐好了綠碧她們之後,便扶著林綰綰,坐在了院子中。


    他問:“對了,為夫還沒問你,今日出府做何?可是需要添置什麽物件?”


    剛坐好的林綰綰,一聽這話,就差點站起來了。


    見她表情不自然,陸澤遠微蹙眉,“綰綰你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沒有……”


    從他們相識開始,她的身份便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女。


    因著這個原因,遠郎沒少心疼她。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在她今日選擇去找李蓉時,就意味著,她的身份,應該向遠郎坦白了。


    此事由來她說,也總好過宋清茹開口!


    林綰綰心一橫,便道:“遠郎,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騙你。”


    騙?


    陸澤遠想笑,卻連扯開嘴角都難,“綰綰你再跟我開玩笑?你向來真誠善良,又怎會做欺騙為夫的事?”


    “真的。”林綰綰咬緊唇,滿臉的羞愧,“其實我不是什麽孤女,我在京城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聞言,陸澤遠有些難以置信,“你竟然還有一個妹妹?”


    他們相識六年。


    他聽過有關於她的家事,都是在她訴苦,說自己孤身一人,在京城生存有多麽多麽的艱難。


    情到深處時,還會崩潰大哭,說想念已故的父母了。


    結果到頭來,她並非孤女,她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綰綰,此事你又何至於隱瞞為夫!”


    “我怕我說了之後,你不要我了。”


    林綰綰哽咽道:“因為我的這個妹妹從出生起,身子就不好,每月都需要花費不少的銀錢,才能活命,我是怕你知曉後,會嫌棄我帶了一個拖油瓶。”


    陸澤遠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怎麽可能會因為你有一個身子不好的妹妹,就不要你了?在你心裏,我就那般不負責任?”


    “當初我們醉酒,發生了關係之後,我是不是也說過,你林綰綰,從今往後就是我的人了?”


    他難道言而無信了嗎?


    若是失言了。


    那這六年來,他的身邊就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


    甚至連新婚之夜,他不惜拋棄宋清茹這個新婚妻子,也要顧及她林綰綰的感受!


    “綰綰,你如果因為這個原因,便隱瞞為夫,著實讓為夫有些難以接受了。”


    林綰綰連忙握住他的手,“遠郎,你別這樣,我隻是太愛你了,我也很害怕失去你,我沒有旁的意思。”


    “那你這樣做,可有想過你妹妹的感受?”陸澤遠揪緊眉頭,“還在京城時便罷,你跟著我去邊關的那些年,你妹妹可是孤身一人?”


    提及此事,林綰綰便滿眼愧疚,“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在妹妹與你之間,選擇了你。”


    “可我沒有辦法,遠郎,我太在乎你了!故而我隻能每月偷偷寄些銀錢迴家,給妹妹治病,我都不敢同你說!”


    林綰綰說到這兒,便低下了頭,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現在一定覺得,我這個當姐姐的很冷血吧?為了跟你在一起,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管了!”


    聞言,陸澤遠心頭是百味陳雜。


    卻又不得不承認,方才心頭的怒氣都消散了。


    半晌,他迴握住了她的小手,啞聲道:“你也不必如此說,你不是還給你妹妹寄了銀錢嗎?你沒有真正對她不管不顧,你心裏還是惦記著她的。”


    “那遠郎,你可還生我的氣?”


    對上她紅彤彤的眼睛,陸澤遠心軟得一塌糊塗,“為夫不生氣,為夫隻希望,今後你有什麽事,都莫要瞞著,我不喜歡那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綰綰在他的心中,也素來乖巧聽話。


    潔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像欺騙這樣的事,不適合她去做。


    否則就會像白紙上麵,有了墨跡,不再那般潔白無瑕了。


    林綰綰狠狠鬆了口氣,連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我就知道,遠郎對綰綰最好了!”


    “傻瓜。”陸澤遠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而後問道:“你妹妹多大年紀了?可要將她接到永毅侯府來住?”


    “妹妹剛及笄,她一個待嫁的女子,就不來永毅侯府住了,她這些年,身邊也有人照顧,遠郎你不用太擔心。”林綰綰拉了拉陸澤遠的大手。


    “遠郎,反倒是我,我在永毅侯府,就隻識得你一人,身邊的丫鬟,都還是夫人送來的,使得我想找個人說些體己話,都找不到。”


    李蓉不肯來幫襯她。


    那她就重新培養幾個信得過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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