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蘭貞變了幾變的臉色,盛開嚐到一絲久違的快感。


    此時此刻,她才真的體會到了“狐假虎威”的暗爽。


    賀廷的意思很明確,你梁蘭貞口口聲聲要護著你的閨女坐上許氏繼承人的寶座,我也要保障我未婚妻的利益,你護著你想護的人,我護著我該護的人,最終誰能夠成為真正的繼承人,那就各憑本事唄。


    在取悅男人方麵盛開不一定是許韻的對手,但在金融圈,她混的可比許韻時間久。


    許韻的實力盛開領教過,她在國外讀的那所野雞大學看來是沒有教會她什麽,迴國以後哪怕在許建軍的安排下進了許氏,也沒做出什麽建樹,飛火資本的融資項目第一期都完成了,許氏和海融集團的合作還在進行中,而且進行得似乎並不順利,許韻這個副總上班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心思卻都放在了攀龍附鳳上。


    這樣的女人,天生屬於後方,隻能圈進內宅玩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上不了真正的戰場。


    就好比梁蘭貞之於許建軍,她隻能在人情方麵幫許建軍拉攏一部分人,卻成為不了他事業的助力。


    如果她母親盛秋還在,許氏集團現在也不會如此烏煙瘴氣,早就順利上市,在京城占得一席之地了。


    也不用像現在這般隻能靠著賀氏,仰人鼻息地討生活。


    母親是輸在了女人的勾心鬥角上,說到底還是太在乎許建軍和這個家了,盛開不想走母親的老路。


    她不想把一整顆心都拴在賀廷身上,那樣如果等到有一天他真的拋棄她,她會落得萬劫不複的下場。


    哪怕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盛開也不會將自己落入那般田地。


    梁蘭貞不能和賀廷硬剛,隻能暗暗扯了一下許建軍,示意他說話。


    許建軍也算是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可氣場在賀廷麵前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完全拿不出什麽氣勢。


    他在沙發上坐直身體,輕咳幾聲,訕笑道:“大過年的,不說這些,咱說點開心的事。我們昨天去醫院看韻兒,韻兒的身體好了很多,醫生說她得了個罕見病,換作別人早就沒命了,但她很堅強,一直挺著,還有康複的跡象,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夠下地走動,出院迴家過年了,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跡啊!”


    “是啊。”梁蘭貞在旁笑著附和道:“我們家韻兒,才是真正的福大命大呢。”


    盛開坐在沙發上,就靜靜地看著他們演。


    醫學界的奇跡……哪來那麽多的奇跡?


    盛開早就知道許家會搞這樣的說辭,無非就是戲演過頭演不下去了,想要趕緊往迴收一收,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甚至還想讓他們配合著一起表演,盛開覺得這一家人真的太好笑了,簡直可以去演幽默喜劇。


    “現在出院,太早了吧。”


    賀廷疊著腿坐在沙發上,滿臉嚴肅道:“我問過醫生了,許韻的病情比我們料想中要嚴重得多,吐了那麽多迴血,一次一傷身,再吐下去血管爆裂,人可能就會猝死,不能不警醒,還是得留院觀察著。”


    盛開聽著賀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不住低下頭,努力憋著笑。


    比起許家這一家子戲精,賀總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是是是……”


    許建軍迭聲應著,轉頭對梁蘭貞道:“賀總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那這個年,就不讓韻兒迴來過了,還是在醫院安全些,萬一有個問題,也能緊急處理,你說呢?”


    盛開見許建軍也滿臉嚴肅,頓時明白了他也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個,看來梁蘭貞和許韻搞的這一出把戲並沒有跟許建軍透露,她這個沒什麽腦子的爹,當真被這母女兩個耍得團團轉,真是蠢到家了。


    也難怪,許氏都快成了梁蘭貞和許韻的後花園,被她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梁蘭貞還能說什麽,隻能微笑著點頭,將話題轉移開。


    “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剛要移步飯廳,賀廷就道:“等一下,我還準備了一份賀禮,看過再吃不遲。”


    嗯?


    許建軍和梁蘭貞不解地朝賀廷看過去。


    賀廷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對戚威吩咐道:“把人帶進來吧。”


    “是。”戚威應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伴著清脆的一聲響,黑鷹的兩個保鏢將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給拖了進來。


    盛開看見這人的臉,還未認出是誰,直到瞥見他手臂的紋身,心中一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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