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三爺”名號的時候,盛開就知道羅晴不簡單了。


    能被錢三爺看上不簡單,能從他手中逃脫不簡單,能夠被一向不愛多管閑事的賀廷從錢三爺手中救出來,更不簡單!可這三件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皆出自一人之手。


    她知道為什麽對於羅晴的出現和存在她會這麽不舒服了。


    不完全是因為羅晴有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張臉,還因為她眼睛裏有她曾經沒有的野心。


    年輕、漂亮,又有野心的女孩,通常會大有作為。


    成功,不過是早晚的事。


    “既然你知道她是從錢三爺手裏出來的,那為什麽還說她來曆不明?”


    盛開覺得,許韻的說辭有問題。


    許韻攤了攤手,“因為除了這一點,沒人知道她之前是幹什麽的。這些年羅晴在賀廷身邊,幾乎是形影不離,賀廷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一開始很多人還把她當成了你,可後來人人都知道了‘羅晴’這個名字。至於盛開,早就被人遺忘了。隻是大家都沒想到,你還會再迴來。”


    形影不離。


    盛開聽著這四個字,微微有些恍惚。


    她以前跟著賀廷,大多數時間是被他藏在家中,很少會陪著他出去拋頭露麵,他身邊也隻有少數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是當他助理的時候,一些不必要的應酬場合他也不會帶著她。


    這倒不是賀廷怕會有什麽危險,他身邊保鏢重重,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他不帶上她,隻是出於謹慎低調之意,不單是他,金融圈的這些大佬們,哪個不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但越是身價高的,就越低調,很少會把私生活展露出來,更不會隨隨便便帶小彩旗出來晃悠,那些個性張揚的女子,欣賞一下也就罷了,養在家裏的一定是安分的。


    這也是曾經,某個金融圈大佬的情兒傳授給她的“秘訣”。


    她在那個大佬身邊待了十年,幾乎將整個青春都獻給了他,自然撈到的好處也不少,那位大佬身邊的鶯鶯燕燕來來去去,唯有她始終陪在他身邊屹立不倒,因為她乖巧,也因為她能忍。


    更因為,她不動心。


    那對她來說,就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


    “把金主當老板,伺候好了,該拿的好處拿到了,大家各取所需,不就好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可她偏偏沒控製住自己的心,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又能怪得了誰?


    所以當盛開聽許韻說賀廷現在走到哪都將羅晴帶到哪的時候,有一瞬的怔愣。


    或許是賀廷變了,或許是羅晴比她有心機有手段有魄力,甘願讓賀廷帶她出去給她介紹人脈,擴大資源圈。如果是後者,那麽她當真要對那個女孩刮目相看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是什麽豪門千金。混跡夜場的,大多都是撈女。做小伏低、出賣身體、賠著笑臉,從男人的口袋裏拿錢,一點兒尊嚴也沒有,我生平最瞧不上這種人。”


    許韻滿臉的鄙夷。


    可在盛開眼裏,這純純就是嫉妒。


    “你不撈嗎?你和你母親梁蘭貞撈的也不少,誰比誰高貴?”


    許韻一聽臉就變了,“你說什麽……”


    “也對,你們撈的方式不一樣麽。”


    盛開打斷她的話,端起咖啡,淡淡道:“你們更狠,搶別人男朋友、搶別人老公,破壞別人家庭,然後自己鳩占鵲巢、登堂入室,這是你們的手段。你這樣的,居然也有資格笑話別人。”


    “你——”


    許韻剛要發飆,卻又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生生把那股火咽下去,而後冷笑一聲,“你就甘心讓一個冒牌貨待在賀廷身邊?你怕是不知道賀廷對她有多好,她憑的不就是那張臉嗎?”


    盛開知道她在挑撥離間,無非是想引起她和羅晴之間的爭鬥,她好坐收漁利。


    隻可惜,盛開根本不為所動。


    “賀廷待她好,一定是有她值得的地方。我連你都不在意,又何需去在意她?”


    盛開淡淡道:“我和賀廷已經是過去式了,他有他的歸途,我有我的前路,各自收獲各自的幸福,不好嗎?”


    “說的這麽大義凜然,可你真能放得下嗎?”


    許韻眯眼,繼續添料,“你就甘心讓一個表子霸占你的位子,取代你,成為賀太太?”


    她講話太過難聽,盛開不由凜了下眉,剛要說話,便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在她們桌旁停住,撈起桌上的咖啡,二話不說就從許韻的頭頂澆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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