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廷提供了程凱很多物料。


    盛開看著郵箱裏那一篇篇的資料和圖片,很多都是她這邊尚未查到的、程凱在外麵做的非法勾當,比他們以為的還要多很多!


    “你……”


    盛開捏著手機,對賀廷道:“這些東西,不是一兩天查到的吧。”


    “嗯,是費了一些時間。”


    賀廷道:“其實程凱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沒離開的時候,他在飛火資本就吃過一次迴扣,秋勝男發現後警告了他一次,我念在他是你同學,又是樂薇丈夫的份上饒了他,他知道我的脾氣,老實了幾年。後來你離開,程凱覺得沒人護著他在飛火資本待不下去了,就早早聯係了獵頭跳槽,這也是職場常事,沒什麽要緊。可他走的時候,也帶走了飛火好幾個項目,把所有的機密、數據都賣給了對手公司,害公司損失了幾千萬。這是原則問題,我便親自動手,處置了他。”


    聽到這裏,盛開有些明白了。


    為什麽程凱會離開飛火資本,又為什麽會因此記恨上她,明明是他自己犯了職場大忌,卻覺得賀廷是因為她的離開憤怒之下才將他踢出了金融圈,甚至她也一度以為程凱是受了她的連累,還對他有過一絲愧疚,哪怕他入職許氏,她也沒有因此怪過他,覺得他是走投無路了沒有辦法才去的。


    原來鬧了半天,小醜竟是她自己。


    她是真佩服程凱這種人,明明壞事都是他們自己做的,還能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到別人身上,損人利己。


    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哦也對,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良心。


    “之前我就掌握了程凱的一些犯罪證據,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我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人都是由小惡再到大惡,我也特意提醒過樂薇,可樂薇因為你的緣故,對我意見很大,我說的話她自然也聽不進去。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愛多管閑事。”


    盛開無言,隻淡淡“嗯”了一聲。


    賀廷道:“盛開,我以前也經常讓你不要管別人的家事,其實也是因為我自己嫌麻煩,你若管了,這就是你的事,我勢必也要插手。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懂得‘尊重他人命運’的道理,因為這世上的閑事是管不來的,除非它真的演到了我麵前,觸犯到了我的利益,或者礙了我的眼。樂薇是你朋友,也是你難以袖手旁觀的姐妹,我能理解。程凱確實不是個東西,如果這次真能讓樂薇看清他的真麵目,和他斷得幹淨,倒也是個好事。你那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不知怎的,盛開心中有幾分晦澀。


    她微微垂眸,還是跟賀廷道了聲謝,“你已經幫了大忙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和商寅來解決吧。”


    她和商寅……


    賀廷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不由攥緊,攥得骨頭都疼了,才勉強壓下心裏翻湧上來的那股血氣,片刻過後,他才故作平靜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那股氣悶在胸腔裏半天都吐不出來,疼得他臉都白了。


    駱如意一進門,就見賀廷蜷著身體彎著腰扶著竹榻,痛苦到麵容都跟著扭曲了,佝僂得像個古稀老人。


    “兒子!”駱如意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奔到賀廷跟前扶住他,焦急地問:“胃又疼了?我去喊蘇大夫過來……”


    “媽,不用。”


    賀廷一把拉住她,白著臉道:“沒事,我緩緩就好。”


    他蒼白一笑,“不是胃疼,是心髒疼。”


    心髒……


    駱如意愣了一下,低頭就看到手機屏幕的通話記錄,是和盛開打的電話,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喝點水吧。”


    賀廷接過水,喝了兩口,又不小心嗆到,咳了半天。


    駱如意給他輕撫著後背,滿臉的無奈,“你說說你啊,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開始後悔、遺憾、痛苦,有什麽用呢?你要實在放不下,就咬咬牙再把人追迴來就是了,盛開不是還沒嫁呢嗎?”


    把人追迴來……


    賀廷望著外頭的雨簾,感覺每一根雨絲都下在他的心上。


    他淒苦一笑,“我沒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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