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薇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趕忙抿了抿唇,找補道:“沒有,他沒怎麽著我……”


    手卻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胳膊。


    盛開瞧出不對勁,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樂薇疼得嘶一聲,痛苦的表情出賣了她,盛開將她的衣袖擼上去,看到了一大片淤青。


    青黃之中泛著淤紫,看上去觸目驚心。


    盛開和秋勝男同時蹙緊眉頭,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怎麽弄的?”


    樂薇趕緊把胳膊收迴,“我不小心,磕在茶幾角上了。”


    盛開一聽就急了,“你還替他遮掩!”


    樂薇嚇得一激靈。


    “程凱這個王八蛋!”


    盛開氣得咬牙,就要衝出去找程凱算賬,被樂薇一把抱住,“盛盛,你別去。真是我自己磕的,不是他單方麵打我,我也打了他。”


    樂薇道:“我們是,互毆。”


    “……”


    樂薇說她和程凱是因為家裏邊的一些瑣事,你一句我一句吵吵起來,氣上心頭,兩個人都沒忍住動了手,樂薇先給了程凱一巴掌,程凱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還了樂薇兩個耳光,直接給她扇翻在地。


    胳膊創在了茶幾上,這才留下了大片淤青。


    是她武力值不敵人家,吃了虧。


    她這次連報警都懶得報了。


    “家暴這種事情,就算報了警,警方來了也就是和稀泥那樣的調解,搞不好還要說我脾氣不好,讓我讓讓他,別惹男人動手,我又打不過他,最終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樂薇苦笑一聲,“說句難聽的,就算我被程凱打死了,也隻不過是家庭矛盾而已。為了兩個孩子的前程,我都不敢讓他留下案底。”


    盛開聽得直搓胸口。


    “你怎麽了?”秋勝男看著她。


    盛開臉色鐵青,沒好氣道:“我乳腺疼。”


    樂薇抬頭看著盛開,眼睛裏濕濕的,卻強撐著說沒關係。


    “什麽叫沒關係?”


    盛開板著臉,“這樁婚姻,你究竟打算忍到什麽時候?”


    樂薇低下頭,一臉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悶聲道:“你們別管我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婚姻說白了就是那麽迴事,誰家不是一地雞毛,就算不忍程凱,我也得忍別人,換了下一個,可能還不如他呢。”


    她抬起頭,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在職場大殺四方,靠自己就能吃飽飯,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沒有事業,也沒有多少存款,還有兩個孩子要養,離開程凱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沒有錢的家庭主婦,靠的就是男人的良心。男人要是沒有良心,那就像我這樣,毫無半點尊嚴可言。”


    人常年過著掌心朝上的日子,丈夫成了老板,便不得不卑躬屈膝,想硬氣都硬氣不起來。


    樂薇不是沒動過要和程凱離婚的念頭,可是兩個孩子還小,她沒有經濟來源,如果打離婚官司,孩子大概率會判給程凱,程凱也跟她放過話,離婚可以,房子車子和孩子都歸他,她什麽都撈不著。


    人都是在權衡利弊地過生活,她現在不是不想離,是離不起。


    盛開還想說什麽,樂薇站起身道:“我出去打點水……”


    她拎著暖水瓶走出去。


    盛開要追上,被秋勝男攔住了,“算了,別勸了。她自己沒想清楚,你勸也沒用。人隻有自己死了心,想找出路了,才會行動起來。”


    說到這,盛開更氣了。


    她之前就跟樂薇說過離婚的事,樂薇當時表現得很堅決,後來又不知被程凱哄了些什麽,不了了之了,還和程凱一起請她跟商寅吃過飯,飯桌上盛開就想給程凱一點教訓,被商寅給攔住了。


    迴家後商寅也勸她,“不管樂薇和程凱過得怎麽樣,人家到底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睡在一張床上的夫妻,你作為朋友,是外人。除非樂薇打定主意不想和程凱過了,想要離婚,求助到你這裏,你該幫就幫,不然不要隨隨便便勸別人離婚。否則隻會惹得自己一身騷。”


    盛開還能怎麽辦,除了生氣,毫無辦法。


    樂薇出去打水,遲遲沒迴來,盛開正要出去尋她,就聽見外麵傳來不小的動靜,出去一看,走廊圍著不少人,暖水瓶被放倒在牆邊,盛開聽見樂薇的哭喊聲,擠進人群,就見樂薇和程凱扭打到一起。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對得起我嗎?”


    長椅上,坐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頤指氣使地指揮道:“抽她!瘋婆娘!”


    盛開一眼便看出是怎麽迴事了,眼看著樂薇被程凱推倒在地撕扯著,上前就要把程凱拉開,卻被程凱狠狠推了一把,腳步往後一退。


    一隻大手忽然從背後將她扶穩。


    盛開一扭頭,就看到商寅的臉,而下一秒,商寅就扭住了程凱朝樂薇揮下的拳頭,往下一翻,一聲慘叫瞬間貫穿整個走廊。


    商寅麵無表情,“打老婆,算什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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